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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声。蛋糕准确无误地糊了秦楚一脸。凌染还隔着纸托大力揉了两下。秦楚拨开她的手,气急低吼:“你疯了么!”
他的脸和发梢都沾满乳黄色的蛋糕屑。模样看起来别提多狼狈。
凌染没说话,直接揪住他的衣领。一记直拳又快又狠,秦楚疼得背都弓起来。凌染根本不给缓冲的时间,反手就把他从台上拽下来。服务生还有些乱七八糟的要来拦她,她气势汹汹地吼:“这是我亲弟弟!关你屁事!”
凌染也就这张娃娃脸能骗骗人。她学了八年的跆拳道,身边都是帮大老爷们,能弱鸡到哪里去。她要是被惹急了,说的糙话能让小女生捂耳朵。也就大白这个傻子,一直把她当兔子护着。
酒吧乱成一团。口哨声此起彼伏。
常来“妖孽”的人都知道,秦楚是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狠角色。谁知道他姐姐比他还要暴力。秦楚也一反常态,收敛了所有的反叛和暴戾,就那样乖乖的,被他姐姐扯出了酒吧。
贝斯手捣捣鼓手:“你觉不觉得,秦楚他姐挺萌的。”
反差萌。
鼓手瞪起眼珠子:; 雨下得很大。经过的计程车都载着客。
秦楚脸上的蛋糕屑已经被雨水冲掉。他还是不愿意回去。他说那是凌染的家,不是他的家。姐弟俩在大雨中拉扯着,凌染好容易才控制住再把他修理一顿的冲动。
他态度很坚决。凌染只能退步。她想今天也算是大收获了,只要知道他在哪里,后面的事可以缓点来。
她心里还是气不过的。临走前伸手去搓他的脸:“一个男孩子化什么妆?瞧这眼线,粉底……化得跟鬼一样。”
秦楚又疼又恼,气得直咬牙。他把脸凑到凌染眼前:“你眼瞎了么?我又不是女人,化什么鬼妆!”
时隔两年不见,他又长高了。他那两排睫毛就跟小刷子似的,衬得眼廓幽深许多。漂亮得让人惊艳的脸。
凌染看着自己的干净的掌心,又抬头去看他的脸。视线对上的瞬间,秦楚迅速地撇过脸。
从这之后,凌染会时不时地来看秦楚。要么做些吃的带给他,要么就坐在人群中,安安静静地听他唱歌。她不知道秦楚唱歌原来是这么好听的。
乐队的贝斯手缠着秦楚要凌染的手机号。
秦楚看也不看他:“别打她主意。她有男朋友。”
凌染从没带赵业白来过酒吧。秦楚表示很满意。他不喜欢她的男朋友,很不喜欢。
时间线逐渐拉长。然后就到了现在,但九作为凌染,出现在这个梦境里。
她根本连那栋复式别墅都没逛完,就被一道风卷着送来了这里。她想要尽快搞定这个梦境回去的。有个小要求,想跟离尤商量。
但九很不喜欢酒吧的气味和喧闹。看到秦楚出现,她不由地皱了眉。他果然是喝高了。
好在他喝醉之后比较听话。她拉着他,穿过如织的人群,慢腾腾挪出“妖孽”。
秦楚醉得走路都有些跄踉。停在路口打车的时候,已经闭着眼睛半倚在她身上,一副随时都能睡着的样子。
但九叹口气。他是故意把自己灌醉的。
路口对面就有家连锁酒店。她把秦楚一条胳膊架在肩上,撑着他龟速移动。
但九要了个家庭套间。大厅的收银员像是刚来的,业务还不是很熟。开个房卡捣鼓了好一会。等待的时候,从电梯里走出一对男女,到柜台来退房。但九下意识地看了他们两眼。女的真心养眼。脸蛋清纯,身材火辣,嗲声嗲气地黏在男人身上,像软骨动物一样。
男人则是帽子大墨镜,这么热的天,还戴着副口罩。一张脸全被遮严实了,身上的衣服也松松垮垮的,看不出线索和来头。
但九盯着他的手腕看。
男人似乎觉察到她的视线。他把身体向里微侧,声音透过口罩闷闷地传出来:“有事吗?”
但九耸耸肩,笑着摇了摇头。
女人穿着低胸的蕾丝裙,一笑就波涛汹涌。她表情天真,眼神却直接得近似不礼貌。指着但九和秦楚,在男人耳旁低低说了句什么。
男人的表情藏在墨镜后面。他伸手拍拍女人的脑袋,姿势是很宠溺的。
房卡终于拿到手。但九扶着秦楚,慢慢绕过这对男女进电梯。经过男人身边,她闻到糅杂了木质和烟草气息的淡淡香水味。
但九把秦楚搬上床,已经累得汗流浃背。她简单冲了个澡出来,打开电脑连上酒店; 她订了两张飞往s城的机票。
今天傍晚她接到了秦楚的电话。他说:“奶奶快要不行了。你要不要和我回去看她?”
但九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凌妈。凌妈刚做完手术,身体和精神都不能受折腾。所以她来找秦楚,和他一起回s城。
手机呜呜地震动。是赵业白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感冒了,黏糊的,气息还有些不稳:“染染,你在哪里?”
“在我弟弟这里呢。我明天要和他回趟老家。”但九问他,“你是不是生病了?”
赵业白笑了:“没有啊,大概是信号不好吧。时间不早了,你快点睡吧。”
他把手机拿开,按下挂断键。然后他对着跪在他腿间的女孩说:“宝贝,再含得用力点。”
但九定完机票,邮箱弹出来一封新邮件。
是盛天的hr发来的offer。
通知她周一上午去公司报到。
盛天,娱宗和景视是国内最大的三家经纪公司。景视资历最老,十几年里捧出来好几位影帝影后。盛天起步最晚,发展速度却不容小觑。就在不久之前,盛天力捧的男星郁延,在颇有影响力的国际电影节上斩获了最佳新人奖。身价立即以数倍暴涨。
今天是周五。周末两天时间应该够她来回a城了。但九关上电脑,把脑袋埋在枕头里,沉沉睡去。
她住的房间离浴室比较近。清晨六点,她被哗哗的水声吵醒。
但九揉着乱糟糟的头发打开门。正好浴室的门也被推开。秦楚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珠。他裸着上半身,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
第62章 狂狷新人【5】()
秦楚的身材很不错。
但九想,上帝果然是不公平的。
秦楚被她看得很不自在。他一把拽下腰间的浴巾向她扔过去。她吓得赶紧捂住眼睛。
事后想起来,有一点丢脸,有一点可惜。
……
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奶奶执意要回家。
她病得很重。但九和秦楚站在她床前的时候,她已经认不出他们了。秦楚拉起她的手贴在脸上,不停地喊她。
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奶奶皱眉,过了好一会才缓慢地笑起来:“楚楚回来啦。”
秦楚低着头,肩膀剧烈耸动。他哭得很压抑。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跌了一跤就嚎啕大哭的小孩。
奶奶是真的很开心。她握着秦楚的手,眉目都舒展开。
但九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老人突然把视线移到她身上来:“楚楚,这小丫头是谁啊?”她已经完全不记得还有个孙女了。
秦楚顿了一下:“她是凌染。”
“凌染……”老人露出苦思的表情,然后向但九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孩子,你多大啦?”
“奶奶,我今年二十一了。”但九老老实实地回答。
奶奶点头,嘴角的笑慢慢扩大:“那就正好比楚楚大了三岁啊。女大三抱金砖,真好啊……”
但九觉得有些尴尬。她抬头看了看小姑。小姑把手放在脑袋边上比划了一个手势,又冲她摆摆手。但九于是没出声。她用指尖摩挲着腕上的手镯,只觉触感冰凉。
老人似乎想到什么。她摸索着枯瘦如柴的手腕,语气变得焦急:“楚楚,你看见我的镯子了么?你太奶奶给我的,她说让我以后留给秦家的媳妇……”
但九吃惊地看着奶奶。
她手忙脚乱地把镯子褪下来。秦楚却按住她的手。他的指尖细长,微有些粗糙,是常年弹吉他的手。
“拿着。它本来就是你的。”声音仍然是抖的,语气却不容置喙。
但九愣了一下。
秦楚会不会早就知道,这个镯子代表着什么意义。
她不敢再深想。
……
秦家人丁单薄。因为秦楚爸爸的关系,这些年和邻居亲戚也已经久不来往。
葬礼办得简单。
小姑哭得很伤心。秦楚一直表情木然。
直到把奶奶的遗体送进火化间,他都没再掉泪。但九却越来越担心。他这样憋着,会出事的。果然当晚吃送别饭的时候,秦楚人就不见了。
但九四处找他。不在奶奶家,也不在老城区的家。正在着急的时候,手机响了。
“染染,你哪天回来?爸妈让你来家吃饭呢。”赵业白的声线依然很温暖。
但九想了一下:“我明天就回去。白天要去公司报到,所以晚上吧,晚上去和阿姨叔叔吃饭。”
“好。你最近总是这样的神神秘秘的,回老家也不告诉我是什么事。看来要早点把证办了,牢牢拴住你才行呢。”赵业白在电话那头笑了,“染染,我们毕业后就马上结婚好不好?”
“呃,回头再说吧。”但九有些卡壳,扯了两句就赶紧挂断电话。
刘海都被汗沾湿了,黏在额头上,痒痒的很难受。但九转过身。
然后就看到秦楚。脸上挂着彩,白t恤上有几道血印子。站在离她大概十步远的地方。他呼哧呼哧喘着气,眼眶通红。
“你去了哪里?是不是跟人打架了?”但九把手机放到口袋里,向他走过去。
秦楚却往后退:“不要过来。”动作有些笨拙。不知道是喝酒了,还是伤到腿了。但九找了他几乎一晚上,这时当然不会听他的。她向他伸出手:“跟我回家。”
秦楚躲着她的手。但九不耐烦了,走过去扯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