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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杰戒备心十足地审视着他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以柔却是惊疑不定地回了他:“可是他的情况不太好,我怕”
谢城淡淡开腔:“放心,会有人来救他的。”
仿佛是在验证他的话一般,他刚说完,林荫道的另一头就出现了一个人影,他缓缓地从阴影里走出来,影子被路灯拉的老长。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望过去,在看清来人的外貌之后,任杰与以柔的脸色都变了。
来者就是他们找了许久的神秘老头。
“带着他,跟我来吧。”老头笑眯眯地开口,同时朝面容冷峻的谢城点了下头,“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还是找到这里来了。”
谢城微微一笑:“是,说起来,还真是托了那孩子的福。”
钟致远的眼神慈爱地落在昏迷的年轻人身上,嘴边露出了莫测的笑意:“不,应该说,我要感谢你,把他送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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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闲从手术台下来之后,又在病房里昏昏沉沉地躺了一天一夜,麻醉的效果才算过去,只是睁眼的时候,头还是钝钝地发疼,像是要裂开一般。
“苏长官,您醒啦?”他的耳边响起了女孩子惊喜的声音,他费力地扭头一看,只是眼皮跟黏在一起似的,视野花成一片,他看不清近在咫尺的面容。
不过这声音倒是似曾相识,他费劲儿地回忆了一会儿,终于记了起来:“是小桃吗?”
“是。”小桃高高兴兴地回道,可一转眼就见病人很不老实地乱动,甚至还扒着输液支架想起身。
她被吓了一跳,连忙两手并用把人给按了回去,语气里满是后怕:“您才做完手术,千万不能乱动啊,小心刀口裂了!”
苏闲这会儿哪有心情去关心他的刀口愈合到什么程度,他满脑子都是钟云从,身下的病床跟长满了刺似的,扎的他浑身难受。
可小桃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他不忍拂了对方的好意,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此时虚弱到连小姑娘按着他的手都甩不开。
他只好一边暗自琢磨着逃跑的方式,一边跟小桃打听情况:“你怎么会在这儿?张既白人呢?”
他还记得,自己会晕倒,被打包送来医院,就是因为那家伙下了黑手。
小桃语塞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闲这个问题——张医生的原话是:“你过去帮我看着他我短时间内都不想再看见那张脸。”
她大着胆子追问了一句原因,结果张医生凉飕飕地回了一句:“我怕我会忍不住把他揍成猪头。”
当然了,这话她肯定不能如实跟苏闲转告,于是磕磕巴巴地编起了假话:“嗯他,他最近挺忙的所以”
苏闲从她面上的为难之色就猜出了点什么,他不禁失笑:“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看到他。”
“对了”他本来还想问问钟云从的情况,但在小桃天真无邪地反问了一句“怎么了”之后,苏闲就断定她一无所知,问了也是白问。
于是他索性闭上了嘴。
倒是小桃见他半天不回话,为了活跃气氛,自己找起了话题:“说起来,您伤的这么重云从哥哥怎么没来瞧瞧你?”
明明满脑子都是这个名字,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溜进他的耳朵里的时候,还是会让的某根神经狠狠地颤动一下。
他压下那股难以言喻的悸动,笑了一下:“他忙,出任务去了。”
小桃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你们关系这么好,他知道的话,不可能不来看你的。”
苏闲一怔,随后轻咳一声:“谁跟你说,我和他关系好的?”
“我用眼睛看出来的”小桃不假思索地蹦出一句,说完才发现苏长官神色不太对,登时小心翼翼起来,“呃我说错话了?”
苏闲偏过头去:“没有是这样的,我跟他,也不是特别好,就一般好吧。”
“哦哦”小桃不太明白那两个程度之间的界限在哪儿,不过她也没勇气跟苏闲请教,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差点忘了,医生有话让我转告你!”
苏闲挑挑眉,又把脸侧了回来,问道:“他说了什么?”
“他让您先养好身体,该去的人都去了,不缺你一个,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要量力而行,否则的话,只会”小桃喃喃了半天,最后“碍手碍脚”四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声音跟蚊子叫似的。
她迅速地觑了苏闲一眼,又飞快垂下眼睑,生怕他翻脸。
不过好一会儿过去了,她也没等到苏闲发火,等她再次壮着胆子望过去的时候,发现他已经阖上眼了。
虽然闭着眼,但他的感觉还是很敏锐,察觉到小桃在看他,他牵了牵嘴角:“告诉你们张医生,在伤口愈合之前,我不会乱跑。”
小桃悬了半天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她舒了口气,心说还好,镇定剂应该是用不上了。
她忍了又忍,最好还是没有抵住好奇,小小声地打听:“张医生的话是什么意思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苏闲薄薄的眼睑微微动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出声:“一个任务稍微有点棘手。”
小桃听到是公事,就没敢继续往下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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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过去了,尽管还是只能躺在床上,行动不太方便,但他的精神显然好转了许多,还能跟前来换药的护士聊上几句。
“说起来,我们宗局长之前也在这医院吧?”苏闲本来是随口一问,他觉得宗正则应该早就出院了,毕竟上次见他的时候,他看起来就没什么大碍了。
“现在也在哪。”护士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以至于他有点发懵:“他还在?怎么他身体还有问题?”
护士利落地缠着绷带,同时摇头:“之前的检查是没什么问题的。”
苏闲却是皱起了眉头:“那最近的检查呢?”
“最近?没有。”护士拿着剪子“咔擦”一声剪短了绷带,漫不经心地回道,“他自己说不用了。”
“那他为什么”
“累了吧?”护士麻利地收拾着药瓶和器械,不忘冲他一笑,“你们局长可能觉得我们的病房住着舒服,一天到晚都躺着也不怎么出门,可能想在这儿多住几天。”
她明显是玩笑口吻,苏闲也跟着笑了一下:“这样啊,他既然还在医院里,不会不知道我受伤了吧?怎么都不来体恤一下我这个劳苦功高的下属?”
护士端起托盘:“嗨,按理说,该你这个下属去探望他才是。”
苏闲怔忡了一下,居然点点头:“你说得对,我是该去看看他。”
他这话吓得对方赶忙改口:“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啊!现在还不成,过两天能下床了再说吧,啊?”
第189章 转折()
听到敲门声;宗正则反射性地将自己蒙进被褥里;从头到脚都挡的严严实实的,一寸皮肤都没露出来。
他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但谁都一样,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发赤的双目;血迹斑斑的嘴角,以及遍布全身如蚯蚓般的青筋。
他本来不打算应门,但来访者很是固执,敲门声不绝于耳;宗正则这段时间耐心渐少,眼看好不容按捺下去的暴躁又有抬头的趋势,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谁?”
隔了一层障碍物,他的声音沉闷像是从水底传来的;门外的人顿了一下;而后温软的声线从门缝里透了进来:“爸爸,是我。”
宗正则听到女儿的声音;盘桓在心头的不耐与躁郁终于慢慢地潜伏了下去;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缓:“我不是说过;我很好;你不用每天往医院跑。”
“是吗?”宗沅淇的字里行间满是忧心;“既然没事的话;为什么还要待在医院里?为什么不肯见人?”
宗正则心下一沉;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恰在此时,又听到女儿的哀求声:“我很担心让我进来看看您吧。”
宗正则闭了闭眼,身上的异状出现以来,他一直处于惶惶不安的状态,大概是因为这样,情绪也变得难以控制,整个人时常在躁狂与压抑两种极端的情绪中循环往复。
而在他发现虹膜变色、血管暴起之后,心境就更绝望了。
他想着,应该是自己要发病了,可又觉着,自己的症状,跟其他进入发病期的人不太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失乐园”病毒潜伏期结束后,千人千状,也没个定数,但宗正则就是感到不安,尤其是这些日子,何慧琼临死前的那句话,老在他耳边回响。
“你死定了。”她的嘴死鱼般一张一合,一字一句地吐出了这四个字。
他永远都忘不了她怨毒中透着快意的眼神。
其实年纪也差不多了,只是这些年他都在坚持服用抑制剂,身体情况也还算好,总以为,自己还能多撑两年。
说实在的,他不怕死,可对这样的死法感到恐惧——尤其是异变的征兆一点点降临,而自己却无计可施。
恐惧加剧了情绪的恶化,最糟糕的时候,只要稍微一丁点动静就能让他整个人烦躁焦虑的近乎崩溃,而最要命的是,他还没有发泄的渠道,尽管他心中的破坏欲强烈,但他如果不想被当做是一个发了病的疯子的话,就必须忍着。
而凡事都是有极限的,克制的越厉害,反弹的时候就会越猛烈。
就在不久前,有个医生想来察看他的状况,只是多问了两句,宗正则就差点想破开那扇门,拧断对方的脖子。
不是玩笑或者夸张,而是真真切切地起了杀心。
宗正则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可心底的那股子暴躁的无名火却怎么都压不下去,情急之下,他一口咬上钢质的床沿,把自己的口腔弄的鲜血淋漓。
然而最奇怪的是,嘴里那股源源不绝的甜腥味,反而安抚了他几近失控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