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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逼我动怒!”北墨凌用力的按住她的身子,感觉她的身子柔弱无比,早已不是曾经利刃挥向他时的挺拔,心中冒出陌生的疼惜。
甄月身子太弱,此举简直是以卵击石,见挣脱不开,只能怒着眼望向他,仿佛要将他拆骨入腹。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即使声音嘶哑,丝毫不减锋利。
“你以为我不想?”北墨凌敛去眼中的翻腾,红唇轻启:“我无时无刻都想杀你。”嘴角的讥讽一闪而过,任何人都扑捉不到,只有他自己明白,杀她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可这个女人总是牵扯着他的情绪,让他心神不宁,他想过,若是杀了她,这些感觉会不会消失,可一旦想起她死了,再也不会勾起他的情绪,内心的空洞跟恐惧铺天盖地淹没他,他终于明白,杀她比夺取这个天下还要难。
“北墨凌,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不仅为了扶家更是为了惨死的东郯将士们!”声声铿锵有力。
嘭的一声,男子将刚刚端起的药碗重重放下,里面褐色的汤药荡漾而出,他墨眸幽深,好似寒潭,面色阴沉道:“甄月,你一定要惹怒我吗!战场本就铁血无情,伏尸百万,更何况胜者王败者寇,若是我没能力,被他们追杀,我毫无怨言,今日,他们为寇,就必须承受我的刀刃!”(。)
第一百一十六章 邀她用膳()
甄月紧咬着唇瓣,拳头紧握,他说的道理她从始至终都明白,可她目睹过狄都之乱、邺安之乱,还有集中营一条条鲜活无辜的生命,她目光冷冷道:“理念不同、信仰不同;就算你不杀我,我也会为了我的信仰披荆斩棘,在所不惜!”
“好。”北墨凌忽地冷静下来,缓缓道:“等你有能力的那一天,我一定接战,现在先养好你自己的身子。”他站起身来,身姿英挺,好似烈鹰,一步步走出了剑拔弩张的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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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刺骨,漫天的雪花将蓥华主街铺了一层又一层,万里江山,迎来了热闹的新年,百姓们因为国土扩展、赋税减轻,早早的便放起了鞭炮,肃严的北瀛百姓难掩兴奋,店铺都妆点的一片喜庆。
甄月坐在窗沿边的暖榻上,冷风刮起女子如瀑的秀发,露出整张清丽的娇颜,忽略眉宇间的凌厉,也是一副极美的图画。
她每日只能在这个巧云居待着,连庭院都不能踏足一步,完全被禁足在里面,从地牢变相的囚禁在此处,她知道外面一定布满高手,逃出去简直异想天开,所以她必须养精蓄锐,调养好身子,再进一步打算,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必要时刻一定会奋勇而前。
“姑娘,该喝药了。”侍女小离刚刚将药端来,见窗子大开,女子坐在窗前衣服穿的极薄,急忙放下药,上前将窗子关上:“姑娘身子未好全,不能受凉。”说话间,手脚麻利的将药端了过来。
这个丫头便是伺候甄月的侍女,平时少言寡语,性子温和,但甄月却不敢小觑。那个男人派来的人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呢。
她端起药眉眼未皱的一口喝下,小离习惯性的端来蜜饯,每次都原封不动的再放回去。
忽地,甄月缓缓皱起眉头。耳廓轻动,一阵阵鞭炮声传来,虽然很轻,却难以逃脱女子非凡的耳力。
“外面怎么了?好像在放炮。”
“哦。”小离桃腮带笑,回道:“明日就是新年了。禁霄推迟,百姓们都高兴着呢,难得今年又是国喜……。”倏地,收住话语,不安的打量甄月,小离隐隐约约觉得这位姑娘来自蜀国,蜀国被北瀛兼并,怎么说也是国殇,顿时愧疚起来。
甄月面色平淡,问道:“为何府内这么安静。按常理说应该早就开始打点了。”
小离还在愧疚中,急忙回道:“殿下往年很少回来,所以一直都很冷清,更何况殿下不喜欢热闹,下人们也不敢随便张罗。”
甄月毫不意外她的回答,往年在麒麟坊,大家新年都在找乐子,只有那个男人一个人在四院清冷的待着,自己不喜欢热闹,还不让别人开心。简直就是变~态,甄月心中暗骂一声。
小离见她垂着眼眸,以为甄月因为不能热闹而失落,笑道:“初一那天府内没人。奴婢给姑娘拿些小玩意过来,都是不伤人的烟花,姑娘必定喜欢。”
“初一没人?”甄月敛去眼中的精光,神态自然。
“初一是皇室祭祖的日子,殿下与皇上以及文武百官都要前去天极山祈福祭祖,求得来年的风调雨顺。”
“原来是这样。”甄月笑道:“那就麻烦你了。我正好喜欢些小玩意。”
小离第一次见甄月笑,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高兴的应下来了。
翌日傍晚,漫天飞雪,银装素裹,凌王府在人烟稀少的都江巷,此地重重把守,青龙猎旗飘扬在楼阁上空,百姓们远远遥望,更是不敢走近都江巷,所以凌王府越发清冷,到处苍白一片。
甄月闲来无事让小离找了些北瀛建国的史书,坐在暖榻上一页页的翻阅着,每读一页,女子眉头便微微蹙着,眼中有钦佩也有担忧。
小离拿了暖手炉放在甄月身旁,忽然听见敲门声,急忙出厅开门。
登时一阵阵纷杂的脚步声从外厅传来,甄月抬首望去,见长排队伍人人手持端盘,半弓着腰走了进来,菜肴香气铺天盖地。
不到片刻,不大的几何榻上摆满了各色佳肴,色香味俱全。
“怎么回事?”甄月起身走了过来。
“回姑娘,殿下等会过来用膳。”带头侍官俯身回道。
甄月登时一惊,好似被惊到的刺猬,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猛地转身又回到暖榻上,这是别人的地盘,如何有拒绝的筹码!他要来吃,便让他一个人吃好了!
小离察觉甄月不满,心中也疑惑不解,要知禹谟凌王身份尊贵,更是北瀛神一般的存在,不知姑娘的情绪为何如此不安。
“殿下。”正准备退出去的侍官们齐齐叩地。
“下去吧。”轻慢的声音从大厅传来。
北墨凌走进里屋,脱下雪貂大裘,神姿清隽,眉宇间淡淡的雪花,被室内的暖气化成一汪秋水,淡化了身上的冷漠。
小离上前接过雪貂大裘,看了一眼暖榻上面色清冷的女子,便恭敬的弯腰退了出去。
檀香袅绕,粉幔轻动,珠帘发出清脆之声,寂静的室内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
北墨凌见她一动不动的坐在暖榻上,好似局外人,态度冷慢到极致,常年位居高位的男子,进出都是簇拥,何时受过这般冷遇,将目光扫向热气腾腾的菜肴,竟然有丝尴尬。
“过来。”
北墨凌坐上暖垫,一双锐利的眼睛朝她望过来。
甄月一顿,缓缓皱起眉头,依旧保持翻书的动作。
“过来,我不说第三遍。”语气霎时冰冷,好似冰锤穿刺室内,瞬间蒙上寒霜。
甄月自然熟悉他的秉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她如今的处境早已陷入低谷,最坏能坏到哪里?倏地,心中腾起反抗,抬首仰起头,不屑的回望他。
此举等于是虎头拔须,北墨凌双眼杀气蔓延,整个室内全部冷到极致,连炉子里的碳火都熄了些,男子嘴角一抹冷笑,修长的手从胸口抽出一本书笺。
烛火摇摆,浓重的夜色透不出一丝光,男子的一边俊脸淡淡光晕,却好似地狱的恶魔,而手中的书笺在烛火映照下,像一把把利剑瞬间穿透甄月的心。
鲁公秘录!(。)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会看着()
她手上的书籍在指尖轻颤下落在鸵绒毯上,印下深深的影子。
甄月脚步如飞的走向他,眼中印满了书笺上的四个大字,倒吸一口气,肩膀颤抖不已。
“我只想吃顿饭,所以你不要与我闹脾气。”他将书笺放在一边,云淡风轻的拿起银筷。
甄月心中的怒火早被震惊覆盖,此时全是恐惧,她木讷的坐下来,瓷碟中多了一块她爱吃的红烧鲤鱼肉。
面前的佳肴简直如同凌迟,她不安的开口:“为什么鲁公秘录在你的手中!”他手中拿着的便是六年前甄月埋在雁明山的鲁公秘录,六年前她偷偷藏起来,除了阿仇便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难道阿仇出事了?!她被关在巧云居,简直与世隔绝。
北墨凌停下筷子,沉声说道:“岁去弦吐箭,你我相识也有一年多了,明日便是新年,今夜我想安静的吃顿饭。”
“北墨凌,你觉得你拿出鲁公秘录,我就会安静的吃饭吗?你明明知道,你我二人根本就不能平和的相处,你是主,我是囚,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在一个平等的天平上,如何能安静吃饭?” 她斩钉截铁道。
“是吗?”北墨凌沉吟片刻,勾了勾嘴角:“平等?你要怎么样的平等?你总是将我给你的,变成一把把利剑,然后再狠狠刺向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平等!”
甄月猛吸一口气,愤愤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他怎么样了!”以前或许不敢直接忤逆他,可今时已不同往日,她不想再委以虚蛇,以往有太多无奈横在她面前,如今孑然一身,只想拼尽全力抵抗。
“他?”男子面色骤然冰冷,眸色闪过一抹苦涩,但顷刻就蒙上寒霜,沉声说道:“你不担心鲁公秘录落在我手上。却担心他怎么样,你们扶家守护鲁公秘录三代之久,你的使命感在哪里?却一心只想到了他!”
甄月浑身一颤,不可置信道:“你知道我是扶家之女?这就是你不杀我、囚禁我的原因?”她眸色一闪。怒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另一半的秘录!”
北墨凌手指收紧,重重放下筷子,将鲁公秘录拿在手中,轻慢的看着上面的大字,冷笑道:“你觉得没有这本鲁公秘录。我的铁骑就不会踏上整个华夏大地?我只是好奇,抵百万雄师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