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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坐定,陆明月道:“将画稍稍对光。”
小子听命。待了一小会儿,只见上面墨迹渐渐褪去,露出一树桃枝来,不多时,桃树成长,桃花由骨朵变花,渐次绽放。
众人大异,画中一只蝴蝶拍翼缓缓飞舞,带来一片十里荷花。蜻蜓点水而过,一片枫叶飘落,金菊紫菊白菊争奇斗艳看不须臾,菊花满地,渐渐退去,天地一片茫茫白雪。
静了片刻,赞声雷动。都道:“太神奇了!”
傅鸾飞微笑上前:“我听闻番邦八爪鱼喷墨有褪色之功,只是被用在传送秘要里。此处所见不知可是一类?”
陆明月点头道:“正是用了一些花草药的奇技淫巧。上不得大台面,博诸君一笑罢了。”
傅凤翔道:“奇技淫巧都在其次,姑娘能在不见一物下清楚记下颜色、位置,甚至把笔上颜料与水融合的时间算的恰到好处,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若是早一分,色未透开,便会因浓而透显出;若是迟一分,或出现春夏二花交叠的场面诸此种种,不得不说句,拜服!”
傅鹏举傻傻道:“明月妹妹,你太厉害了!害我为你担心”话说完才惊觉造次,头一低转去一边。
陆白华笑着转进屋子。
陆白景已不见了。
老太太皱眉说:“怪可惜,最后什么都没了”
我说:“可不都在上面呢,您老看不见就是了!”
老太太吩咐人道:“把那绢妥妥收住!”宋孟圆一笑,扶着老太太走进屋。
傅鸾飞近前对陆明月道:“明月姑娘,上次上次的事,抱歉的很。我没想到长辈们”
陆明月道:“哥哥见外了,不妨事。”
傅鸾飞道:“明月姑娘,你真让我对女子的看法又改变了一层。谢谢你。”
陆明月收了笑,福了一福说:“哥哥不必客气。我有些累,先去和老太太告退了。”
告了退,我扶着陆明月揭帘出门,陆白景正丢魂落魄地往门里来。两人险些相撞,陆明月站住身子,陆白景急忙撤开。
陆明月微微一福,就往前去,远远地听到后面有人和白景打趣:“白景!好啊,把这么一个神仙似得妹妹藏得密不透风!从此后,可藏不住了!”
此话诚然。据云儿和蒲桃叙说,那后一月内,陆续有人来朝陆家提及此事,也正如仆妇们所传的那般,多是有意收陆明月为侧室,但有意聘为正室的,身份地位却不高。
陆守正都断然拒绝了。
蒲桃道:“论说这些家族背景,哪个不是富贵人家?是再不至于委屈了你们姑娘的除了一个个都是老色鬼外!”
我说:“姐姐快饶了人吧。姑娘是个可怜的人。”
蒲桃捏着我的下颌道:“嗳哟,我瞧瞧。果真心疼起你家主子来了。你就说说,你巴巴跟着白景,白景随手把你撇给她,一没身份,二没地位,你为这受了多少罪,怎么着,还被虐上瘾了!”
我说:“姐姐不知详的。”
蒲桃道:“我知道一样详的,你听也不听?”
我说:“什么?”
蒲桃道:“我说了,你拿什么谢我?”
我说:“银子、权力、美色,我都没有。”
蒲桃笑着揪我的脸儿道:“前两者是没有,后面一个,还算有几分春!”
我二人笑了一会儿,她道:“我说老爷怪,太太都解不过来。你还记得那傅大人家的三兄弟么?”
我说:“记得,傅姑娘的哥哥,怎么了?”
蒲桃道:“傅家二公子前来提亲了!”
我诧异说:“傅鸾飞?!他不是还没哦!他要聘姑娘做正?!”我握掌笑道:“那敢情好了!相貌家世都过得去!”
蒲桃道:“自然是好,老爷拒了!”
我惊不迭瞪眼道:“什么?!为什么?!”
蒲桃道:“说你也不信。把夫人都说哭了呢!”
我忙把住蒲桃的臂问:“是怎么?!”
蒲桃笑道:“说啊——说他身份低!”
我怔住,喃喃道:“胡说呢他才二十三就是鸿胪寺少卿了,还要怎么的呢!”
蒲桃哼声笑道:“老爷啊,估摸是要把你们家姑娘献给皇帝呢!”
我又问:“那夫人怎么”
蒲桃把着我一缕发编辫子玩,又把自己头上的珠簪与我插在髻上,说:“早日的时候,夫人说起一个家中造船的给姑娘。老太太觉得不错,虽是侧室,嫡室身子不好,算是两头大。家中票号钱庄什么都有”
我皱眉说:“造船的又见过姑娘莫不是冉夫人的侄儿卫烜?”
蒲桃睃着我笑道:“你倒清楚。”
我说:“那然后嘞?”
蒲桃道:“怎么着,连着一起骂。说夫人说的‘歪三拐四’,让夫人少动那些‘心眼子’!”
我道:“说别人尤罢了,说傅家歪三拐四,可不是把人贬地没处藏了么!”
蒲桃道:“自然看不上了。现如今,可交上一品大员了。”
我思量了一思量,恍然大悟说:“宋孟圆?!他爹同意?一品大员,这可是下嫁啊!”
蒲桃斜着我笑说:“白景你又不是不知道便就是你不知道从你姑娘那态度也懂得了。”
我脸烧红,说:“大家闺秀,哪里是姐姐口里说的那样”
蒲桃冷笑道:“缺什么,想什么。”
我还在想,蒲桃按按我的手道:“找我了,我先去了。”
我又忙问:“定下了?”
蒲桃一愣,哦一声道:“没有,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
我忙立起身要送,陆明月已不知何时从老太太房中出来,正握着手巾子在拭泪。我赶上去扶着道:“姑娘怎么了?”
陆明月只是摇头。我猜多半是听到我和蒲桃的话,为陆白景关情伤心,因道:“早前不是都和哥哥做了吉服了么?”
陆明月讶异向我瞧瞧,后面陆白景追出来说:“你怎么不答应?”
第五十章 祈愿(二更)()
二人月来除却晨昏定省时偶尔的彼此偷望;几乎断了往来。
陆明月头也不回说:“丁忧居丧;多有戒忌。”埋着脸匆匆地走。我由不得也加速了步子;半跑起来。
陆白景追上来;握紧了拳说道:“你不要自误;我也不误你;既然傅大人亲自来得。爹实不好再推的。”
陆明月腾地站住脚;眼泪跟滚瓜似地,半晌道:“爹没和我说,老太太、妈也没有。便有;也只是才问了我那句愿不愿去姨妈家玩。哥哥若有什么安排,安排就是!”
只听得后面朗朗地说:“白景,你怎么又惹你妹妹生气!”
我三人转身各自行礼称呼:“夫人。”
“母亲。”
“妈。”
钟夫人扶着颞颥被蒲桃搀着缓缓从老太太屋走出来;说道:“你哥哥越大越回去了;休要理他!一日闹的家里烽烟四起!不是惹老子吹胡子瞪眼,就是招妹妹的嫌;再不就是气地我脑仁儿疼!”摆手道:“也罢了;我娘儿俩去你姨妈家些时日;免得在你爷儿俩面前碍着你们清净!”
陆白景听至此处陡然变了颜色问道:“年节在即;这时候怎么能走?”
钟夫人掸着肩臂上的轻尘;淡淡道:“也不是不回来了。”
陆白景鼓着一口气儿;脱口道:“我知道,你赶着要将妹妹的事定下来——”
钟夫人瞠目喝道:“你撞着了吧!”
陆白景幡然醒悟。仓促行过一礼告了退。
钟夫人回过神,强忍着怒气对我吩咐道:“回去给你主子收拾!我们明早就去!”
陆明月着实为陆白景伤了心;回去哭了半日;寻了剪子就要铰那费了许久功夫的吉服。我百劝不住,她正要下手,外面络石叫道:“姑娘,二爷来了!”
陆明月擦了泪,往脸上施了些许百合花颜粉,遮掩了些憔容,究竟盖不住那一双桃眼,走到外面颔首拜道:“二哥哥。”
陆白华连忙扶起来,正笑着要说话,登时瞧见陆明月那肿的金鱼似的眼泡,问道:“怎么了?”
陆明月答不出来,我说:“和她三哥哥拌了几句嘴,这会儿正闹不好呢。”
陆白华说:“我见白景近日也不怎么出门,或是有什么烦心的事也未知。妹妹也需体谅着他些。”
陆明月哀伤难禁,也装不出笑颜,幽幽问:“哥哥来,是有什么事?”
陆白华答非所问,道:“天气不错,我们园子走走。”
陆明月这才想起来说:“哦,生歌姐姐,烦你把我准备的东西取来。”
我因将陆明月早日为陆白华准备的贺礼捧出来,道:“这对儿佩是姑娘为二爷画了很久的。匠人都说图繁不好做,找了几十家人呢!花结也是姑娘自己打的,创的全新的花样,外头都没有!八个花角儿,名字说是叫做星结。祝二爷和新奶奶如意美满,百年好合!”
陆白华背着手,半晌才接过,说道:“谢谢。”
我着丫头将东西先送回陆白华房,又切切地叮嘱了是紧要的礼,务必要送到二爷府上大丫头画黛的手上。
待转回头,二人已出去了。
我问门口打帘的金樱说:“有人跟着姑娘没有?”
金樱道:“姑娘说了不必跟着。”
坐到下午,院子里有小厮来说:“生歌姐姐,姑娘让你取些一条条的红绸子、线哦!还有笔墨!”
我问:“红绸子?做什么呢?”
小厮说:“说是祷愿什么的”
我急忙带了东西,急急跟着小厮赶去。
凤凰池的冰面上,陆明月正和陆白华正在争抢踢着一粒石子嬉戏。
陆白华说:“好了!我可要赢了!”
陆明月拾着裙子笑道:“没门儿!”
陆白华肩膀一倾,故意往左动了一动,陆明月急忙将身转向右面,陆白华突然往右伸出一脚,石子咻咻向前滑了几米,陆白华两步上前,脚尖一勾,挡在两脚之间。石子在他两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