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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来喝喜酒的?礼钱呢?”蒋震挑眉问道,把玩了一下手上的匕首。
刘家人今天是来闹事的,带了打算从赵家拿东西的篮子木桶,但就是没拿礼钱。
“我们忘了拿了,下次补上,下次一定补上。”刘大成连忙道,他说话的时候不仅嘴巴透风,还疼得不行,让他眼泪就要出来了。
“真的?”蒋震挑眉问道。
“蒋震,别信他们,这些人的话,就跟放屁一个样。”赵富贵愤愤不平地说道。
“没事,爹,可以让他们写欠条。”蒋震笑了笑。
“欠条?”赵富贵微微一愣,他们乡下人大多不认字,就算是借钱,也不会写什么欠条,最多也就是数目比较大的时候,找几个人做见证。
比如他们村,一般就找村长蒋平作见证。
“就是欠条。”蒋震道,然后便看向王海生:“去把我上次买的笔墨纸砚拿来。”
王海生应了一声,立刻就去蒋震那屋子里拿蒋震当初在府城的时候买的笔墨纸砚去了。
蒋震当初翻书发现繁体字自己很多不认识之后,就打算好好学了,还狠狠心买了一套最便宜笔墨纸砚。
至于为什么买最便宜的还要狠狠心……实在是这时候的笔墨纸砚太贵了。
这套笔墨纸砚蒋震压根就没用过,还是全新的。
从王海生手里接过这些东西,蒋震便进了屋,又对王海生道:“你把这刘家人,都给捆起来。”
蒋震发话,王海生当即动起手来,何春生何夏生还有刚才帮着打架的蒋平的儿子蒋明也上去帮忙了。
河西村的村长蒋平一共两个儿子,长子蒋全,便是上次蒋震跟蒋家要房子的时候帮着督促盖房子的那个,他已经成亲了,为人很是稳重,是村里人公认的蒋平的继承人,而次子蒋明……看他这会儿都鼻青脸肿了,还满脸兴奋,就知道他的性子跟他的父亲哥哥完全不一样了。
当然,这也是他年纪不大的缘故,这蒋明今年十六,正是满身精力无处使的年纪,会喜欢打架并不奇怪。
“这绳子不能这么绑……”杨江在旁边指点着几人,他不敢得罪那刘黑头,这刘家人就不当一回事了,至于用绳子绑人……
他绑人的技术虽然比不上蒋震,却也是专门学过的!
等蒋震磨好墨铺好纸打算写字的时候,刘大成刘二毛并刘大成的大儿子就已经被绑起来了,其他人不是年纪小就是女人,他们倒是没动手绑。
看了一眼刘大成,蒋震便道:“礼金我也不给你多算,就算个十两银子好了,你砸坏了我家的东西,赔偿也要十两,还有就是当初,你们借了我家十两银子……”
礼金哪里要十两银子?还有他们吃的喝的弄坏的东西,加起来顶天了也就二两银子,这蒋震竟然要他们赔偿十两?
刘大成满心不忿,但却不敢反驳。
三十两就三十两吧,他总能拖一拖的,实在不行,就让他父母来哭一哭……赵刘氏总不能逼着年迈的老父母还钱。
赖账这事,刘大成早就做惯了。
刘大成心里正这么琢磨着,便听到蒋震又道:“加起来一共一百两银子,我写个欠条,你按个手印就行了。”
“一百两?”刘大成不敢置信地看着蒋震,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他欠了一百两银子了?一百两啊!
“当然是一百两,你以为多少?”蒋震冷笑。
“当初我们就借了十两银子……”加上今天的二十两不该是三十两吗?
“剩下的七十两是利息,”蒋震皱眉道,“不过,我这利息似乎给你算的太少了,刘黑头借给别人钱,一个月都能翻一倍,我总不能比他差……”
“不少了不少了!”刘大成连忙道,要是按照蒋震说的一个月翻一倍,那这借了十五六年的银子……
“你觉得不少就行。”蒋震道,直接写起借条来。
蒋震上学的时候没学繁体字,但有段时间学校讲究个素质教育,倒是学了点书法。
那一年,每星期都会上一节书法课,虽然常常改成语文课蒋震压根没练出什么书法来,但至少拿毛笔写个字还是会的,姿势还挺标准。
“今杨大成杨二毛,欠赵金哥一百两纹银。”蒋震一边写,一边念,很快就写好了端端正正的一行字。
这些个字都是很简单的,像那个“赵”,因着是赵金哥的姓他还专门用树枝在地上比划过,自然也就没有写错。
粗一看,他倒也勉强是个文化人。
赵金哥打完架之后觉得自己一个双儿只穿着中衣很不雅观,也不管这时候其实很热,又把新衣服穿上了。
他穿完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再从新房里出来,蒋震就已经铺开了纸笔,在算着刘家人欠他的银两了。
听到蒋震让刘家人还一百两银子,赵金哥觉得痛快极了,然后,他就看到蒋震写字了。
蒋震竟然会写字!蒋震他竟然认字!
赵金哥震惊地看着蒋震,有些回不过神来。跟蒋震接触久了之后,他就觉得蒋震非常非常厉害了,却没想到他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
蒋震竟然认字!
大字不识一个的赵金哥,突然又有些自卑了——跟蒋震一比,他真的什么都不是。
至于蒋震为什么会认字……赵金哥倒是很快就给他找好了原因。蒋老二蒋老三都是上过学的,估计蒋震就是看着他们学习学了一些。
蒋震当真厉害,那时候蒋家人要是让他去读书,他说不定还能考个秀才!
赵金哥对蒋震莫名地信任,都觉得蒋震有考秀才的本事了,其他人其实也差不多。蒋震竟然识字……这对他们的冲击挺大的。
即便何西村挺富裕的,识字的人也两只手数的过来啊!便是蒋平这个村长,也就勉强认得几个字而已。
赵刘氏激动极了,对自己的这个女婿更加满意,她家金哥儿真厉害,竟然找了个这样的好儿婿!
“来,画押!”蒋震将欠条放在何家兄弟面前,又对王海生道:“你们抓着他们的手,让他们按个手印。”
王海生和何春生立刻就上去动手了,这时候,蒋震又道:“刘大成刘二毛是吧?你们最好快点把钱还了,要不然……我可就要带着这欠条去衙门告你们去了,欠钱不还可不好。”
杨江:“……”你当着我这个衙役的面逼人写了欠条还说要去衙门告状,这真的好吗?
“要是我跟衙门里的人说这一百两银子我只要五十两,他们定然是很乐意帮我要债的。”蒋震又道。
杨江:当然愿意!
刘大成和刘二毛听到蒋震的话,却有点想哭了,他们何家没什么钱,哪里还得出一百两银子?
当然,要是卖地,那肯定还的出来,但一般人哪舍得卖地?
“好了,把他们扔出去。”蒋震道,他刚才那话,其实也表达了这么个意思——一百两银子的欠条,他只要五十两。
这刘家要是乖乖地来还钱了,他也不至于真逼着人家把一百给齐。
刘家人走了之后,王海生等人就开始收拾屋子,蒋震却是和那瓷器铺的掌柜谈了谈。
这瓷器铺的掌柜已经拿着蒋震给的样品跟人谈好了一个不错的价钱,而在蒋震这里,他本是想要把价格报低一点,自己好多拿点钱的,但现在……
想到刚才看到的蒋震凶残的模样,瓷器铺的掌柜顿时歇了那心思。
这蒋震,怕也是有点来头的,又这么凶恶,还是不要得罪他比较好。
这瓷器铺的掌柜将谈好的价格说了出来,不敢有丝毫隐瞒,而听到那价格,蒋震就极为满意。
这价格,比他预期的高上太多了!
和掌柜的约定了明天就把货送去县城之后,蒋震又邀请这掌柜的留下喝喜酒。
“不了,我还有事,要回去了。”这瓷器铺的掌柜连忙道,他这会儿有点怕蒋震,而且……这满地狼藉的样子,还有喜酒能喝吗?
蒋震见人推辞,也没有继续邀请,就那么把人送了出去。
他们原先请的厨子已经跑了,赵刘氏就自己去厨房收拾饭菜去了,这时候,蒋震却是带着杨江去了自己之前住的屋子,然后问道:“那刘黑头,到底是什么来路?”
“刘黑头是县城赌坊的打手。”杨江直接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又道:“那赌坊不好惹,你……”
“这赌坊风评怎么样?”蒋震突然问道。
“还不错,看人已经输光了,就不许再去了,不会逼人卖儿卖女。”杨江道,这赌坊背后的人还是要名声的,因着这赌坊倒也不会做得太过。
“你能不能帮我约见一下这赌坊的管事?”蒋震又问。
“能是能……你见那管事的做什么?”杨江不解地问道。
“你觉得那管事的要找打手,是刘黑头那样会惹麻烦有很多小心思的打手好,还是像我这样的好?”蒋震问道。
蒋震这是要毛遂自荐?说起来,蒋震比刘黑头厉害,有这样一个选择,那管事的说不定还真不要了那刘黑头。
刘黑头私底下放贷,聚拢了一群人在桥头村赌博的事情,那管事肯定是不喜欢的。
而没有了赌坊做后台,刘黑头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蒋震应了一声,却没说他其实还有别的想法。
他不喜欢居于人下,当然也就不会想要给人做打手,这时候……他其实是想起来了一样东西。
蒋震穿越之后,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能拿来换钱的东西也没有用得上的技能,但现在他突然想到了一样。
那东西不见得能拿来还钱,但应该能让赌坊的人对他高看一眼,那就是……纸牌。
蒋震其实对赌博了解的不多,但即便如此,也是会玩几样纸牌的,那五十四张纸牌都什么样子也能记下来。
现代的各大赌场里,纸牌绝对是必不可少的,但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