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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有亮,我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睡的人,低下头,轻吻了他一下,接着就离开了。
每到我生日的当天早上,我都会跑到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独自观赏日出。
而今年我选的地方就是浦东的外滩——滨江大道。
吹着迎面而来的阵风,虽然带有海风那种特有的淡淡的腥味,可是这依旧是我喜欢的感觉。
此时,天微微亮了起来,我可以看清对岸的建筑群,以及在黄浦江上来往的船只。
如此静谧的环境让我的心情完全得到舒展,闭上眼睛,我惬意的享受起来。
忽然,我惊得睁开眼睛转头看着身后抱住我的人。
太阳此时也正好升起,金色的光芒照在他身上,我有点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的。
“溪恫!?你…………怎么来了?”是他,我确信我的眼睛看到的是真实的他。
他居然也来了,这带给我的惊喜太大了,比我收到父母的礼物时的惊喜还要大!
“你居然跑到这里来了,难道你每次生日都会这样早就离家出走?”他用温柔的笑容攻占我的心底的防线。
“是啊,对了,你不会是跟踪我到这里的吧?”不然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没有,我只看到你上了85路车,那班车我没有赶上。”拉着我的手,一起并肩看着这滔滔的江水。
也许我们之间就是有那种看不见的缘分,让他能知道我在哪,没有再去多想什么,因为我知道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简单!
“辰!”他叫我。
“嗯?”我转头看着他,他那柔顺的发丝迎着风上下飘动。
没有看着我,反而看着起伏的江水,他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我知道!
“我爱你!”好像不是对我说的,他冲着江面说着令人心跳加剧的话。
“嗯,我知道!”我努力的保持平静,不让自己欢喜的心情这样容易被发现。
“把右手伸出来。”他转身看着我,很郑重的说着。
我摊开自己的掌心,把右手伸到他面前,也许他是要给我什么生日礼物吧。
接着发生的事情让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手,看着那银白色的东西慢慢套在我的无名指上,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祝你生日快乐,今天就是我们的彼此交换承诺的日子!”他知道他这句话代表什么吗?代表从一而终,代表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有他在我身边。
“你不帮我戴上吗?”他摊开的掌心里也放着一枚戒指。
而我的表情由惊愕转到微笑,拿起他手心里的那枚东西帮他戴上。
相互握着的手证明了已经交换的誓言,虽然彼此都没有开口,但是心里很明白。
“最后不都是新郎吻新娘的吗?”我把嘴凑到他脸前。
“不行,这里会有人看到的!”他朝后退了退,躲避我。
“这么早,哪有人?”我一把拉过他,于是四片唇便贴在一起。
接着整个春天都是令人心往神驰的甜蜜日子!
美好的日子过得总是这样快,熬过了酷暑,跳过了深秋,一晃眼已经十一月底了,我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过着平淡的生活。
而戴在手指上的东西快要改变我的习惯了,以前坐在车子里我会迎风欣赏窗外的景色,现在我却低头看着这代表幸福的白色指环。
记得在公司第一次有人注意到我手上这代表不同意义的东西时,我想用其他借口来回避这个问题,可是最后我还是笑着说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结果最后还被他们取笑了一翻,因为我没有邀请他们喝喜酒。笑,我和溪恫怎么可能会办喜酒?
虽然我嘴上答应着等有时间就各自带上老婆聚一聚,但是心里明白,这是个永远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无奈不会出现在我脸上,它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
不过还是溪恫聪明,第二天我就发现他居然在两个手上都戴了戒指,这就不会像我只戴一只手那么显眼了,可是我却喜欢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已经找到那个相守一生的人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有点奇怪,总是反复的听着当初在这个家第一次听到的那首歌,每天都要听上好几遍。
有时候便会莫名的忧伤起来,尤其是他不在家的时候,就像现在,他有事回自己家去了。
应该已经到了吧,依旧听着《怎样》,我开始回忆起很多过去的事情。
镜头转到这天俞溪恫回到自己家。
“妈,我回来了。”每月一次的例行公事虽然有点被动,但总比不做要好。
“回来了?快点进来,外面冷不冷?”帮他接过手里的东西,年纪已经不小的母亲依旧用幸福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儿子。
“今天让我来做饭吧。”总是用其它话题来逃避这双期盼自己“回头”的眼睛。
“不用了!你妈还没有老到做不动的地步,去阳台看看你爸吧。”推了儿子一把,自己则走进厨房。
沿着房间走到阳台的门口,俞溪恫看见自己的父亲坐在躺椅上看着《新民晚报》。
“爸!”张口叫了一声,最近父子两人的关系渐渐有些好转,时间真的能带走很多东西。
慢慢放下报纸,一张戴着老花镜,棱角分明的脸出现在后头,连头发也见不到白色,看得出自己父亲身体还不错!
吊着眼睛朝门口的人看了一眼,“哼!”没有再继续理他,只是拿起报纸又看了起来。
招呼已经打好了,俞溪恫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房间,其实只要一踏进这个家,什么都变得沉重起来,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因为自己的父母已经知道他是同性恋。
刚开始就像所有的同志小说描述的那样,父亲暴跳如雷,母亲泪如雨下,那段经历真是苦不堪言。还好就在那时他遇上了凌辰,有了让他坚定的理由,有了治疗痛苦的地方,而他的努力也让父母的观念有些改变,他们开始接受自己儿子是同性恋这个事实了。
一顿只有母亲和自己在说话的团员饭就这样匆匆结束了,三个人的气氛依旧没有转好。
他也没有要求太高,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时间的,想一下子回到从前没有这样简单!
洗好碗从厨房出来,一抬头就看到自己的母亲站在他面前,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溪恫,妈想跟你谈谈,去房间里说。”然后他就跟在后面进了房间。
“坐在这里!”用手拍了拍身边的床单,俞溪恫依言坐了下来。
“溪恫,已经一年多过去了,你的事我和你爸多少也有点想通了”母亲握着他手开始只是单纯的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和儿子说说心里话了。
“妈…………”听到“想通了”三个字怎么能叫他不激动?
“别,等我把话说完!”阻止了儿子想要插嘴的问话,继续说了起来。
“为了你我和你爸还专程到医院,还找了这一圈子的专家,结果了解得越深越让我们意识到,其实是不应该用‘正不正常’来判断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就像你一生来就是男孩子,永远也变不成女孩子一样,妈知道,妈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可是我们毕竟的生活在这个大社会里,出了门又有谁会理解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听说同志也是可以和异性结婚的,而且很多人都这样做!”
“可是我做不到!”还没有等母亲把话说完就一口否决了这个可笑的提议。
“溪恫,就算妈求你还不行吗?结婚也只是表面上的形式罢了,对方也只是要个形式,婚后不用在一起,只要过年过节一起来看看我们就成了!”
“对方?妈!没得到我的同意你怎么能这样安排!”一听到结婚这两个字已经让他头大了,没想到居然还冒出来个对方?
“那你叫我怎么办?难道你永远就这样下去?别人会怎么说?抱不到孙子对我已经是个打击了,难道你还想让你妈和你爸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下半辈子过着见人就躲的日子?”这翻话一出,俞溪恫顿时哑然,难道没有跟好的解决方法吗?他在想,在想…………
“妈,难道非要结婚不可吗?现在不结婚的人满世界都是。”
“你看看有几个像你这样年纪的人还是单身?有的人孩子都已经八九岁了,这你自己明白!”
他明白,很明白,其实他何偿不想结婚?只是有哪个教堂可以举办一场两个男人的婚礼?他也知道有很多同志用假结婚来掩饰自己同志的身份,但他不想这样,因为他的手指上已经有了一个终身的承诺!
“你结婚了还是可以和他在一起,妈知道那个人,妈看见过他。”本来她不想说出来的,可是现在只要能让溪恫答应结婚什么都利用。
“你见过凌辰?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你跟他说了什么?”听到母亲突然说她见过凌辰,他就不自然的紧张起来。
“不!那天我本来是想去找你的,不过我远远的看到你们买东西回来,因为有他在我也就没出来,那个人应该就是你说的凌辰了吧,你手上的戒指也是为他戴的吧!”
第一眼看到自己儿子手上戴的戒指她差点晕了过去,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一瞬间好像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既然您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我去结婚?那对我和凌辰都不公平!不但我受不了,他更受不了!”原来他和凌辰的事情父母早就知道了,他还以为自他戴上戒指那天起他们才知道。
“那你就忍心让一手把你抚养成|人的你妈和你爸忍受煎熬?”母亲的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养育之恩怎能不报?
“不要再说了!你们为什么不能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
一根扁担,两头都是相同分量的东西,哪一头的分量改变都会让这担子翘起,旁人都只看见这担子里的东西了,有谁看到挑担子人额头上冒出的汗水?此时的俞溪恫就好像一个挑着担子过独木桥的人,担子的这一头是父母,那一头是同性伴侣,如果分量正好这个独木桥好过,但是现在父母这一头好像不断有石头在往里加,他开始摇摇晃晃的了,一不小心也许什么都没有了!
“溪恫…………”看到儿子苦恼的样子她心里也不好受呀,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种事情偏偏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妈,这事你别急,让我考虑一下!”看着面容憔悴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