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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睛,却没躲:“对不起。”
待顾艳怡走远了,我捡起无用了的几张纸,扔进垃圾桶。
我把重新打印出来的文件给顾艳怡,她冷哼一声了事。
走远之后,我不再多想,而是专注工作。
盯着密密麻麻的方块字,我眼睛酸麻,忍不住时,我用倒计时休息时间来自我激励。
“周淼淼,进我办公室。”白誉京通过内部电话命令我。
我讪讪应好,自嘲:嘿,有事做了。
陈隽喊我的话,一般都会给我份文件,或者让我进去端茶送水。这次他直接喊我,什么都没吩咐,我直觉是要我“遭殃”了。
疏阔的办公室就他,他没坐在办公椅上,而是坐在装饰柜前的沙发上,手里翻着文件夹。
“白总,您有什么吩咐吗?”我站在门边,不愿往里走。
他偏不遂我的愿,漫不经心朝我招手:“过来坐。”
他有绝对私密的办公区域,如果没人闯进来,是不会出事的。可能有人进来汇报工作,所以我还是顾忌。但我只能听他的话,我坐在他旁边,向他重复,“白总,您有什么吩咐吗?”
他看了眼我和他之间的空隙,再次命令我:“坐过来。”
依言,我挨近。
他的手搭在我肩膀上:“工作走神,因为那几束花?”
“白总,绝对不会有下次。”我老实承认错误。
手指勾起我的下巴,他捏紧我的肉:“是不是真如她们所说,你很期待?”
“并不,我和困惑。”被迫和他对视,我没躲闪,迎上他凉凉的目光。
“白总,我可以进来吗?”恰逢其时,陈隽敲门。
我倏地站起,整了整衣服:“白总,我会牢牢记住您的话,现在我可以先走吗?”
他用行动回答我mdash;mdash;扣住我的手腕后,他把我拉到办公桌前:“蹲下。”
我躲藏在他脚边,听到渐进的脚步声,猛地毛骨悚然。他按住我的反抗,不让我走,快速地拉开了拉链。
先是陈隽公式化的声音,说的似乎就是去日本那个合作案。不过我听得恍惚,因为我正在……取悦他。
陈隽说完,我以为完了。还没松口气,又听到陌生的男音。还没完!
屈辱感多了一层,我却不得不。
如果他现在一个不高兴,很可能,我的难堪,就会被很多男人看到。
曾经在日本,我以为,他也会爱惜我。我现在明白了,那不是爱惜,是占有欲。
不知道难受了多久,办公室终于清静了。
他适才退开座椅,抬起我的头,擦拭了番我眼角的碎泪:“委屈了?”
那调子,就跟他宠我至深似的。
我粗鲁地一抹嘴:“不敢。您给的果子,有毒,我也要吃。”
他表情未动,直接占有我。后来感觉不舒服,他才抱着我进了休息室。不知道他做了多久,终于结束了。
他穿衣服,对我摊在床上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等他重新变成衣冠楚楚的白总,他把我的衣服扔到我手边:“下次,看见你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我会让你变成唐续雪。”
归根究底,还是送花示爱惹的祸?
眼见下班,我将就穿起衣服。赶在他走之前,我虚浮地问:“为什么,钟以谦,会是不能招惹的人?”
“钟以谦?”他拧眉,“不是他。”
“那是谁?”我追问。那就奇怪了,钟以谦为什么说是他送的?我今天撞上的,也确确实实是钟以谦啊。不过,白誉京有权调监控,知道的,肯定是真相。
他扣住我的手腕,用力狠了,逼问:“你想知道?你很得意?随随便便站在那里就引得别人疯狂追求,你很得意?”
“不。”我用力晃手,和他抗争,“知道是谁之后,我避而远之。”
“哦?”他松开手,站直了,睥睨着我全部的身体。
我迎上他的眼刀:“我不想成为唐续雪。”
“那就听话。”扔下这句话后,他留给我一个背影。
算是惩罚我,他动作粗鲁,而且没带套。我其他没什么,就是不想怀孕。因此下班后,我先去药店买避孕药。
“我看你这么年轻,不要总吃避孕药,看医生比较好。避孕药总归有副作用,对你以后生孩子不好。”可能是因为顾客少,年轻的收银员找我钱时嘱咐我。
我接过零钱:“谢谢,我会定时去医院检查的。”
走出药店时,我脑子里全是医院,医生,医院,医生……
金年桥!
肯定是金年桥!
我没见过白誉京其他朋友,朱越?他因为我的失误被仙人球扎了手,再无交际。根本不可能喜欢我。
白绍良?对我印象并不深,而且把对白誉京的怒气全撒在我身上。
唯独金年桥。
回想起我和他几次遇见,上次我因陈璇下药而住院,他看我。可我明明训斥他了,他为什么突然就这么着急了?
真要了命!他还喊白誉京表哥,这样他生气,是不是可以理解了?
可他不也跟我和邹瑶,都有染吗?
我和他,从来不对等。
我要不要打电话警告金年桥?或者,白誉京已经训斥过金年桥了,所以金年桥才没送花。然后那个名头,又让钟以谦占了去?
才从屈辱中脱身,我不敢为了我的猜测去妄自举动。
很累,我想走回邹家倒头大睡。小新打电话提醒我去跟莫元阙吃饭,我顿时记起被我遗忘的所谓约会。
匆匆赶去约好的音乐餐厅,我坐到他对面后,先发了脾气:“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不可以直接找我,不要总是让小新传话?”如果是他,我可以拒绝;如果是小新,我又如何拒绝?
他桌面上的手机推向我:“我没有你的手机号。”
我拧眉:“你上次不是找我了?”
“那是公事。”他同时把菜单递给我,“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公私分明一个。”
我嗤笑,到底手动输入了我的手机号。
“我希望你不要把这当成相亲,”我跟他说,“小新想要爸爸,我个人原因,我暂时不能给他。他喜欢你,那我就和你吃饭,这样会让他高兴。但我不会相亲也不会谈恋爱。”
莫元阙盯着我:“你这是在欺骗小新。”
“拖延政策。”我回,“我有我的无奈。”
莫元阙低头扫视了菜单,重复一遍我勾选的,问我:“确定了?”
我应:“嗯。”
“没问题,你再让我不要爱上你,就是陪小新演演戏。我无所谓,毕竟和你吃饭,不是难以接受的事。”
“爽快。”我才露出了点笑意,“其实,我还想请你帮个忙。”
“公事?”他扬眉,问我。
我严肃道:“嗯。”
“那先吃饭。”莫元阙先给我倒了红酒。
我先罢筷,我让莫元阙慢慢来,并拿出了当年唐续雪的资料。
见我抱着文件夹等,莫元阙迫于压力,放下筷子,喝了口清茶:“周淼淼,你这样逼宫真的好?”
“抱歉,”我惯性道歉,“我没考虑到你,但既然你已经不吃了,就听我说吧。”
莫元阙看了我很久,没说话,眼睛里却全是内容。
“你要拒绝我?”我揣测。
“咳,没有,”他拿过我的文件夹,“你有没有觉得,你有点……呃,强势?”
我笑笑,“还好吧。”
侍者很快收拾干净了桌面,上了甜点。
我没兴趣吃,显然莫元阙也没有。他刚开始是笑着看的,看到后来,他嘴角僵住,脸色凝重。他把冰淇淋的碟子推开,文件摊开,很认真地看着。
许久,他迟疑地问我:“你为什么要查这个案子?”
我回:“唐续雪是我一个故人。”
“哦?”他正式打量我。
毫不畏惧,我和他对视:“你在荣城,却对海城三年多前的案子很感兴趣,我是不是找对人了?”
灯光闪烁,莫元阙忽而闪了眸子:“荣城和海城是邻居,当时轰动海城的大案子,荣城人知道不稀奇,我身任其职,更要从中吸取经验教训。”
“你愿意帮忙吗?”我问,“我的意思是,我想要替我朋友翻案。这案子有诸多疑点,如果有莫警官的帮助,我想我会更顺利。”
不管在哪里,警察更方便,比如莫元阙拿着证去询问一个人问题就没问题。
当然,这些事,我可以随便找一个警察。显然,莫元阙是送到眼前的,不是吗?而且我看他的表情,像对这个案子有执念。
“周末,我们一起去海城。”莫元阙道,“我希望,最后真的能证明唐续雪是无辜的。”
“你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吗?”我问。
他回答:“那我也问你,为什么这么久你才替她翻案?”
“行,我们都不问了。”我指了指文件夹,“我们这算是达成共识了?”
“是的。”他回答,“唐续雪。”
“嗯,续雪。”我起身,“要是没事,我先走了。文件留给你,我有备份。”
他给我腾了空位,我顺利走出去。刚想拐弯下楼梯,他突然喊住我:“周淼淼。”
我回头,眼神询问。
犹豫再三,他问:“她,还活着吗?”
压住被风吹乱的碎发,我露出悲伤的表情:“很抱歉,她已经死了。当年轰动一时的新闻,是真的。”
莫元阙不愿意交代,我不敢胡乱揣测。始终我是拿命在博,我不能违背唐续雪的医院。她说死了,那就死了。土反池才。
他也许是当年负责案子的警官,也许只是隔壁城市过了眼结案报告的警察,也许是故人……我从照片里看当年的唐续雪都惊为天人,当年他看到活生生的唐续雪,暗生情愫也正常。
理了理心绪,我给小新“报告进展”,大致和莫元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