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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景顿了一顿,冷漠笑道:“不会怎样的。”拨开我就要去。
我转过身,朝他离去的背影叫道:“她这个样子,你就不怕她有危险?”
陆白景定住身,片刻回头说道:“她现在这个身份,还有什么危险?”
我怔怔说:“你一点儿也不在意她了?”
陆白景不答,推门要走。
我叫道:“陆白景!你就是记着她的坏,也不能忘了她的好,更不该忘记她和你有过的两个孩儿!”
陆白景仰起头,似叹了一声,回头问我:“你要让我怎么做?要了她?陆白华怎么想?她不是爱陆白华么?你可以——”
我叫道:“你再说!你昧了良心就继续往下说!”
陆白景住了口,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道:“行吧。你问问她,我玩哪个女人不是玩?我就当行善了。”
我被此话噎地怒极反乐,吭哧笑了,心头又悲又冷,只是扪着脸笑地不能自已。
陆白景铁着脸定定看着我。
我笑道:“我若是个男人,你们连我的马尾后尘都摸不著陆明月,真是倒了十辈子霉,才遇见你们陆家一家人!一家子懦夫,孬种!只配躲在女人背后,还给她委屈受!”
陆白景猛然靠近,居高临下沉声对我道:“那又怎么样?你能怎么样?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她的心思?我告诉你,我无所谓,你要是能让陆明月对你像对我一样,或者说,你要是有本事解决她当前的烦恼,我才算服了你!”
我狠狠睨着陆白景,陆白景高傲得意地笑起来,捏着我领口的盘纽悄声说:“你试试啊,你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女人,屈服于男人的女人!或者,我可以让您见识一下什么是男人?”他一面说,一面勾指一剔,打开了我的领口的盘扣。
我退了两步,握着拳,徐徐昂起颈脖,笑道:“你能怎样?强了我?来吧。”
陆白景一愣,我逼近他,“随便,你知道为什么?因为我,和陆明月学会了,除了一种东西,其他的,都无所谓。你动手,你动了我啊!”我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拉,陆白景猛向后抽手。我笑说:“你孬了?你不是很厉害么?”我一面说,一面解自己的盘扣,两下开到里面的小衣。
陆白景一把拨开我,“疯了!”
我叫道:“你别走!你有本事,就做一次男人!下面,有需要你的女人!你躲着自己哭,不如去找找答案!”
然后,我看着陆白景身子动了一动,挺身出了门,冲下楼,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台,一把扯起陆明月,就往外去。
陆老大无人敢拦,陆明月跌绊跟在他身后,消失在琳琅楼。
我扶着栏杆,缓下一口气,心一直一直往下沉。全身无力,我蹲下身,将头靠在栏杆,两颊泪珠子滚烫。
第二天,陆明月回到紫竹苑,我正在拼那副碎了的画。
陆白华自那晚后,就不曾在紫竹苑见过他。
陆明月回的不早不晚。脸上的红已经散去了。
见她回来,我上前笑问:“吃饭了吗?”
她摇摇头,“姐姐呢?”
我说:“没有呢,一起吃。”
陆明月低着头,“姐姐谢谢你。”
我迟迟笑说:“谢什么。”
陆明月依旧没有抬头,“我和白景”
我缓缓说:“你们和好了?”
“我和白景回不去了。”
我傻了片刻,说:“为什么?你们不是”
陆明月转开脸,“没有他没有,碰我。”
我上下打量她:“那你怎么——”
陆明月脸上是极尽难堪的笑,“他可能,嫌我不干净”
我嗔目说:“胡说!你哪里不干净!?”
陆明月为难笑着,将发往耳侧一别,转开身,“我泡了一夜冷水,好多了”极力想笑着的,话落却还是落下泪来。
我不可置信问:“你泡了一夜冷水?!这么冷天,他居然让你泡了一夜冷水!?我去问他!”
陆明月拉住我,“别去了,别去。”且说着,就靠在我怀里,温热一点一滴打在我手上。
我压下心酸,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明月靠在我怀里说:“没有,就是有些困,想睡一会儿。”她哽咽着话说的断续。
我拍拍她的头,“我给你铺床,你暖暖地睡一觉。”
我深深懊悔那夜去求陆白景,灵宪清倌的身份为这一举几乎如同虚设。更甚有人明言,只要灵宪开口,多少都给的起。
陆白景私占亲妹之说,逐渐被陆白景和灵宪的纠葛覆盖。不少人都声称见过陆白景和灵宪街头携手。灵宪为和甯颜争宠失败,因此重返欢场。这就是为什么,当夜陆白景虽去琳琅楼与她捧场,却一张牌子也不肯与她买。
有人问:“那为什么那天晚上陆老大把灵宪拉走了?”
说书的道:“这个嘛——一个老人重返欢场,说得是清倌,肯定没那么干净的!陆老大什么人,眼睛里怎么能容得下沙子?肯定是发现她接别的客人了”
我拨开轿帘就往下钻,恨声道:“岂有此理!一派胡言!”
陆明月挽住我道:“由他们吧,姐姐哪能把这些人的嘴都管住呢”
我道:“你不知道,人善被人欺。我若不是发现的早,指不定那俩贱人还要怎么再灌你一杯呢!卖她们进窑子,都便宜她们了!”
陆明月笑道:“有姐姐在,我就安心了。”
车子徐徐在琳琅楼后院停定。我扶着陆明月一边下车,一边道:“可留心着些。这里面没一个好东西!酒水我都给你带好了,除了我们带的酒酿,别的你都不喝!知道么?”
陆明月抿唇笑应,我说:“还有,要有人敢动手动脚你就喊人!”
陆明月拉住我手道:“姐姐在屋里等我,我演完曲子就来。”
虽则上次酬客宴最后一支曲子为陆白景赔付,情理上,陆明月还需与人称歉。因此那伍爷再次前来,陆明月少不得特意相陪。
陆白景自那之后虽则少来,但每逢有陆明月的场,都能在边角看见李德的身影。我知道,他还是放不下。放不下,却也不愿意低头。
李德在场,我不免安心,坐在屋中喝茶等陆明月。
过了不知多久,只觉思困,便趴在桌上沉沉睡着
朦胧中,只觉得满身酸疼难耐,我想换个姿势,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
第一百零五章 遭难()
我将身猛动了一动;手脚都似乎被什么固定住了。
不仅如此;我嘴里还塞着粗糙的布子;整个人也是以奇怪的姿势蜷缩着。我慌张瞪大眼——黑;一片盲然的黑。
我似是被人装在什么东西里;我用力晃了几晃;箱身砰地重重一响;灰尘吊子簌簌往下落,有人在外面叫道:“别动,再动宰了你!”
我震惊不已;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身在何处。细细回想,是在喝过一杯茶后;就开始犯困;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心念电闪,我猜测多半是得罪了楼里的妓/子;她们联合报复。思至此;不禁担心;不知陆明月有没有事?
我全身发紧;思量着李德在;想来陆明月受险的可能不大。方才全神贯注思量如何逃脱。
箱身不时微微震颤;马蹄声伴着驾马的吆喝,我推测是在车上。
我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路上人群说话的口音。应是还没离开南垣;但必然已出了南垣恒城。车子行了不知多久;箱子被重重撂在地上,我被摔地头晕眼花,哐一声巨响,刺眼的阳光夺目而来,几个黑影叫道:“出来!快!”
一旁两人为我松了绑,我懵怔怔站出来,却是几个不相识的男子。
两名松绑的男人一个皮肤黝黑健壮,一个肥头大耳,中间站着的目露凶光,握着我的下颌,拿小刀逼在我脸上,道:“我放了你,你识相就乖乖听话,别吵别闹。说不定能挑个好人家,日后还能享点儿尾福。要是你不识时务,看见这把刀了吗?先毁容,奸完再杀。听懂了?”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那男人一把抽去我口中的巾子,向一旁人递了眼色,道:“带过去!”
我随着两人去往一处小仓。一路上风景陌生,但凭着风中飘来的水腥味,我猜测约莫是在水边。仓里拴着约有十来人,皆是妇幼,小至七八岁,大到三四十。见来人,皆低头站着,不敢言语。
我被送至监管人处,是一个老儒生打扮的男子。他举头看了我一眼,神情漠然,在纸上写了几个我不识的字,问道:“哪里来的?长这么漂亮。”
押送人流里流气推搡了我一把,顺带在我身上捏了几下,笑道:“说你老了老了,以为你对妞儿没兴趣,不想还挺有眼光啊!这是妓院里面红姑娘身边儿的丫头!”
那老儒生一抬眉,淡淡说:“你手放干净些,脏了没人要了。”
相形之下,我不免对这老头的“正直”有几分好感,猜测他是心存怜悯,心中计议着怎么从他嘴里套出几句话来。
老儒生埋头在纸上写“字”,漫不经心问道:“打过了?”
押送人道:“没。才醒。”
老儒生道:“说什么了?”
押送人道:“没说什么。”
老儒生道:“叫唤呢?”
押送人道:“没有,没反抗。”
登记完毕,老儒一指角落,说:“拴那儿,等会儿就有人来看货。”
屋子里光线暗淡,顶高处开着一臂宽阔的风口。阳光夹着绒尘在空中打着旋儿下降。
那卒子将我栓好,老儒生一回头说:“拴头。”
那人一愣,哦了一声,就去拽我头顶的绳子。我还在想什么是“拴头”,那人已将一圈绳环套在我颈上,猝不及防,被着力一扯,我耳中嗡鸣,斑斑的光点炫目而来,我抖颤着,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畅顺呼吸。
那老儒生道:“这种我见得多了,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