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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和她认识了这么多年,可对她依然陌生得很,因为怕被她缠着,就想方设法躲着她,年幼时是如此,如今亦是如此,几乎没有同她好好地交谈过,像这样,近距离的,没有第三个人,如果换在以前,这时候他反复思索的肯定是要如何逃离,可此刻,他想的是要认真地同她聊一聊。
“以前,只要有空,我都会来这里看日落,有时候从中午一直坐到天黑,在这里坐着,周遭又空又静,可并不会感到特别孤单,时间也会过得比较快一点,十年,也只是像十年而已,没有像二十年、三十年,没有久得让我失去等待的力气半年没有来这里了,自从知道你回来了的那一天,我就没有再来这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何傲枝转过身,晶莹水亮的眸子定定地望着陶然,满腔炽烈的深情在眼波中浅漾。
陶然不自在地避开了她的目光,喉头干涩地动了一下,没有出声。
“因为我在等着,和你一起来。”何傲枝缓缓地笑了,“我终于等到了,终于能和你站在一起,在这里看日落。”
“我并不是那个可以陪你的人。”陶然的声音依然清冷,纵然是他心中对她感到愧疚。
“你是的!我一直知道你是的!”何傲枝想往前走一点,更靠近陶然一些,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在原地未动,只是一双眼更灼热地望着陶然,哪怕是不能与他的视线对接,她也仍沉迷于深深地凝望他,哪怕只是看到一个低垂的侧影,也让她痴迷得不能自已。
“傲枝,这又何必呢?你明知道的,你又何苦?”陶然叹道。
何傲枝忽然笑了,久久地,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还好吧?”陶然不禁问道。
“这是你第一次这么叫我。”何傲枝眼中闪着泪花,有种无法言喻的心伤。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做兄妹,或是朋友。”陶然道,有些动容。
“你并不讨厌我,对不对?”何傲枝脸上现出极为复杂的表情,既有莫名的期待又有深深的惆怅。
“我不懂得怎么与人相处。”陶然默然。
“我让你有负担了是吗?”何傲枝眼神幽深。
陶然摇了摇头。
“也许是我一开始就做错了,不该逼得你那么紧。”良久,何傲枝幽幽地叹了口气。
“只要你能释怀就好。”陶然期许着何傲枝能放下,此刻,无论她的语气还是表情,都与以前不太一样,具体有什么不一样他一时也说不上来,可就是感觉她变了,现在他们可以平心静气地交谈,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你呢?”何傲枝望着陶然俊眉下的眼,深深地望进去,企望就此望入他深藏的灵魂里去。
“我只是希望不要让你难过。”陶然真诚地望着何傲枝道。
“我就知道,你还是那个上树救我,代我受罚的陶大哥。”何傲枝脸上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陶然也被唤起了幼时的记忆,脸色也变得柔和了:“那次,你是故意的吧?”
那次,她爬到了树上,不知道怎么下来,害怕得哭了,却又不让他去找人帮忙,他只好自己爬上树,去接她下来,结果两个人一起掉下来,摔得鼻青脸肿的,在向家里人交待的时候,他将责任揽上身,一个人受了罚。
“嗯。”何傲枝点点头,往事历历涌上心头,她笑着,脸孔微微泛红。
“那么高的树,你是怎么上去的?”陶然也怀疑过她是不是故意捉弄自己,可是那个高度却足够打消他的疑虑,她当时只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就算有那么大的胆子也难以有那个本事。
“你猜?”何傲枝调皮地笑道。
“有人帮你?”陶然想了想问道。
“我找家丁用梯子送我上去的。”何傲枝道。
想想当时的情景,陶然也笑了:“你哭得那么伤心,我真的以为你很害怕呢。”
“我是很害怕呀,怕得要死!”何傲枝道。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陶然奇怪地问。
“还不是因为”何傲枝有些不好意思,脸孔更红了,“人家想要看你会不会救我。”
“你没想到会摔下来吧?”陶然微微摇头笑道。
“我以为你会去搬梯子嘛。”何傲枝娇嗔道。
“大小姐,你哭着求我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上哪里去偷个梯子出来啊?”陶然无可奈何地道,“况且,我才那么点大,也搬不动呀!”
“哈哈——是哟!”何傲枝想了想,的确如此,便笑弯了腰。
陶然从来没有想过,他与何傲枝竟然可这样相处,自然又轻松,比起之前的那些窘迫与不自在,真是好了太多了。
“能够这样聊天,真好!”何傲枝满足地轻叹。
“嗯。”陶然深有同感,来到这里之前的忐忑感已经慢慢在减少了,尽管他仍然觉得飞絮的失踪与何傲枝有关,可眼前的何傲枝,却并没有加重他的担忧,反而让他相信,她不会真的丧失理智做疯狂的事。
“陶大哥。”何傲枝轻轻地叫。
“嗯。”陶然随口应道,他想找个时机问问她关于飞絮的事。
“我们重新开始吧!”何傲枝道。
“嗯?”陶然一愣。
“你看,我们还是可以找到能开心相处的方式,既然长辈们帮我们许了一辈子的约定,那就让我们一起走下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好不好?”何傲枝眼中满是光华。
“傲枝”陶然为难了,难道绕了这么一大圈,她还是不愿意放下么?
“我说的不对吗?”何傲枝望着陶然,“还是你不想遵守约定了?”
“不、不是”陶然怔忡。
“不是什么?”何傲枝在陶然脸上看到了他对于婚约的尊重,不禁略觉宽心。
“不是那样的也不是”陶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没想过去遵守婚约,也没想过来否决婚约,因为他根本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那个婚约,所以他只有逃避,可眼下,似乎已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了,“我们之间没有男女之情,勉强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不,不是这样的!”何傲枝急急地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我们之间,早已有了家人般的感情,我们关心彼此,愿意为对方分担。我家出了事,你总是义无反顾尽心尽力地帮忙,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在你心里,早已把我家当成你自己的家在你心里,是有我的。”
“我们两家相交多年,本应互相照顾。再说了,就算换作别家,我也会这样做。”陶然道。
“你不会!陶大哥,你不是一个会管闲事的人!”何傲枝道。
陶然叹了口气,何傲枝说得对,他并不是无端端去插手管何家的事,他那么做是有原因的,是因为师傅要他回来,因为要追查娘亲的死,因为心祭有很多原因,可那里面绝对没有何傲枝所期望的那一个。
“我有不得不管的理由,但都与此无关,我并没有因为你而去做任何事。”陶然道。
“你撒谎!你撒谎!我不相信——”何傲枝叫道,她的眼神有片刻的凌乱,很快便又振作起来,她不顾一切地走上前,拉着陶然,“因为伯母的过世,你不想在这个镇上生活,这个我明白的,我可以随你去任何地方,我不怕吃苦,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我可以马上跟你走,我不在乎能不能风光地出嫁,不在乎别人说闲话,你想怎样都可以,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傲枝!”陶然抽出手,扶住了何傲枝的双肩,感觉着她的颤抖,他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缓慢而清晰地道,“我心里有了想跟她生活一辈子的人不是你!”
“不!”何傲枝的身躯猛地一震,她推开陶然,踉跄地往前跌了两步,跪坐在地上。
何傲枝瑟瑟抖动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孤单无助,他不仅辜负了她,而且这么深地伤害了她,陶然心中亦黯然。留了一点空间给她,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才走过去轻轻地扶她起身。
“对不起!我送你回去。”陶然道。
何傲枝顺从地任他搀扶着,一软一软地往前走。
“是花飞絮吗?”何傲枝眼神空洞。
“你不要问了。”陶然小心地扶着她。
“哼、哼!”何傲枝冷笑二声。
陶然沉默地带着她往前走。
“你想害死她吗?”何傲枝冷不丁地又道。
“你”陶然猛地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何傲枝的脸。
“不想她死的话,就按我说的做。”何傲枝站直了身体,眼中射出冰冷而狂烈的光芒,刺得陶然心中发紧呼吸困难。
“你到底想怎样?”陶然被动地道。
何傲枝推开了他,独自向前走,丢下了一句话:“三日后,我们成亲。”,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6章 不惜一切要得到他(四)()
夜渐深了,在若伊的住所里,她的朋友们仍未离去。
“让我留下来吧,等飞絮平安归来,我就走。”这所宅子虽然是属于他的,可为了她的清誉,齐尧并未搬来同住,但现在何傲枝已经丧失了理智,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万一她知道了陶然真正的心意,那若伊可就太危险了。
“之前不也是我一个人住吗?没关系的,你放心好了。”若伊微笑着,“你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去找飞絮呢。”
“你就让他留在这里吧。”陶然蓦地站起身,“我先走了。”
不知为何,陶然忽然想去一个地方,今晚的月亮与那时一样亮,她就那样闯入了他的视线,带着一些莽撞,一些率真,和一些让他看不透的“邪气”,从见到她的第一眼睛起,他就不希望他们成为敌人他们的个性正好相反,他冷淡内敛,所有的事都放在心里弄得自己常常不开心;她热情开朗,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让自己快乐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