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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到现在才抗议;他的胃已经足够坚强了。
“是云从吗?”一道熟悉的声音沉稳地传来;“进来吧。”
宗沅淇促狭一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尽管不好意思,钟云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宗正则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下了床,站在窗前看风景,身板一如既往的笔直。
听闻动静,他回过头,钟云从微微欠身:“宗局。”
宗正则略略颌首,面上无波无澜,心底却在暗暗发笑——这小子平时在他面前不说没大没小,也是放松的很,这会儿倒是一反常态的局促起来了。
他大概能猜出原因。
“坐。”他指了张空椅子给钟云从,接着又转向女儿,“沅淇,你也在这里陪了我一天,我这边也没什么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宗沅淇正在摆弄矮柜上的花瓶,她似乎对鲜花情有独钟,爱不释手地轻抚着那几枝月季,还凑过去嗅着香气。
素白的玉手衬着浓艳的花瓣,煞是好看。
这样一副赏心悦目的美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无法存续,钟云从万分过意不去,不过宗沅淇自己倒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捻了朵半枯的花,爽快地应道:“行,那您有事就按铃叫护士。”
经过钟云从身边的时候,又冲一脸赧然的他笑了笑:“那我的那份饭,就麻烦你帮我解决了,别浪费了。”
钟云从讪讪的:“不了吧,还是你自己”
宗沅淇挥了挥手,步履轻快地走出了病房。
宗正则目送女儿离开之后,又瞥了眼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的人,摇头失笑:“坐吧,边吃边说。”
钟云从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不仅把人女儿挤走,还抢了人家的晚餐,简直十恶不赦。
他捧着饭盒,怎么都下不去口。
“行了,”宗正则看不下去他那副哪儿哪儿都不自在的拘束样,无奈地给他解释,“那丫头晚上本来就不怎么吃东西,说是怕胖,你就别瞎内疚了。”
钟云从心上的那块大石头这才缓缓落地,撇去了心理包袱,胃口也迅速恢复,反正屋子里就剩他跟宗正则了,他很快就毫无顾忌地大快朵颐了。
中年人宗正则对于年轻人旺盛的食欲很是感慨,至于钟云从前后态度的转变更是叹为观止。
他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细嚼慢咽,不忘调侃自己这名下属:“不至于吧?沅淇一走你就吃得下饭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你领导。”
钟云从被噎了一下,没命地咳嗽起来,宗正则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顺便嫌弃地递过一杯水:“什么毛病?”
他灌了一半杯水才把食道给整顺畅了,跟着讨好地笑:“我觉着吧,可能因为她是您女儿,遗传了您的威严,所以我每次见了,都有点怕怕的”
宗正则笑骂:“少来,你小子什么时候尊敬过我?”
钟云从嘿嘿傻笑了两声,继续埋头吃饭。
至于他对宗沅淇的评价,宗正则显然并没有当真,只认为是年轻人的打趣。
见他吃的那么急,宗正则也没打扰他,自顾自吃自己的。
钟云从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把剩下的那半杯水一饮而尽,抹了把嘴,这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慢悠悠进食的宗正则,试探地问道:“要不,等你吃完再说?”
宗正则见他分明急不可耐却不得不忍的模样,不禁一声冷笑:“装什么装?有话就说吧。”
钟云从确实耽搁不起了,冰女还在外头等着他呢,既然局长发话了,他也就顺水推舟:“行,那我长话短说,尽量不影响你吃饭。”
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这一天前前后后得到的所有信息整理好,转述给宗正则,包括那些不确定的部分。
尽管也很忐忑,但宗正则毕竟不是苏闲,在他面前,他的压力要小得多。
在他把一切都说完之后,他长长地喘了口气,而宗正则,自始至终都是一言未发。
对方未置可否的态度让钟云从愈发不安,他沉默了一下,最好还是鼓起勇气开口:“是这样的,我打算沿着现有的线索继续追踪烽火机械厂的下落,说实话,我现在的身份挺敏感的您要是觉得不妥的话,”
他抬起眼睑,直视着宗正则深潭般幽深莫测的双眸,咬了咬牙:“我可以离开治管局。”
宗正则默然半晌,忽然叹了口气,他放下手里的饭盒,伸出手,拍了下钟云从的头:“别说傻话,好不容易进来,说走就走?”
钟云从嗫嚅了一下,没出声。
宗正则把手收了回去,恢复成平时不苟言笑的模样,声音淡淡的:“关于‘新星’工程,以及张家和那个人,我早就知道了。”
钟云从大吃一惊:“那您还”
“还什么?”宗正则微微一笑,“还对你这么好?”
钟云从挠了挠头,小声嘀咕:“这话该我来说吧”
看不出来,宗局自夸起来还真是毫不嘴软脸皮怪厚的。
“不用想太多。”宗正则继续吃他的饭,“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
这话说的钟云从感动之余,又觉得有点怪怪的。
可能是太肉麻了点。
主要是,这话从宗局嘴里说出来,画风就不太对劲
他腹诽到一半,忽然想起兴师问罪,眉头一皱,问道:“既然您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怕你受不了。”宗正则一面在菜里挑挑拣拣,一面回他的话,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的意思,“其实是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你说的,不过还没找到,你自个儿就误打误撞地晓得了也好,省事儿。”
钟云从悻悻的:“我没有受不了啊”
“哦?”宗正则挑起半侧眉尾,“那你这半死不活的模样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苏闲殴打了?”
钟云从剜了他一眼,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呛,只好选了一个新奇的切入口,指着对方挑剔的筷子:“你看你,只吃鸡蛋不吃西红柿,这么大年纪了还挑食啊?好意思嘛。”
宗正则握着筷子的手僵了一下,老脸一红,骂了回去:“关你屁事!”
钟云从心满意足地笑起来,笑着笑着整张脸又垮了下去:“您还是没告诉我,张家和跟钟致远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的上司叹了口气:“一定要知道?”
钟云从固执地点头:“一定要!”
宗正则皱着眉吃了块西红柿,捏着鼻子咽了下去之后,这才开口:“你一定要个答案的话,那我只能说,很大的可能性,是。”
总是早有预料,钟云从的脸色还是一瞬间变得煞白。
宗正则见状摇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才不想告诉你。”
钟云从没吭声,只是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宗正则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觉得你父亲有罪,所以你也有罪,而且,你还享受到了其他人不曾拥有的红利。”
钟云从的身形晃了晃,他一把扶住了墙,让自己站稳。
“事实是这样,但又不只是这样。”
宗正则的这句话,让钟云从忍不住回过身:“您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宗正则的表情淡淡的,“你的存在比你以为的有价值得多,所以别太自暴自弃了。”
这话听着像心灵鸡汤,可钟云从总觉得没这么简单,而宗正则也不是会炖鸡汤的那种人。
他还想追问,却被对方挥挥手打发走:“行了,吃完就走吧对了,你要是想继续找军工厂的话,我建议你到它的旧址去看看,毕竟是旧址,说不定能找到更牢固的联系。”
钟云从受到来自对方精神力和言语的双重夹击,身不由己地被迫离开了,走廊里,冰女果然还在等他。
她一意孤行,完全没有要听他劝说的意思,钟云从也就作罢了,毕竟她也是个很强的异能者,多个厉害的帮手也没坏处。
“接下来怎么做?”冰女问,钟云从实话实说:“打算去烽火机械厂的旧址看看。”
言毕才发觉自己忘记跟宗正则打听目的地所在了,只好反问冰女:“你知道这地方在哪儿吗?”
冰女看了他一眼,也许是觉着他不太靠谱,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点头:“知道,我带你去。”
钟云从舒了口气:“行,那咱们找辆车吧对了,你吃过没?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冰女冷淡地拒绝了,钟云从跟在她身后,绞尽脑汁地想让她改变主意:“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人是铁饭是钢”
他絮絮叨叨了一路,冰女终于忍无可忍,冷冰冰地威胁道:“你再罗里吧嗦的话,我就把你的嘴冻起来。”
钟云从不吭声了。
只是快走出医院的时候,居然又遇上了宗沅淇。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跟去而复返的宗沅淇打招呼:“宗小姐,您怎么又”
“好巧啊。”宗沅淇笑盈盈地告诉他,“有东西落了,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回来拿。”
“这样啊。”眼看冰女已经兀自走远了,钟云从只好仓促地跟她告辞,“还有点事,先走一步啦!”
第177章 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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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既然这么说了;他便抑制住想触碰他的冲动,头也不回地朝那个蠢蠢欲动的走私贩子跑去。
他体育一直很一般,好在对方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身体素质估计还不如他,钟云从虽然没有苏闲那样的身手;但很机灵地伸出脚绊倒了那个被苏闲殴打过后腿脚不便的老家伙;费了一点周折,最后还是成功把意欲逃跑的走私贩给按在地上摩擦了。
他反扣着不停哀嚎的老头子的双臂,回过头去观察情况;发现那边的搏斗尚未结束;那人是带伤上阵的;而且那伤还是为他受的,这让钟云从既愧疚又忧心;他想过去帮忙;可这边要是让走私贩子逃了;苏闲大概不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