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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起身,接过仆从递来的药汤,道:“近来你彻夜审阅魔族卷宗,身体也大不如前。”
“这药”楼隐微皱眉头。
“放心,这药已试过毒,没有任何问题。”
“我是说这药是你熬制的?”
“不然魔尊认为烈焰宗还有何人可以替你熬制草药?”
楼隐沉默不语,只看着绿珠眸子里百转琉璃,流光万转,竟一时失了神。
“飞雪城那边如何了?”
“逍遥派最近风头大盛,且幕后操纵人正是已入天山派的掌脉风灵玉。”
“这倒是有趣了,此女野心极重,怕是也在寻找前往冥界的办法。”
绿珠拂了拂吹进的灰尘,面色不变,接过楼隐一饮而尽的空药碗,便道:“公孙龙手中有一枚圆球,来回禀的探子报,可能是司命神殿失落已久的遁一球。”
“遁一球,可看准了?”
“公孙龙曾冥坐时取出过它几回,花苑的守卫森严,我们的人仅仅能看到表象,却看不到它的真正样子。”
“司命神殿自阿雪出生便遭灭天之火焚尽,尽管九幽与阿雪常住之时,修复了大半神殿,却仍恢复不了主楼的那座殿房。”
“你的意思是,这遁一球便是恢复司命神殿的关键,也是进入冥府的关键。”
“正是如此。”楼隐微微点头。
绿珠着实有些惊讶,邪龙一事过后,她只觉得事情并未消平,反而卷入了一场更大的谜团之中。
“绿珠,你别走了,陪我聊会天。”
“魔尊今日有些奇怪。”
“你不喜欢这样的我?”
“不是不喜,只是不喜欢,高高在上的魔族尊者,竟也会这般孩子气的对我说话。”
楼隐听后不怒反笑,望着绿珠,面色却苍白没有血色,语气柔和,“我真的怀念从前,那段不用顾及任何事情的日子。”
“魔尊,不必缅怀过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你有你的,我也有我的。”
“那么你的使命又是何?”
绿珠未答话,而是看着楼隐,仿佛在看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半晌,才缓缓开口:“我说过,我会一直守在魔尊身边。”
“跟我来。”
楼隐忽而开口,在身后的青花案板上按动了几下,绿珠自知,楼隐已将魔族的最后一间密室展现给她看,不禁心头一暖,这算是对她完全信任,才会这般毫无保留地将一切透露给她。
“这里是”
当灯火燃起之时,绿珠看着密室的壁画,不禁面露讶色,“这是魔族全部的秘法。”
“正是。”
魔修本就异于正道修行,无论是冲脉还是突破,都与自身的根基及天赋息息相关,魔修并非任何人都可以修行,一念成魔,大致便是说的正道人士在修行中心念生魔,炼入魔修的地步。
“不,这招式剑锋灵动,飘忽游云,似魔修剑法又不似魔修剑法,这是历代魔尊所刻?”
“果然瞒不住你,昔日先祖被所谓的正道人士追杀,为了躲避这些纷争,自创许多集正道与魔族相辅相成的剑招。”
“自古以来,魔族便与修道一派,中原大道的凡人不合,所谓的正道人士也亦有邪祟之人,又何故容不下魔族中人。”
楼隐听到绿珠的说辞,深深叹了口气,负手相告,“这其中的积怨怕是几百年也不曾多解了。”
“邪龙一事,那不是你的本意,对吗?”
楼隐眸光苍凉,嘴唇蠕动,似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片刻后才道:“我与阿雪,终归需要一个结局,我不是她心中那个人,九幽才是。”
“可是九神君到最后还是选择舍弃一人而救了苍生,可见,圣女在他心里并非”
“绿珠,日后你就会明晓,九幽这个人,多的是口是心非。”
楼隐勾了勾唇角随后隐了笑意。
墙壁上有两个人,绿珠集中精力去看,真觉得这二人像在她眼前舞剑,根本没有交锋,看到这,她忽而看到一些端倪。
这二人看似没有交锋,实则在积蓄内力,这每一招都是实招,快若追风,疾若慑影。
再看至另一处,便印证了绿珠的猜想,二人开始交锋,剑招互补且拆,倒是精妙。
“可惜我不太擅使剑,那柄寒玉近乎搁在那里蒙灰。”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这寒玉确是一柄好剑,只是我不懂,寥寒仅仅见你一面,便将此剑送予你,想必这剑有什么玄妙之处?”
“玄妙之处?倒是不见得,只是这剑冰寒无比,旁人若是拿上一会,定会冻成冰塑,这剑,只适合魔修之人所用。”
楼隐冥思,只觉得有所古怪,“今夜,你且将此剑取来,我倒要看看是何神剑。”
待绿珠与楼隐出了密室,便见苏乞面色焦急,大步流星而来,见了楼隐,忙负拳道:“魔尊,有眉目了。”
“说。”
“生死门门主裘千尺一直与魔族境内的一座庄园的庄主有密切联系。”
“哦?庄园。”
“是,这庄园唤作上魔庄,庄内戒备森严,且毗邻瑶月宫,地理位置优越。”
“下的一步好棋,险些把我都蒙混过去了。”
“这生死门门主竟是这庄主的人!可近十年,他未曾作出对魔族一丝一毫的背叛之举啊?”绿珠心生狐疑。
“确实如此,不过,若是这庄主暗中与旁人有什么交易,再转而栽赃于魔族,那便不从得知了。”
楼隐面色凝重,“再查,务必查清此人究竟是何人。”
“是。”
苏乞将目光落入绿珠身上,微微朝她点了点头,便先行离开了。
“你爹也该接手修罗门掌事之职了,唯有他才真的与你一般,对魔族忠心耿耿。”
“可是于他,守在我身边,或许比权利更为重要吧。”
“或许吧。”楼隐揉了揉眉心,咳嗽了几声。
“魔尊,已近晌午,我派人布膳。”
“不必了,我没什么胃口,绿珠,你且随苏护法一同去查探那上魔庄一事,定要查清前因后果。”
“是。”绿珠领命退了下去。
绿珠走后,楼隐这才扶住门框,有些脱力,他这旧疾,怕只会越来越严重,他幽幽叹了口气,随后合了门,便离去了。
第206章 幽冥之火()
“楼隐调查我,倒不如余下功夫去追查冥界玉佩一事,十年了,还是不会分清事情轻重。”
珠帘之后,绝冥听了青鸾的话语,并未有一丝触动,反而觉得楼隐的做法有失妥当,棋盘上黑白子分明,却唯有他一人在执子布棋。
“主上一人执子布局,倒是稀奇。”
绝冥神色空洞,明蓝色的眸子里竟微微有一丝亮光,“我双眼已盲,见不得与人下棋,倒不如自己布局,自己解,也是一种雅致。”
忽而,他侧耳细听,步子落在远处,声响错落有致,待由远及近后,绝冥收敛起笑意,道:“说。”
“林俊已顺利抵达南疆,跟过去的人近乎都葬送在孽海花丛,因而我们未能探出他此刻的情况。”
“知道了,下去吧。”绝冥拂了拂手。
“是,庄主。”来禀的人立马退了下去。
“这孽海花摘取如何不易,为何要派林俊前去,主上手里不是有更可靠的人可以前去吗?”
“此事非他不可,青鸾,他乃是双灵之人,孽海花极具毒性,这世上唯有他才可化解此毒。”
“原来如此,还是主上想的周到,只是青鸾有一事不明,这孽海花有何妙用?”
“进入冥界,除了主玉佩外,还需阴阳两极玉佩力,进入冥府服食孽海花花蕊,让魂灵脱离肉体进入轮回,方可有一线生机。”
“可是魂灵一旦脱离肉体,再还魂,又该如何?”
“所以,林俊的血是关键,这也正是我留住他的缘由,他与苏长雪的血皆是良药,愈合力极强。”
青鸾听后微皱眉头,只觉得冥界太过渺茫,为何苏长雪还要执意去寻九幽的魂灵。
“你不懂她,她的执念太深,九幽还欠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仅仅是因为他负了她一人。”
“并非如此,或许,日后你会明晓。”
忽而,青鸾腰间的那枚暗扣发出微弱的光芒,青鸾蓦得一惊,忙取下暗扣,将它放置在案几上的那铜镜的凹槽中,顿时水光浮动,一张俏丽的脸映入眼帘。
“姐姐,可让我好找。”
“晴子,有何事?”
“公子吩咐我,冥府一事勿要再告知旁人,若是苏姑娘来问,只需交由她必要物件,余下的,不必告知。”
绝冥冷笑了几声,开口道:“那依萧唯所言,是不想让我参与此事了。”
“绝冥,我知你复经脉心切,但倘若不借苏姑娘之手,你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冥界。”
“呵,你这性子倒是与青鸾大相径庭,冥界一事,我自有定夺,用不着旁人说三道四。”
“你!”
绝冥拂了铜镜,面色不悦,青鸾在一旁有些意外,不曾想一向沉稳的绝冥竟对萧唯这般仇视。
“你也下去吧,我累了。”
“是。”
青鸾欲待要说些什么,终还是开不了口。
邪龙的冲击让他近乎人形俱毁,好在青鸾度了一半真力给他,这才稳住了他已毁的经脉,但自此成了废人。
如今,只能借幽冥之火来恢复他近乎无法自生的修为,以及他已盲的双眼,他攥紧了拳头,对于这一切的耻辱觉得懊恼,他本可以一举成功,斩获邪龙之力,却在关键时刻忽略了九幽的转变,果然人心,是最难揣测的。
幽冥之火。
他沉下心来进入冥想世界,丹田处微微有灼热之感,他在一片迷雾中,寻觅一人的踪影,却依旧寻不到一丝一毫的踪迹。
“绝冥。”
“是你。”
“到如今还是不肯认我,绝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