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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乱之余莫莲就是这样重要的存在,是他向往的光明,是他唯一的救赎。
身子还是火辣辣的疼,身下那个耻辱的部位几乎已经失去了直觉。这次缭乱也不好意思去找穆萨仁,他只是让莫忆萧给莫莲找来了最好的伤药,一脸心痛的为莫莲处理伤口。
莫莲倚在缭乱怀中,笑的温柔,“缭乱有你在真好。”
缭乱刮了刮莫莲的鼻子,语气是难得一见的调皮,“傻凰儿,我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莫莲的笑容荡漾开来,即使是现在的生活几乎是举步维艰,但是莫莲却从不会难过,因为他还有缭乱,他还有一直支撑他前进动力的希望,那个珍视他爱护他的人从未走远。
可是莫莲却没有想到,冰冷扑面袭来,绝望铺天盖地的那一刻会来的这样快。
静静的修养了几天莫莲的身体就好了大半,本就是皮外之伤倒也并不妨事,只有手腕上的伤还未愈合,每每转动便是一股子钻心般的疼痛。
缭乱这几天似乎很忙,往日寸步不离的守候在莫莲身边的他,这次在莫莲醒来的第二天就不见了踪影。而一向关怀他的莫忆萧,这次也没有出现。
血色的夕阳铺天盖地的袭向整片天空,带着几许不详的意味。莫莲没有来由的一阵烦躁,心里难过的很,直觉告诉他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将要发生。
急急忙忙的起身,想要需找缭乱,让他来安慰自己心头上的艰涩慌乱。
却没想到缭乱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倚翠楼,向来镇定妩媚的面容显出了几分慌乱,红衣凌乱的披在身上如同沁血一般红的刺眼。
缭乱紧紧的抓住莫莲,他对莫莲说,“走,莫莲快回恭王府!快回去找莫寒。”
莫莲抓住了缭乱的手,试图要抚平缭乱的慌乱,“缭乱我不离开!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缭乱拽住了莫莲的手臂,拖着他走出了倚翠楼,“凰儿,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快点离开,有你在只会碍事。”
有你在只会碍事……
微雨最后的话,犹如魔咒与缭乱慌张艳丽的脸融合在了一起。
虽不知缭乱用意为何,但是莫莲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帮不上他。只有回到恭王府,请求莫寒助缭乱一臂之力。
慌慌张张的跑回恭王府,莫莲这才发现大街上的一群士兵急急忙忙的闯过热闹的街道,而他们要去的地方似乎是……倚翠楼。
莫莲的心不断下坠,他飞快的跑回了恭王府,发疯了一般去寻找莫寒。此时的莫寒端坐在映莲居的凉亭,正在悠闲的品茗。
莫莲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莫寒面前,满身狼狈的对他说,“少王爷,求你救救缭乱,求你救救他。”
莫寒放下手中的茶具状似不经意的扫过莫莲的脸,“我为什么要救他?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缭乱他行刺我莫熙的皇帝,我又如何有能力去救他?”
莫莲愣住了,他猛然回想起了之前看过的那封书信。修长的手指陷入了掌心。别无他法的莫莲扑通一声跪在了莫寒身前,他的头几乎低到了尘埃,“少王爷莫莲求你,求你救救缭乱,只有您救了缭乱那么莫莲就把这一条命赔与你。”
莫寒的目光霎时间变得有些冷淡,他的声音也讲到了冰点,“莫莲,你的命本王不稀罕,你的忙我也帮不了。”
“少王爷。”莫莲依旧固执的跪在莫寒脚下。
“莫莲我帮不了你。”他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轻易。
莫寒知道自己对莫莲很残忍,如果说他对柳暮歌的爱是付出,那莫莲对他就是不计回报的给予。这个世上没有人不希望被爱,没有人不享受被爱。每个人都希望有一个人,把他放在心间最隐蔽的位置,那是任何人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更何况,自柳暮歌出事以来,莫寒过的太累,为了心爱的女孩,他几乎是心力交瘁,所以,他才会一直享受着莫莲给的爱,饕餮似不满足地汲取,大肆的挥霍着莫莲的感情,仿佛这样就能得到内心的平衡与轻松。
莫莲对他很好,他知道。莫莲,为他做过很多,他也知道。
看着莫莲低微到骨子里的模样,莫寒没有来由的心间一软,他也想要帮他。但是不过片刻,理智就重新占据了主导,莫寒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缭乱是刺杀皇帝的罪人,自己不能去包庇这样的罪犯,因为自己的背后还有偌大的恭王府,他的母亲和他心爱的女子还需要他去保护。
终于清楚的了解到莫寒的想法,莫莲抬起了头看着莫寒,良久他站了起来,眼中是一片深深的绝望。静的好像一潭死水,灰蒙蒙的什么都望不见。
莫寒不敢再正视莫莲,那种眼神让他心惊,让他没有来由的慌张,这是第一次,这是莫莲第一次对他露出这种心如死灰般的悲伤绝望。
莫莲转身毫不犹豫的跑了出去,把莫寒的哽在喉间里的一声呼唤彻底抛在了身后。
莫莲是在那个悬崖底下找到的缭乱,那也是缭乱捡到他的地方,可是,如今两人再次重逢在这个沉重压抑的地方,却是彼此换了个角色。
莫莲死死的抱住了缭乱,不顾缭乱的劝住,紧紧的埋首在他的怀中,似乎是紧抓着一个救命稻草。
缭乱轻叹一口气道,“凰儿。你怎么来了?”
究竟是找了多少地方莫莲不知道,他茫然失措的奔走着,内心的焦急几乎要溢出来。
在看到那抹血红色的身影时,一双碧眸终于显出了光彩,缭乱面色惨淡,近乎萧然。莫莲呆呆的望着他,他从没有感觉缭乱有那一刻比这时离他更远,仿佛马上就会离他而去。缭乱依旧是美丽的,那是超乎常人的美貌却也带着常人无法触及的疏离感。
莫莲走上前死死的抱住缭乱,这里是他与缭乱相遇的地方,在那万丈悬崖的边缘,在微雨逝去的地方,在他第一次懂得背叛和伤害的地方他遇到了缭乱。
缭乱就是他唯一的救赎,是他最不能割舍的存在,是给予他任性一次的理由。莫莲像往常一样将头埋首在缭乱的怀中,他的声音带着几许哽咽,“缭乱,不要走。”
缭乱抚摸着莫莲乌黑的发,微笑着,“傻凰儿,你怎么就是长不大呢?”
如果没有我……
当然这句话缭乱是永远也不会对莫莲说的,因为他明白之于少年来说自己是怎样重要的存在。
“缭乱究竟是什么事情,你还有什么是不能对我说的呢?”
莫莲的眸中带着颤抖和战栗,缭乱没有来由的心间一软了下来,他轻声道,“当年离家满门抄斩,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活了下来?离家美貌惊人的小少爷早已消失在了岁月的尘埃之中,留下的只有满面风尘的美人缭乱。凰儿,江山易主又有何难?不过是在我一念之间。”
莫莲惊讶的瞪着缭乱,身旁的美人对他伸出了手,如同每一次将他从绝望的边缘追回一般,不过这次缭乱的声音犹如魔咒一点一点的将莫莲拉入了黑暗的深渊。
“凰儿,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犹如魅惑水手的海妖,莫莲紧握住了缭乱的手,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死死的将对方攥在手里。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孤注一掷?缭乱你为什么不去找八王爷,他会庇护你的不是吗?”
面对少年天真的言语,缭乱脸上淡淡的忧伤全然散去,竟像是拨开云雾见日出灿烂,他的笑容越发美艳,到了最后竟然渗出了泪水。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却又透着隐隐的凄凉,“凰儿,你道我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可笑的是我竟然什么都看不明白。”
顿了顿,缭乱妩媚的桃花眼紧盯着莫莲清秀绝伦的面容,像是要透过他去看什么人的影子一般,“我原以为他爱的是那倾国倾城的堇颜夫人,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他谁也不爱,他爱的只是他自己,只是那万里江山与至尊权力。”
莫莲的身体一僵,再说不出话来。缭乱的声音紧紧的箍住了他,“凰儿,如果我还有命活下去,那么我们就离开吧。这虚伪的浮华之城我是再也留不住了。”
莫莲坚定的点了点头,他与缭乱对视一眼,无视了周围一拥而上的兵将,两人的面颊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然。
莫莲从不知道利刃入体的时候竟是这样的疯狂残忍,曾经因为爱好而学习的蛊毒,为了防身而带在身边的银针,在此刻早已变为了瞬间夺命的利器。
那一刻满目都是鲜红,他和缭乱紧紧的依靠着彼此,两人的内心都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活下去,在这场疯狂的杀戮中得到救赎。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可笑,上天如同最顽劣的孩童固执不肯听从他们最卑微的祷告。
两人之力终究是微薄的,在莫莲体力不支的那一刻,泛着银光的箭矢像他袭来,他安然的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最盛大的死亡宴会。
等了许久却感觉不到箭矢入体的疼痛,一双碧眸缓缓睁开的刹那,莫莲看到了此生最可怕的梦魇。
直到那一刻莫莲才明白,救赎?在黑暗中弥足深陷的人,又何谈救赎? 连最亲近的人都会在一夕之间将他们推入无边的深渊,这样的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去谈救赎?
一身鲜血的缭乱安然的将他护在身后,就犹如两年来的每个日日夜夜,他的嘴角还是擎着笑,然而莫莲眼里的泪却再也不受控制的跌落了下来。
“缭乱!”少年一声低吼,压抑了无数难以言表的情感。似是哭泣,似是绝望。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那个风华无限的美人缭乱,此刻染满了鲜血,大片大片的血渍晕开,如同怒放的红莲。
原本的妖娆已然褪去,剩下的几分有寂寞,有萧然还有深深的担忧。
他说,“凰儿,你要活下去,你要带着我的生命好好活下去……”
莫莲的泪大颗大颗的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