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红的马车。
阮绫微微瞪大了眼,“你不是有吗?”
“我们若是不一起坐,多不像话?”时怀池在阮绫身旁坐了下来,看看她手里抱着的迎枕,梅红梅红的,心情不知怎的倒是好了一些。
他坐得笔直笔直的,阮绫瞥瞥他,很是有些看不过去了,拿起另一个迎枕丢到他怀里,“坐得像个老学究,看着都累。”
时怀池顺手接住了迎枕,清冷冷的面上,透出一丝无辜的眼神来。坐还能怎么坐?真不是找茬?
阮绫却已嘀咕了一句,“这还差不多。”说罢她便抱着迎枕侧了个身,轻松惬意地问起邵曜出宫的缘故来。
时怀池随口回着话,一边拿那个抱枕来回转了转角度,心里嘀咕:难怪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还不是真夫妻呢,她竟连你怎么坐都要管了。
至于孤零零坐了一路马车的邵曜……
正咬牙切齿地想着:时怀池居然没来陪朕!
这么没眼『色』,以后还想做丞相?
马车仍旧是踏踏前行,终于到了目的地。
阮绫想着,到了阮府就该有机会跟林景单独接触一下了,没想到真到了阮府,邵曜也一直随身带着林景。不让他有机会跟时怀池或阮绫单独接触。发现阮绫的真实身份后,邵曜在马车上已经完全明白过来,是同样回到过去的阮绫要找林景,而不是时怀池要找林景。
以阮绫的脾气,若是给她找不到林景,说不得她就得来找自己了。
邵曜盘算好了此事,便是跟阮喻谈起军备之事,邵曜都担心给阮绫钻了空子,也要带着林景旁听。
这可把今天下午还被皇帝审判之眼凝视到冷汗直冒的林景给激动坏了,皇上这是正式认可他了吗?
*
阮绫也和时怀池在阮绫出嫁前的小院歇了歇脚,把饭吃了。说好的草饼自然没了踪影,只有等下回了。从阮绫闺房的窗边望出去,正好能看到两棵桂树,本该是桂花茂盛的时节,这两棵桂树上的桂花却稀稀拉拉的,不知是给人打落了,还是给人摘去了。二人歇息着,听说邵曜还在与阮喻讨论军国大事,阮绫便意有所指地跟时怀池说:“邵曜鲜少做不能一箭双雕之事。他今日到阮府来,必还有别的目的。”
“他今日看了选秀名册。”
阮绫便是嗤笑一声,“那便是了。现在苏榴正住在阮府,邵曜说不定就是去看苏榴的,待会我要找机会单独跟林景说说话,你帮我制造一下机会。”阮绫与林景合作多年,知道他警惕心很强,等闲人若想叫他,是叫不动的。
时怀池一想到阮绫心心念念找林景,是为了阻止苏榴选秀,心情就不通透。她就不能完全放下过去吗?偏要搅到皇宫这浑水窝里,看不出皇上现在对她似乎也有意思?时怀池摇摇头,“我不能帮你制造机会。”
阮绫皱皱眉,“为什么?”
“依你所言,皇上都要亲自跑来看苏榴了,你为什么还要拆散人家?就算你想拆,你也拆不掉。”时怀池克制着自己,没有说出更直白的话来。
阮绫听了,好似无动于衷,她只反问了一句:“我就是要拆呢?”
他们俩坐得并不远,都在榻上,只不过一个占据了榻的这头,一个在榻的那头。时怀池忽然打破了这一段距离,坐到了阮绫身旁来,他像一杆青竹,往阮绫身侧倒来,自带一股竹叶气息。阮绫的手掌被握住了,她挣了一下,被时怀池握得更紧,时怀池清冷的面『色』里,带一点诚恳,“你已经嫁给我了,往后就是不捧苏妃的臭脚,她也不能给你脸『色』看,你何必非要做那个恶人?”
阮绫好似仍无动容,仍旧只问:“我就是要拆,就是要做那个恶人呢?你到底帮不帮?”
时怀池攥了她半天手,竟只得了这么一句,他放开了阮绫『摸』着几乎是柔弱的手掌,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到外面。
阮绫也不叫他回来。
时怀池也不带丫鬟,也不带小厮,只管往院外走。他对阮府不太熟悉,走着走着,便走到了一个带月亮门的小杂院。这院子以前是做什么的看不出来,现在是有些破落了,不像有人住的。时怀池心情不好,就喜欢往没人的地方钻,他见了这杂院,于此时此境,可算是如鱼得水了,抬脚就要往里走。
里面忽然就传来了说话声,一个听着像是少女的声音说:“你知道吗,苏姑娘要选秀,听说备的嫁妆比我们大姑娘出嫁的还多?”
另一个少女声紧接着就说:“可不是吗,老爷的心眼不知道偏到哪儿去了,一个非亲非故来寄居的姑娘参选,竟比他正经闺女出嫁还了不得。我可听说了,大姑娘出嫁囫囵带走的只有先夫人当年嫁进来的嫁妆。夫人扣下了好些原先该给大姑娘的嫁妆,留着给她自个妹妹添妆呢。”
“可别胡说了,给别人听到如何是好?”先前起了话头的丫鬟立刻打住了后头那丫鬟的话头,二人渐渐就岔开话去,聊起了别的。
时怀池自然没有进去了,在这杂院外站了须臾,便转身往回走。
可她的技能已经放偏了啊……
今晚这罗净宇正带着自己的小表妹,跟她买同心灯呢,忽然被人扯了一下。那一瞬间,仿佛亿万星空节节败退,千顷海浪齐齐呼啸,世界磅礴又无声,他就这么看到了隔着茫茫人海中的苏榴。
罗净宇浑身如遭电击,一下子像被劈麻了一样,天啊,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让人心动之人!
他直愣愣地盯着苏榴,但见她生得一双风流摄魄眼,美目盼盼兮,只一个眼神过来,便叫人心砰砰直跳,恨不能立时就把她娶回去!
她若是不肯从,哪怕用强硬手段,也要让她从了!
罗净宇本是家中庶子,平日里可没这个天下唯我独尊,敢大街上抢良家『妇』女的气魄,今晚大约是中秋的月亮太皎洁,太明亮,以至于他竟生了平日里没有的气概,直想把这个姑娘抢回宫去!
……咦,他为什么会说宫?
不不,应该是要把这姑娘抢回家去!
罗净宇一想到自己方才竟生了大逆不道的心思,哪怕没有人知道,也是后背一阵发凉,暗呼好险。
继而他想到方才不知道是谁拉了自己一把,心中颇恼,本公子也是你能随便拉的?
罗净宇怒目圆睁回过头去,然后……
发现是时怀池下了黑手!
罗净宇立刻满脸笑容,“我说是谁跟我打招呼呢,原来是时大人啊!好巧啊!”他瞅瞅时怀池身后,正站着一名年轻女子,“这就是嫂夫人吧,幸会,幸会!”
阮绫也跟他打了招呼,罗净宇心中惦记着身后的天仙,已经按捺不住了,他轻咳了一声,告了个罪,就立刻转身,抛开自己的小表妹就硬往苏榴那边儿挤。
邵曜发现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想站起来,时怀池仍旧按着他,“别起,人还没走。”
时怀池脑袋动也不动,他直直地盯着罗净宇的后背,目光专注极了。
罗净宇艰难地拨开人群,甚至都不顾自己的小表妹被咸猪手揩油尖叫,他浑身充满了力气,仿佛如有神助,前面的大胖子?被他一伸手就推开了。拦路的老大爷?被他一抬脚就扫开了。甚至是挡道的丑女?也被他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地一抬手就隔开了。
为了前面那个天仙一般的美人儿,就算这一路上充满荆棘与碍事者,就算这些不懂得他一见钟情真谛的家伙怨声载道,呼喝怒斥遍耳,都没有关系!
为了天仙姑娘,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就是为她而生!
……埃?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文艺了?
罗净宇心里只迟疑了一瞬,就将之抛到了脑后,立刻又朝苏榴绽开了一个自认完美的笑容:“不知姑娘贵姓?”
苏榴根本不理他,只当没有听到罗净宇是在与自己说话。她也像罗净宇挥开别人一样,朝罗净宇挥挥手:“麻烦让一让。”
苏榴已经兑换了这么多属『性』,怎么能败在这最后一次机会上呢!
哪怕新手技能包已经用了,不是还有初级催眠术能用吗!
只要能让皇上开了尊口,那自己入宫的事也就基本上定下来了。
苏榴说完之后,就不再看罗净宇,硬是又往邵曜那边挤。
她本就生得柔柔弱弱的,扶风弱柳一般,被人群一挤,便更如雨打风吹的菟丝花,东倒西歪更惹人怜爱了。
罗净宇如何招架得住,更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开她,让她与自己错肩而过了。
罗净宇又伸手拦住了苏榴,几乎是毫不顾忌礼仪廉耻地将她半圈在自己怀里,又追着问了一句:“不知姑娘贵姓,家住何处,小生对姑娘一见倾心,意欲请媒人上门提亲!”
苏榴脸都绿了。
一点都不想重蹈上辈子的覆辙好吗!
苏榴要推开他,好挤到邵曜近旁准确地对他使用催眠术,罗净宇却像一个无赖,苏榴往左,他也往左,苏榴往右,他也往右,他还张着双手,像一个等待拥抱的大流氓,硬是堵住了苏榴的去路。
二人僵持之间,邵曜也慢慢站起来了,他扒在时怀池背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来,朝苏榴的方向望了望,只看得到罗净宇的后脑勺,便问:“那个人是谁啊?”
苏榴隔着花花绿绿的人群一眼望过来,邵曜又假装淡定地从时怀池肩上抽回手,往地上猛虎落地式一蹲。唉,这怕是千年的老妖精了,找大和尚念经、茅山道士做法都没用,何时是个头啊。
时怀池紧紧盯着苏榴,也不回头,轻轻回了邵曜一句:“是罗易天的四儿子。”
邵曜没听说过罗易天的四儿子是何许人,但他知道罗易天,罗氏这十几年已经开始落魄了,他们倒是想回到权力中心来的,但是一直没什么机会,就只能越来越落魄,想一个被掏空了的老葫芦,外强中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