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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啊,三千六百多个日子,不是一朝一夕啊!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接了起来,「喂?」
『我是SAM,你在哪里?』
「什么事?」
『你要我办的事OK了,见面谈吧!』
「好,哪边见?」
『去香堤吧。』
「我直接过去等妳。」
「待会见。」
收起电话,莫岚宣慢慢举高手,招了辆出租车往南京西路去。
莫岚宣仰躺在大床上,双腿张开,环着沈文宇的腰,巨大的火热在他体内来回进出,身体也随之摇晃。
沈文宇背后是一大片落地窗,越过他的肩膀,后面是一片蓝天白云,他时而闭眼,时而皱紧眉头,痛苦与欢娱交替着。
『用力一点……哈哈啊……用力啊……』
汗水、体液交杂,心脏剧烈跳着,体温升高,就像要把人融化的热烫。
他紧紧环抱着沈文宇的颈项,汗水淋漓的胸口紧贴,结合的地方紧密相连,他睁开迷蒙的双眸,眼前的蓝天好蓝,白云也好白,天空离他好近好近……
靠在沈文宇耳朵边,倾诉他的爱语,『我爱你……好爱你……你也爱我好不好?』
每次一到这时候,沈文宇总更狂猛的占有他,粗暴的冲撞,毫不怜惜,快感的反面是疼痛,疼痛与快感成正比增加。
几个重重顶入,狠狠将自己揉入莫岚宣体内,接着眼前出现一片白光,身体绷紧弓起,一声低吼后将所有热液射入紧热的甬道中。
高潮过后,他便像浑身脱力,倒压在莫岚宣身上。
该是沉重的负担,但莫岚宣却从未叫苦,等待喘息平复,他马上起身离开,进入浴室冲澡去。
水声哗地炸开,哗哗啦啦的冲水声音。
十五分钟,每一回沈文宇总花这些时间冲澡,洗去情交的痕迹,他又是正经八百的特助秘书。
在他离开后,莫岚宣爬了起来,坐在床上一会儿,接着下床,从沈文宇的西装口袋里掏出香烟,送一根入口,点上。
熟悉的烟草香味,浓馥的呛人,但他还是喜欢,因为这是沉又宇的味道。
刚刚的温度渐渐褪去,就像走从未拥有一样,香烟的味道弥漫,至少还可以多维持一点点的时间。
站在一大片玻璃窗前,欣赏一望无际的天空,用香烟代替他的男人,陪伴着寂寞的自己。
06
「我帮你处理好了,已经把你指定的股份转移到沈文宇名下。」
「谢谢。」
「香堤」里,角落的桌子,生了一男一女。
莫岚宣仔细看完SAM给他的资料,唇角慢慢弯扬起,浅浅的笑容在他过于白皙的脸上绽放,神情看起来很幸福。
SAM心里头很矛盾,帮这忙,她不知对不对,身为LANCE的好朋友,她不该帮这性的,但身为LANCE的律师,她是应该完成老板的嘱托,这几天来,她心中不是没有矛盾,但最后她选择完成老板的要求。
点了最贵的餐,不久后,餐前酒送上。
「这样就好了。」
端起酒杯,遂近口,浅尝一口,「是很好吧!」这个沈文宇,十年的时间,换来莫岚宣给他这些,也很足够了。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悦,莫岚宣敛去笑,「SAM,妳在生气吗?」
女人总是善变的,尽管是当律师的女人也是一样。
SAM扬了扬眉,左右晃晃脑袋,「老板,身为你聘请的律师,我是不可能生气的。」
每一次都是这样,SAM这家伙只要一生气,就会叫他「老板」,而不喊「LANCE」,他露出苦笑,「妳一生气,就会叫我老板,SAM,不要跟我生气,我不想看妳为我生气。」
「我不是──」
侍者送上前菜,SAM被迫暂停,等外人一离开,她便急忙开口。
「沈文宇前辈子一定烧了好香,而你搞不好是踢了他家的墓碑,这辈子才要被他这样糟蹋!」她早想骂了,她不懂,为何这两个人这么蠢!
深深吐了口大气,莫岚宣一口气喝光酒,深呼吸了几次,「一切都是我的错,跟他没有关系,妳就气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
「都是你的错!」愤怒至极,SAM将叉子往盘子一扔,撞击出铿锵的声响,「好,都是你的错,妈的,我干嘛帮你!」甩掉餐巾,SAM已经很久不曾口不择言,但此刻的莫岚宣真的惹火她了。
忿忿起身,这顿饭她吃不下去,再待下去,恐怕她会想杀了莫岚宣。
「我走了,你自己吃。」抓起公文包,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ASM!」
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莫岚宣早就没什么食欲,到餐厅来只是为了与SAM见面,他用手肘支桌,双手抱住头。
侍者打算要上菜,没想到一个人消失不见,另一个人又这样子,弄得他上也不是,不上也不对。
硬着头皮,站了片刻,弄得经理都走过来关怀了。
「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啊!」
「我来处理,你先下去。」
侍者点点头,带着盘子退下去,经理走到莫岚宣旁边。
「莫先生,打扰一下,请问要继续上菜吗?」
足足过了有一分钟之久,才有声音传回。
「……不用上了,结帐吧。」
「是,我去帮您结帐。」不多问,顾客的需要就是最高准则,经理快速离开,还给莫岚宣一个清静。
手揉着头,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唉……
为什么要怪沈文宇?这些东西从来不是沈文宇跟他要的,全都是他自己想给,不管是身体或是爱情还是金钱,甚至于是莫氏的股份,都是他心甘情愿给的啊!
只不过,沈文宇不要他的身体,也不要他的爱情,也许……莫氏的股份他会想要吧!
蓦地,一阵疲惫袭卷,教他累得快要失去意识,晃晃脑袋,起身步向门口。
短短的距离,他却走了好长的时间,浓重的疲惫感让他的脚步有如千斤重,移动的既吃力又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走到柜台前,抓起笔,在签单上留下名字,颤抖的手写出潦草的字体,透露出他的勉强。
勉力完成所有动作之后,莫岚宣拖着脚步离开餐厅,搭乘出租车,迈上回家的路程。
简单的交代去处,他闭上眼睛小憩,窄小的车厢内,回荡着让人心平气和的佛乐。
他把脑袋放空,听着安祥的声音,缓缓唱颂着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诸法空相,不生不灭……」
低沉优美的女声,缓慢的吟唱,教人忍不住想把一切放下,只想让自己净空无念,只要无欲无求,那么爱恨嗔痴又有何碍呢?
那瞬间,彷佛所有的执着都不再重要,他心心念念的人,绑了半生的人,最后他不得不放手的人,那个人……他心中挂念最深最重的人……
是啊,他是放走沈文宇了,但是,他放过「莫岚宣」了吗?
如果是,为何当下的他,仍是这般痛苦呢?
呵呵……他忍不住在心里笑起来,知易行难、知易行难啊……如果心中做不下,即便到他死,这缺憾仍是在他心中啊!
他笑了,紧闭的眼,落下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到消失不见。
心口紧缩疼痛,他笑着,也哭着,微扬的嘴角,止不住泪水溢出眼眶,沾湿他的脸。
他……该教自己放过自己了……
什么样的爱,你才会懂?
尽管所有的付出只换来无尽的泪水,我还走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莫岚宣的爱情清清楚楚,沈文宇的憎恨也明明白白,两人间的关系是莫岚宣买来的,也可以说走他强夺来的,有道是「强摘的果实不会甜」,这段苦涩的感情,终点究竟在哪里,莫岚宣不知,沈文宇同样不知。
『文宇,晚上跟岚宣回家吃饭。』
『今天晚上是吗,我会帮总裁安排的,夫人放心。』
『文宇,你也一起过来,人多才好,很久没看看你们了。』
电话这头,沉又宇有瞬间迟疑,但他马上回神答应,『是,我们会在六点半到达。』
『那就没事了,晚上早点过来吧!』
『嗯。』
挂上电话,沈文宇马上激活电脑,叫出今天的日程表,今天晚上原来就排空,他迅速在空白位置上打上「回家晚餐」四个字,跟着储存下新的排程。
才完成一连串动作,桌上的分机便响起,从总裁办公室里传来的呼叫。
按下钮,接听起电话。
『总裁,有什么事?』
『进来。』
清冷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同时也让沈文宇征征拧了下眉头,但他还是毫不迟疑响应莫岚宣。
『马上到。』
稍后,莫岚宣的门响起叩叩两声。
『进来。』
深褐色门板开启,沈文宇出现在门后,走入后,点头示意,『总裁,有什么交代?』
『为什么今天晚上要回去吃饭?』
『刚刚夫人打电话来,请总裁晚上回去吃饭。』
『我妈怎么说?』
『只说请总裁回去吃晚饭。』
『你跟我t起回去吧!』
『是。』
放松身体,躺进沙发椅,莫岚宣定定看着沈文宇,缓慢的开口问道。
『文宇,你认为爱情是什么?』双手交抱,底下的腿交叠起。
他的问题让沈文宇有瞬间愣住,迎上他直接的目光,须臾后又转开脸,『我不懂总裁的意思,如果没事,我先出去工作了。』
『我还有话,留下。』
背对的身体停下脚步,『总裁,你的问题我答不出来,很抱歉。』
莫岚宣闭了下眼睛,跟着起身走近他,一直走到他背后才停下,『沈文宇,你的爱情究竟是什么?』
温热的气息吐在沈文宇后颈上,莫岚宣靠得相当近,两人的距离几近于无。
比沈文宇略低的身高,沈文宇又背对着他,但尽管他看不到沈文宇的表情,他仍可以猜到这男人会有哪种表情。
很玄妙,但──他就是知道!
背对的身体有些紧绷,肩膀征征颤抖着,垂下的手紧握成拳。
心跳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