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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刘富忽然插过来,他中等个,貌似温和敦厚的样子,“人家叶兄弟是斯文人,你这样动粗,很暴力嘛,未免于礼不合,惹人笑话哟。”
刘富说完,便笑呵呵地转向叶适亭,手中却摸出一个扁扁的壶来,“叶兄弟,大头是个粗人,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我先代他向你陪个不是,再请你喝上几口好东西,解解闷。”说着扳过叶适亭的下巴,一股脑给他灌进去小半壶,然后乐呵呵地站过一旁。
叶适亭由着刘富折腾,因为受制于人已无力反抗,他所能做的,唯有一言不发一声不吭,甚至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以此来表达内心的愤慨与不屑。
正饶有兴致地等着看叶适亭“表演”的几个人,难免有些失望,尤其是“笑面虎”刘富,不仅失望,更觉得有失颜面,他的“掏心掏肺汤”还从没有这样放过哑炮呢。
“笑面虎,你他妈今儿是从良了还是咋地?”丁大同打破平静,粗声笑骂道,“看来,还是得老子出手了!”于是,丁大同志得意满地走到叶适亭面前,口中说着“小子,好好见识见识你大爷的手段”,一伸手就给了他当胸一拳。
“哇呜——”突然间,只见一股液体从叶适亭口中喷射而出,直打在丁大同脑门上,接着热刺刺地往下淌开来,马上涂了他一个大花脸,还伴着一股老大的怪味,可真够恶心的。
“呵呵,大头,你眼馋了出个声嘛,兄弟我这里多的是,费力劳神地从人家肚子里掏,这又何必呢。嘿嘿,怎么样,还要不?”刘富赶紧凑上去打趣道,刚刚的郁闷一扫而空。
丁大同在脸上一抹,反手即给了叶适亭一个大耳刮,吼道:“你活得不耐烦了!”一边恼怒地瞪了几瞪刘富。
“罪过罪过,人家辛苦费事地将汤也吐给你了,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能动手打人呢,我说大头,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哟!”刘富继续一本正经地奚落丁大同。
“好了。”一直未作声的赵老六喊道,他给刘富丢了个眼色,又朝丁大同挥挥手,“你赶紧去洗洗,回头还有正事要商量呢。”
这时,梯口忽然有传来一个手下的声音:“六哥,崔总管来了。”
“哦,来得倒也快。让他等等,我一会儿就上去。”赵老六答道,一边用手指指叶适亭,“你们快把他解下来,弄到那边的椅子上去。”
“六哥,这我就不懂了,咱们风神四大金刚办事,什么时候要看别人的脸色了?”丁大同忍不住梗着脖子嚷道。
“是啊,六哥,区区一个崔总管算什么东西嘛。”刘富也附和道,难得他跟丁大同意见一致。
“这个我自有打算。”赵老六的瘦脸上现出一丝阴笑。
那一边,刘贵早已动手将叶适亭松了绑,利索地拎过去扔在椅子上,还拂了拂叶适亭的散发,似乎要将之理顺些,紧接着,突然一把揪住叶适亭的头发,往后一扯。
叶适亭受痛被迫仰起了头,这才把倔强的眼神迎了上去,愤怒中带着不屑地看着刘贵,刘贵也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打起精神来。”
却说若伊正在知足店里,忽然来了个何府家丁,带着叶适亭的一些衣物,要她随同前往风神祠,说是崔总管派来的,本来是要携叶婆婆去望叶适亭的,谁知叶婆婆称身体不适,要求让若伊代她去,于是乎,若伊便来到了风神祠,此刻,正坐在地窖上的议事厅里。
“稀客驾到啊,请恕小弟有失远迎!崔爷。”赵老六从隔板后转出来,声音饱满地招呼客人,这份殷情在他主事的时候,还挺少见的。
“我是来探望叶适亭的。”崔总管站起身淡然地说。
“好说好说。”赵老六越发笑容满面的,“您先坐下来喝杯茶,一会儿,小弟再陪您去,还怕他跑了吗?”
“大小姐交代,要知道这边的详细情况,而且,有任何进展要第一时间向她汇报。”崔总管看着赵老六说,仍旧站着未动。
“瞧瞧,崔爷果然是崔爷,办起事来就是雷厉风行啊!”赵老六打着哈哈说,“那我不不妨碍您做事了,咱们这就去地窖,让您探望叶适亭。”说完便领着众人向地窖的入口走去。
这地方已经好久没来了,可是里面的氛围却很熟悉,崔总管举目四处打量,所有的布局陈设都是老样子,他只溜了叶适亭一眼,几乎立刻猜到已经发生过什么事了,看来还是来迟了,这个赵老六果然是将他的那一套酷吏之道贯彻始终啊。
崔总管心里暗暗思索,他想起刚刚少爷千叮万嘱,交待务必要保护叶适亭不受皮肉之苦,少爷对这件事如此上心,八成是看在少奶奶的情分上,要保住叶适亭,至于大小姐那边,听她的口气也不会置之不理,而是在等待时机出面,那么,自己这番前来,势必要探探赵老六的口风,再见机行事。
那赵老六居然给叶适亭松了绑,准许他坐着,可真是太奇怪了,这种遮掩的把戏完全不像是赵老六的手笔,他应该当着众人的面拷打叶适亭才对,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呢?
第15章 暗渡陈仓其心可诛()
若伊走进地牢,发现这里的环境,并不像知足常乐所说的那么糟糕,它不潮也不闷,虽然放置了一些刑具,所谓的风神四金刚也是面带煞气,可是这个地牢里,却感觉不到杀气,不仅如此,反而好象有某种灵气。
叶适亭看到若伊,就要站起来同她打招呼,却被刘贵一把按住,若伊见状赶紧走过去,也搬了把椅子在叶适亭对面坐下来,若无其事地同叶适亭聊天。
崔总管与赵老六坐在另一处对话。
“他承认了?”崔总管低声问道。
“供认不讳!”赵老六亦压低声音答道,他的样子看起来还挺沉重的。
“对此你有何看法呢?”崔总管又问,眼光却飘向叶适亭和若伊那边,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弟以为,叶兄弟是初犯,态度也好,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机会,人嘛,总是难免有犯错的时候。您说呢?”赵老六诚恳地说。
崔总管点点头,看着赵老六继续问道:“还要公审么?”
“我想,只要有人愿意为叶兄弟担保,大家一定不会为难他的!”赵老六没有直接回答,但他所表达出来的讯息,比直接回答更有意义,因为,这才是大家最终想看到的结果,那就是叶适亭不会有事。
“你的意思是——”崔总管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我打算去拜会大小姐。”赵老六又没有直接回答,说完这句话,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话锋一转接着又说,“所以,崔爷您来得太及时了,正好帮我在这照看照看,不瞒您说,我这几个兄弟都是粗人,也没经过什么大事,有您在我就放心了,您不会不帮小弟这个忙吧?”
崔总管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赵老六便大声吩咐道:“你们几个好好待在这,听崔爷的示下,若是谁敢胡闹,我回来后绝不轻饶。”然后便离开了。
这里,崔总管便作主,让叶适亭换了身衣裳,给他吃了顿饭,又过了许久,赵老六还是没有消息,天色渐晚,便让家丁先行送若伊回叶家,他自己则继续留在地牢里等赵老六回来再作打算。
又有过了一阵子,忽然,上面隐隐传来喧哗之声,崔总管让刘贵出去看了一下,很快他回来说:“崔爷,出事了。”
崔总管连忙同他一起出来,到了大厅一看,心里不由往下一沉,只见那儿挤满了人,且个个举着棍子铲子之类的家伙,全都表情愤愤地,口中嚷嚷个不停。
“大家先静一静!崔爷来了。”有人喊道。人群果然静些了。
“各位乡邻,你们为何在此吵闹啊?”崔总管上前询问道。
“崔爷,我们要求马上重惩叶适亭!”头排的壮汉挥拳喊道。
“叶适亭胆大包天,做出触犯神威之事,若不赶快惩处,只怕神颜大怒,会连累镇上的父老乡亲!”有人接着说道。
“要叶适亭上祭台,沉潭谢罪!”又有几个异口同声地喊道。
“请各位稍安勿躁!”崔总管依然是平静的语调,只是略微提高了声音说,“大家现在感到担忧,是人之常情,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们日日供奉风神,也是希望得到庇佑,可以风调雨顺身体安泰,是吧?这么多年来,风神祠都在保佑大家趋吉避凶,安享太平,可见风神慈悲为怀!所以,如今就算是有人一时行差踏错,她也绝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怪责到无辜者身上。”
崔总管这一番话,说得不温不火,入情入理,话音刚落,人群中便陆续传出赞同的声音,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甚至有的人已经准备要散去了。
“崔爷说得可真轻巧啊!您是拿长俸的管家大爷,我们这些靠天吃饭的小民,哪能跟您比呢?”突然有人冷冷地说。
“说得没错!我们不能够冒这个险!”有人跟着喊,“我们要见赵主事,我们要讨个公道!”
“何府仗着有钱,想干涉风神祠的事了!”又有人愤愤地叫着。
“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上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当啊!”煽动的话也叫起来了。
“既然没人顾我们的死活,就只能靠自己了,我们去捉叶适亭!”就跟事先组织好了似的,有人适时地吹响了号角。
现场顿时骚动起来,厅外的人也纷纷往里挤,都挥动着武器,喊声震天,又不知谁喊了句“冲啊,叶适亭在地牢”,接着,人群突围而入,一下子占领了地牢,抓了叶适亭绑上,迅速簇拥着出来,浩浩荡荡地向牛角潭杀去。
“放开我!我没有做错!你们这些野蛮无知的可怜虫!不要以为杀了我,你们就会有好日子过。老天是不长眼的,它连好人都不放过,何况是你们这些刽子手!总有一天,会一个一个收拾你们的——”叶适亭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