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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维发生混『乱』; 小天使可以多购买几章助力程序猿修复噢~
阮绫什么都还没看清; 就看到笼着水雾金光的苏榴冲到了兀惕的尸体旁; 蹲了下去。阮绫就看到本来就朦胧的苏榴身上,不知从哪儿放出一道金光来。这道金光徐徐地落到了兀惕身上,将兀惕罩住了。
然后阮绫,就眼睁睁看着兀惕身上的青斑『潮』水退『潮』一样渐渐消去。又眼睁睁看着他……睁开了眼睛!
阮绫不可置信地飘到了房梁之上; 居高临下地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可换了个角度,还是只能看到一片金光。阮绫当即从房梁上飞下,想要凑得看得更近一些; 未至近前,却又被那道虚虚的光芒稳稳地推开了。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 在阻挠阮绫接近。
这一层一层漫『射』出来的金光; 也『逼』得阮绫无法看清苏榴到底是如何『操』作的; 等这光芒变弱一些,阮绫就看到兀惕身上的青紫已然尽褪; 恢复了正常的肤『色』,身体看着比先前更健硕了。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兀惕自己拔开了身上的剑,坐了起来。
若非亲眼所见,便是有人告知阮绫; 她也不可能相信天底下还有这种事!
阮绫从来是不信邪; 只信自己的人。
苏榴是阮绫继母的小妹妹。当年邵曜见了苏榴之后; 跟中邪了似的; 也不顾辈分差了,也不顾人伦了,也不要皇室的颜面了,非要纳她为妃,爱得死去活来的,所有人都劝阮绫走上争宠道路,还有人悄悄劝阮绫驱个邪的时候,阮绫就不信邪。最后邵曜病死了,她还是稳稳当当做了太后,把自己想扶上位的人扶成了皇帝。
现在她也还是不信邪。首先,她不觉得苏榴这是什么仙法或妖法,她觉得苏榴能救活兀惕,一定是有什么缘故。哪怕是自己现在死了,还能像个鬼一样飘着,也一定是有什么缘故。若不然,这满宫里今日死了这么多人,外头还有个林景躺着,为何不见他们,只有自己?
所以阮绫觉得自己应该也是有些特殊的。
这个缘故,总要自己碰一碰,接触一下,才有可能探得到。阮绫瞧着兀惕身上没金光了,便拼着一股蛮劲冲向了兀惕。特殊对特殊,她得试试自己还能不能再一次弄死兀惕,不然心有不甘。
兀惕身子一晃,感觉浑身一股劲冷穿过,不自觉地抖了抖,阮绫穿体过魄,灵体已不复方才灵活,有些难受了。她回头看兀惕除了被冷了一下,似乎还好好的,自然不甘心,她拿命换来的,她们宫里那么多人,拿命换来的,如何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宣告失败?
那头兀惕说话了,他转头看了看,朦胧中似乎有光圈的苏榴,“我这是……遇到了仙女吗?”
阮绫在一旁几乎喷笑:对不住了,你遇到的不是仙女,是邵曜的宠妃苏榴。
苏榴是那种五官组合到一起,看着似乎哪儿都好,可总让人感觉有点不太和谐、不太对劲的长相,眼睛细长,是明显得过头的凤眼,鼻子极高,看起来像是有番邦血统,嘴唇厚润引人注目,可偏偏嘴唇下的下巴又很尖很尖,单个拆开看都挺好,放在一起看,便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每次阮绫一看到她,再一想到邵曜居然喜欢她这个模样的,心里难免总要默默鄙视一番他的审美。
苏榴一个低头笑,含羞带怯地『露』出了她锥子一般尖的下巴,“大王,妾并非仙女,妾只是恰好有解毒…『药』丸。”
解毒…『药』丸?!
这怎么可能!
这毒…『药』是王太医亲手调配的毒剂,由二十一种相生相克,循环互制,单一解『药』能互相引诱其他毒『性』发作的毒…『药』制成,就连王太医自己都说,神仙都制不出解『药』,她怎么可能有对症解『药』?!
阮绫根本不信,她一忽儿跑到苏榴身旁,照着她的侧腰狠狠踢了过去,“你撒谎!”
你撒谎!
撒谎!——
阮绫听到自己的声音回『荡』在这个人挤人的屋子里,但是那些活人们,毫无所觉。而她自己也被苏榴身上那道朦胧的金光一个反弹『射』,打到了墙角的神龛上,她的魂体靠在观世音菩萨的神龛前,似乎也被一道淡淡的光,给挡住了飞出墙外的去路。阮绫以为灵体无血,不想自己竟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兀惕毫无所觉,他已从地上坐了起来,转头问苏榴,为什么要救自己。苏妃面上仍是含羞带怯,“妾身仰慕大王已久,不愿看大王命丧太后之手,是以偷了解毒…『药』丸出来。”
骗子!
阮绫挣扎着,从神龛边落了下来。她近乎透明的灵体,像一团聚成一团的水汽,被砸得有了分解消散的趋势。浑身上下痛得像要散架,阮绫本以为,鬼魂是不会有痛觉的,现在这个认知又被颠覆了。这种痛,仿佛是深入灵魂的痛,她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兀惕活了过来更让她痛,还是跌倒在地更痛了。
兀惕和苏榴还在说着些什么,阮绫懵懵的,大脑一片糊涂,一时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想不到。
而苏榴一边含羞带怯地与兀惕说话,一边在脑海中,又与另一个被称为“系统”的东西对话。她问:“阮绫的灵体当真冲撞了本宫?”
“根据成影系统绘制的肖像图轮廓推断,95是太后阮绫的灵体。宿主,她又不死心冲过来了!建硫王兀惕身体尚虚,灵体和身体黏合度还在修复中,修复值64,再被冲撞一下,可能会灵魂出窍减十年阳寿。”
苏榴长捷轻扇,嘴角微勾,『露』出最为诱『惑』的模样,阖下的眼中却透着外人难以看见的锋利。在脑海中对着系统道,“呵,死了还想坏我后半辈子的好事。系统,使用我前天兑换来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打她,黑白无常没来,就直接送她魂飞魄散大礼包。”
“是,宿主。”
阮绫虽然不满自己撞一下效果不大,可也意识到兀惕并不是不会被自己影响。她现在别无她法,只想再把兀惕拉下黄泉,不要功亏一篑,便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再度撞向兀惕。
她离着兀惕只有二尺远了,只要再近一些,再近一些,就能穿过他的身体,达到一次对冲。可就是这二尺的距离上,她忽然又觉一道飞旋像暴风的金光平地而起,撕裂了空气中的尘埃和气流,朝自己旋转了过来。阮绫闪避不及,被这一道金光漫漫的旋风席卷遍身,灵魂被旋风融合,似乎顷刻间就分解碎裂了……
只剩二尺……
二尺……
阮绫最后想着,灵魂上的红衣也片片碎裂,化成了光沫碎星。
她死不瞑目地失去了最后的知觉。
打完一发魂体消散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的系统忽然咦了一声,未及重新计算,它的宿主又询问起来:“兀惕对我的好感度涨了吗?”
系统暂时放下那堆已经成为无用垃圾堆的数据,尽职尽责地侦测了一遍兀惕的数值,回道:“恭喜宿主,涨了二十点好感度。”
苏榴听了,却抱怨了一句:“可算来了个容易涨好感的了。”她又愈发含羞带怯地对兀惕笑了。
……
阮绫浦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躺在大红雕花盘莲纹床上,脸颊脖子上挂了一绺黑发,看不清主人是谁。阮绫心里悚然一惊,心道:难道自己死了以后,跌落地府,就这么不幸跟邵曜躺到了一张鬼床上?
外人都道阮绫自苏榴进宫后,就陷入了长达五年的失宠状态,他们倒是不想想,以阮氏之势大,若非是阮绫自己不肯搭理先帝邵曜,邵曜又怎么会真的让她“失宠”呢?实情就是自邵曜纳妃之后,阮绫就再不肯多看他一眼了,素日里懒怠搭理他,十天半月不见他一回且不说,哪怕是祖制初一十五皇帝必须宿在皇后宫里,也一定是同床异被,绝不肯与邵曜虚以委蛇。
现下此番情景,阮绫也只能想到是邵曜死了也不安生,企图占自己便宜。
他倒是想得美,别以为死了就能一笔勾销前尘尽弃!
阮绫抬手就去推这人,手里滑过他的一头青丝,阮绫本能地就觉得不大对劲。邵曜的头发是细软细软的,还有点自然弯,这个人的头发『摸』起来却是硬直硬直的,还是粗发,手感纹理不对劲啊!这么想着,阮绫再仔细定睛一看,心中更悚然。这特么居然真不是邵曜,而是已经被她抄了家斩了首的前丞相时怀池啊!
阮绫顿时如遭雷劈,抬起一脚就毫不客气地踢开了朝自己『露』出浅浅笑,还要来掀自己肚兜的前丞相大人。直将他踢下床铺,滚落床榻,阮绫才翻身坐起,拉过一旁的被子就包住了自己。她柳眉倒数,杏眼圆睁,“时怀池,你好大的狗胆!本宫的便宜也是你占的?这里是地府?邵曜呢?他住哪?本宫要见他!”
她只道自己已经死了,又被那金光打灭了,灵魂却还没真的死成,这地方看起来又与阳世那么的相像,那么的『逼』真,必是自己与其他已死的人一般,进了地府了,自然要问个清楚。她这一串问题连珠炮一样打出来,时怀池已经变了脸『色』,他本是清冷无表情之人,现下却顾不得面瘫了,他后退小半步,打量了阮绫一番。阮绫当皇后七年,太后三年,五年掌内宫,五年握外朝,与十年前的少女阮绫自然不同,便是现下狼狈地抱着被子,生起气来,也自有她的一股威压气势。时怀池端详之后,面『色』更是变黑了。“这里不是地府。”
阮绫微微张着嘴,没说话。
时怀池一身绸红衣,红『色』的发带潇潇洒洒落在颈侧,他本青竹一般的人物,此刻竟抿起了嘴角,漆黑点星的眼落在阮绫薄红笼雾、掐一下能出水似的面上,“欢迎来到十年前,阮绫。”
阮绫又怔了一怔,仔细看去,便才将发现,龙凤烛火光下映照着的、被红光衬染得比以往她印象中柔和许多的时怀池果然是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