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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人亲自赴约,戴上帷帽就去了云来酒楼。由小厮引着上到二楼的包间之中,推开雕花木门,林凝眉一眼便瞧见了端坐在八仙桌前的中年美妇。
若是光看容貌,宁采苓不知超出俞氏多少倍,只可惜这妇人命数不好,没享受多少荣华富贵,宁国公府就被抄家了,她从国公小姐沦为妓女,且辗转于不同的男人身下,以宁采苓高傲的性子,想必终究是不甘心的,所以才一直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
直接坐在宁采苓对面,林凝眉捏起了一块儿豌豆黄,细细咽下之后,不急不缓道:
“宁夫人,您可考虑好了?”
宁采苓秀丽的眉眼处露出一丝复杂,她没想到林凝眉小小年纪,心思竟然如此深沉,即使不是嫡出的姑娘,但凭着这份儿心机,日后也能在骠骑大将军府站稳脚跟。
说不准牧瑜还得依仗这个姐姐呢!
宁采苓点头,端起茶盏给林凝眉倒茶,开口道:
“如你所言,我是打算入到侯府之中,不知眉姐儿可有什么好法子?”
林凝眉笑着开口:“方法自然是人想出来的,想必宁夫人也清楚,晋阳侯府时常有一位表少爷出入,若是利用好了这一点,倒是能给俞氏使出一个绊子,届时父亲也会接你们母子二人回府了。”
眉头一拧,宁采苓直觉此事不会太过简单,问:
“俞氏好歹也是晋阳侯府的当家主母,哪会那么容易就踩进圈套之中?”
“就算俞氏不入圈套,俞长泽也是个蠢笨的,浑身上下都是破绽,我早就想对他出手了,只是之前没有准备好罢了。”
林凝眉胸有成竹的开口,她端起茶盏,吹散杯沿的水汽,道:
“宁夫人若是不信的话,大可拭目以待,不过在此之前,还请您多留父亲一晚上,总得让俞氏发现了你们的行迹,才能动手不是?”
宁采苓犹豫了一会,为了林牧瑜的前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算是与林凝眉达成了同盟。
如今林凝眉跟宁采苓母子就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日后即便林牧瑜有出息了,也不会忘了她这个姐姐。这样低投资高回报的事情,林凝眉最是乐意做了。
夜里回到侯府后,林凝眉就得到了好消息。以宁采苓的手段,自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今夜就将林博远给留在了外头。
按说侯府大房除了俞氏一个侯夫人之外,别的妾室通房都没有,所以俞氏心中一直沾沾自喜,认为林博远对她十分喜爱,这才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
只可惜俞氏会错了意,林博远是有心爱的女子,那人正是宁采苓,而非俞氏。
因侯府马房的小厮金业本就是俞氏手下之人,姑妈是伺候在林凝眉身边的金嬷嬷。在林凝眉的安排下,轻而易举的就让金业发现了林博远与宁采苓私会一事。
这小厮也是个忠心的,见着事情不对,就麻利地跑到了华雅阁之中,给俞氏通风报信了。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俞氏正在正堂中对账,本就被这些账目闹得脑仁儿疼,此刻一听小厮金业的吵嚷着,怒斥一句:
“胡诌些什么?什么叫大事不好了?懂不懂规矩!”
见着俞氏发怒,金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先是冲着俞氏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颤抖着道:
“夫人,今天奴才跟着侯爷出府,发现侯爷竟然进了城西的一座小院子中。”
听了金业的话,俞氏瞪大眼,直觉其中有些猫腻,抬手将正堂内伺候的丫鬟都给挥退,冷声问道:
“你再说一遍?侯爷去哪儿了?今晚他不是与朝中好友对饮去了吗?”
金业脑袋摇的好似拨浪鼓,苦着脸开口:
“夫人,奴才亲眼所言,那小院子中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妇人,且还有一个半大少年亲亲热热的贴在侯爷身边叫爹爹,奴才心中惶恐,这才赶忙回府,将此事禀告夫人!”
俞氏身子一晃,手中端着的茶盏给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汤倒在膝盖上,烫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不过即使身上再疼,也抵不过心中的绝望。
若金业没有撒谎的话,林博远就真养了外室,且还得了一个儿子!半大少年,半大少年,她的文哥儿也才十二!
眼神冷了几分,俞氏问道:“那半大少年约莫多少岁?”
对上侯夫人的面庞,金业忙缩了缩脑袋,咕哝着开口:“十四五也是有了。”
“好!好!好!”
俞氏怒极反笑,她没想到林博远竟然会如此无耻,在外养了女人还不算,连庶长子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都给弄出来了!
这样置她于何地?
置文哥儿于何地?
猛然站起身子,俞氏想要冲出去找林博远理论,但走了两步又停住脚步,不过是一个养在外头的狐媚子罢了,倒也算不得什么东西,最主要的是那个庶长子,若是不除的话,日后必成大患!
俞氏眉眼处藏着阴鸷,摆手挥退了金业,将俞嬷嬷给唤了进来。
与金嬷嬷、兰嬷嬷等人相比,俞嬷嬷才是俞氏真正的心腹。本来奴才们都是没有姓氏的,但俞嬷嬷因为是俞家的家生子,又极为忠心,这才被赐了俞姓,当真是天大的体面。
俞嬷嬷走进正堂,见着俞氏脸色青黑,心中咯噔一声,赶忙开口问:
“夫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俞氏眼眶通红,死死抓住俞嬷嬷粗糙的手,一字一顿问:
“世上多了一个碍眼的东西,自然还是除了干净,不是吗?”
第55章 水井里的砒霜()
俞嬷嬷紧了紧俞氏的手,嘴角也耷拉下去,眼神中透出一丝阴狠,低声道:
“夫人,既然是碍眼的东西,还是除掉稳妥些,若是需要老奴亲自动手,老奴定会将事情给料理妥当,不留一丝破绽。”
跟在俞氏身边多年,俞嬷嬷手上自然不是干净的,虽说林博远在侯府没有妾室通房,但想要爬床的丫鬟却不在少数。
前几年还真有一个得逞的,肚子里揣了一块儿肉,不过林博远却并不在意那个有孕的丫鬟,只交给俞氏处置。
有了主母的‘关照’,那丫鬟在生产之时,赶上难产,就直接一尸两命,连个名分都没有。自此之后,晋阳侯府的大房便再也没有胆敢爬床的丫鬟。毕竟荣华富贵虽说重要,但还得有命享受才好。
俞氏点头,阴}地开口道:
“侯爷在城西养了一个外室,且那外室生下的贱种比文哥儿年纪都大,要是不除,我心难安。”
俞嬷嬷清楚夫人的性子,知道她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孩子。甭说一个庶长子当了文哥儿的路,就算是侯爷挡了文哥儿的路,她也能痛下杀手,除去一切碍事的东西。
“老奴明白,夫人您便放心吧,明日之后,那个所谓的庶长子就不会存在在这世上了。”
俞氏听了俞嬷嬷的话,眼眶一红,带着鼻音开口道:
“还是嬷嬷你对我最好,哪里像侯爷一样,当真是个无情无义的!”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面上都挂着同样的狰狞与阴狠。
因为庶长子事关重大,若是那贱种的身份被老太太知晓了,为侯府血脉计,定然会将贱种给接入侯府之中。
如此俞嬷嬷自然不敢耽搁,当下便使了银子收买了城中的一个偷儿,让他去往宁采苓母子所住小院的水井中下砒霜。
白芷一直监视着华雅居之中的动静,等到发现俞嬷嬷的举动后,就尾随着那个偷儿,直接入到小院内,亲眼见着偷儿将一包砒霜撒进水井中,扬长而去。
小心翼翼地潜入卧房中,白芷避过睡着的林博远,拍了拍宁采苓的肩头,将她唤到庭院中。
等宁采苓阖上卧房的雕花木门之后,白芷才将砒霜之事告诉了宁采苓,让她多加防备,省的不明不白就死了。
宁采苓听了白芷所言,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俞氏绝对不会放过她们母子二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进入侯府之中,有老太太以及林博远护着,反倒安全不少。
看宁采苓面色难看,白芷淡淡开口提醒:
“饮下了混有砒霜的水后,必须快些喝盐水催吐,否则你的性命不保,牧瑜少爷恐怕也无法在俞氏的算计下活命。”
宁采苓抿唇,藏在袖襟之中的两手死死握拳,道:
“帮我谢过二小姐,若是我与牧瑜能入到晋阳侯府中,也算承了二小姐这份情。”
“好。”
白芷点头,看了宁采苓一眼,就直接离开了小院中。而宁采苓则是紧了紧披着的外衫,重新回到卧房,上床依偎在林博远怀中,眼里再也不复往日的温柔似水。
第56章 莫欺少年穷()
第二日辰时,宁采苓率先起身,先是以水井的水洗漱一番。之后端起茶盏,看着碗中澄澈的温水,宁采苓眼神阴沉了些,小口小口地抿着清水,没过一刻钟功夫,宁采苓小腹便疼的厉害,手中的茶盏直接摔在地上,碎成齑粉。
豆大的汗珠儿顺着细白的皮肉滑下,宁采苓整张脸都透出青白色,一看就像是中毒的症状。
一旁的小丫鬟见此情景,心中也极为着急,叫喊着:
“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刺耳的叫喊声将林博远惊醒,他吞下即将出口的叱骂,一张眼就见着心爱的女人唇角溢出一丝血迹。
林博远瞳仁一缩,只穿着薄薄的中衣下了床,赶忙扶住宁采苓的肩头,手掌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问:
“苓儿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宁采苓其实根本没有喝下多少带着砒霜的温水,她抬手指着地上一摊水迹,哑声道:
“水、水里有毒!水里有毒!瑜哥儿、博远,你们不要喝水,不要喝水。”
气若游丝地开口,宁采苓杏眸中也蒙上了一层水雾,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抬手试探着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