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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澜瞬间清醒,开始紧张。可他一直没动,呼吸均匀,的确睡着。卫澜乏了,紧张感没有持续太久,渐渐的,也睡了。
很久没有这样了,她没有做梦,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醒来时,她先看见的,是解开四颗扣子的白衬衫。白衬衫里头是男人健硕的肌肉纹路。
她的手不知道他的腰上放了多久。
“醒了?”肖烈的声音很近。
“你能先把头拿走么?我胳膊麻了。”他说。
“对不起。”卫澜赶紧起来,后退。
他把手收回去,晃了晃肩膀,甩了甩胳膊,看上去有些痛苦。
接着,他把白衬衫脱了。
“你流口水了。”他说。
卫澜看见他示意了一下他的袖子,上面湿了一块。
“对不起。”
他把衣服扔到一边儿去,和她一样坐着,一人一边儿。
“你怎么不叫醒我?”卫澜说。
“有一阵儿想叫了,你总『乱』动。”他把帐篷拉链唰一下拉开。
漏进来挂满星星的天空,好像一幅画。天黑了。
卫澜睡了一觉,感觉有些饿。
肖烈装了一车东西,这会儿都派上用场了。
他带了面包,香肠,牛『奶』,水,还有酒。
他拎了一袋子东西回来,往地上一摆。
第一个先开了啤酒,也分了她一罐。
“喝。”他说。
这个允许,提醒了卫澜,他们之间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没他的允许,不可以喝酒。
卫澜有点渴,开了灌就喝了一口。
“我没让你空腹喝。先吃点东西,你不饿么?”他说。
她当然很饿。
“这也是和你和她来过的地方么?”卫澜随口问道。
他拎着酒罐,往外头看。
“没来过。”
话题刚开始沉重,以为她还会继续下去,却听她说:“肖烈,你带了开水么?”
“干吗?”
“我想泡方便面。”
方便面,面包,香肠,这顿晚餐吃得还算不错。
吃得尽兴时,她拎着一筷头儿面条儿,吹了吹,说:“你好像机器猫啊,什么都能变出来。”
她流『露』出满足欢快的微笑,很像个孩子。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因为他,有这样的笑容。
这个晚上,卫澜吃饱了也喝多了。
喝到最后一罐的时候,肖烈抢了来,喝光了。
“你干嘛啊?”她有些不满意。
“你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呢。”
肖烈抹了一下嘴角,“是啊,我喝多了。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喝多了,干出什么事儿来,怎么办?”
说到这里,卫澜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肖烈,你知道吗?放在过去,我是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的。当然了,你也看不上我。”
卫澜点了一根烟,也给肖烈点了一根。
她的这句话里,重点在“过去”上面。过去,她是那么一个人,肖烈可以想象。一个纯纯的,傻傻的,为了爱情盲目奉献牺牲的,她当然看不上他这种人了。
而现在不同了,肖烈从她的眼神,动作上都看得出来,一个人把心放开,把一切视为无所谓,这些,都看得出来。
卫澜,她现在刚刚步入一个新的阶段,她没死成,她还活着,怎么活着,怎么在他身边活着,恐怕是她需要直接面对的问题。
这事儿对于卫澜来说却简单的多了,因为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从见到肖烈开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处于了一种『裸』。体状态,她从不在他面前假装,虚伪,客套,等等都没有。她懒得和他多费唇舌,懒得动脑细胞,这个她,是卸下了所有包袱,所有伪装的她。
很有趣,很可怕,不是吗。
卫澜夹着香烟,呼了一口烟圈出来。头发披散双肩,一种颓废,一种诱『惑』,别有风情。坎坷,苦痛,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代价昂贵的化妆品。
她的声音带着慵懒,带着疲倦,“上大学的时候,特别单纯,心里眼里就能看见那一个人。”
“他对我很好,他单纯得像一张白纸,他的世界是纯白『色』的。”
“他追求我的时候,就是个大男孩儿,很不成熟的男孩儿。为了能有人陪他吃饭,陪他共度四年大学,让他高兴,让他恋爱,他也不会轻易和我分手。”
她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肖烈不置可否,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那种男人了解男人的了然。
“也是一个经历,好坏都有它的意义。”
她又笑了,“肖烈,今天的你,真不像你。这话是你说的么?”
“那我应该什么样?”
他抽着烟,青烟弥漫在他面前。
她用手指轻轻点着他的方向,“你啊,是个变化多端的妖怪。”
这句话让肖烈笑了起来。
他深深吸了最后一口烟,摁灭了烟头,“我是妖怪,你是什么?”
“我?”她低了低头,“我什么都不是。”
她的烟从鼻子里冒出来,女人,不该这样吸烟的。
肖烈看得出来,她喝多了。她半眯着双眼,看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倾诉,让人的情绪很难硬起来。他们两个都是软的,难得的软绵,难得的放松,放纵。
卫澜更愿意说这是放纵,管他呢,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放纵一次。如果最后都是殊途同归,那么这第二次生命,她不想再考虑那么多。
抽完最后一口烟,火星灭了。他们两个陷入了一片静谧祥和的黑暗。
肖烈的打火机亮了一下,又灭下去,他并没有点燃那根香烟。
帐篷敞着口,只『露』出挂满星星的夜空,画框点缀一般的树丛。
“肖烈,你有没有爱过别人?”卫澜抱着膝盖,头枕着手臂,轻声问他。
“我要是说没有,是不是显得特别没劲。”他说。
他的脸一半隐匿在黑暗中,一半在月光下。是岁月和一切都对他太好还是他把自己保护得这么好。这个保存完好的男人,明明就有伤痛走过的痕迹。
“你是很多女孩子会喜欢的那种类型。”她看着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
他笑了一下,转头迎着月光,而后又是一半精雕细刻的面庞看着她。
卫澜被这样的一切感染了。不是感动,是感染了。
她的笑容温婉。她第一次这样对他笑。
她醉着,这样的醉态给她平添了许多妩媚。
肖烈手里的打火机一下一下,明明灭灭的。他们彼此注视着,直到打火机再没亮起来。
他放下打火机,靠近了些。拨弄她的头发,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是谁的错,是谁的蛊『惑』。卫澜想起了张宇的一首歌《月亮惹的祸》。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肖烈吻过来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
☆、第28章()
卫澜望着漫天星空; 陷入梦境一般。
在他亲吻她脸颊的时候; 她说:“肖烈,我不想走了。”
不想走了。
这是个没有人想去细究原因的话题。
肖烈笑一笑; 『摸』『摸』她的脸,“还好我是个有钱人。”
卫澜也笑了,他们之间; 这样就好。一个出钱; 一个出人。
“你能抱抱我么?”卫澜说。
他们没有再亲热下去,卫澜忽然觉得醉得累,很想睡觉。在肖烈的怀里; 她很快就睡着了。
这个晚上,他们相拥而眠。
卫澜起来的时候有些头痛,昨晚发生的一切好像都是在做梦。
回头看他的脸,她回忆起昨晚他的温度和味道。
不是梦; 是真的。
白天,他们又去了那个包子铺吃的包子,吃饱喝足了; 肖烈收了帐篷,卫澜帮忙把东西一件件放回车里。
肖烈收好了帐篷; 发现卫澜手扶着后备箱,面『露』难『色』。
“怎么了?”
“你还有多久?”
“收拾完就走。你去把毯子收了。”
“不行; 你收。”
她直愣愣地站着,肖烈挑了下眉『毛』,“那你等我一会儿。”
等肖烈东西都收拾好上车的时候; 卫澜已经系好了安全带,等了一会儿了。
肖烈注意到她屁股底下垫了衣服,他忽然意识到那是他的上衣。
“你——”肖烈才要说话就被她打断。
“开车,这衣服不能穿了,找家超市,帮我买点东西。”
肖烈已经知道她要买的是什么了。
等他真正站在超市货架前头的时候,他有点后悔,怎么没问她需要什么牌子的。这一排排,又是粉的又是蓝的,有什么区别。
他正挠头,身旁走过好几个女学生,看他站那儿有点不敢买了。
在这里站着的确很奇怪,被人当变态一样参观了好一会儿了。肖烈随便拿了一包去收银台结了账。
收银员是个女孩子,好心提醒了他,“你确定你要买的是护垫?”
“什么?”他哪知道那是护垫啊。
收银员说:“你女朋友是想要买卫生巾还是护垫啊?”
“她……她不太方便。”
收银员笑了,“那不是这个,你等一下,我帮你换。”
“好。”
肖烈这辈子也没做过这样的事。
他拎着黑『色』袋子回车上的时候,卫澜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不但没表示感谢,反倒埋怨了,“怎么这么慢?”
“下次自己买,又大又小的还是人帮忙换的。”
“换的?那你原来拿的什么?”
“你到底用不用?”
“哦。你外套借我一下。”
肖烈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得寸进尺,毁了他一件上衣还不够,还得搭一件外套。
这种事,争执没有意义,女人是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