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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澜面无血『色』,搂起头发,无奈地说:“那你想怎样?”
肖烈走到她身边,捏起她的下巴,说:“听话。”
卫澜把他的手使劲扒拉一边儿去。
肖烈说:“除了刚才那条,还有一条规矩,昨天忘了说。以后,没有酒喝了。昨天那顿酒,是我请你的最后一次。”
不让打电话,不让喝酒。卫澜被他堵进了死胡同里。心里不痛快极了。
眉『毛』拧在一起,“肖烈,你有『毛』病啊?”
卫澜的声音变得很尖锐,她像个被浇了汽油的人,肖烈就像个打火机,随时让她火冒三丈。除了肖烈,卫澜从没与人这样厉声厉气过。
她连着点头,指着他刚放了照片儿的抽屉,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声说:“这女的谁?凭什么为了她,你就来左右我?”
肖烈闭了一下眼睛,像是被她闹得很无奈,“你能不能小点儿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个疯子。”
“对!我就是疯子!我疯了!我疯我的,我干吗要做你的玩偶?我才不听你的!我就不听你的!”
她说话的样子很激动,鼻翼一开一合,眼眶红红的,呼吸很急促。
她拍着自己的胸脯,“你想控制我?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非要我把话都挑明了是吗?好,你带我去过的地方、穿过的衣服、指定号码的房间,我没有戳破你可我不是傻子。这不行那不行,你一直在把我当玩偶‘打扮’。你他妈脑袋坏了!你是个神经病!”
她的火来得莫名其妙地快,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些话,双手在空中狠狠落下,头发盖着眼睛,像个发疯的女鬼。
肖烈看着她吼够了,脸『色』早已经非常难看。卫澜从没见过他这种表情,她原以为肖烈这种人根本就不会有这么认真的表情。不过她豁出去了,她才不怕他。
肖烈指着门口,说:“滚!给我滚出去!”
滚就滚,卫澜头也不回地走了。那扇门也被她摔得咣当一声响。
她走后,肖烈慢慢在屋里踱着步子,忽然揪起床上的衣服狠狠摔到墙上。
院子里做工的伙计都听见了屋里的争吵,停下手里的活,纷纷望过来。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卫澜气哼哼从木屋里出来,往山里去了。几个伙计站着瞧了半天,不明所以。
“别瞅了,肯定是吵架了。”一个伙计说。
“这女的长得挺好,脾气太大了。”另一个伙计说。
“咱们也不知道什么事儿,别管了。”
“咱们哪管得了。肖大哥从哪儿带回来这么个怪人,整天吵架。”
“自己管自己的事儿吧,来,干活儿。”
卫澜抵不住清醒的折磨。她自己清楚地知道,她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真地像一个立刻就要发疯的人。
夜里,茶水间里有声音。伙计起来看看怎么回事。
茶水间没点灯。冰箱冷藏的灯开着。借着那点光,伙计看见卫澜拎着一个布袋子,正在往里面装啤酒。她几乎要把冰箱里所有的酒都装走。伙计觉得不对劲,赶忙去了肖烈那里汇报。
等肖烈跟着伙计来到茶水间的时候,卫澜已经不在那里了。她也不在房间,其他东西都还在。
肖烈把几个伙计都叫起来,拿着手电一起往山里找去。
此刻,卫澜正坐在河边大石头上,听着隆隆水声,喝得烂醉。如果这一次,她被什么动物咬死,或者踩空掉进河里淹死,应该感觉不到什么痛苦。她只想喝得更醉。
肖烈带着好几个伙计在山里大声喊卫澜的名字,可是,除了山里隆隆水声,虫鸣鸟叫之外,一点回应都没有。
山路不好走,肖烈走路又快,受过伤的腿,关节有点发僵,使不上劲儿,走路开始有些跛了。小六留意到他的情况,说:“肖大哥,我们这么多人,肯定能找着她。要不你在这儿等着我们。”
“走吧!我没事。”
伙计只好点点头,“那好吧!”
晚上路不好走,她一个女的还拖着一个大袋子肯定走不远。肖烈吩咐伙计们在近处仔细找,同时留意脚底下有没有袋子拖过的痕迹。伙计们散开来,不停地喊她的名字。
卫澜喝了许多酒,整个人都很不清醒,自言自语一个晚上了。这会儿她似乎听见了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抱着酒瓶,眯着眼睛,屏声静气仔细听着,的确有人在喊她。
她立刻站起来,摇摇晃晃,拽起装酒瓶子的布袋子就跑。她不知道往哪里跑,她面前只有一条河。
肖烈拖着腿走得很艰难,忽然听见有些声音,循声而去,隐约能看见一个穿白衣的女人在山坡下面的河里。他认定那就是卫澜。
她这次来真的了。
“小六,你们几个过来!快!”肖烈紧盯着人,大声喊道。
肖烈的腿走起路来已经很吃力。大河就在小山坡下面,他站在山坡上头,双手扶着膝盖往前上了一步,伙计们从四处围过来循着肖烈的目光,一刻不停地跑下山坡。小六扶了一把肖烈,“肖大哥你别下去,我们去就够了。”
说完也跑下山坡了。
卫澜还在往前走,河水已经没了她的腰。
“姑『奶』『奶』别走啦!再走就淹死了!快回来!”伙计们急了,大声喊着。
周围很黑,有水声,有风声。而且还很冷,冷得刺骨。卫澜越走越远,越走越深,她不再害怕了。月光下,她的脸毫无血『色』,头发飘散在水面上。
她一步步往前走,就这样吧!这一次,结束吧!她跌跌撞撞的,神情绝望又坚定。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接近地狱,她恍惚中听见了有人在叫她,好像是中恒的声音。
她发了魔似的四处找人。一回头,却被好几个人牢牢抓住。
这不是地狱,这是人间的地狱。
她徒劳地挣扎。肖烈就站在高处,像个主宰一切的恶魔。
第13章()
卫澜瞪着肖烈,红了眼睛。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她连蹬带踹,可毫无用处,几个伙计抓牢了她的胳膊和腿,把她弄上了岸。
卫澜使劲挣扎,很不容易地挣脱了他们,反身就往河里蹚。
伙计们动作敏捷,合力把她重新弄上了岸,怕她再跑,就给摁在了地上。
伙计几个争取时间安抚她的情绪,希望能起到一点点的作用。
“卫姑娘,死没你想得那么轻松,你快醒醒吧!”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父母亲人也得跟着你去,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卫澜被按在地上,下巴和脸都磕破了,可她不知道,她只是大声哭喊着,“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不能放开,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放开我!”
卫澜拼命挣扎,可还是被死死摁在地上。她吃力地抬起头,看见肖烈还站在山坡上,居高临下看着她。
“肖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你放开我!”
他周围很黑,只能看见他的模糊身影。
他站在山坡上,双手垂在身侧,握着拳头,喊了一声,“小六,该打的时候就打!带回去!”
“唉!”
小六应了一声,心想哪里敢打啊!
伙计几个好说歹说是把人给押住了。
肖烈的腿已经很难受,走路跛得更厉害了。他刚一转身,便听见了山坡下面的怒骂,“肖烈他是疯子!我不回去!不回去!肖烈,你给我听着,我会一点点地还给你!全都还给你!”
她的声音尖锐,在山间久久回『荡』。
肖烈拿着手电,跛着腿快步回了木屋,他现在需要休息。
小六和几个伙计把人给押回来了。小六先去肖烈房间汇报情况,卫澜现在情绪很激动,酒还没醒,给她自己放在屋里恐怕不妥。肖烈听了,吩咐小六,把人给弄到仓库那间屋子里,绑椅子上。
小六哪里干过这样的事,有些犹豫。肖烈见他这么不安,就说了些利害关系,人命关天什么的。小六这才领了吩咐和伙计几个给卫澜绑了。
肖烈在沙发上坐着休息了一会儿,腿伸直了放在地上,左右摆了摆,喝口水,抽根烟。
仓库里头,小六他们绑好了人,站地远远的,安静地守在仓库里。心里很是忐忑不安。好在肖烈很快就到了。
很显然,小六他们对于今晚上发生的事还没消化过来,一直神情紧张。他们亲手绑了个人,心里有些障碍,可又知道,这个女的现在情况特殊,必须采取一些手段。所以,一直纠结地站在一边。
肖烈相比于他们几个的表现,要平静许多。他进来后,还点了一根烟。
肖烈在他们眼中,一直都是个挺和气的人,话不太多,做事干脆利落,对大家又很大方。这些人都是跟他好几年的,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每个眼神仿佛都和过去不一样了,如果他们之前认识的肖烈就是这个样子,他们可不敢和他没事儿开玩笑。
仓库里堆着不少木料,干草,还有一些干活儿用的家什。靠墙放着一张旧桌子,平时都是伙计们在上面记东西的时候用的。现在,肖烈就靠着那张桌子站着,盯着卫澜。卫澜被绑在仓库中央的椅子上。
刚才押她进来的时候,她挣扎地很剧烈。天花板上有一个低垂的挂灯,被撞得摇摇晃晃的,现在依旧没有停下来。
这一切,都让人想起电影里的镜头。
一个被绑架的女人,一个阴森的仓库,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小六禁不住去看了看肖烈。肖烈看着卫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卫澜已经不再挣扎了。她垂着头,还没醒酒,头发『乱』糟糟的盖着眼睛,裙子被刮破了,上面沾了血渍,一定是刚才她磕在地上流的血。
仓库里静悄悄的,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