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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是你们这些刽子手!总有一天,会一个一个收拾你们的——”叶适亭忽然来了精神,一路上不停地叫嚷,只可惜,这些严厉的行刑者,大多以为自己在做一件神圣的不得不为之的事情,对他的话只充耳不闻,一门心思脚不沾地地往前涌。
牛角潭,三面临山,几乎就像嵌在岩壁上一样,风泉由左壁环绕而下,流入潭中,潭水清滢微波,景致极好。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牛角潭成为洗涤罪孽的圣池,已无从考证,在人们的记忆里,那为数不多的几次沉潭祭,让他们刻骨铭心,那潭心顷刻间涌现出巨大的漩涡,将人迅速吞噬的画面,成为他们心中挥不去的梦魇。
所以平常,没人愿意靠近牛角潭,可惜了这一潭灵水,一方宝地,落得个常年灵气有余,人气不足的境况,如若山水有知,大约会盼望像今晚这种大场面吧,这肃穆而可怕的沉潭祭。
此时,大部分人都退到了后面的大石上,那里距牛角潭几丈远,只有几个执事的人同叶适亭到了潭边,做最后的准备。
叶适亭面向潭水而立,只觉一切好似做梦一般,发生得太快,太不真实了,虽然失去瑶姝之后,他总是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只愿老天爷痛快地将自己的性命取走,这样方可成全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节,可现在,面对阴森森的潭水,他突然深刻地意识到一个事实——他根本不想死。只可惜他似乎知道得太迟了。
执事者面容整肃,庄严地给叶适亭套上鲜红的祭衣,再系上鲜红的头带,司祭虔诚的声音响起——
第16章 牛角潭天人大作战()
牛角潭四周安静极了,连风泉似乎都屏住呼吸了,不再“哗哗”地唱。
只有祭词在回响:“适有狂徒叶适亭,胆大包天,亵du神灵,冒犯天威,罪大恶极,今沉潭相祭,万望风神,慈悲为怀,莫为怪责,保我小镇,风调雨顺,人畜康泰。起祭——”
祭令一出,八位分列在叶适亭两侧的执事者,十六只手齐用,刷地把叶适亭拦腰抬了起来,接着,八人口中发低哑的呜咽声,把个叶适亭跟荡秋千似地,拎着荡过来荡过去,弧线越拉越长,秋千越荡越高,眼看就要脱手飞出去了。
就在这时,空中忽然响起一串悦耳的笑声,在水波上、在石壁间萦绕,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际,叩向众人紧绷的心神,大家眼呆呆心慌慌地,有些不知所措,只有“秋千”依然在荡着,向潭间荡了出去。
几乎与此同时,有片白影飘了出来,凌空舞了个旋,便轻盈地落在了潭边的岩石上,接着只听“呼呼”几声响,伴随着一团红影,叶适亭竟自潭水上空飞了回来,也落在了岩石上。
“啊——”人群中传出一阵惊呼和小小的骚动。
这时,众人看到,潭边多了一位姑娘,只见她一身素色装扮,披着明月之光辉,亭亭玉立于石上,衣袂飘飘,浅笑吟吟,如同落入凡间的仙子,煞是旖ni脱俗。
“啊——”人群中又传出一些讶异和赞叹声。众人脸上满是疑惑,心里对这位不速客的来历很是好奇,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却听她说道:“明月皎皎,清风习习,夜色如此宜人,可惜可惜!”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软不硬,不快不慢,她的神态似若有所思,又似意有所指,这般情境之下,让人觉得,她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告诉众人,她的确是大有来历,因为她正掌握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那些性子急躁的,越发伸直了脖子,喘着粗气等待着,等待着,连那几个威武的执刑者,也都在不知不觉中退到了一边。
“你们一定在想,我是何人?从何而来?此刻出现在这里又所为何事?”姑娘这才面向众人,含笑说道,她的表情柔和而亲切,“想当年,牛角潭不过是一个无名的枯潭,若非得风泉从天而降,只怕早已水尽潭干,又哪来的今日之灵呢。”她顿了顿,接着说:“正所谓凡事皆有因,大家有没有想过,为何牛角潭会得到风泉眷顾,为何,上天要恩赐风泉于此地?”
“不知道——”“没想过——”不少人下意识地答道,有人更直接问回去,“那你说是为什么呢?”
“乡邻们,自从有了风泉,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区区一个小镇,其富庶程度竟非县城可比。牛角潭,经风泉日夜润涤,腐晦之气逐渐抽离,灵逸之息日渐充盈,终于,潭心之处炼出了一个神台。”姑娘说话的声音,依旧不大不小,不软不硬,不快不慢,依旧飘游在夜色中,给人十分空灵的感觉。
“你胡说,怎么可能有会这种事?”
“就是啊,这也太离谱了!”
底下有人叫道,对此很不以为然。
也有人点头表示认同,拉着身边的人说:“我早就觉得潭心有古怪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不,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大漩涡,不是神台是什么?”这位接口便道,对此更是笃定得很。
更多的人则是半信半疑,他们皱着眉,一边苦苦思索,一边吐着长气,拿眼睛四下打量。
“千百年来,风神以慈悲之心,日日庇佑着这方水土,投以风泉,修以神台,本是一番爱护之意,只可惜,世人会错了意,表错了情。”说到这儿,姑娘略微颌首,有些无奈,又有些于心不忍的样子,然后,仿佛喃喃自语地说,“这些年,你们已走得太远了。”
众人听到这里,再也沉不住气了,便三五成群你一言我一语地地议论开来,人人不甘落后,现场就如炸开锅似的喧闹起来。
叶适亭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呆了。
“喂,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鼎沸的人声终于渐渐平息下来,这时,有人大声问道。
“你们可以叫我若伊。”若伊说,她仍然那么站着,安然,沉静。
“若伊姑娘,如果真如你所说的,牛角潭里有个神台,那它是做什么用的呢?”有人接着问。
“我今天来这里,是有个口讯要带给你们。”若伊正色而诚恳地说道,“请你们放了叶适亭,不要再错下去了,这并不是风神想要的。”
此言一出,再次引发了众人的热议。
“什么?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啊?”有的人一脸茫然讷讷地问,糊涂了。
“难道是风神派她来的?到底我们做错了什么,现在该怎么办啊?”有的人一脸张惶,着急了
“看她的样子就绝非常人,一定是风神显灵!这是我们的福气啊!”有的人满眼放光,兴奋了。
“简直是荒谬!一个黄毛丫头,胆敢在此信口雌黄,坏人好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有的人面色阴沉,恼怒了。
于是,众人分化成几个派系,有的主张就此收手,有的主张刨根问底,有的主张废话少说,直接将这个妖女同叶适亭一起扔进潭里,各方固执己见,互不相让,一时间剑拔驽张,几乎就要陷入一场混战。
若伊仍是一脸一身的淡定。
“单凭你一面之辞,不足以让人信服,除非你能证明给我们看,你所说的这些全都是真的。”原来,有尚属冷静之人,奋力挤到前面,试图继续跟这位若伊姑娘沟通。
若伊看着说话的人,并不言语,却忽然展颜而笑,笑声由细微到清晰,舒缓地在空气中泛开来,人们渐渐地静下来,一起望向这边,正好听到若伊说:“谁能证明我说的话是假的么?”
人们无言以对。
“哼,这根本就是狡辩!”半晌,有个壮汉气呼呼地挺身而出,“我劝你还是说清楚,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说着,此人抡起把大锤重重地一挥,吓得身旁的人急忙躲闪,他便也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你最好快快说清楚,让我来问你——”有人趁机叫道。
“你们收手吧。再执着下去,没有好处的。”若伊平静地说,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震慑心神的力量,让人们更加不知该如何是好,刚刚那个威风凛凛的大汉,亦不敢轻举妄动。
沉默,对峙。
又过了一会儿,若伊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诸位执着至此,那我只好证明给你们看了。”
众人屏息而待。
只见她从身上取出个小黑牌,约手掌大小,双手执握,高举过顶,缓缓转身面向潭心,口中禀告道:“风神娘娘在上,若伊有负娘娘所托,无法劝化乡邻,其执着如许,恐铸成大错,若伊恳请娘娘显灵,点化众生。”语毕,那牌忽然发出白莹莹的亮光,片刻之后,牌中忽然传出语声:
“吾乃风神,居于东方灵河之畔,因感尔等供奉之虔,其善可嘉,故多有眷顾。然尔等不知惜福感恩,反恃宠生骄,枉自臆测本座意旨,草菅人命,实在可恶。今慈悲为怀,遣座下徒儿前来渡化,还望尔等尽释戾气,永保福祉。”
众人已是匍匐在地,叩拜不已。
“若伊,尽心竭力,当断即断,切记切记!”说完最后一句,黑牌中的声音渐飘渐远,终至消失无踪。
第17章 风神祠神鬼小交锋()
“若、若伊,你真的不是神仙吗?”适亭一本正经地向若伊问道,从牛角潭被释之后,那一路上和回到家的这会儿工夫,这个问题已经被他反反复复问了快八百遍了。
“真的不是!”若伊亦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亏她好大的耐心,同样的问题,她也回答了快八百遍了。
知足常乐真看不下去了,俩人对个眼色,走过来拉住适亭的左右耳,同时凑过去大叫道:“若伊她不是神仙!她真的不是神仙!请问你有完没完啊?”
适亭伸手推开这俩人,正色道:“古人有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神鬼之说由来已久,只因未曾亲历,我一向半信半疑,可是今日牛角潭边,却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实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