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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昇头发湿着,站在泳池旁像个大男孩般朝余皓笑,他穿上浴袍上电梯回房,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当着余皓的面抹香皂洗澡:“被发现啦?”
余皓一边看周昇洗澡一边生气地说:“哪儿来的钱?”
周昇简单地冲了下,裹了浴袍,拿了棉签掏耳朵,朝视频里的余皓挑了下眉头:“我妈给咱们买车用的,给了十四万,让买个雪佛兰。”
余皓绝望道:“卖肉也没用!不要狡辩!所以你就给我买了这相机?”
周昇吹了会头发,把头发吹干后又恢复了那高冷总裁范儿,换衣服,拿着手机到穿衣镜前,穿上西裤,赤着上身,找出雪白的衬衣:“我心想买车有啥用,第一眼看到这相机,就知道是它了,你一定喜欢。”
“太、贵、了!”余皓拿着手机开始截屏,说,“万一被偷了怎么办?”
周昇道:“再买个不就好了?”
余皓:“”
周昇见余皓心情有点低沉,问:“怎么?”
余皓把今天的话描述了下,周昇坐着想了几秒,说:“就是你们老师心理不平衡呗,当了这么多年记者,没赚到几个钱。一个实习生用十来万的相机、苹果电脑,看着难受。你老板娘倒也是个人才,半点不给面子,不爽就开怼的。”
余皓道:“所以我得低调点儿,你怎么也没提醒我?”
周昇说:“我故意的。”
余皓:“什么?!”
周昇道:“给你配好点的装备,显得你有钱,领导就不敢太欺负你,拼命使唤你,是不是这个道理?你得让他们明白,你是为了爱和理想才来工作,这样一来你工作卖力,不是争取表现,而是真的愿意做,大伙儿不就不敢小瞧你了?”
余皓道:“阿泽本来也不是这样的领导。”
周昇笑道:“你来报到前,咱们又不知道他风格,有些领导就挺恶心,有备无患不是?像你给金老师录稿子,得知道这是相互的,他带你,你为他工作,你俩完全平等好么?我他妈为了一口饭吃,像条狗似的,我可不想连你在别人眼里,付出这么多,也就只是为了那点钱,本来你也是为了自己的理想才去北京的,对不?”
余皓道:“你怎么没说过?不是在大事业部么?怎么又变成狗了?”
“比喻。”周昇道,“就是个比喻!”
周昇换好衣服,戴上袖扣,说:“老公参加晚宴去啦。媳妇晚上吃啥?”
余皓真是拿他没办法,说:“我叫个披萨吃,少喝点酒,爱你。”
“爱你。”周昇关了视频,余皓躺床上,拿着那相机,翻照片,看见周昇留在这相机里的第一张照片,突然就好想回去,扔下自己所有的所有,什么理想、抱负、未来统统抛到脑后,只想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周昇关了视频,傅立群的电话来了,周昇接了,一脸郁闷道:“去不了,今天得陪当官的吃饭呐,这活儿我真想不干了,靠。”
傅立群道:“那我们这边改天?我约了个朋友,他有兴趣帮咱们拓展业务,少爷,场面你熟,这次你得帮我。”
周昇道:“行行,哥哥,你改六号吧,我就六号晚上有空。”
傅立群:“我再给少奶奶道个歉”
周昇:“国庆不去北京!你看我走得了么?刚刚我跟他视频,都想着要么就不干算了,直接飞过去,去送快递都比在这儿好啊靠,好歹老婆在身边行了别说了,我进电梯了。”
电梯“叮”一声开门,周昇进去,对着镜子整理了下,把头发拨了拨,转身,电梯到餐厅,开门,周昇顿时满面春风地出去,上前就去拉一个中年人的手,笑道:“哎!赵局!正想上去接您呢!来来来,您这边请!”
这房间有点潮湿而且不大通风,墙壁灰灰的,地板总感觉怎么拖都拖不干净,四周散发着一股霉味,阳台上堆满了杂物。余皓每天下班回家都筋疲力尽,本想好好打扫布置下家里,却实在没力气了,等度过最艰难的试用期再说吧。
硬件条件还在其次,余皓实在低估了与自己租房的这宅男,什么考公务员,全是骗人的,这家伙居然可以从晚上八点起床开始活动,叫外卖,吃饭,洗澡,然后坐在电脑前打dota,从十点准时打到天亮,半夜两三点时,还戴着耳机大喊大叫,指挥队友,其间飙出不少亲切的脏话。
余皓上前敲下门,说:“兄弟,您声音小点行吗?我明儿还得采访。”
“好好!不好意思啊兄弟!”对方倒是很礼貌。
余皓回来躺下,半小时后,又被声音惊醒了。
余皓想发飙了。
早上六点,隔壁开始看a片,打飞机,十五分钟后,安静。宅男出来倒垃圾,叫第二轮外卖吃,吃完睡觉。
余皓开始还三不五时过去敲门,直到有一天他让对方安静点后,回房听见对方说了句“傻逼”,就不去敲了。开始联系房东,让房东解决,房东过来把侄儿训了一顿,退钱是坚决不退的,要搬走随意。余皓尝试交涉几次,都要抓狂了,最后司徒烨给了他俩耳塞——随时随地可睡神器,余皓用上耳塞后,整个世界安静了许多。
可为什么我都出来租房了还要准备耳塞啊!余皓心想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
余皓有时也觉得自己过得真像条狗,但唯一支撑着他的,就是高三毕业那年,混得连狗都不如,现在好歹还像条狗了。
“那房子我真有点受不了了。”余皓朝司徒烨说,“老板娘,我根本什么事儿都没干,半夜在睡觉,他过来敲门!让我别看视频!我要被他气死了!”
司徒烨一边调照片,一边同情地看余皓。
余皓道:“我一定要打他一顿,现在唯有暴力能拯救我。”
“你别冲动。”司徒烨说,“等周昇过来了你让他打,他打完就跑了,你打了待会儿别人闹你,你更累。”
余皓发现司徒烨完全就像个小孩儿,与周昇一样有种神奇的能力——什么事情到了他嘴里都会变得无关紧要起来,这办公室里司徒烨有效地担任了化解所有人压力的角色,偶尔插科打诨下,烦躁感顿时就能随之消失。
“你看这个,漂亮吗?”司徒烨给余皓看他今天拍的照片,是晨曦下的天|安|门与升旗仪式。
“好漂亮。”余皓看相机里的照片,再与司徒烨对视,都笑了起来,司徒烨拍拍余皓的头,说:“待会儿挨骂的时候记得这照片。”
“什么?”余皓警惕起来。
林泽过来推门,说:“余皓跟我来一趟。”
司徒烨:“去吧。”
余皓:“”
第121章 批评()
“林泽你自己看看这稿子。”副总编说;“这不是你们以前的报社!你给我记清楚!第一天来我就告诉过你了!地方媒体那一套不要带到这里来!”
上面是余皓出的两份稿子;划出了不少句子。国庆前余皓交给林泽,林泽转给金伟诚;金伟诚还没看;林泽以为他看完了;问余皓有没有问题;余皓说“我觉得应该没问题”;林泽也没细看就交了。但余皓那句的语境是“我觉得我交给你的稿子没问题”;而不是直接上版没问题。
“他是实习生不懂。”副总编又道,“你也不懂?!”
林泽忙道:“是我的责任,一定不会再出这样的毛病。”
余皓进来就被劈头盖脸一顿,整个人都蒙了,副总编指着他;说:“你;你到外面去!当着整个编辑部站好!把你的稿子读一次!你自己读!你有没有脸读?!你到底学没学过新闻传媒?”
林泽说:“他是学心理学的。”
副总编道:“那你为什么进这行?我看你不适合当责编,回去重新考虑吧。你这处变不惊的,脸皮厚得能比长城了,去当心理咨询师不好?”
“这个总编;”林泽也有点受不了了;说,“我会督促他改进。”
“我看是你,林泽!你最需要改进!”副总编道;“林泽!你招的什么人?”
余皓沉默不语;林泽收起稿子;说:“这就回去让他修。”
“你们的版面暂时取消。”副总编道,“什么时候稿子能过二组审校了再来找我重新申请,就这样。”
林泽关上门,带着余皓出去。
最后那句简直是致命的,余皓差点一时没喘过气来,林泽一语不发,走在前面。
“抽烟吗?”林泽拿出一包烟。
“我不会抽。”余皓说,但还是接过了林泽的烟。林泽随手给他点了烟,一脸烦躁。
“版面取消是什么意思?”余皓不死心地还想再确认下,说,“我是不是给你闯祸了?”
“人事原因,派系斗争占八成。”林泽说,“稿子质量占两成,是我自己疏忽了。”
余皓说:“有挽回办法么?”
林泽没说话,抽了一会儿烟,余皓也抽了一口,剧烈咳嗽起来,看看手里的烟,皱眉。
“别听他说的。”林泽说,“没有人天生就适合做哪一行,都是学出来的,对自己有点信心,回去改稿子吧。”
余皓看着远处北京的一片蒙蒙雾霾,想起了司徒烨的照片,漂亮的日出,叹了口气,起身回去改稿。
“不至于吧。”司徒烨看完稿子,说,“他是不是阳痿啊,这么大火气?这稿子很好了好吗?”
林泽也烦:“别说了,干活吧。公众号别再出错了,现在流量还没导多少进来。十月一开始,社里有关注数指标,做不到就有人等着接手了。”
司徒烨飙了一串流利的重庆脏话,问候了副总编的祖上,余皓道:“我真不知道怎么改,我真的觉得这稿子”
林泽看了眼余皓,金伟诚出去采访了,司徒烨道:“金老师的字写得漂亮,思路也很清晰,但上版文本一直是短板,你不花点时间教会余皓,他没法把思路转过来。”
林泽道:“关键我文本也是短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