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白景颔首微笑,对甘菊道:“你去,看看那丫头情况。和秦妈妈说,是姑娘这屋丫头没拿好丢了的,不关她什么,让放了她,再与她二两银子,找个大夫给看看。”
甘菊听了,笑着应哎急急去了。
陆明月悄声道:“叫小子偷偷地给还回去吧拿在手里成什么了。”
陆白景把骰子放在陆明月手里笑道:“我还没赢呢,赢了再说别的话。”
因又玩了许会儿,陆明月红脸支腮望着棋盘一阵阵地发怔,果然不多时,子被陆白景砸去七八。
陆白景轻轻笑说:“我说我赢定了。”
陆明月撤回神,惊怯地扫了陆白景一眼,说:“算我输了。你快回去吧。”
陆白景也不答应,问她:“你喝葡萄酒么?我哪儿有瓶番域的葡萄酒,味道绵绵的。”
陆明月摇摇头,突然问道:“怎么要送那些东西呢?都这样么?”
陆白景深深地笑,道:“到你了”
陆明月接过,随手掷了一个一、一个六,遂移了一枚新子,又将另一子走了六步。
陆白景微笑着,拇指食指拈起一粒骰子,中指一下下地剔着它转。我见盘上一子只差七步就活,陆明月偏偏将七点分作两步,道:“姑娘,困了吧,水早好了,洗了睡吧。”
陆明月无精打采应了一声,转而对陆白景娇嗔道:“走吧明儿你还有席呢”
陆白景将骰子放进她手心,道:“你等我回去取了酒来给你,这酒据说睡前或膳时喝着尤其有益,味道也合你的喜欢。”
陆明月摊着掌笑说:“葡萄酒老祖宗喝到如今,怎么从外域传来的就好像香贵了些?”
陆白景道:“喝个新趣罢了。这酒还有个别名儿,叫二月桃。为是颜色如新桃,口味清甜得名。酿造时候,特意缩短其浸泡时间再发酵才得出。拿回来只有三支,用水晶瓶装着,一份去了宋府、一份在傅家、还有一瓶放在我那儿。我早时尝了半杯,只觉是你的口味。”
他一边说,一边就指翻搅陆明月掌心的骰子。指尖有意无意地扫在陆明月掌心。
陆明月转开脸,道:“改日让小子丫头送来就是,倒巴巴地自个儿去取,外面又冷。”
陆白景道:“我动过的随便送也罢了,只是给你,断不能将就。”
我深知这是二人因情生意,日渐养成了那不足为外人道的癖好。尤爱彼此共用一杯一碗,同吃一果。以此求缱绻缠绵相近之意。因此,但凡陆明月用过的,陆白景都视若珍宝。况陆白景素日不挨延到陆明月疲乏难支,哪里舍得就这般和她分离,因道:“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陆明月说:“我不等,我困了,洗了澡就睡。管你跑成一个雪人也是不醒来的。”
二人昔日吵闹有功,陆白景这会儿早把陆明月的脾性摸透了。直管笑道:“那我去了。”
陆明月又拉回来,亲自给罩了银鼠领羽缎斗篷,为他戴了兜帽,绑着带子悄声道:“你就听我一次,回去了就别过来了。那些上夜的婆子小子也不会隔夜地扫雪清道的,不慎滑跌了,白白受疼。”又红着脸儿,把那鞋子交到陆白景手里道:“带着莫让人瞧见了。”
陆白景俯低了身柔声道:“这叫做礼,天下无礼不成事。”
便正是答了陆明月方才问他,为什么要送那些东西的话。陆明月定定,眉心攒蹙嗔道:“歪话。歪理!”
陆白景含笑,掀门而去。
陆白景一去,陆明月就犯了乏,懒着不愿动。素日只在漱玉房洗澡,今日却让人盆放在屋里。丫头们铺了隔水毡子,冷热兑好了水,我道:“不去漱玉房就不放蜜乳了,没得沾在哪里你又叫唤。”
陆明月答应着,又叫:“不让她们伺候!只要姐姐。”
我笑道:“是,是,是。”
陆明月又说:“把外面那花梨八扇屏搬来!”
我说:“那玩意儿好沉的,几个丫头子搬不动。把暖阁那扇水烟香纱屏搬来就足了。”
好容易折腾进了水,也不似往日唧唧喳喳许多话说,只是静静地入神。我慢慢地擦着背,她片刻突然道:“姐姐”然后又没下文了。
泡了一会儿,我问:“好了吧,出来了。你瞧,全身都红了”
她翻开掌心,纤白的指头上布着密密的水皱,顺着手指把自己细细看起来,伸出腿来,说:“姐姐,我这么高了呢”
我说:“看着凉了。”
陆明月道:“凉什么呢,我热呢”
我说:“我去添些热水。”
小丫头甘菊和丝兰在锅灶房里说话:“当下人的真可怜,若不是碰见爷和姑娘,这会儿怕死了也不知道”
丝兰问:“现在呢。”
甘菊道:“在房里躺着,开了两副药,也没人与她煎熬的。”
丝兰叹道:“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我听见,插话道:“既这么,咱们就同她熬了送过去吧。”
丝兰道:“她屋里人都不理,我们充个大头。”
我道:“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那些个势力人,说便由他说罢。人生在世还能处处周全?”
甘菊道:“嗯,姐姐说的是。但尽我们个人的心罢了。”
我提了水,往屋里去,迎面照见陆白景匆匆地往外来。我愣了一愣叫:“爷。”
陆白景低着脸应了一声,道:“你快去,姑娘找人呢。”身子一转就疾步走远。
我思量着走近屋子,半掩的门里屏风后,陆明月正从水里探出半个身子举手够内卷香几上的茶。纱屏的朦胧和着光,愈发衬地陆明月的身体熠熠生辉,每一颗挂在上面水珠子都在闪烁。那曲线玲珑,丰纤有致,我一怔,望见屋外正对水烟纱屏的翘头案上放着一瓶粉色的酒。
陆明月叫:“姐姐是不是回来了?”
我应:“嗳!”提着水壶侧身钻进屋,背手掩上半扇门。
陆明月正握着茶,道:“回来了,我叫你半天你怎么不应。”
我说:“哦,没听见。”
陆明月问:“那个被冤枉丫头怎么样了?”
我提着壶往里面添水说:“捡回了命,多亏姑娘。”
陆明月站起身道:“不泡了,白景等会儿准来找我。他死心眼儿。”
我不知应对,只好先服侍着擦干,上了百合香脂穿戴毕,陆明月等了一会儿,又踱到外面,一眼瞧见外面的翘头案上的酒。
站了一会,低了头搅弄着衣角说:“怎么今儿这么悄悄地就走了。”
我说:“可不是么”
谁知这一晚过去,两人竟莫名绝交了
第五十三章 挑明()
第二日夜;陆白华婚宴;鞭炮震耳欲聋;举府轰天大闹;里外都是宾客。
新娘子惊天动地被锣鼓吹进了门;拜了天地翁姑;五花团簇地被一群娘儿们驾进了紫微苑。
女眷不外宴;因只扶着我过那边王夫人屋送了一副和合九世银箸,和众女眷喝了两杯酒便推说不适先回了如意居,陆明月乐得一日清净。
陆白景一日没来;陆明月捧书读了一日。破天荒地沉详无澜,阳光穿过水晶瓶,一桌子粉晃悠悠地摇。陆明月犹豫握着笔在纸上着写了一个礼字。
次日一早;巧遇着傅如月梳起了头;轻晕红腮和着陆白华双双出现在老太太房里磕头问安。虽未到会见亲眷之日,陆明月遇见了;也便就着称呼了二哥哥、二嫂嫂。傅如月羞地不
会答话。陆明月笑赞道:“真着是从二哥哥二嫂嫂身上看明白了;什么叫做一对儿璧人。”
陆白华道:“你昨日不是不舒服;好些了么?”
陆明月正要说话;陆白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道:“你昨日不舒服么?”
陆明月身子微微一抖;低低唤了一声三哥哥;就惴惴不安站着。
老太太笑道:“景儿啊,你二哥哥可有着落了,接着到你可再没话说了?”
陆白景赔笑道:“孙子还小呢”
老太太叫了过来;把住手笑道:“别人儿和你一般大;都是屁娃娃的爹了”
陆明月屈膝一礼道:“老太太、二哥哥、二嫂嫂、三哥哥,先告退了。”
老太太道:“怎么你三哥哥一来就急着走呢?”拍拍榻道:“过来!坐一会儿。今儿好歹在这儿陪我把饭吃咯。我常听丫头子说你不吃饭!”
陆明月只得勉强侧坐在另一边,和陆白景二人不免四目相投,又针扎仿佛紧忙移开。
陆白景道:“老太太既想抱重孙儿,眼前现成的不催,却来催孙子这些没影儿的”
老太太对傅如月笑道:“听见没有。都加紧着!”
傅如月满脸娇媚,嗔道:“老太太,您欺负人!”喜地老太太笑地见牙不见眼,合十直祷阿弥陀佛,又对陆白华道:“这么个娇滴滴的媳妇儿,这一年我就要听见喜报!”
纵是望着陆白华说话,手里却依旧握着陆明月。
却不像是和傅如月说,倒像是在和陆明月说。因得陆白华也望着陆明月,陆白景也望着陆明月。老太太又说:“你三哥哥的事毕了,也就该你了。我听你娘说,你姨妈心里爱你呐!”
陆明月悄悄儿不言语。陆白景道:“老太太,妹妹还是个姑娘呢!”
话犹未了,听见容哲大姐姐从外面来说:“老太太今儿可好?”
众人都笑着给容哲问好,老太太笑道:“好的很,你这两日怎么也不来看我!一准儿是正儿又苛待你,什么事儿都让你揽着!”
容哲笑:“这是没有的。相反是老爷累多了,今早起来就觉得有些见恙,叫我来和老太太请安,教别惦记呢!”
老太太道:“怎么不好了,我去看看。”
容哲道:“不必,说是昨儿个高兴,吃多了两杯酒,大夫说让饿一饿,睡一日就好,老太太不必操心挂念。”
老太太对白景道:“你老子身上不好,你快去尽孝!别在这儿了!”
白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