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东南腾地站起身子:“想起来有事,我先回了。”
甄知夏半张着嘴,嘴里还含着半块咸酥饼,见裴东南迈开步子似有人在后头赶一般,走的飞快,不由扬声跟到:“东哥儿,。”
裴东南头也不会:“下次带给你。”
“哦。”
甄知夏讶异的瞧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做什么跟见了鬼似得。”
40甄香菊定亲()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这般被马氏拿捏的死死的日子很是过了几日,甄知夏为了帮衬李氏,灶头功夫又精艺了,当中张氏抱怨过衣服洗得不干净,甄知夏也不以为意,但凡接过她家的衣服还是如同上回般,在溪水里泡半个时辰了事。
这日却意外的迎来几个人。
话说张氏为了甄香菊的婚事已经做了长远打算,她见马氏素来不上心,早早的就和娘家打过招呼,让他们凭着做生意的门路好好寻一寻。上回和马氏闹翻,她更是偷偷到娘家哭了几回,半哄半逼的央着老娘老爹,尽快要替甄香菊好好寻一门亲事打打马氏的脸。因她要求多的不顾及自家家底,言语之间又有些激烈,多少得罪了几个嫂嫂都没自知,不过几个嫂子念着自己是张家妇,迫于婆婆的威严,还是用尽人脉花了心思去找,这日张氏老娘张何氏就亲自带了媒人上门要替她外孙女儿说亲事。
马氏半躺在床上,脸上阴沉沉的,因为要见外客,身上半披着一条藏蓝碎花的薄巾子。她耐着性子听完那媒人一番天花乱坠的夸耀,最后却是冷冷哼了一声。
“你也莫要哄我,真像你说的这般好,怎会看上我们这种农户人家,谁不知道到什么话到了你们三姑六婆嘴里,死人也能比活人多口气。”
城里大户人家的独子,家里开着大铺子,家里养着佣人,嫁过去就是正头娘子少奶奶,唯一有些不好的就是男主人早些年去了,家里只有年迈老母,这般优渥的条件,在城里寻门亲难道找不到了?
那媒婆哎呀哎呀的连连叫屈:“这可是咱们庄户人家正经难寻的好亲家,你就不是不相信我,难道还不信你自个儿的儿女亲家么。”
马氏哼一声:“张家不过就开了个杂货铺子,出了梧桐村谁认识谁啊,他哪里攀得上这种富贵人家。”
张何氏比马氏还要小两岁,只生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也就是张氏,但生的比马氏还要老相,却见她一横眉硬是把在床上躺病的马氏的气势给压下去了:“亲家母是当着我的面就拿话打我脸呢,你不关心自己的孙女,还不允许我惦记自己的外孙女儿?要不是我张家的面子人脉,人陈家哪里就就会知道小小的梧桐村有这么合意的待嫁闺女呢。”
马氏输人不输阵:“哪里是待嫁闺女,香菊丫头今年还不到十三呢,哪个大户人家这么急巴巴的看上她。”又不是啥名门闺秀,还有张桂花这样上部的台面的的娘。
张何氏往桌子上丢了五文钱,媒婆晓得今日之事未必成,但拿了钱总不算白跑一趟,于是将铜子儿往袖子里拢了,朝着张何氏和马氏摆了个夸张的笑:“我今个儿就带一个意向过来,也不算正经提亲,明日,明日是个好时辰,我再来,再听姑奶奶们的好信儿。”
张何氏等着媒婆踏出上房,又示意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张氏跟去,将门合的死死的,张何氏才重重挂下脸:“马如花,你到底要咋样才同意把香菊丫头嫁出去,你说句话,你想咋样。”
她想咋样,要香菊丫头出嫁也行,但是得像之前宋梅子那样,不仅没嫁妆,还得把聘礼钱留下。
马氏望了望张何氏凶巴巴的嘴脸,演了咽口水到底没敢说出口。
张何氏以为马氏还想着拿甄香菊卖了换钱,倒也不点破,好整以暇的坐了一会儿才道:“亲家母现在不说,想来没没啥意见,那明日媒人来了就成了。”
马氏咬了咬牙:“我丑话说前头,我现在每日要吃掉不少药钱,你要把香菊嫁出去我拦不住,但是我没得嫁妆与她。”
张何氏气的瞪眼:“呸,你还要脸不要,哪家人家嫁闺女不给嫁妆,她是不姓甄还是不是你亲孙女儿。”
马氏道:“亲孙女儿也不能为了嫁人逼死她亲奶奶吧,才几岁的丫头片子就急着嫁人了,羞也不羞?”
张何氏和张氏均被她颠倒黑白气的发癫,张何氏更是朝着张氏怒道:“瞧瞧,这就是你当初自个儿挑的的人家。”她顺势拿起桌上装水的粗瓷碗,似要砸自己闺女儿,却乒一声落到了床沿儿下,碎在马氏的乌布鞋旁。
好清脆的一声响。
厨房内,正埋首切萝卜丝的甄知夏手一顿,好不容易切出虾须粗细的一根顿时断成两段,甄绿儿见状凑上前:“三姐。”
甄知夏没好气的朝着上房方向瞥一眼:“去听听,她们在干吗,动作轻些别教她们发现了,回来告诉我。”
甄绿儿点点头:“那我回来让二姐教我绣花。”
甄知夏往她嘴里塞了一个脆脆的萝卜块:“知道啦,快去。”
等甄绿儿急匆匆回来,从她颠三倒四的回话中,甄知夏听懂了大概,倒是吓得愣住了,怎么着,香菊姐十三岁不到就要嫁人了?
她瞪大眼睛看了看甄绿儿,这丫头今年六岁还有七年,那自己岂不是只有四年了。
甄绿儿歪着脑袋:“二伯娘好像说,先嫁过去但是不急着成亲,三姐姐,城里头是不是都是这样的,一议亲就不能住自己家里了,还有既然嫁过去了不就是成亲了么。”
甄知夏想了想,估摸着要等到及笄才洞房的意思,只是不知道和甄绿儿怎么说,只能又往她嘴里塞一个萝卜块:“别问了,赶紧找我姐姐去,不然待会儿咱们又要去后山挖野菜了。”
甄绿儿欢快应下,甄知夏忙完手头的活计就把这话告诉李氏,李氏听了却皱了皱眉:“宁为平民妻不为贵人妾,能嫁出去自然比当丫鬟甚至姨娘好,只是这婚姻自古以来讲究门当户对,听着这么一说,似乎门第太高了些。”
甄知夏道:“二伯娘她们好像花了不少功夫下去呢,没准儿是门好姻缘呢。”
李氏点点头,甄香菊虽然被二伯娘教的有些坏了,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女孩子,真要说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能离开甄家也是好事一件,且她有人撑腰总比当初宋梅子那夜班嫁人好的太多了。
甄知夏又笑道:“奶这回可是被二伯娘娘俩顶死了,依着她的性子可有的闹腾呢,这些时日怕是顾不得咱们了。”
41聘礼()
甄香菊的出嫁之日定下来了,周家说要在下个月月中迎新人,这话一传过来,连媒婆都犯嘀咕,这成亲又不是赶投胎,哪里有卡的这么紧的,她翻翻黄历,不功不过的又不是啥不得了的吉日。但是周家一再坚持,她也只得照样和甄家说了,少不得多多费心思描补一番。
这要不是嫁的是城里的大户人家,这般急着成亲还不让周围邻居笑死。张氏且满意了,时间紧更好,嫁过去婆婆还想作怪也就没法子了,她每日从村东头忙到村西头,每日笑脸迎人,连钱婆子住的北村也不避讳:上回钱婆子把她打了,娘家人替她教训了钱婆子一顿。这次甄香菊定亲,张家给了钱婆子半钱银子,算是了了之前她当家救甄二的事儿,还警告她若是再破坏甄香菊的亲事,就把她家的宝贝猪都给宰咯放血。把横天横地的钱婆子逼得没法儿,只得拿了钱作罢。
要说张氏有多满意,马氏就有多不痛快,索性她还有个生病借口好不用出去招呼人,不然光面对那些好奇打听和热情恭喜的街坊就该憋闷出毛病了。十两银子呢,置办个嫁妆要她挖出来十两银子来,谁家农户人家嫁个闺女要十两陪嫁,真跟要了她命似的,她日日琢磨着怎么着也得从聘礼上再多捞些回来,光想着这些都急的夜夜睡不着觉,人都瘦了一圈儿。
同样不喜的还有大房的孙氏,这些日子没人差使她干活,她是空下来了,又被张氏拖着去帮忙置办嫁妆。她看着眉开眼笑的张氏心里头难受,她的长子已经十五岁了,每日和叔伯爷爷在地里干活,话是越来越少,全然没有少年人的活泼,她心疼啊,家里的小叔养的跟个少爷似得,这长孙却是个没人疼的,早早的就负担起家里的生计,眼瞧着家里的大妹都定亲了,他这婚事儿还全然没影子呢。
她寻了个空儿回屋里,边叹气边翻弄着当年陪嫁的箱笼,自己的嫁妆道用的差不多了,看甄香菊那婚事定的这般急,肯定是要破费些给她添妆,她心疼的摩挲着一对绸缎枕套,两个被面,都是喜庆的大红色,这是孙氏压箱底的嫁妆,原打算留着给自家儿子闺女的,但是马氏手头不是一般的紧,她们这些年再没攒下其他钱,这几样东西值得上几百个钱,在庄户人家里面算体面的了。她咬咬牙还是舍不得都给了,思来想去的还是打算把被面留下,只送绸缎枕套出去,人穷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了。
李氏知道了就说:“那咱们和你大伯娘送一样的就是了,枕套不稀罕,绸缎枕套可以拿得出手,我再绣对水鸳鸯送去,大户人家总有个屏风摆设,她们要是不嫌弃就留着也是个好兆头。”李氏的秀活明码标价的,至少四十五文,费些功夫的又大有讲究,这份礼也算拿得出手了。
甄知夏道:“咱添妆越过大伯娘她们好么,而且大伯娘的枕套是她的嫁妆,娘的嫁妆早典卖干净了,奶到时候问起来怎么说?爹把这个月工钱交给奶,已经把奶气的不行了,你再买个枕套送过去,说不定奶还以为你把爹的工钱藏起来了呢。”她们倒是有钱,不算银票,也有四两银子,只是这银子不好走明路而已。
李氏道:“我还是把那对银丁香当了吧。”
这下连甄知春也不乐意了:“娘,这可是你身上最后的首饰了。”
李氏轻轻拍了怕她:“没事儿,你香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