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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皇帝撑着脑袋,淡声道:“ 朕瞧瞧。”
“ 嗻。” 王福贵向后头的奴才使眼『色』,那人向前行至翘头案前。
安喜走上前取了托盘上头放着的金丝楠木刷暗红漆雕喜鹊纹样木匣子。
行至皇帝身旁,打开木匣子,弯腰将匣子稍稍倾斜。
“圣上。”
皇帝闲闲抬手去取。
拎了东西凑到眼前细瞧。
是一块血玉弥勒佛玉佩。
佛相和蔼可亲,玉佩血红,瞧上去很是通透,触手却温润。黑细绳穿着,首尾两端各缀了一颗深棕『色』的凤眼菩提圆珠子。
说是只要中上等的血玉,可皇宫里的中上便很不一般了。再者东西是要呈到御前的,是以这块玉乃是块不错的千年血玉。
皇帝摩挲玉佩,突觉背面有凹陷,似刻了字,翻过来一瞧,正中刻了个“柒”,他细细瞧着这“柒”字。
心里还算满意,虽是玉佛,却觉着也挺好。
“ 不错,赏内务府。”
“ 嗻。”
“ 谁吩咐造成这样的。”
安喜心里坎坷,血玉用的少,且造了块佛出来,也不知合不合圣意。
“ 回圣上的话,是奴才吩咐的。”
皇帝目光看向他,“ 你也赏。”
安喜松口气,脸上谄媚地笑:“ 奴才谢圣上恩典。”
皇帝瞧了东西却并未放回木匣,而是握在手中把玩。
安喜揣摩不出他是何意,却未曾多说。
皇帝道:“ 今夜抬魏七来。”
“ 嗻。” 安喜这会儿知道圣上是打着什么主意了。
不过才将将酉时,还未到戌时,他便翻好牌子等着幸人,这东西是要在榻上送出去。
安喜心里有些意外,觉着他的主子爷近来很有几分风流情趣。
这是好事儿,正好魏七现下也换了班,此刻并不在场。
魏七本是今晚守夜,此刻却守不成了。
圣上召幸,他现下正躺在内廷监中准备。
据上回来此已有十来日之久,是以魏七今日很吃了些苦头才好歹弄妥当。
戌时四刻晚八点,养心殿西暖阁内。
皇帝靠坐床头,左掌持《论衡》翻看,右手间却是一块血玉。
上头串着的黑『色』细绳自宽大的掌中垂下,贴着他肌肉微起伏的手臂一路埋进明黄亵衣。
魏七来,驼妃太监退。
皇帝不动如山。
有段日子不爬龙榻,魏七倒是生疏了些。
皇帝由着他翻来捣去地折腾,眼珠子盯在书卷上,似并不如何急切。
魏七终于自锦被里钻出来,热得额头布汗。
皇帝却并未如以往一般将人扣住,依旧看他的书。
魏七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皇帝翻一页书,魏七抖了一下。
终于鼓起些勇气呐呐道:“ 圣上……”
皇帝目光自书中移开,抬眼皮子瞧他,目光沉沉,也不说话。
魏七不敢盯着他,垂眼,只是却会错了意。
他又缩回去往里爬。
皇帝瞧着他的小脑袋,在他见不着的上头勾唇笑。扔了书,复将人拽上来。
指腹抚了抚他的唇。
第65章 弥勒佑安()
皇帝问:“ 你这是预备做甚?”
魏七没脸说实话; 他停了一瞬答:“ 回圣上的话,奴才见您浸心书卷,不敢扰您清静,便想自个儿退回去。”
前者眼中含笑,并不去拆穿,只低声道:“ 退回去? ”
他的手捏住魏七的下颌,扯过来。
“ 退回去可惜; 内廷监都走了一遭。”
魏七脸『色』有些白了,浓而密的睫『毛』颤动,似记起方才的痛楚。
皇帝细细打量他; 本以为这话能臊着人,没成想反倒是个吓着了的模样。
他本欲问句:怎的了?
却也没开口,只是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今夜有些久,魏七已经很倦很累; 腰也酸,后头也麻; 只是仍不敢睡。
第一回 完时,皇帝余光瞥见方枕旁的血玉,突然问身下人:“ 礼备得如何?”
到底没憋住。
魏七『迷』『迷』糊糊,稀里糊涂; 不明白什么礼,他目『露』些许疑『惑』,却又突然福至心灵。
真是要回礼!
他答:“ 回……圣上的话,奴才想了许久; 时时……在想,昨儿才想好要回您何礼,是以……”
不能说没打算备,那要触怒龙颜,不能说已在备了,因过两日也拿不出东西。
皇帝眼神利得很,哪能逃过。
看来除夕那日还是高估了这奴才的脑子。
“ 朕不缺你的东西,好好想儿。”
又说不缺,又叫好好儿想,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 嗻。” 魏七觉着还是要回,因为好好想儿跟在不缺的后头。
皇帝来了第二回 ,他望着身下人闭合又睁开,睁开又合上,最后仍是睁着的眼,心中有些纳闷。
怎的还不睡,想来还不够。
于是又要第三回 。
魏七终于撑不住昏睡过去。
皇帝捏人脸,手下有些重,未醒。
没一会子他也完事。
停下来瞧着歪在身旁睡着的人。
血玉弥勒静静躺在魏七那头的枕边,皇帝靠坐床头,杵着脑袋,手臂伸长,修长的手指遥遥将其勾过来。
吊着玉佩沿魏七睡熟的绯红面颊缓缓滑过,一路滑向纤长的脖颈,凹陷的锁骨,起伏的胸膛。
通透血红的玉,绯红雪白的人。
皇帝心道:挺好。
最后将东西挂在他的手腕上。
食指曲起,自人微肿泛紫的额间轻轻一刮。
佛也很好,你安生些,乖巧些,叫他佑你新岁平安罢。
起身端坐,唤道:“ 安喜。”
外头恭敬应:“ 奴才在。”
“抬人。”
“ 嗻。”
安喜领着人入内时魏七正躺在龙榻上昏睡,身上盖着明黄御被,眉头微皱,小脸蛋睡得红扑扑。
御前总管是真真再也没见过比他更放肆的榻上人了,只不过……
圣上说不定就是喜欢这样的。
驼妃太监抬人,皇帝瞥了一眼,道:“ 仔细些。”
恐将他的玉佩蹭掉。
“ 嗻。” 驼妃太监低应,实则已是万分小心仔细。
两人欲掀开御被将魏七裹走。
白皙的脖颈『露』出,上头满是暧昧印记,一路延伸至下方,魏七睡梦中也觉不安,又或者是冷,直往被里躲。
皇帝微皱眉,“ 怎么当的差,就这般扛。”
两人忙跪地请罪。
皇帝踹人,“ 抬走。 ”
“ 嗻。” 于是又再战战兢兢地起,也不敢去动御被了,整个端起来再往上头加两床锦被。
安喜本想瞧魏七脖颈上是否挂有东西了,不曾想瞧见一脖子的吻|痕,饶是他脸皮再厚也红了耳朵。
魏七手腕上的玉,小千子二人都不敢碰。
是以第二日巳时(早九点)魏七醒来抬手『揉』眼睛时,便瞧见自个儿腕子上绕着一块弥勒血玉。
黑细绳缠了几圈,玉佩贴在腕子内侧,已叫他的体温焐热。
他眼神『迷』糊了好一会子,渐渐醒悟过来。
玉佩?!
立即睁圆了眼,将东西取下,凑到眼前细细打量。
弥勒挺着肚子对他咧嘴笑,血玉通透似夏日清晨荷叶上的水珠子,只不过『色』艳似血。
“真,好看。”他忍不住发出低声的感慨。
手指摩挲玉佩,翻过来瞧背面,正中一个“柒”。
他盯着这个“柒”字瞧了一会儿,垂下眼。
是昨夜圣上赏的罢。
魏七抚『摸』自己的手腕,怎么也想不出那画面。
男佩观音女戴佛。
可他却并不觉得耻辱。
因为这块玉叫他想起了家。
八岁前他也有一块弥勒,是很好的羊脂玉打造,虽到底比不上手中这块,却是从出生起便戴在身上的。
他出生时爹娘特请了京中有名的算命先生替他瞧生辰八字。
算命先生说他胎中不足,虽是男娃,却身体虚弱,恐少了些男子气概。
不如造块玉佛,兴许能弥补一二。
时年男子在外经商赴考者多,脾『性』或暴躁,世人以为戴女观音可消融些许,且观音同官印,有求功名之意。
观音为仕途期许,佛同福,两者权衡,他爹娘最终只愿孩儿一生安康有福,日日开颜无忧。
戴了整整八年,最终临走前交与了娘亲。可边疆路途遥远,苦寒无比,想必已丢失了罢。
那块羊脂玉后头刻小名“安”,现下这块刻“柒”,魏七心中五味陈杂。
他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恨不能此刻便冲至御前。求了圣上,说明自个儿的身世。不要玉佩,不要伴君,锦衣玉食金屋银器通通不要,能否求来双亲自由之身,能否求来一家团聚。
他真的怕,一年更甚一年的怕。爹娘老来得子,如今不知已多年迈,他很怕……怕自己,等不来那一日。
终究杳无音信,已近十年,竟都要忘了他们的音容笑貌。
魏七攥紧掌中的玉,用力到手背青筋都凸起,他长吸一口气,压下喉间哽意,将玉佩戴在脖颈上。
只是一垂头,却骇了一跳,白皙的胸前布满点点乌红印记,好似被人打了一般可怖。
魏七大惊失『色』,掀了锦被下榻。
腰后酸涩,双腿软弱无力,走一步便要颤一会儿。
他扶着桌几行至镜台前,铜镜中的景象更是骇人,不光胸前,脖颈间更是乌红遍布,已瞧不出那处原本的肤『色』。
昨夜……
这还如何见人!知晓的要耻笑,不知晓的恐要来问他是否受了欺辱。
魏七满面羞红,那会子分明不觉着有多疼,怎的……
他浑身一颤,似忆起灼热柔软的舌贴近时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