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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栽一朵,可又思及她们盛开不易,摘下终究是会枯萎,转过骏马,夹紧马腹,朝营地奔去。
正在此时,陡坡的雪岩下露出一个脑袋,男子眉目儒雅,有着浓浓的书卷味,大概是听到马蹄声,停下了拔草药的动作,抬头望向声源处,却只看见了飞扬而起的马尾。
人之命运,命里一尺,难求一丈。
命运弄人,让两个有着生命牵引的人再次擦肩而过,如果甄月能再多停留一会,或许就会看到这个从花丛中冒出来的人,命运或许会有转折性的变化,有很多事情就会不一样,如果男子再早一些抬首,就一定会看到日日牵肠挂肚的女子,他们必定会携手而奔,填补七年的悲凉。
男子挥了挥衣袍上的白雪,背起药筐,又朝西边的山坡行去,走起路来有些轻,不像常年练武的男子,举手投足都是温文尔雅,贝尔平原常年白雪覆盖,能长出来的草药极少,却个个是上等的好宝贝。晚上还要给聚在祁连山的难民医治风寒,势必今日还要多跑几个山头。
这么想着,男子的步伐渐渐加快了些,他搓了搓手。放在唇边哈了口气,望着旷阔的蓝天,心中依旧是不变的祈祷,月儿,你在哪里?一定要好好活着。等着哥哥!
北瀛军与突丹的第二次会战终是没有打起来,接下来两天,突丹闭门不战,死死守着城门,让人一帮热血的将士心急如焚,城门一日不攻破,里面的百姓就会一日寝食难安。
“报!”
军营大帐外,探情兵单膝跪地,面色凝重。
“进来。”
西北鹿皮的营帐内,两边站立着不同级别的将领。他们一身黑甲,人人激愤难平。
“报告殿下,广灵城的突丹军在城门上挂了整整一排百姓的尸体,更是猖狂的命令我军后退两里之外,一日不退,一日便挂一排尸体,直到我军后退。”探情兵脊背轻颤。
“狗崽子的突丹,竟敢威胁我们!这帮缩头乌龟,不出来迎战,玩这些花样!”骑兵将军赵贺。气的七孔生烟,连腰间的长刀都拔了出来,恨不得立刻攻进突丹的被窝里去。
“你先下去吧,继续探查。”滕简挥了挥手。眉心轻轻蹙在一起。
“是。”探情兵慢慢躬身退了出去。
寒风刮起帐帘,白雪纷纷飘了进来。
北墨凌背对着众人,面前是广灵城以及灵丘、秦谷关的地形图,身姿挺拔,面色平淡,并没有因为突丹的威胁而扰乱心神。目光如炬的盯着秦谷关重地。
“殿下,现在怎么办?突丹只怕是沉不住了,十三军跟铁鹰军还有三日就会到达,到时一起大军压下,强攻广灵。”滕简沉声说道。
北墨凌嘴角淡淡勾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指向秦谷关:“突丹现在是在拖延时间,一定是等着最后一支主力军前来,再夹击秦谷关,我们不能等,再等,他们的兵力更多。”
“殿下,那百姓怎么办?要是传出去,军队见死不救,岂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赵贺将军常年驻军在外,与百姓接触最深,心也最为柔软。
“赵将军,我们应该以大局为重,不能因为几个百姓就妥协,那将会把整个北瀛至于不利的局面,突丹让我军后退,赵将军难道还不明白吗?他们想从右前方跃过贝尔平原,直击秦谷关!”滕简厉声说道。
“可……。”赵贺将军张了张嘴,终是没了声音。
“明日准备全力出击,务必在突丹的援军赶到时攻破广灵,再围剿突丹主力军!”北墨凌声线冷寒,言毕,挥袍走向帐门口。
男子刚刚跨出营帐,便见不远处一个倩丽的身影,肩上的披风迎风狂舞,越发显得人瘦弱。
“你在等我?”北墨凌走到她身旁问道,她从来就不来军务营帐,今日却站在不远处,必定是有事情与他说。
甄月听到突如而至的声音,微微一愣,继而面色清冷道:“听说突丹在城墙挂了不少百姓的尸体,威胁撤出两里之外,否则就每日屠杀百姓。”
“恩,这些事你不用担心。”
“那你是如何打算的?明日直接强攻?”甄月见男子面色阴沉的往前走去,知道自己不该管北瀛的战事,她也想不闻不问,可不问问她又不甘心,随即上前追上男子,沉声问道:“北墨凌!你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百姓死在别人的屠刀之下!”
“战场之中,难免就会有牺牲,因为几个百姓,就服从突丹的威胁,你以为北瀛军的尊严是什么!退后两里,只会助涨他们的猖狂,明日我就会强攻广灵。”北墨凌停住脚步,面色阴沉无比,语气强硬。
“北墨凌。”甄月呼出一气,缓缓说道:“取天下容易,守天下难,只因百姓二字,普天皆是黄土,天下由百姓组成,北瀛武力使得百姓服从,若你今日见死不救,将百姓弃如敝履,只会寒了百姓的心,寒了边城将士们的心,如此一来,民怨就会激涨,等哪一日北瀛衰弱,就会将这件事推向起事的巅峰,这将变成一把锋利的刀子,北墨凌,统一天下,必须要有一颗爱民的心,成了百姓,败了百姓,这是仁道,恒古不变的君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军器才能(上)()
女子目光闪耀,声音铿镪顿挫,带着呼啸的寒风刮进了男子的心,带动轻轻颤动,让他瞬间迷惑,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他一直以来都坚信自己,坚信武力为尊,强取豪夺,这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子告诉他何为君道,一个崭新的理念——百姓!
“你从哪里听的这些。”北墨凌深深注视着女子。
“不管是从哪里来的,救与不救都在于你,我只是替百姓说一句,如何决定,你自己考虑吧。”她头也不回的离去,墨发飞扬,一双雪亮的双眼一直在男子心中徘徊,耳边萦绕着女子铿镪顿挫之声,心不由的跳动,越来越强烈。
翌日清晨。
一道军令传遍整个营帐,为了广灵城内的百姓,大军退后两里,滕简来来回回进军帐,说服心意已定的殿下,不知为何仅仅一夜,便改变了最有利的方案,可见殿下一意孤行,再无改变的余地,滕简的心中流过一丝诧异,觉得殿下变了,这种变化起初让他难以接受,可慢慢回想,觉得殿下有人情味了,或许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王者应该有的作风。
城内的百姓因为北瀛军的退让,纷纷拾起了生的希望,殿下并没有放弃他们,他们偷偷拿着厨具,企图制造一些内乱,与将士们共存亡。
夜色朦胧,风刀霜剑,天边的冷月红的如同血月,不寒而栗。
距离广灵城南门的雪林中,潜伏着两千人马,他们脱下了黑色战甲,穿上了平常人的劲装,一眼看去,好似山间的游匪,他们便是北瀛骑军的将士们,北瀛退军安抚了突丹,让他们大意,再以游匪的身份攻击南门。只要没有证据,突丹便没有借口出尔反尔。
以北墨凌的性格自然不会受制于人,便以两全其美的方法拉开了战争。
可这些将士们并没有想到,死神的刀子早已挂在他们的头上。这一夜血染贝尔平原,战事惨烈之极!
广灵南门是一片开阔之地,一望无际,除了五百米外的一座雪林,便没有任何遮挡物。完全能在第一时间察觉隐患危机。
两千人的伪装游匪匍匐前进,身子轻轻的滑在雪地上,距离两百时,敌方一声高喝有敌情,瞬间一场血腥冲天的战争展开,箭如雨林,一片火海,这片一百米之地全部被浇上了火油,因为天寒地冻,又覆盖一层雪。致使北瀛军没有察觉。
冲天大火包围了将士们坚韧的身体,他们奋勇前进,全被火箭激射,嘶吼声惨烈不绝,天地一片火红,未陷入火海的将士们全部撤离,岂不料雪林马蹄震震,长刀饮血。
大约三千人的军队策马奔来,突丹红旗猎猎飞扬,正是突丹苦等的一支精锐主力军。竟然如此巧合的从后方猛然出现,一切太巧合,致使北瀛两千人马前后受敌,无一丝生还之机。而等在广灵城前门的北瀛五千人马,在瞧见火海时,全部狂风而来。
这一夜注定无眠,北瀛军两千人马,火死五百人,其余将士们都在浴血奋战中杀出了重围。一场战争在黎明时分才停息。
北瀛军被命运之手狠狠掐了咽喉,彻底惹怒了一只雄狮,,雄狮一旦发怒,那便是毁天灭地,此时的突丹并不知道,他们惹怒了什么,一场民族的灭顶之灾缓缓揭开了序幕。
天色微明,营地一片压抑,回来的将士们全部在处理伤口,鲜血淋淋的伤口只会让他们更加坚韧,而军务营帐里一个探情兵被拖到军营中间,扒去了一身的盔甲,被活活鞭打致死,因为这个将士一时的疏忽,在大战展开之际,竟然睡了过去,致使南边岗哨成了致命的盲区,突丹的援军豁然而至,他们才刚刚得到消息,导致战况惨烈,死了不少将士。
“不好了,殿下!”滕简猛地奔进沉重的营帐,面色惊慌,手中拿着探情兵从平遥城送来的消息。
北墨凌接过情报竹简,狭长的凤目深深一凛,面色阴冷到慑人,眼中的戾气如狂风暴雨,一把摔了手中的竹简,浑身压抑不住的怒意。
帐内的将领们,纷纷一愣,捡起地上的军报,纷纷面色大惊,大呼:“怎么回事!”
“殿下,十三军与铁鹰军应该今日就到平遥城,明日便会赶到这里与我们汇合,再一举歼灭突丹,为何十三军与铁鹰军四万兵马消失不见!毫无踪迹可寻!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滕简彻底急了起来,一丝不安从心底攀升,一定是帝都出了乱子,援军凭空消失,就是要让他们全部战死在边疆,这是一场阴谋啊,一场为殿下准备的阴谋!
赵贺沉声说道:“突丹有六万人马全部在广灵,而昨夜赶来的就是他们的主帅纳牙汗,他们两军汇合,必定马上就要出城,强攻秦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