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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嗓子有些许发痒,他知道,这是轻微中毒的症状。
他开始寻找出口。竖舱的下面是一个横向的梯形舱室。里面竖着一排整齐的隔板。同时头顶的上方是一排铁板条,铁板条上绑着电缆,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灯。
方舟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同时眼前出现一些幻觉。如果再不找到出口的话,他很可能就会晕倒在这里,然后被毒气杀死。
他跌跌撞撞地到处寻找出口。可是周围都是厚厚的铁板一块。
他的手开始到处乱抓,神智已经有些不清了。在剩下残存的意识里,仍然存在着强烈的求生欲望。
正在绝望之时,一个凸起的扳手令他的精神一振。同时内心里就像是亮了一盏灯那样亮堂。
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方舟把扳手掰开,旁边的一块舱壁出现动静。方舟顺手打开,一道明亮地光射了进来。
方舟赶紧扑到通口出大口大口地呼吸从外面涌进来的新鲜的空气。
此刻,他感觉清醒过来了,好多了。
这个通口并不大,一尺见方,外面是一块方方正正的栅栏,上方整齐地排列着小格子。
方舟定下心神,朝外面看了看,繁忙、杂乱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
只见被厚厚舱盖掩护下的货舱里面灯火通明。
数台大型机器正在运作。有很多的工人在里面忙碌地工作。他们把一些成袋的原材料倒进机器的入口,经过复杂的程序从终端的出口出来的产品是一种粉末状的东西。
这仿佛并不是物理反应,而是一系列复杂的化学反应,因为同时还用各种液体制剂和粉末或者固体制剂同时被投进机器内。
所有的工人都是穿着白色的大褂,头上套着头套,脸上罩着口罩,眼睛上还有眼罩。手上带着手套。全身包裹的几乎严严实实。
显然,这是一个组织严密秩序井然的大工厂,可是,这里究竟是在生产着什么呢?
方舟仔细地看着。他看到尽管原材料很多,可是出来的产品却很少。看来中间经过了很多道提纯的步骤。工人们把那些白色的粉末状产品小心地装进塑料袋里。分成一个一个的小型袋子,然后用外包装给包装好。
方舟还注意到,这些工人中各色人种都有。既有白人和黑人,也有黄种人。
尽管不知道这些工人在生产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约瑟夫”号船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为什么要用货船伪装这个庞大的工厂?为什么要在公海上航行?
这些都是疑问。方舟觉得,谜底马上就要出来了。
时间差不多了,如果再在这呆上一会儿,就会被人发现自己的失踪。
方舟关上小小的舱门,把扳手合上,然后跌跌撞撞地顺着原路回去。
他从竖舱上爬上去,回到了那个肮脏的舱室里。
从舱室里出来,外面强烈的日光让自己的眼睛一瞬间晕眩。过了好一阵,才适应过来。
“你好啊,兄弟。”一只枪口顶在方舟的后背上,“底面的空气不太好吧?有没有觉得胸闷呢?”
方舟心里一想,坏了,肯定是被人跟踪了。
“你要说什么吗?”那个人问道。
方舟没有出声。听到这个声音,方舟知道是谁了。
“我感到很奇怪。”那个声音继续说道,“那个让我怀疑的朋友在热闹的环境中却偷偷溜掉了。我不知道这个受到我们救助的家伙为什么总喜欢刺探别人的秘密。你看到了什么?是不是发现了些什么?感到很奇怪吧。的确,这不是一艘货轮。这是一座流动的海上工厂。如果你没有这么大的好奇心的话,或许还会让你们都活着回家。但是,因为你的好奇心,你和你的同伴都要被抛尸在海里了。真是令人遗憾,要不怎么说好奇害死猫呢。少知道一点事情,对任何人都是有好处的。——慢慢的、小心的转过脸来,在你死之前,让你看着我的眼睛。”
方舟慢慢地把身子转过去。果然是他——大副。
“一个普通的船员不会对别人船上的事情感到好奇并要探个究竟的。你根本就不是什么船员。你到底是什么人?说!”大副突然严厉地大喊道。
“我——”方舟支支吾吾,“我确实不是船员。”
“那你是什么身份?”
“关于我的身份,我想我得让你先看看这个——”方舟开始在上衣口袋找东西,然后从口袋里摸出那个随身携带在身上的铭牌。
“看什么东西?这个是什么?”大副好奇地问道,同时身体凑了过来。
“这个是——”
趁着大副好奇之时那放松的一瞬间,方舟立刻出其不意,将其拿枪的那只手紧紧握住,然后抱住他的身体,将他掼在地上。大副手中把持不住,枪立刻从手中飞出。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当然,大副根本就不是特种兵身份的方舟的对手,几招下去,就把他给制服了。
方舟把枪拣在手里,抵在大副的后脑勺上,说:“还想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哈哈哈哈哈!”一个黑影从附近的拐角处一闪,拍着手大笑着走了出来,“真不愧是中国的优秀特种兵,身手果然不错。大副在我的手下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方舟一看,是雷德鲁斯船长。方舟心里一惊,正要用枪指着他,只见从拐角处闪出更多的人来。一大帮船员手里都持着刀和枪。令方舟心里一凉的是,队长他们都被绑了起来,胁迫在那帮船员的手下。
方舟心想不妙,身份肯定是泄露了。
“我说这位兄弟,赶快把枪放下吧。你看你的同伙都在这儿呢。当大副告诉我你的离开时,我就已经准备好了。因此,你们重新团聚了。”雷德鲁斯船长笑眯眯地对方舟说,“把枪还给大副吧,这是他最喜欢的一支枪。”
方舟不得不站起来,放过手里的大副。
大副爬起来,又羞又恼地抬起手要打方舟。可他的手在半空中被方舟紧紧地抓住,丝毫不能动弹。
“好了,都放手!”雷德鲁斯船长表情严厉了起来。
方舟松开手。
大副揉揉手腕,来到雷德鲁斯船长身边说道:“船长,打算怎么处置这批人?把他们全部杀掉算了。这个家伙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我们留着他,就是给我留祸害。”
“不!”雷德鲁斯船长说,“现在,我发现,这些人对我们越来越有用了。”
“船长,你的意思是——”大副不解地问道,“还要留下他们?”
“是的。”雷德鲁斯船长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船长——”
“不要再说了,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你们都感到奇怪,是吗?”雷德鲁斯船长转过身来,对着众人说道,“你们肯定很想知道,是吧?好吧,现在我就来带大家参观一下。——跟我来。”
方舟也被一个船员把手绑了起来,和众人押在了一起。
“你发现了什么?”唐虎小声问道。
“我不知道他们在制作什么。但是,我猜测,我们可能回不去了。”
——这或许就是一句最适合现在心情的结束语。
一众人走到一个舱门前。
“把门打开。”雷德鲁斯船长命令到。
一个船员得令,然后用力把舱门打开。下去是一个旋梯,一直旋到底。
雷德鲁斯船长没有把众人带到最底面,而是带到围着货舱工厂一圈的走廊上。
往下面看,场面正和刚才方舟看到的一样,到处是机器轰鸣人声鼎沸。各种原材料堆积,各种各样的语言在交谈吵嚷。简直就像是一个万国工厂。
“知道我们在生产什么吗?”雷德鲁斯船长扭过他胖胖的身躯笑眯眯地问着众人。
众人无人回答。
“看着那些。”雷德鲁斯船长指着下面一堆正被工人在往机器里面倒的黑乎乎的东西说,“这个——,是从罂粟种子中提取出来原材料。”
“毒品!!”众人惊呼。
“是的。”雷德鲁斯船长的脸上还是那种笑眯眯的神情,可是这样的笑眯眯却让众人心里惊悚无比了。
“这——,可以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座流动毒品生产工厂了。”雷德鲁斯船长像是怀抱着新世界一样将手扬起,闭上眼睛,陶醉在他的世界里。
“现在,你们知晓了一切。”船长转过身来,“就不能让你们活着回到自由世界了。我想这你们是应该懂得的。但是我不会杀掉你们,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众人不作声。
第七十九章 炸沉海上工厂()
“你休想!!”穆天大声嚷了起来,“我们不会替你做坏事,为虎作伥的!”
“哼!”雷德鲁斯船长轻蔑地笑了笑,“我会让你们服服贴贴的,我可以向你保证。——现在,把他们给关起来!”
“是,船长!”手下得令,推推搡搡地把八个人给关在了一个小小的舱室里。
“咣当!”舱门关上,落了锁。
现在怎么办?
没想到刚从狼窝里出来,又落进虎穴了。
“如果船上的毒品流到大陆上去,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罗朴言说道。
“对,我们要想办法不能让这批毒品为害人间。”唐虎说。
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人都被困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了,出都出不去。
众人一连在这个狭窄黑暗的舱室里关了三天。期间,雷德鲁斯船长和大副来看过一次,其余时间,都是三个看守在轮流看管。每天从一个小洞往里扔进来少量的食物和水,就像是在喂养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
船仍然在大海上飘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陆地。
众人心想,在到达陆地之前,自己可能都要被饿死在这里了。那些看守根本就不管众人的死活。忘了给水给吃的,都是经常的事情。
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