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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么早?我还没睡醒呢!”
老粽子见着媳『妇』儿这睡眼朦胧的模样,又听着她说不舒爽,心肝就疼,“那你再睡会儿,睡醒了我再来找你。”
妙妙真是困得紧,撅着嘴又回了房间。往床上一躺,却又睡不着了,想起那逆来顺受的老粽子来,心里有些理亏,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走出了自己的屋子。
老粽子等在门口玩石子儿,见着媳『妇』儿出了门,坑次坑次迎了过来,“你怎么不睡了?”
妙妙故意责怪她,“呒,睡不着了,都怪你。”
“我下次不敢了。”老粽子怂了。
妙妙问,“那我们要去哪里采风?”
“我想去终南山住两个月,那里矿石丰富,可以采来作画。”
“可终南山好远啊!”
老粽子皱眉,“你不愿意随我去?”
妙妙见他一副愁惨了的模样,可怜他道,“要去那么久,我得准备准备。”
“媳『妇』儿,你做点儿干粮,我帮你包衣服好不好?”老粽子出主意了。
妙妙一点头,“嗯哪。”说着踮着脚尖,伸手『摸』了『摸』老粽子的头,“老粽子你今天好乖呀。”
二人准备了一晌午,才将大大小小的包裹搬上了马车,老粽子便赶着车出了汴京城。终南山在汴京城的大西边儿,马车要走三天才到。老粽子出来的时候,和大总管告了假,说是按照皇上的指示,闭关两月苦练技艺去了。谁知道他是带着媳『妇』儿出来游山玩水呀?
马车入了山林,周边便一派灵气,水流的湍急,风声虫鸣,泥土清香,沁人心脾。妙妙翻出早上做好的土豆丝儿烙饼,爬来老粽子身边,送到他嘴边。
老粽子寻着媳『妇』儿的香气,心里就高兴,见着媳『妇』儿伸过来的饼子,狠狠的咬了一口,不顾形象地塞了自己满嘴。边吃边嘟囔着,“媳『妇』儿做的饭菜,我要吃一辈子。”
妙妙自己也咬了一口,嘴里鼓鼓地答他的话,“我辣么多师兄都排着队要吃我做的饭呢,你排十九!”
“可按书画成绩排,我排第一。”
“哼,我是按辈分排的。”
老粽子委屈,不说话了。
妙妙觉着他生气了,扯了扯他的衣袖,“你不理我了?慌得很!”
老粽子瞄了一眼媳『妇』儿委屈的眼神,趁着她没注意,一口啄在了她侧脸上,“给他们先吃可以,可你只能我一个人亲。”老粽子心里得意。
妙妙却脸红了,又吃了一口自己烙的土豆丝儿饼。
老粽子不满,“你都吃完了,我怎么办?”
马车驾了三日,才到了终南山。夏日的山里,比外面冷些。老粽子从车上翻出件厚衣服给妙妙披上,这才将马车停在了山下的驿站里,整理了他自己的纸墨笔画,放进背篮里,便拉着妙妙往山上走。
傍晚的山里蚊虫多,妙妙肉嘟嘟的脸上被咬了三个包,看得老粽子直心疼,“这些蚊子豹子胆,敢当着我的面亲我媳『妇』儿!”
妙妙被他逗乐了。二人一路走到山腰上一处人家,便借宿一宿,明日清早再继续往山里走。
终南山是先人修道之地,不乏隐士道人在此闭关。这人家的主人,便是这么一名隐士。老粽子见着这主人的时候,惊讶得顿了顿,这人他认识,他当独孤信的时候,跟他抢过媳『妇』儿来着,那太医李延青,怎么现在住来山里了。话说他们粽子一族,隐藏于人群之中,谁也看不出来谁,因此也极少能碰到同伴。
老粽子曾经也怀疑过,李延青他年纪轻轻,说话待人,便不像是那个年纪的,论医术上的成就,更是比当时一干老太医还要厉害。这回再在山里遇见,老粽子颇有些惊讶,要说他隔个几百年就能在人群中找到一个长得与妙妙相似的女子,认准了就是媳『妇』儿,可每个媳『妇』儿的『性』子却都是有些差别的,除了这路痴改不了。这李延青这脸上续了胡子,可言行举止看着也是同一个人没有错。莫非他也是个粽子?
李延青这边却改了名字,叫自己做修明,说是生来就住在山里,拜师修仙,指望能悟得仙理。
妙妙这看着人张胡子便认不出来的脸盲症,这么几千年也没有变,见着李延青,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夜里等妙妙睡熟了。老粽子才出来院子,找正在院子里打坐的修明聊聊,这不还真有可能是同类。自从一万年前,他们粽子一族就几近都灭绝了,还能活下来的,都隐藏在人类之中的。
“隐士在这里修为了多久了?”老粽子问他。
修明却也没有避讳,“你睡了多久,我就修为了多久。”
他这算是认了,“不想在人世间,还能找得到同类。”
“我们长生一族并没有消失,不过是隐于人世了。”
“你还认识其他人?”老粽子眼里颇有几分期许,这一万年来,长生与孤独为伴,他们没有别的能力,不过生命比一般人长,长很多。老粽子却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同类,这仿佛是生命之中的一缕阳光,能点亮整个孤独的世界。
修明只是摇了摇头,“只有我们两了。”
老粽子背着手,站在修明身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明日要去山里了,以后怎么能找到你?”
“只要还有长生,我们就能相见。”
第二日一早,老粽子带着妙妙,和修明道了别。进了山里走了半日,溪水边上找到了间废弃的屋子,收拾了一整天,才整理得干净满意了,让妙妙睡了房间,他自己睡桌板。
半夜里,妙妙觉着他会冷,从屋子里溜达出来往他身上蹭了蹭,“老粽子,你冷不冷?”
老粽子争了眼睛看了妙妙半晌,『露』天的墓『穴』里,从夏天睡到冬天,年复一年也没觉着冷,老粽子眼珠子没转,心眼儿转却飞速绕着地球转了一圈儿,“冷。”
妙妙为难,“那,那你进来睡。”
老粽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哦。”
妙妙领着他进了卧室门口,忽地转身过来,指着天花板道,“可我们还没成亲,你得对得起天地良心!”
“嗯!”老粽子答得郑重,媳『妇』儿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都是他的,就算今天真的嘿嘿嘿了,老粽子觉得也挺对得起天地良心的,毕竟这堂都拜过三次了,自己还守了几千年的寡呢。
妙妙这才放心躺去床里边儿,留出了空档儿给老粽子。扯着被子掰给他一半,又在中间放了个枕头。
老粽子躺来她身边,二人仰面朝天,对着头顶的蚊帐,却都睡不着了。
老粽子先开口了,“妙妙。”
“嗯?”
“我想拉着你手睡。”
“呜。”妙妙摇头,“我们说好了,各睡各的。”
“我真就只拉拉手,什么别的也不干!”老粽子解释。
妙妙想了想,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老粽子一把抓住,窝在自己心上,转身过来看着妙妙的侧脸,“我好了,睡。”
妙妙也翻身过来,对着老粽子的脸。虽然叫他这么久的老粽子,可他的脸却一点也不老,那副模样比女子还好看,“老粽子。”
“嗯?”
“你怎么长得比女人还好看?”
老粽子得意,可嘴里服软,“再好看也没我媳『妇』儿好看。”
第二日天还没亮,老粽子背着没睡醒的妙妙出来山头看云海日出。妙妙趴在他背上呢喃,“老粽子,这么大清早的我们怎么又骑马了呀?”
老粽子颠了颠媳『妇』儿,“要不要再骑快一点?”
妙妙睡了过去,没接话。老粽子却将妙妙放在了山顶的小亭,待得太阳在云海之中微微『露』脸,老粽子才把妙妙推醒了,“媳『妇』儿,看日出了。”
妙妙一睁眼,满眼的云海踩在脚下,仿若仙境一般,身边的清风带着仙气,闻着起来周身顺畅,不觉多呼吸了几口。太阳冒了头,缓缓爬上了云端,一晃眼之间,云海退去,延绵的山脉览阅不尽。
见着媳『妇』儿看得出神,老粽子满脸的得意,从身后抓着媳『妇』儿的手,“好看不?”
“嗯,好看!”
“那是不是得赏我点儿什么?”
妙妙看回正得意着的老粽子,小跳着啄在他的面颊上,“赏你的!”
这日老粽子去附近的山洞里,采来了些石青石蓝。妙妙在福锦书画院的时候,学了些矿石颜料的做法,帮着他淘洗干净,磨了粉,调好了水分,混着带来的颜料胶质,又在山里晒着,等着成块便可以用了。老粽子也开始动笔作画。
几日过去,初得一卷的构图和轮廓,妙妙觉得几分眼熟,该就是那副后来传世的千里江山图。
老粽子认真起来不是人,作画的时候能听不见别的声音,一山一水,一木一石,甚至水里的波纹都画得一丝不苟。上回皇帝来指点之后,老粽子的强迫症就又犯了,心里和皇帝说的话较着真,说他基石不牢那一定是假的,他只是不认真画。在这山间,气正心静,正是作画的绝佳地方。
妙妙则在山里找了好些吃的,每日里给老粽子做新鲜的野菜。傍晚的时候二人会去溪边捉一条鱼,妙妙则转着花样,给老粽子做不同口味的鱼吃。夜里二人隔着枕头睡觉,一开始抱抱手,后来妙妙脚冷,变成了抱抱脚,再后来,变成了大大的抱抱。老粽子觉着媳『妇』儿甜,一抱着就想吃了,可二人毕竟还没完婚,顾虑着媳『妇』儿的心情,也就没真下得去手。
二人睡得近了,妙妙便总能听到老粽子睡着后平稳的呼吸,还有一抱着自己的时候,总觉着被什么东西膈应着,妙妙细思极恐,就会把睡熟的老粽子踢开。老粽子知道媳『妇』儿害羞,转背过去就趴着睡。
山中时日如同虚度,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二人准备下山的时候,老粽子的画才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