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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氏这些日子以来心惊胆战,觉都没睡好,又要操持诸般事宜,累得不行,哪里有心情应酬她。
史氏向来自恃是侯府千金,又哪里看得上娇杏的出身,况且还是妾室扶正的,只是娇杏虽是不请自来,但这大好的日子,史氏即便心中再不喜,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只得勉强忍耐下来只敷衍的笑笑。
不多时,陈家下聘的队伍便到了,各式金玉古董,奇珍异宝,绫罗绸缎,头面首饰等一抬一抬的抬进院里,一一排开,在阳光下烨烨生辉。
这般丰厚的聘礼,在京城里可谓是首屈一指,众人皆看的眼热不已,都道:“这般丰厚的聘礼,在京城已经多年未见了,大姑娘好福气。”心中却在猜测赵家到时的嫁妆又会是多少。
史氏忙笑道:“我们老爷说了,这些聘礼一个不动,明儿等大姑娘出门子,都给大姑娘添在嫁妆里。”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们与史氏来往不少,自然知道她的性子,这些聘礼连她们看了都眼热不已,原以为以史氏的性子定会想方设法留下聘礼,没想到竟这般舍得,一时皆暗暗纳罕起来。
有那眼利之人发现了史氏厚厚脂粉下的憔悴面色,心中便有了许多猜测,只是面上却分毫不显,皆满口赞道:“府上真疼大姑娘,竟这般大方。”
一时众人皆赞叹不已,都道赵家实在疼女儿,这般大方,史氏见了那一抬抬的绫罗绸缎,珍宝玉翠,心中早就后悔不已,一直在滴血,偏碍着面子,还得咬牙陪着笑脸,都快呕出血来了。
待众人观看完诸般聘礼,史氏便忙命人封好了,不敢再看。
一时给陈家回了礼,众人用过酒席,也都一一散去,唯独李氏留了下来。
这厢赵虎命人誊了一份清单,把聘礼都搬到了紫菀院中的厢房里。
紫菀屋子的耳房和暖阁里都塞满了她自个儿的梯己,唯独东西厢房空着,预备放嫁妆的,原本十分阔朗的屋子,如今满满当当都是箱笼,都让人无处下脚了。
李氏随手打开一个锦匣,只见里面是一套赤金点翠嵌宝石的头面,发钗、分心、挑心、压鬓簪、耳坠,乃至腕镯戒指等皆一应俱全,十分精致。
再打开几个匣子,里面的首饰也都相差无几,或是点翠嵌宝石,或是攒珠累丝,花样都极轻巧别致,镶嵌着的珍珠宝石玛瑙美玉皆是上上等的,只这些头面首饰便值一二万两银子。
其他金玉古董摆设等不必说,连那些衣料服饰也都是是上上等的,颜色鲜艳,花样精巧,所用的料子都极好,乃是上用的,哪怕过了十几年也不会显得陈旧过时。
李氏看罢,不禁点了点头,笑道:“这样的聘礼在满京城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陈家待你果然用心,我原先还有些担心,如今看他们家这般待你,想来你过门后的日子定不会差到哪儿去,我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紫菀闻言面上一红,抿嘴微笑不语,心中也是欢喜不已。
淡菊带着众人拿着清单清点完毕,方一一添在嫁妆册子上。
李氏笑道:“如今大定已放,成亲的日子也不远了,也要着手绣嫁衣了,料子可选好了没有?”
紫菀闻言道:“选好了,是织造府去年出的霞光锦,妈您看看合不合适?”说罢命淡菊把那匹料子拿上来给给李氏过目。
淡菊依言去取了那匹霞光锦过来。
李氏看了两眼,摇了摇头道:“这是织造府去年新出的,颜色倒还鲜亮,只是做嫁衣的话还是差了些,还是用这个罢。”说罢解开了方才放在榻上的包袱。
众人只觉眼前一片流光溢彩,都忍不住惊呼一声,忙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原来包袱里竟是一匹大红色的衣料,色泽纯正明艳,也不知是何物织就而成,竟在日光下发出朦胧光晕,如梦似幻。
众人从未见过这般料子,都不知是何物,紫菀一时也惊住了,凝神看了半晌,方有些不确定道:“这莫不是金丝软缎罢?看样子极像,只是只听说金丝软缎只有青色和白色,怎的还有这大红色的?”
这金丝软缎乃是外国进贡的贡品,据说织造时添加了金丝进去,因此在日光下都会发出淡淡光晕,因工艺繁琐,太费功夫,数量极少,每三年才能进贡一次,一次也只十来匹,极为珍贵,一匹至少也值七八百金。
这料子太过珍贵,便是那王公贵族之家也不见得能有一尺,紫菀原先也只见过贾敏有一件金丝软缎做的褂子,据说是出嫁时的嫁妆,饶是贾敏出身富贵都极为爱惜,轻易舍不得穿,可见其珍贵。
李氏轻抚了抚衣料,道:“这匹金丝软缎是多年前的老料子了,是我母亲给我的陪嫁,原说是给将来的外孙女儿预备的,谁知之后一直未能如愿,便一直收在箱子里没动,如今正好给了你,虽不是新鲜的花样,到底是贡品,拿来做嫁衣倒也体面,总比别的料子强些。”
紫菀轻轻摸了摸衣料,触手生温,软滑细腻,虽然放置了十几年,却灿烂如新,在日光下似有光晕流动,足以想见做成嫁衣会是何等耀眼。这般难得的料子,她自然喜欢,只是太珍贵了些。
李氏见状便知她心中所想,不禁笑道:“我既已送来,自然不会再收回去,况这料子乃是正红色,多是用来做嫁衣,也做不得其他衣裳。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这个自然是给你了。”
李氏都已说到这份上,紫菀也没有推辞,郑重谢过后让淡菊小心收好了。
大定已放,成亲便不远了,况陈珩已经二十岁了,实在不宜再等下去,故陈家请人卜算了最近的几个几日,在月底便请了官媒上门请期,最终拟定了来年的二月十八为婚期。
紫菀也不再出门,只在家绣嫁衣,安心待嫁。
这日,紫菀正坐在熏笼上绣嫁衣,忽见淡菊匆匆而来,气喘吁吁道:“姑娘,咱们太太来了!”
紫菀一怔,不禁疑惑道:“想是妈来看我的,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淡菊猛地摇了摇头,结结巴巴道:“不是,太太带了好多……好多人,抬了好些东西过来,说是给您的预备的嫁妆,如今正往咱们院里来呢!”
第114章()
紫菀一惊,忙下了熏笼,方掀了帘子出去,便见李氏迎面而来。
紫菀忙请了安,李氏笑着扶住她的手,笑道:“知道你有话要问,咱们屋里说去罢。”
母女俩携手进了屋子,李氏命人呈上两个锦匣,笑道:“这是你二哥哥月前打发人送来的。他和你二嫂在任上,无法赶来,只好托我给你了。”
紫菀打开一看,却是一套鎏金点翠镶蓝宝石的头面,那宝石色泽匀净,晶莹剔透,成色极好。
另一个匣子里却是一对极精致的羊脂白玉龙凤镯,这镯子乃是以极品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温润如脂,通透无暇,十分贵重。
李氏不待紫菀说话,又命吴嬷嬷把添妆的单子递给紫菀,笑道:“家里给你备了些嫁妆,这是清单,你好生收着罢。”给紫菀的嫁妆林淮与李氏早就备好了,李氏攒了好些年,宝石,田庄,铺子,林林总总皆十分齐全,只家具打好后都上了漆一直在别院晾着,故如今才好。
紫菀接过单子从头细看,只见上面列道:三进院一所,商铺两间,良田八十倾,珊瑚盆景两座,西洋自鸣金钟两座,桃花冻石鼎一对,象牙笔筒一对,百子千孙羊脂玉如意一对,并蒂花开白玉佩一对,汝窑美人耸肩瓶一对,玻璃炕屏一座,八宝玲珑镂金象牙雕花梳一对,各式头面首饰六十六套,东珠两挂,南珠两挂,红蓝宝石玛瑙猫儿眼二匣,古画四幅,名家法帖四张,孤本两套,古籍两箱,四季衣裳一百二十套,各色上用的妆花缎、织金缎、蟒缎、缂丝、倭缎、洋缎、宫绸、蜀锦、哆罗呢、香云纱、软烟罗、石榴红绫等每样皆十匹,各样大小皮子四十八张,除此之外还有紫檀和黄花梨打造的全套家具,并一千两黄金的压箱钱。
紫菀看罢不禁大吃一惊,忙道:“我知道妈疼我,只是这也太多了,妈素日给我的东西就不少了,这些还是留着给两位哥哥和芝儿他们罢。”
李氏给紫菀的添妆如此之多,周氏早就心中不乐,只是不敢当着李氏的面显露出来。私下里对林璞略露了些口风,谁知被林璞呵斥了一顿:“大妹妹既是咱们家的姑娘,咱们出份嫁妆是理所应当的,况这些嫁妆大多是母亲自个儿的梯己,并没怎么动用官中的,你有什么可抱怨的?”
周氏被林璞一顿疾言厉色吓了一跳,虽心中仍有些不平,到底不敢再说什么。
这事自然瞒不过李氏,不过这话她自然不会告诉紫菀,只摇了摇头笑道:“我那里还有好些呢,你哥哥们的我早留着了,这是我和你爹给你预备的,你大哥哥也是同意的,女儿家嫁妆丰厚,将来在夫家才有底气,况这是专门给你置办的嫁妆,总不能再抬回去罢?”
林淮家虽比不得林如海家富贵,但家底也不薄,况李氏出身名门,当年孔家嫁女时陪嫁了无数的奇珍异宝、田舍商铺,可谓丰厚至极,孔氏又只李氏一女,那些梯己自然都是由李氏继承了,因此李氏嫁妆之丰厚少有人能及,三十多年下来,更是翻了好几倍。如今给紫菀的这些只不过其中的一成罢了。
李氏不想在添妆那日以豪富示人,况这里面好些东西也要提前收拾整理,故提前送了过来。
李氏见紫菀眼眶通红,不禁轻抚了抚紫菀的头发,温声道:“傻孩子,你在我心里就如同亲生的女儿一般,哪有做女儿的同父母这般见外的?倒生分了。”
紫菀闻言眼眶一热,倚在李氏肩上,哽咽道:“我何德何能,得二老如此相待。”
她来到这个世界最幸运的便是有这么一对真心对她的父母,虽是义父母,却处处为她着想,体贴周到,待她却比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