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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不知道那男人给她喂的究竟是什么药,她只知道从那男人离开后的两天,她的身体慢慢出现了变化,最初是身体开始经历非人的折磨,仿佛身处冰山与火山的交界处,在冷与热的交替中挣扎撕裂。
痛。
已经不足以表达她当时的感受。
在死后的两百年,身为灵体的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活着”的感觉,那般清晰,那般奇异。
所幸这种折磨并不长久,也许是半天,也可能只有一个时辰,她自己也是模棱两可。
经历那非人的痛苦之后,她的意识非常清晰,所以可以明显的察觉到自己的不同,或许这种不同从外表上看来并非是不好的——她的身体变得更为凝实,且更为年轻美丽了,与少年时候的自己几乎无二。
她被困在床上,她的正对面正巧放着一面铜镜,这种刻意或有心的安排能让她一目了然的观察到自己的变化,镜子里的她因为之前的疼痛显得有些凌乱,但却并不颓唐,反而显出一种令人娇怜的美。
宛如朝阳晨露中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艳花朵,经历一夜细雨的滋润浇灌之后,迎着风正准备绽放出独属于她的芳华,她看上去就像一个正常的、青春正艾的少女,而非成熟的、冷静的、看透世事的世故的自己,若非铜镜中那双熟悉的眼,恐怕她自己都要错以为镜中人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
她被强迫喂下的药有回春固体之效,将她的身体凝练的宛如新生。
那男人到底是何居心?她可不信他有那么好心在做好事。
她在疼痛中反复琢磨着这个问题,却始终琢磨不透。
不过她也没有多少时间去琢磨那人的心思,因为之后她的身体再次变化了起来,所幸这一次并不痛苦,她甚至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但是她却宁愿能痛一点。
她的身体在慢慢僵化失去知觉,从脚趾逐渐攀爬,一点一点往上蔓延,直至没顶,最后除了头部之外其他地方都失去了感知。
这是一种很诡异的变化,因为缚魂绳的关系,她本身就几乎无法动弹,但这并不表示她的身体是失去控制的,她能感觉到皮肤的张弛,能感觉到胸口的起伏但随着那药效的蔓延,她慢慢感受不到这一切——
那种只有一颗脑袋的感觉太诡异了语言形容不出的诡异。
之后是再一次的沉睡,醒来之后便是现下这番场景。
避开视线所及的那个区域,灵闭着眼休息片刻,才移动着自己唯一能掌控的头观察起这座地宫的其他地方。
这是一座空旷死寂的石室,除了那座石台和残垣断壁之外,这里几乎空无一物。
她细心的扫过那些斑驳倾塌的石墙与地面上已经倒塌的石柱,看到一些细密的雕纹,虽然多数纹路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模糊,但她仍从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难道这里是幽凉地宫?”灵不由得在心中猜想道。
那些雕纹她并不陌生,雕纹很像一弯弦月,又像一把锋利的镰刀,刻满繁复又精密细腻的神秘文字,而灵总觉得,这形状更像另一个东西——真魔族的角,连在一起的双角。
当然,这只是她个人的想法。
虽然她很少过问幽凉城中的事务,但这里好歹也是自己生活了两百余年的城池,对这座城市的历史她或多或少了解过,何况她如今还生为幽凉城的黑暗城主,有些鲜为人知的事她也知晓一二。
而这雕纹形状正是创造了幽凉古城的首任城主所供奉的图腾,所以若她猜想无误的话,这里恐怕就是那位城主的最后居所——那座位于幽凉古城地底下方的地宫,被幽凉人奉为禁地的幽凉地宫。
据传,首任城主是幽凉古城存在至今唯一一个兼任了白日和黑夜城主的存在,似乎在他之前,“鬼”并不存在,幽凉只是一个普通的城池,而双城主制度也是在他离世后才出现的,是他将幽凉古城分为了白日和黑夜两个部分,并在离世前分别传位给了他的两位亲传弟子,这才有了如今的幽凉古城。
这个人非常神秘,没人知道他的名字,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人还是“鬼”,他的一切都是不能被探查的谜团,任何妄图闯入禁地的人和“鬼”都将堙灭于天地,没有任何例外。
这座地宫中设置了足以毁灭一切外来生物的强大禁制,阻绝着无数灵魂的好奇心。
但显然,这个强大的禁制对某些人失效了,不然这地方也不会成为了他们图谋不轨的场所,甚至隐蔽的让人无从查找。
灵微眯着眼,视线一转,如同琉璃般冰冷光华的眸子倒映出地宫的某一角落,那里站着的正是那个俊美却阴冷的男人,他正抬头凝视着中央那个浮在半空中的光团,眼神痴迷又热烈,激动时红润的唇还会微微抖动,仿佛他看着的是他的情人一般,饱含着浓烈如深渊的情感,逼仄又沉重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那男人此时此刻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男人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注视,视线一转,疯狂的目光直直的刺向了她所在的方向,发现她已经苏醒,他缓缓弯起邪魅的唇角,垂眸凝视着躺着地上无法动弹的她,方才那狂热的眼神也在须臾之间转变为阴冷诡谲,却又很快恢复成原先那痴缠热爱的模样,仿佛灵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而他则是贪得无厌的蛇,朝她吐出猩红的信子,急于将她吞吃入腹。
灵如被惊电了一般,唯一能动的脑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饶是她这般坚韧如精钢的心性都被男人那股恶心又缠绵的眼神看得一阵恶寒。
不妙。
非常不妙。
强打起精神,她冷冷的瞪视着他,似要用眼神将对方绞杀一般,杀意腾腾。
男人似乎被她眼中深沉的恨意激怒了,纤细腰肢摆动起来,踩着妖妖袅袅的步伐走到了她面前,他如骄傲的孔雀一般半仰起下巴,轻嗤一声道:“灵城主醒的倒是赶巧,恰好还能目送你最后一批城民一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接着他傲慢的抬起右脚勾起脚尖,强硬的用脚尖抬高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视线转移向了石台的方向。
“来,好好看清楚他们是怎么成为我的小宝贝的一部分的,这之后可就是你的工作了,我的小宝贝能不能完美诞生还要靠你呢。我想你定然不会让我失望,毕竟我的小宝贝说穿了可是全部由你的城民组成的,灵城主如此宅心仁厚,定然会义不容辞的善待我的小宝贝的。”
男人阴冷的声音如跗骨之蛆一般在空气中回荡。
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阵中十人痛苦挣扎着慢慢消失,只觉气血翻涌,目赤欲裂!即使再冷心寡性,即使对城中的事务不上心,她也是幽凉城的黑夜城主,有责任对城中的百姓负责,但如今却只能无力的看着他们一步步的走向灭亡,束手无策。
她第一次如此憎恨自己的无用。
她更加没想到这十人竟已是被抓的最后一批人,也就是说之前被抓走的那些“鬼”都已经被这光团吞噬了,她艰难的动了动麻木的舌尖,侵染上血丝的墨瞳盯着眼前的人,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你不得好死!”她咬着唇厉声喝道。
男人对她的怒火与恨意却视若无睹充耳不闻,他看了眼石台上已经完全消失的“鬼”,忽而勾唇浅笑,如妖似魔,掩不住眸中蔓蔓滋生的愉悦,仿佛多年的夙愿终于成真,空气中都似乎因为他的这份好心情弥漫开一股腥腻的甜味。
他纤细白洁的长指弯动缠绕着自己鬓角的长发,硬生生将眼角眉梢带出了几许妖娆的媚态,不伦不类。
“来人!把她给我丢上石台,是时候让我的小宝贝拥有一具完美的身体了!”黯哑低沉的嗓音划破空间,带着显而易见的深沉欲望,长睫下的眸子泛出近乎于疯狂的光彩,声线冷如冰雨兜头倾盆而下,随着他的声落地宫中一道隐匿的人影飞身掠过,落在灵的身旁。
灵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身后一把托起,下一刻,她的身体就如不受操控的纸鸢般朝着石台中央急射而去
来不及疑惑为何自己会被直接丢向那光团,她的危机就已近在咫尺。
灵是死过一次的人,经历过死亡时身体寂灭的折磨,她原以为自己应该已经不会再恐惧这些,但当那光团越来越靠近,死亡的阴影近在眼前之时,她的心还是狠狠的揪了起来。
这一次死亡将是灵魂的毁灭,她怕是再也没有上一次的幸运,能以灵体的形式再次存活于世,这一次,将是天人永隔
舍不得,是真的舍不得。
她苟延馋喘、辛苦挣扎在这幽凉古城两百余年,也不过就是为了那一个初衷、那一抹人影,却不想会在即将看到曙光的当口遭遇这番劫难。
师兄,你与我,终是情深缘浅吗?
好想再见你一次,哪怕只是一瞬回眸也好,哪怕你已认不出我也罢。
只想再见你一面。
却已穷途末路。
灵的眼角有浅色泪珠滑落而下,又瞬间被庞大的能量消晲成空气
她留在空中的时间只有短暂的刹那,沉霜一般的眸子安静的睁着,看着那刺眼的光团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很快就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她能感觉到能量光团流泻而出的无穷力量,但却意外的并未对她造成任何痛苦,想必也是那药的关系,恐怕那药与这光团有种某种特殊的联系。
即使如此,也不代表她的生命没有受到威胁,她清楚的知晓,一旦她的身体靠近那精元光团,等待她的只有毁灭一途。
她不想认命,但现状却只能让她安静等待那个终点的到来。
刚想闭上了眼,但下一刻,她被迫疾飞的身体却突然被外力束缚住,似有一股温暖的风拂过她的身体,使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