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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草懒怠思静不欲前去,只因三舅母宋氏悄悄告知姑妹子方氏,言说届时将有许多丞相门下青年才俊捧场参与,又有许多贵夫人驾临,说不得,瑶草就能得门好亲。
方氏由是极力怂恿瑶草参加。因活动场所定在郊外,方氏不放心三个小子,遂请了三舅母携带瑶草赴约。
瑶草有心兰、梨君、莲君做伴,与主办王大奶奶也熟识,倒也十分开心。
汴京官家圈子实在太小,或者说王家面子实在太大,毫无悬念,瑶草一行人在湖边柳下与柯大胖夫人卫氏,赵栖梧夫人一行狭路相逢。
卫氏五官属于十分大气那种,大眼睛、大鼻子、浓眉毛,大脸盘,五官分别来看件件不差,十分耐看,合在一起,整个轮廓偏大号,看着不秀气,却也不臃肿,瞧着虎背熊腰,气昂昂,就连走路也是脚底生风蹬蹬有声。倘行兵布阵,当是一位雄赳赳将军,只是错不该扎在这一堆花红柳绿女儿之间,就有些鹤立鸡群之感。
倘能跟她那个美貌窈窕的哥哥,掉个个儿,就恰好了。
不过配那宋大胖应该恰恰正好,这两人都好武艺,想来应该夫妻和蔼。
梨君与瑶草作一路,一个妯娌,一个表妹,不免要替两人介绍一番。
卫氏展颜咯咯一笑,看似没心没肺,说出话儿却长了刺儿:“我以为有多貌美如花呢,不过尔尔,看来传言大都言过其实了。”
周边女客闻言齐齐看向这边,瑶草瞬间成了观摩之物。
梨君方要出言相讥,瑶草眼波一溜表姐,阻止了梨君发飙。此刻口角无疑自贬身份,自取其辱。卫蟾是出名豪侠做派,武将圈子并不轻视她有些鲁莽的直爽,瑶草这种文弱闺阁跟她不是一个领域,承受力也不在一个级别,瑶草阻止表姐同时,赶紧盈盈一幅身,淡淡一笑道:“宋二奶奶好,久闻不如一见,我也常听人夸赞宋二奶奶文武双全,才貌无双,堪称巾帼楚翘,今日一见,果然是,三生有幸矣。”
心兰、梨君嘴角微翘,莲君毫不客气噗哧一笑。
卫氏原本笑盈盈的等着看瑶草笑话,不料瑶草竟然轻飘一招还施彼身,笑盈盈反把自己变成了笑话,顿时气恼,一时有没有恰当言辞答对,又不好发作耍狠。思谋文不成,想动武,遂一拉瑶草笑道:“闻听柯小姐也是文武全才,妾身文采不济,勉强不是睁眼瞎子,就跟柯姑娘切磋切磋拳脚功夫吧,还望柯姑娘不吝赐教。”
这卫蟾据说上过战阵,这话无论真假,左不过人家将门虎女,瑶草的三脚猫功夫肯定不敌,焉会白送上门,因笑着婉拒:“二奶奶真会说笑,您是巾帼侠女,我这手里提不起四两灯草芯子,拢共就会几招太极入门招式,还是我小时候体弱师太所授吐纳之法,实在不敢在二奶奶面前献丑,还请见谅。”
卫氏眉毛一挑,想要强行,被梨君伸手一格,提高音量道:“你在家跟老二打得不够呢?出门好要跟人斗狠,不如我建议太太,明日也送你去尚武堂修炼吧。”
这个卫氏却不想,送回尚武堂,就是叫他老子自己管教意思,卫氏不怕挨打却怕丢面子,无奈气咻咻打住了,那眼睛直往瑶草身上挖,只是她没凌空格物本领,否则,瑶草要被她挖穿了。
赵子爵夫人是个高傲端方的女子,五官极为精致妩媚,脸上带着淡淡笑颜,笑意不达眼底。看似对着众人微笑,实则眼眸无焦点,清冷又疏离。
穿戴也打眼,杏黄的金丝牡丹罗裙,同色洒金纱衫,头戴赤金五凤挂珠钗,鬓边又有点翠簪花,尾发挽成个平髻,髻上簪朵宝石花儿。玉指染蔻丹,朱口点绛唇,粉面蕊蕊,身姿窈窕。
真是金玉人品牡丹色,金樽玉贵。实乃娘娘风范,可惜误落民间,嗟乎!
赵灵儿跟她相处很融洽,热情的拉着瑶草介绍给自己新嫂嫂。
杨氏经灵儿提醒,眼眸跟瑶草对上,美目中有精光闪一闪,旋即隐去,化为温煦恬淡:“柯姑娘是吧,灵儿妹妹时时念叨柯姑娘,只恨不能日日一起呢,我就想姑娘必定不同凡响,今日一见,果然聪慧敏锐,连我初见之人也喜欢得紧,更遑论其他?柯姑娘倘有时间,还请多到府上逛逛去。”
瑶草微微一笑:“赵大奶奶夸奖了,宋二奶奶说得很对,传言往往言过其实,不能尽信。”
瑶草心里为灵儿高兴,赵大奶奶似乎很迁就灵儿,凡灵儿说话,她会很仔细倾听解答。
赵大奶奶虽然好,却与瑶草不相干,大家各自走开,瑶草等未防卫氏再寻衅,归入三舅母官太太群里,静静倾听各位太太笑论家长里短,左不过比试谁家女儿最貌美,谁家儿郎最拔尖,谁谁男人升官,后院姐妹多多,鸡飞狗跳,谁家娶了媳妇,添了儿孙。
太太们话题虽然繁杂却无需操心,只需微笑倾听即可,不用费脑子思忖,实乃是养神的好去处,还能博个娴静贞静的美名儿,不亦乐乎。
接下来,太太们聚在一起摸纸牌,进入私下信息交换阶段。才子们在湖边摆开阵势龙虎会。年轻的姑娘小媳妇,则分成两拨进行即兴马球赛。
卫氏杨氏似乎都是行家里手,就连东道娘子王大奶奶也高挽发髻上了马。梨君也跃跃欲试,兴致勃勃。
瑶草属于候补一类半吊子,一般主场球员无事故,瑶草十年也捞不着上场机会,遂与莲君各自骑了匹枣红小母马,在帏布外瞭哨观望,间或替比赛双方捡回飞出帏布的马球。
瑶草怡然自得跟莲君低声交谈,球若进了便高声喝彩几声。
却说卫氏上场,顿现巾帼本色,但见她行动快捷,出手狠辣,游若蛟龙,翩若惊鸿,很快连击三球进门,场上一片欢呼声。卫氏甚是骄傲,抬眼间瞧见高踞马上,春风得意瑶草,陡想起自家哥哥残废双手,虽然接回去了,今后却勒不得马,拉不得弓,行伍做将军是不能够了。
她恨赵栖梧,可人家是皇亲国戚,天子族弟,权臣门婿,惹不起。她恨宋必武,却是婆婆宝贝儿子,丈夫的金贵弟弟,动不得。
唯有柯家兄妹可以发泄发泄,今日见了瑶草,正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牙舞爪就出了拳。
无奈,那卫氏不善口舌,不敌瑶草。想要武斗,瑶草又不接招。卫氏不由恨慢胸膛,怒火中烧。正在咬牙切齿,忽然队友将球飞到面前,卫氏挥出球杆,忽然翻转方向,将马球狠狠挥打出去,那球不奔球门,直奔瑶草而去。一切只在电石火花之间,瑶草来不及反应,马球已经击中瑶草坐骑眼睛,那马吃疼,瞬间狂乱起来,嘶叫一声,腾云驾雾狂奔起来。
瑶草惊慌勒马,却是人小力薄勒之不住,耳边厢只听得人嘶马叫,人声鼎沸,瑶草惊恐回头,人们嘶喊一句也听不清,反观表姐舅母离自己越来越远,瑶草知道,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自己一定要稳住,不能落马或是倒拖蹬,为今之计,唯有自求一条路。主意打定,遂一俯身,拼却全身力气,死死搂住马脖子,其他的就听天由命,希望自己能够撑到马儿平静那一刻。
第104章()
却说瑶草俯身马上,减少颠簸,双脚用力勾着马镫,以免脱钩跌落马背,自己一生就玩完了,自己操心劳力还没得到结果实在不甘心。那马儿遇坎跳坎,遇河过河,瑶草身上一阵烟尘一阵水渍,不过,小母马经过这一阵折腾奔速又减缓的趋势,可是与瑶草技能想要途中下马却是难乎其难。
瑶草的手臂因为用力过猛,也因为紧张,颤抖的不行,几次打摽,手指也已经抓不住马鬃。忽然间瑶草听见一阵激烈的马嘶声,紧着自己坐骑忽然拔地而起,马头高昂,前蹄飞扬,差点把瑶草掀翻下去,瑶草再一次激发出全身力气于手上,同时闭上眼睛,以为此命休矣。熟料,小母马挣扎着再往前奔跑几步,脑袋却被被人拉转了方向,狂躁的原地溜着圈子,打着喷子,终究时停住了。
马停住了!
瑶草心里一阵欢腾,不敢相信。转动脑袋,想看看都是谁制服了马匹,救了自己。只可惜低脑袋垂着,无力抬起,只好作罢。
旋即,瑶草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人掳下马背,双脚踩在实实在在稳稳当当土地上,瑶草终于确定,自己又一次逃脱了死忙。心神一松,整个人像一片树叶儿飘落在草地上。仰面朝天,瞧着蓝天白云,只觉得美得惊心。劫后余生的瑶草,只觉得活着的滋味实在太美。
正在庆幸,耳边响起一阵‘哒哒,哒哒‘马蹄声响,隐约有人焦急呼唤“柯小姐”
瑶草知道来人了,顿觉自己这样仰面瘫倒实在不雅,想坐起身,却是腰儿酥软,双臂软绵,浑身没有一丝气力,似乎身子不是自己的了。
随即有人笑道:“嗨嗨,还好呢?你得自己骑马回去,这儿可没有轿子!”
瑶草侧目,竟是自己曾经嘲笑的老公子,楚探花!想来刚刚掳自己下马者也是他了,得了,一事不烦二主,浑身虽没力气,嘴还好使,忙道:“谢谢,能扶我坐起么这个样子实在我手底没有意思力气了。”
一声嗤笑过后,瑶草坐起身子。
少顷,三匹马儿飞奔而道,齐齐下马,一个是恶夫宋必文,一个三少宋必武,再一个却是赵子爵。
宋必武最性急,下马不稳就嚷嚷道:“姐姐还好你么?那个悍妇真不是东西,平日在家砸东砸西,鸡飞狗跳也罢了,出门还要惹事,把灵儿都吓哭了。”
赵子爵嘴里慢了,脚步却抢上一步,双手抚上瑶草肩膀:“师妹,可曾受伤,哪里不舒服?”
瑶草不动声色挥挥手隔开赵子爵手掌:“谢谢师兄,我还好。”
赵栖梧似乎没意识到瑶草不悦,反而急道:“你有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可别忍着,你能走么,我们去医馆瞧瞧去,我载师妹回去可好?”
瑶草再次挥掉赵栖梧手掌,平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