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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过一个叫作天眼长者的人没有?”若伊却问道,她微微偏着头,一双水盈盈的眼眸坦率自然地望着陶然。
“天眼长者?”陶然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若伊竟然也知道天眼长者。
“你认识他?”若伊心里也一惊。
陶然摇摇头:“只是听过他的一些江湖传闻而已。”
“那你去过镇西十里外的那座荒山没有?那山上还有间石屋。”若伊的脸上仍然淡淡带笑。
“荒山石屋?那里不是住着一个——”陶然露出疑惑的神色,心里却倏地紧张起来。
“对,住着一个疯子嘛,其实啊,他就是天眼长者。”若伊淡淡地说道。
“你说什么?”陶然失声叫道,“石屋疯叟是天眼长者!”
若伊含笑点头:“千真万确!”
“你是怎么知道的?”陶然目光一凛,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太震憾了,因为这些年他一直在追寻天眼长者的下落。
“他知道很多事,很多普通人绝对不可能知道的事。”若伊说道,目光肯定地望着陶然,“你对天眼长者的了解有多少呢?”
“其实,我找了他很久,听说他能知道过去未来,我希望他能帮我弄清楚一些事。”陶然有些怅然地说道。
“为了你娘的事吗?”若伊轻声问道,她知道,陶然心里有一个结。
“嗯,可惜我一直都没能找到他,真想不到他就住在风泉镇。你能带我去见他吗?”陶然望着若伊说道,眼神中不觉渗入了丝丝的企盼。
若伊看着陶然这样的眼神,心里不觉有些黯然,她摇摇头说道:“天眼长者的石屋被山石流埋了,连他一起。”
陶然闻言全身一震,惊骇地看了若伊一眼,急道:“是你亲眼所见么?”
“差不多是,当时我们被他关进了石屋里的一间密室,才逃过了一劫,不然,我只怕也回不来了。”若伊回想这一段经历,还是觉得极为诡异,这其中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但大致的情况应该不会弄错。
“那你现在没什么事吧?”陶然又一惊,他举目凝视若伊,眼中的震惊被深切的关心所取代,又有些善意的抱怨,“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怎么不叫上我呢?”
“我起先也不知道会这样啊!”若伊笑道,“反正我现在都没什么事了,而且还有收获呢,来,我说给你听。”
接着,若伊便将这一行的经历,大致讲了一遍,而对于她毒发的那一段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饶是如此,却也把陶然听得坐不住了,跳起来拉着若伊就走:“我们找叶婆婆去!”
“你别这样嘛,先坐下。”若伊笑着拖回陶然,把他按在木墩上,温柔地说,“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天眼长者啊,他说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陶然仍然不放心。
“别可是啦,等下回去我自然会跟婆婆坦白交待的,现在先不要再想这个了,好不好?”若伊笑嘻嘻地说,看起来是既轻松又自在的样子,确实不像会有什么事。
陶然的目光在若伊脸上停了一会儿,便不再坚持了,不过心里又犹豫起来,他本来也有事要告诉若伊,忽然不知道该不该这时候说了。
“你怎么了?有心事啊!”若伊见陶然的眼神有些犹豫,便知他心中有事。
“也没什么事,以后再说吧。”陶然避开若伊的目光,还淡淡地露了个笑容说道。
“说吧。”若伊笑吟吟却坚定地说。
“你真的——”陶然又说,他看起来真有些婆婆妈妈的了,正所谓关心则乱,为若伊的安危之忧所搅乱的心绪,不是说平复就能平复的。
“说!”若伊截口说道。
陶然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昨天我又回去了,是夫人让我去的。”
“夫人她又想起什么了吗?”若伊笑了笑。
陶然微微摇了下头,神情严肃地说:“不是,跟那件事没有关系,她讲了一个传说,本来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可是竟然跟天眼长者的话不谋而合。”
“传说,是关于祭台的么?”若伊紧张地问道。
“是的,就是关于祭台,只不过她的故事更具体更形象一些。”陶然说道,两道秀挺的眉轻轻蹙起,又缓缓舒展,“传说,在河流湖泊最初的源头,有一块圣地,那里香花漫山,青草遍野,清泉流淌不息,飞鸟鸣唱不倦,这样美好的地方,却独独缺少了一个身影。”陶然顿了顿,就像陶夫人当时一样,她说到这儿插了一个问题:“你知道是什么吗?”
“人。”若伊说道,同陶然心中他自己的回答异口同声。
“没有人的圣地是寂寞的,圣地就这样寂寞地过了一年又一年,它越来越寂寞。在寂寞中,圣地悄然无声地发生着变化,它慢慢地改变着容颜,慢慢地缩小,直到有一天,小小的圣地滑入水中,被河流带走了。”陶然缓缓地讲述着,他的声音中有着与他的冷傲很不相称的温情,也许陶然寂寞的心灵与这个寂寞的故事撞出了一些亲切的火花罢。
“你的口气真是像极了夫人。”若伊不禁说道,大约只有细腻感性如陶夫人之人,才会把一个飘渺的传说描纷得如此生动婉约。
“因为,”陶然竟有几分不好意思似的,“夫人要我一字不差地讲给你听。”
若伊乐了,说道:“夫人待我真不错,你接着往下说吧!”
“圣地随着河水飘啊飘啊,又有一天,它觉得有些累了,便钻到了河床里停止了飘泊,可是它的心愿仍然没有改变,沉睡在泥土中的圣地,仍然在盼着有人能够来将它开启,作为回报,它将会为这个人打开一扇门,一扇可以通往任何地方的门。”陶然说完不禁舒了口气,说了这么一大通文绉绉充满诗意的句子,他感觉既别扭又吃力。
“然后呢?”若伊叹息般地问道。
“她说这个圣地就在风泉镇的地底下。”陶然叹息般地答道。
“她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呢?还有我?”若伊又问。
“因为,我们是与圣地有缘的人,她还说——”陶然耳边传来陶夫人的声音,她说:“陶然,请你相信我,你和若伊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只要能找到圣地,脱离现世的纠结,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她还说什么?”若伊目光灼灼。
“嗯,她说,找到圣地,能令孤星归位,永享福祉。”陶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命中注定之语跳过了,他不想说亦不敢说。
“孤星归位,永享福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若伊蹙眉思索片刻,又说了心中另一个疑问,“夫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是听家中一位长辈说的。”陶然说道,当时他也这么问了陶夫人。
“那位长辈连夫人会遇上我们都知道吗?”若伊接着又问。
“这倒不是,夫人自己也会一些占星之术。”陶然看着若伊的眼睛,“她算出你并不属于这里,而是应劫而来,圣地,是你唯一的出路。”
若伊望着陶然,脑中浮现出陶夫人那张绝美的脸孔,难以相信她竟会知道这些,可是,事实上她不仅知道这些,还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知道得更多,最让若伊不安的,是陶夫人说出这些话来,其背后的动机会是什么呢。
“你相信她吗?”若伊问陶然。
“本来不太信,可是听了天眼长者说的话,我便信了。”陶然道。
“圣地,祭台,重生之门,去到任何地方。”若伊喃喃自语,这些再加上咒语之说,和那些幻像,好象真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们在若伊的心里搭成了一张网,此时,她站在中间环顾而穿梭,努力破译丝丝缕缕纠结的针法。
陶然静静地看着若伊出神,他心里也有千千结。
“她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这些呢,我们是不是跟地圣有缘,这跟她有关系吗?”若伊从网中出来,挥不去的疑惑令她再次向陶然发问。
“这个问题,她让你亲自去问她。”陶然微笑道,当时他也像若伊这么问过陶夫人。
“看来夫人确实知道得不少。”若伊淡淡笑道,天眼长者遽然消失,留下来的疑团和他带来的讯息一样多,谁知突然又出现了一个陶夫人,知道得也不少,而且似乎更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诚意,这次总该能问个痛快了罢。
第89章 谶语森森欲罢不能()
是啊,夫人她知道的确实不少!陶然听了若伊的话,不禁想到,夫人对他说的那些话,是她的揣度所得,还是她的占卜所得?只是,不管什么样的原因令她有了那样的看法,她大可假装不知置身事外的,何以她身为继母,却不避嫌,要来多管这桩“闲事”。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原因?陶然想得有些入神了。
“夫人是个很可爱的女子。”若伊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转向陶然,随口问道,“对吧?”
“如果不是她的身份,”陶然见问,很快从沉思中跳脱出来,说出了他对这位继母的感觉,“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若伊明白陶然的感受,他其实很不想再与自己家里扯上任何关系,连他一向视如亲人的钟伯他都有所顾忌,更何况是这位与他年纪相仿的继母,便笑道:“如果她不是陶夫人,也许你们便没有机会结识彼此了。”
“那倒也是。”陶然说着竟叹了口气。
“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怪,还是不要说什么如果了,没有如果,人也会活得轻松一些。”若伊说着坐到旁边的草地上,现出轻松的笑脸。
“若伊。”陶然轻声叫道,他仍然坐在木墩上,不过挪了个方向,依然保持同坐在草地上的若伊面对着面。
“嗯。”若伊应道。
“齐尧,他——”陶然欲言又止。
“他怎么?”若伊仰头望着陶然,忽然发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陶然脸上的轮廓线条很柔和,令他看起来没有那种近于刀削斧劈的孤傲,而是有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