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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过去就趴着睡。
山中时日如同虚度,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二人准备下山的时候,老粽子的画才画了一半,可翰林院那么久没回去,总得回去给大总管报个道。
回来汴京的时候,已经是秋日里,多了几分寒凉。翰林院也发生了一些变故,杭州才子宋九云,不知画了什么不该画的东西,被宰相蔡京稍加渲染,便成了『乱』臣贼子。宋九云被皇帝给革职了,蔡京又顺道扶持陆顶云代替了他的位置。宣和画院里各个人人自危,画的图纸都不敢逾界,深怕被什么居心不良的人,又给利用了。
老粽子给大总管报了道,听闻宋九云的事情,也没怎么在意,自己在前朝做臣子的时候,这事情见得多了,便也见怪不怪。左右自己也不想去争什么皇帝的宠,真要被人给害了,他也有的是办法脱身保住小命。
妙妙跑去恭喜了大师兄。自从上回落榜以来,陆顶云脸上就从没开心过,这回妙妙去看他,果然整个人的气『色』状态都不一样了。虽是走了些弯路,还是坐上了翰林的位置。只是妙妙虽然不怎么长心眼,可却也能察觉出来,陆顶云的眼神儿变了,再也不是那个傲气又自负的大师兄,如今他眼里藏着些许野心,也藏着一些暴躁。
妙妙有些担心他,却也更担心起老粽子起来。左右上回大师兄落榜,是老粽子抢了他的位置。便去给老粽子说说,老粽子也只打趣,媳『妇』儿你想多了。可老粽子老谋深算,早早做好了防备。这回回来,便四下里打听明白了,这陆顶云的老爹和蔡京家的关系,这回宋九云被蔡京弹劾,受益人是他陆顶云,这明眼一看,就知道是蔡京在帮陆顶云上位。
这陆顶云自然是不可不防,可老粽子揣摩着,那日皇帝来指点画院学生,只传了徐骏和他王希孟,皇帝对自己期盼颇高,蔡京多少也知道,这才不敢动自己。如今老粽子的心思,全在那副图画上,三个月后交给皇帝,想要打打他的脸——嗯?听说你说我功底不好?
回了宣和画院以后,老粽子就极少走出自己的画室,吃喝睡都在里面,只有媳『妇』儿能去探望。妙妙每日三道小菜,五道茶水,一碗参汤,一碗甜品地伺候着,又调着颜料画『色』。终南山挖出来那些石青石绿,和画院里存着的那些不同,『色』泽鲜艳带着灵气,做出来的画作便也与别不同。
老粽子要不是还没遇到高人指点,早就该成精了,平日里就自带蓝buff灵气爆棚,去了趟终南山静养,又有娇小媳『妇』儿陪着,心情愉悦,作画起来,就越发认真细致。皇帝上回虽说他技艺不足,老粽子虽然不怎么认同,可皇帝的说法也不无道理。作画本就是画工和境地的结合,古人多就其一,而藏其二。你要突出意境,就多少要削弱一些画工,太写实了,作品看不出来意境。你要突出画工做白描写实,就总会缺那么几分灵气。老粽子原来,该属于意境流派的,可经皇帝这么一说,总觉着,为何不试试将两者都做到极致。细心即是野心,只有这样的野心,才能衬得上皇家画作。
秋去东来,腊月里。老粽子的画作几近完成,藏着掖着不给别的画师看,就连大总管也不给看。只有妙妙看得清楚,这十多米长的传世的画卷,是怎么一笔一划被他画成的,每一片山峰树林,每一条桥梁横柱,每一笔水波粼粼,没有经历历史年岁的洗礼,『色』泽鲜艳,灵气诱人,仿若仙境。
和皇帝的半年之约已经到了,可皇帝却事务繁忙久久没有来。
这日妙妙做了好吃的,正端去老粽子的画室,却见着陆顶云领着一个陌生男子进来了宣和画院。
见到妙妙端着点心,又往王希孟画室里送,陆顶云便将妙妙喊住了,又招呼着身边的宰相长子蔡攸,让妙妙拜见了人家。
蔡攸年纪轻轻,可拜他爹所赐,已经官拜大学士,官家场子里出了名的好『色』见一个爱一个。见到妙妙就眯着双眼笑,妙妙端着那碟肉酥饼,刚刚才出炉,正热乎乎的冒着气。蔡攸见着这秀『色』可餐忍不住要调戏,便从妙妙手里的碟子里拿了个肉酥饼,一把塞到嘴里,“哇,好吃!”
妙妙生气,“谁说这是给你吃的了?!”这是自己给老粽子做了一整个时辰才出炉的!
蔡攸见着妙妙生气,更是觉得有趣,伸手掠过妙妙的刘海,“吃你一个饼,你就这么着紧了?快说说,你叫什么名字?长得好看,做东西也好吃,得是该娶回去做我的七姨太!”
“七姨太?!”妙妙刻意加强了“七”字,索『性』将手里的碟子塞到他怀里,“你喜欢吃就都吃了。”她要给老粽子再单独做一盘。说着转身就要往厨房里去。
蔡攸却一把擒住了妙妙的手腕,“别走啊!还没告诉我你名字呢?!”
陆顶云在一旁佝偻着腰,谄媚地告诉蔡攸道,“这是我们福锦书画院的小师妹,名叫王妙妙。”
“大师兄!”妙妙从没觉得大师兄是这么讨厌的人。
蔡攸看了一眼陆顶云,“原来是你老师的小女儿啊!”
妙妙却要甩开他的手,“我要走了,你放开我。”
蔡攸哪里肯放。
老粽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把掐住蔡攸的手腕,他方才喊着疼放开了妙妙来。老粽子以前可是带兵打仗的,如今不过扮作了文弱的画师,这人是不是以为他样子好欺负?敢这么对他媳『妇』儿?
“老子是翰林院大学士,你敢这么对我?”蔡攸不服。
老粽子陪着笑,“大学士大人,您这么光天化日地拽着人小姑娘的手,也不大合适。”
蔡攸得瑟了,“哎哟,我怕你是活腻了,我老爹是谁你心里没准是不是?”
老粽子拉着妙妙到身后,“蔡大学士,微臣见过宰相大人几面,就在半年前殿试的时候。”
老粽子说着,身后传来大总管阴阳怪气的声音,一声皇上驾到,着实让蔡攸吓了一跳。
一干人等齐刷刷地跪在地上,等着皇帝走来,喊他们平身。众人低着头候在一旁,等皇帝又开口道,“我刚才听闻,蔡大学士也过来了。”
蔡攸这才过来诺诺道,“皇上,微臣跟着陆翰林,来宣和画院看看他的新作。”
“然后就顺道调戏一下我宣和画院的小宫女?”皇帝话语平淡,话里意思却很是明白。
蔡攸连忙跪下,“臣…臣不敢。”
“你上回调戏皇后身边的小丫头,朕也赐婚给你了,怎么这回是想再跟朕要个人?”皇帝道。
“臣…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就好。”皇帝道,“你既是来看画的,就去,我要和王希孟说说话。”
蔡攸不敢答话,只起身随着陆顶云退了下去。
这么多日子以来,陆顶云算是琢磨出来了,这王希孟,什么别的都不在乎,唯一在乎的就是他这小师妹。他花了心思的求了蔡攸过来,就是想着如果他小师妹嫁了别人,王希孟不总得伤心一阵子。只是不想,让皇帝给救了场。
老粽子交代着妙妙回自己房里等蔡攸走了再出来,自己则领着皇帝,回去了自己的画室。
千里江山图展『露』在皇帝面前那一刻,皇帝看得整个人都出了神,这王希孟之前的画作,分明就是藏着掖着没怎么花功夫。而眼前这副画作,眼看是多用石青石绿藏着灵气,倒不如说,画里的颜料,是他王希孟的心头血。
皇帝一言不发,将画卷从头看到尾,从白日里看到晚上爱不释手。直到夜深了,公公进来告诉皇上,该要回宫就寝了。
老粽子才跪了下来,给皇帝送行,“皇上如若不嫌弃,可以带着这画卷回宫。臣担心放在此处,会被他人假手。”
这不世的画作,宋徽宗本就爱不释手,更不舍得让人破坏,这便让身边的德公公包好了,带回皇宫好生藏着。
第二日皇帝身边的德公公便带着赏赐来了,妙妙见着这赏赐的东西的时候,心里便咯噔的一下。这该就是在房一晗房里,碰到的那张一尺多长的砚台。
老粽子接下奖赏,德公公才道,“王大人,这砚台可是在皇上书房里摆了十多年的,如今赐给了王大人,可见皇上看重。”
老粽子道,“得皇上重看,臣颇为惊惶,望德公公回去替臣表达谢圣上厚爱之意。”
德公公走后,妙妙见着端着砚台的老粽子,却躲得老远。
老粽子觉得奇怪,凑上去问,“妙妙,你怎么了,干啥离我那么远?”
妙妙忙又躲开了几步,“你别过来,你先把砚台放回去,我怕。”
老粽子觉得好笑,妙妙怕啥都好,为啥会怕个砚台,可看着媳『妇』儿那副担惊受怕样子,老粽子就只好乖乖听话,抱着砚台放回了自己书房,才出来找她。
妙妙见他放好了砚台,才敢再靠近他。妙妙是担心如果就这么穿回去了,那老粽子怎么办?这么些日子处下来,老粽子的好她喜欢,老粽子的不好,额…好像老粽子真没什么不好的。上回从大梁穿回现代,时间也没有少,就像做了一场春秋大梦,如果这次也是一场大梦,那就陪老粽子过完这一辈子再回去,岂不是很完美?
老粽子摇了摇媳『妇』儿的胳膊,“你想什么呢?别想了,伤神了我会心肝儿疼。”
妙妙嫌弃他刚『摸』过了砚台的手,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你快去洗洗手再拉我。”
老粽子一头雾水,被妙妙推着去了井水旁边,洗了又洗。大冬天的纤长的手指头冻得通红。
老粽子擦了擦手,搓了又搓,直到热乎了,才拉回妙妙的,他是怕自己凉着媳『妇』儿了,“我想过了,过几天我去和皇上辞官,然后再去和你爹提亲。”
妙妙奇怪,他画画明明辣么好看,“为啥好好的宫廷画师不做了?”
老粽子将妙妙拉到屋子里,守着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