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弟弟,母后听说你一路都是七匹骏马拉车,便气的身子抱恙,现在正躺着呢,晚上好好跟母后解释解释。”
果不其然,北墨凌长眉微微一挑,朝后挥了挥手手,眼尖的士兵连忙将七匹马牵了下去。
“走走,先回宫吧,等晚宴结束再回去。”毫无帝君形象的拉着自家弟弟。
北墨凌面色一沉,像是想起什么,扯着胳膊,转过身,望向候在不远处的滕简,语气冷冷道:“将她先押回去。”
“是。”
一直随行的古雪芙微微一愣。
“她?”北宫君嗅到异常,知道问自己弟弟问不出什么,留了心眼,等着日后再探访,突然瞟到不远处的女子,狐狸眼一眯。招手道:“小雪,过来。”
古雪芙见皇上叫唤,急忙上前行礼:“小雪参见皇上。”
“别拘礼。”北宫君笑道:“太后一直挂念你呢,说你有一手按摩的好手艺。今日太后身体不适,你去瞧一瞧,你本就住在宫里,就不要回凌王府了。”
古雪芙喜忧参半,垂首道:“是。”
紫晶门的人群很快就散了。随行的部分军队跟影卫全部朝正夕街行去,皇家的威严霸气依旧缭绕不散。
一棵粗壮笔直的松树后,慢慢走出一个倩丽的紫衣少女,少女望着紫晶圣宫的方向,双手紧紧握成拳,望着那个早已消失的冷漠身影,盈盈的水光瞬间布满泪水,眸色复杂,里面有喜悦、挣扎、彷徨、以及难掩的恨意,女子长得很清秀。眉眼间总在某一瞬间散发易于常人的英姿,那是与身俱来的军人姿态。
一月之后。
叮铛的铁锁声在晌午之后准时响起,谨严的脚步声走进。
“给,吃饭了。”
随即当的一声,冒着热气的饭食被放在冰冷的地上,铁门再次被锁了起来。
甄月躺在暖草上缩了缩身子,猛地咳嗽几声,慢慢起身端起地上的碗筷,刚刚吃下几口,便又都吐了。胃翻滚的难受极了。
一月前从狭长的深巷进了一座宅院的后门,她也不知此处是哪里,随后便又被扔到了阴暗的地牢,整整一个月。没有人来审问她,也没有人来折磨她,这个世界好似遗忘了她一样,她苟延残喘的在冰冷的地下活着,这里连一扇窗子也没有,不分昼夜。不分时令。
她本以为会受到非人的虐待,毕竟北瀛人喜血腥,可现实却是截然相反,她安然无事的过起了囚牢生活。
她将剩下的饭碗推倒门口,方便守门的前来收拾,又躺在冷冷的床上,紧紧裹着丝绸帛被,全身却越发的冷了起来,甄月知道自己身体出了状况,从目前的病况看,极有可能是肠胃炎以及高烧。
神智渐渐迷糊,不知不觉陷入了沉睡。
人在极度病症跟虚弱的时候,总会变得脆弱,总会将自己最薄的地方泄露出来,只见女子紧蹙眉头,极其不安分的翻着身子,身下的暖草发出刺耳的吱吱声,越发让她难受起来。
她觉得自己像是踩在暖棉棉的棉花上,飘渺的浮在半空,随即便会猛地摔下去,下面漆黑一片,宛如地狱,到处都是冷冷的寒风,她惊的浑身发抖,额头布满汗水。
“喂喂,你怎么了,乱叫什么呢?”前来收拾碗筷的侍卫见躺在床上的女子,嘀嘀咕咕的,唤了半天见没有什么反应,便打开铁门走了进去,霎时面色一惊。
甄月迷迷糊糊中听到森严的铁门开了又关,意识也逐渐迷糊,身体疼痛不已,脑袋沉若铁钳,渐渐的她来到了熙然的人群中,高楼大厦,错综交错的马路上鸣笛声此起彼伏,这个时刻正是堵车的高峰期。
她眼尖的瞧见一个清丽的少女笑颜如花的走在斑马线上,身旁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男子牵着她的手,扭头看着道路两边的汽车,一边斥责少女过马路不可玩手机,一边将少女又拽紧了几分,少女的笑容绚烂的如天空的艳阳。
甄月伸了伸手想抓住他们,可面前霎时变成一汪火海,她浑身是火,每一寸肌肤好似熔浆淌过,她四肢挣扎,猛地触到一只冰冷的手心。
“爸爸……爸爸……小月怕。”甄月将抓住的手紧紧抱住,惧怕这一切只是幻想,手掌的冰冷让她滚烫的脸颊一阵舒爽,她低呼一声,忽地,鼻尖闻到一股寒潭的冷香,淡淡的,让她的眉峰越发深壑起来。
女子一滴滴泪水落下,喃喃絮语,不知在嘀咕些什么,肩膀渐渐颤抖起来,甄月感觉这只手好似要离去,又抱紧了几分:“爸爸……小月好累……小月想回家……爸爸……小月可以去天堂找你吗?那里一定很阳光,这里好冷,到处都是血,爸爸……小月做了好多坏事……小月会不会去地狱……爸爸……不要丢下小月……爸爸……家在哪里……”
渐渐的,女子哽咽大哭起来,泪水好似决堤的江海,把这些年积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悲伤倾泻而出,她猛地咳嗽起来,依旧止不住痛哭。(。)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争执()
一只笨拙的手好不熟练的拍着她的脊背,让她平复气息,她完全沉浸在内心世界中,哭的像个泪人。
倏地,身子一轻,她被抱了起来,冰冷的胸膛给了她暂时的停靠,她无意识的缩在怀中,脊背瑟瑟发抖,像一只小猫,没了平日的张牙舞爪,紧绷的神智也松懈下来,她哭累了,慢慢陷入了深迷,觉得无限的地狱中好似有一个细微的出口,要用尽一切才能打开,重见天日。
纱幔低垂,檀香袅袅萦绕,细微的啪啦声幽幽响起,火炉里的星火渐渐将室内烘烤的暖意绵绵,一切幽静美好。
精致的镶玉牙床上,女子面色祥和的躺在云罗绸上,淡淡粉紫色越发衬着女子面容清雅,眉目如画,鼻尖细微的汗水晶莹的好似珍珠,她时而蹙眉,时而展颜,睡得极其不安分。
不到片刻,女子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洁净、雅致的房间,安神的檀香淡淡飘来,反倒刺激到女子的神经。
“姑娘,你醒了?”一直在一边忙活的侍女,连忙走进,跪坐在地上拿起帕子准备给她擦额间的汗珠。
“你是谁?这是哪里?”声音因为高烧而带着嘶哑,甄月谨慎后移,眉眼徒然凌厉。
侍女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凶起来如此骇人,想起昨日殿下抱这位姑娘回来时,一脸的惊慌,她们作为下人都明显感觉这位姑娘身份不一般,起身跃过偏厅,对门外候着的侍女道:“你赶紧去汇报一声,姑娘醒了。”
侍女轻轻关上门回来,见床上的女子全身戒备,好似一只受惊的猎豹,眉眼笑道:“姑娘不用惊慌,这里很安全。”
“这是哪里!”甄月猛地起身,头脑一阵眩晕袭来,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
甄月抬首望去,登时面色冷冽如刀霜,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激起锋刀般的凌厉。
“参见殿下。”侍女面色大惊,连忙叩地道:“姑娘她……。”
男子一袭深紫暗花广绣袍,面色冷漠如冰,好似任何人都看不透,他淡淡将目光扫向跪地的侍女。
侍女大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连滚带爬的走向甄月,欲扶起女子。
甄月挣扎一番,奈何浑身无力,也就只能顺着侍女的力度回到床上,剧烈的喘着气,脸颊一片通红。
“进来。”
候在偏厅的子虚听到主子声音,脚步如飞的进入房间,忽觉气氛不对,垂着脑袋眼明手快的走向床边,眯眼笑道:“甄月。老夫给你诊诊脉。”
“不……不用。”出口的声音撕裂如断线的琴弦,难听刺耳。
早已坐到案几边的男子,刚刚端上茶杯,听到她的声音,手指轻顿,眉心微微起澜。
“还说不要,声音都成这样了,不要再倔了。”子虚额头都急出汗来,对甄月使了使眼色。
甄月自然明白子虚是何意,病人不配合。最后难做的还是大夫,她不情愿的伸出手,面色越来越清冷。
子虚一边拂着银丝,一边诊脉。片刻后,笑道:“可以了,好好休息吧。”
北墨凌见子虚诊完脉,便与子虚一起出了室内,自始至终他都未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浑身的气焰更是冷的刺骨。
甄月刚刚一直忍着没咳嗽。此时见二人都出去了,便俯身剧烈咳嗽起来,好似要将整个肺腑都要咳出来一样,小脸煞白一片,越发显得脸尖尖的。
咳嗽声陆续传出去,大厅的谈话声也停顿片刻。
“她身子怎么样了?”
子虚俯身回道:“姑娘底子厚,可之前受伤严重没有及时治疗,再加上蛊毒的入侵,这次又高烧不断,身子已经大如从前,想来是烧了好几天,一直忍着呢,伤了肺,估计寒气一入就会不断咳嗽。”见主子面色阴沉,接着道:“所以姑娘现在的身子恐怕是回不了地牢了,地牢寒气太重,不易养身子。
“能好全吗?”男子欲言又止,终究是将心中的不安问了出来。
“殿下大可放心,老夫先开几副药让高烧退下去,等病症好全再细心调养,不出几月便会无碍了。”子虚不着痕迹的偷笑一下。
北墨凌暗自松一口气:“那你去开药吧。”
“是。”
不到片刻,冒着热气的汤药被侍女端了进来,远远的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甄月斜靠在床边如锋芒在刺,即使再虚弱依旧保持高度的警惕。
“你们先下去吧。”男子走进室内,声音清冽。
侍女将滚烫的药放在床案边,弓着腰退了出去,纷纷大气都不敢出。
甄月见他走进,手掌撑着床沿,好似随时跃身而起。
北墨凌眉心微微起澜,刚刚坐上床沿,便见女子跃身扑来,张牙舞爪。
“别逼我动怒!”北墨凌用力的按住她的身子,感觉她的身子柔弱无比,早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