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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贺预我怕是无能为力了。”虞闻风苦笑道,“且已有人报官去了,我如何能逃脱得了?”
酆如归忽生一计,双唇微动,紧接着,周遭猝然昏沉了下来,原本灿烂的光线再不复见,继而阴风阵阵,凄厉鬼哭不绝于耳,直教人毛骨悚然。
虞闻风神色镇定,只略生惊诧:“你不是人罢?”
酆如归抿唇一笑:“我确实不是人。”
不多时,带着一众衙役前来的刘知州被吓得双股颤颤,拔腿便跑。
而酆如归则在一旁笑吟吟地道:“照锐州的冥婚恶习,只消为尚未婚配的及冠男子娶妻,便可保家宅平安,但这贺府却是惨遭灭门之祸,显然这冥婚半点效用也无,我们不若好生宣传一番。”
虞闻风听得此言,满腹疑窦地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酆如归问道:“你是不久前才回锐州的罢?你可有瞧见张贴于各处的通缉令?”
虞闻风脑中灵光一现:“你莫非便是抢了聆雪的尸身而被通缉的二人之一?”
见酆如归颔首,虞闻风当即躬身致谢道:“多谢你使聆雪免于受辱。”
酆如归着实是忍不住了,无法再待在这众多的尸体当中,便朝着虞闻风道:“你随我来,我有事要同你细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恶毒女配,性别男,微信关注“或者”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134章 无间地狱·其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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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如归将虞闻风带到医馆;见姜无岐尚未回来,要虞闻风在此等候于他;又令薛涉那学徒看茶,便疾步出了门去。
他的喉结已难以抑制地蠕动起来了;神志更是被那瘾冲刷不休,他须得去寻姜无岐了。
无岐;无岐
他不由奔跑起来;越过一片川流不息的街道;周遭方才安静了些。
离姜无岐愈来愈近了;他的鼻尖似乎已嗅到了姜无岐的血液的香气。
但这却是他的错觉;他推门入了那院子;那院子里头只那他救回来的八位女子。
她们一见他便纷纷向他福身致谢。
姜无岐的确不久前曾在这个院子当中;但如今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我的无岐不在了
他别过八位女子;出了院子去;着实忍不住了,又恐咬破手腕会惊到过路人,不得不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内侧。
些微的疼痛之后;即是微凉的血液,血液漫入咽喉;将那瘾稍稍缓解了些;但远远不够。
自己血液的滋味哪里能及得上姜无岐血液的滋味?
姜无岐既然不在院子里头;应该在染坊罢?他应该在染坊同唐暖以及三位女先生商议女子书院一事罢?
思及此;他又奔跑起来;汗水漱漱而下,迷糊了他的双目,他无暇伸手抹去,只顾前行。
假若换作从前,他定会寻一僻静处,自己拼命地将这瘾熬过去。
但姜无岐多次劝诫他勿要忍耐,他便不该再忍耐罢?
若是被姜无岐发现他又自残了,姜无岐会心疼的罢?
他胡乱地撞倒了几个人,遭人破口大骂,他匆匆致过歉,才接着往染坊去了。
他的姜无岐在那里。
但他却再次扑了个空,染坊内竟是空无一人。
那他的姜无岐会在哪里?
他不禁觉得委屈起来,抱着双膝,缩到了墙角,已生出了猩红的双目继而被蒙上了一层水雾。
他已没有气力出这染坊去了,染坊偏僻,但出得染坊,走过几处小巷子便会有过路人了。
他现下若是见到过路人,全然无法确保他们的安全。
他若是袭击过路人,定会引来骚动,有损于他们根除冥婚的计划,更要紧的是姜无岐会对他失望的罢?
无岐,我讨厌你,你都不在这等我
他呢喃着,终是一口咬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子,方要以齿尖破开肌肤,姜无岐那诱人的气味却是迎了上来。
他怔怔地抬首望去,只见姜无岐疾步向他走来,而姜无岐身后跟着唐暖以及三位女先生。
他被姜无岐一把抱起,到了一里间。
“你们勿要进来。”姜无岐朝四位女子嘱咐了一句,方才阖上了门去。
一进门,姜无岐便按住了酆如归的后脑勺,令酆如归的双唇抵上他的侧颈,并柔声道:“贫道无事,你快吸食些血液罢。”
酆如归抬起双目来,望住了姜无岐,低低地唤了声:“无岐。”便伸手分开了姜无岐的衣襟。
外头尚有唐暖以及三位女先生在,她们的交谈声偶尔会窜入耳蜗,如若他咬伤了姜无岐的侧颈,很容易便会被发现的罢?
姜无岐顺从于酆如归的心意,被酆如归分开了衣襟,亦无半点抵抗。
“无岐”酆如归又唤了一声,却是被姜无岐发觉到了酆如归口腔内里的异常。
姜无岐探入一指,钻进酆如归的唇缝,触上了齿列,他的指尖便被润湿了,他以那指尖将酆如归的下唇内里往下一按,被咬破的口子登时跃入了他眼中。
“疼么?”姜无岐分明知晓酆如归定然不会喊疼,但仍是不由自控地发问。
酆如归被姜无岐瞧见了破口,愈加委屈起来,含着哭腔道:“我适才去那院子找你,你为何不在?”
面对酆如归的控诉,姜无岐先是致歉,而后才解释道:“贫道与四位姑娘去过那院子,便合计着来此处瞧上一瞧,你来的时候,我们应当已经走了罢。”
姜无岐与凡人同行,速度自然不及酆如归,且姜无岐与酆如归走得又并非是同一条路。
姜无岐一面揉着酆如归被汗水濡湿的额发,一面催促道:“全数是贫道的过错,所以你无须再忍,尽情地吸食贫道的血液罢。”
“嗯。”酆如归张口将姜无岐心口的一片皮肉含入了口中,稍稍研磨了下,紧接着便咬破了一个小口子,轻柔地吸食起来。
姜无岐原本立于门边,酆如归步步紧逼,将他抵于门上,在吸食着香甜可口的血液的同时,双手箍住了姜无岐的腰身,并细细摩挲着。
这是他的姜无岐,是归他所有的姜无岐,他要如何便如何。
姜无岐的血液一流入口中,酆如归因忍耐过度而僵硬的身体便缓了些过来,但到底不如何舒服。
他便含含糊糊地道:“无岐,抚摸我。”
姜无岐依言抚上了酆如归的身体,身体皮肉便欢快地朝着姜无岐的掌心贴了过去。
酆如归每每被姜无岐抚摸,皆会浑身失力,故而姜无岐一只手扣住了酆如归的侧腰,仅一只手蜿蜒而下,滑过后脑勺、后颈、后肩、蝴蝶骨、脊椎、肋骨,末了,伏于尾椎之上。
尾椎一被碰触,酆如归的身体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呜咽一声,霎时软作了一汪春水。
——尾椎下面尾椎下面便是那处了
“你无事罢?”他听见姜无岐在问他,姜无岐依然是那个不解风情的姜无岐,全然不懂他的心思。
他从姜无岐心口吸食了足够的血液,抬起首来,舔舐罢沾染于唇上的残血,才答道:“我无事,不但无事,而是太过舒服了,无岐,我的身体喜欢被你抚摸,我亦喜欢你抚摸我。”
姜无岐闻言,笑道:“那便好。”
“再多抚摸我一会儿罢。”酆如归双目中的猩红已尽数退至了眼尾,使得那眼波在顾盼流转间,横生妩媚,一如传闻中擅长媚术的狐妖一般。
正如姜无岐之前曾说过的,酆如归于他而言,绝非千年恶鬼,而是勾魂摄魄的艳鬼。
姜无岐暗暗地默念着凝神定心诀,才敢再去抚摸酆如归的身体。
酆如归这副身体似是为他所长成的,处处都合他的心意,处处都与他的手掌极为贴合。
每一段曲线,每一条弧度,只消他的手贴上去,便能严丝合缝,无一空隙。
酆如归半阖着眼,下颌置于姜无岐左肩,双手无力,仅松松地抱着姜无岐的后背。
他汲取着姜无岐的气息,享用着姜无岐的抚摸,却无法餍足。
他凝了凝神,将姜无岐心口沁出来的血液吸食了,又为姜无岐包扎妥当,才道:“我出了医馆,去了集市,今日集市上并无贩卖女尸者,我松了口气,买了个驴肉火烧,一边吃,一边信步而行,但在我行至一曲径之时,我却是闻见了一股血腥味”
“你那瘾是因此发作的么?”姜无岐见酆如归颔首,立刻疼惜地吻了吻酆如归的眉眼,“贫道不该留你一人。”
酆如归失笑:“并非是你留我一人,明明是我先走出医馆的。”
姜无岐喜爱酆如归的笑容,又问道:“然后如何了?”
酆如归接着道:“然后,我循着血腥味而去,却是到了贺府在锐州城中的老宅,那老宅大门被锁死了,我飞身而入,满眼俱是尸体,血液、肠子、内脏流了一地,我深觉快意,与此同时,那瘾却有发作的迹象。我忽而听得动静,不多时,那贺夫人冲了过来,抱住我的双足,并向我磕头,要我救她一命,她可予我金银财宝,亦可撤去对于你我的通缉令,但我却没有理会于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一人刺穿了后心。”
姜无岐听酆如归语调发颤,直觉得酆如归太过心软了,即便对方恶贯满盈,眼见对方身死,亦不能淡然处之。
“那贺夫人身为女子,却是冥婚的主谋者,那匪夷所思的冥婚亦是由她所主持的,她死不足惜,你为她伤一分的神,亦是多余。”他吻住酆如归的眉心,气息喷洒于酆如归面上。
酆如归原本是娇生惯养的二公子,连杀鸡宰羊都未瞧见过,莫要说是杀人了。
在成为酆如归后,他仍是不能习惯于面对死亡,他清楚这贺夫人死不足惜,是以,他从未有过要救她一命的心思,可他表面从容,心底却因一条活生生的性命逝去而有所触动。
姜无岐与他不同,姜无岐行为果决,对天下苍生心怀慈悯,但绝不会对任何罪孽缠身之人的死有所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