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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掌教。”白疏离连忙揖礼。
“好了,疏离,你且现行准备一下,明日便是九道崖考验之时,到时候切记护他们周全。”沈离光适时地提点了一句,白疏离微微点头,抱拳行了一礼,随即离开了大殿。
“师兄,那荒境中的女子该如何处置?”
“师弟啊,都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为何还执着于此。”
“师兄把一个魔族余孽置于天山派,于天山派,就是一件大事。”
白断风并未辩驳什么,而是转而望向窗外,原色的花木雕窗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伴随着渐明渐暗的灯火,他重重叹了口气。
此刻,浓重的铅云铺天盖地的压来,夜空中忽然飘起淅淅淋淋的细雨。顷刻间,雨越下越大,仿佛苍茫的巨大珠帘,横亘在天地间。
“吱呀”
远在百里的荒境之中的木屋内,一白衣女子将木窗轻合,来掩住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女子着一身朴素的青蓝色罗裙,梳着简单的流云髻,虽无饰品点缀却依旧难掩其面容的清丽脱俗。
“阿雪,许久未见你弹琴了。”
淋得一身通透的白疏离褪去外衣,放在炉子旁烘干,女子为他披了一身新衣,坐在了他的身旁,“明日便是新弟子考验之日,你冒雨前来不单单是为了找我闲聊吧。”
“阿雪,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白疏离一脸认真。
“是什么?”女子水眸微闪,问道。
“就是太聪明了。”
白疏离郎朗大笑,“你这般聪明倒显得我愚钝了。”
“师兄说笑了。”
女子起身,添了一些柴火,将已烘干的衣服抖尽,叠好,道:“天冷了,你也不必每日都来看我。”
“你这是怎么了?”
白疏离疑惑,“平日里你我感情最好,怎今日这般生疏了。”
“师兄。”女子神色复杂,“我是不是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白疏离暗暗一惊,忙问道,“是不是沈师叔又来和你说了些什么。“
看着女子黯然神伤的样子,他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师叔他这个人就这样,你也不必理会他,他一心为了天山派,只不过言语过激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可是对于从前的记忆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魔族,真的就这么不堪吗?”女子追问道。
“阿雪,你别太介怀此事,顺其自然便好。”
白疏离虽是这般安慰,但此刻心情却愈发不安,他的师妹苏长雪乃是昔日钟凌雪腹中的孩子,因与天山派定下十二年盟约,幼时便交由天山派看管,白断风因她体质特殊,特在百里之外命弟子为她搭建了这简易的木屋,并设立了结界,阻断了她与外界的来往。
平日里,除了他,她近乎见不到一人,外面的世界,于她,都是一种幻象。
自那次梦魇之后,她的记忆便全部丧失,无论他用何种办法,都无法唤起她对幼时的回忆。
或许,失去记忆,于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她不会知道,她所背负的不仅仅是她自己。
“师兄,我想听你弹琴。”
“好。”
白疏离宠溺的看了一眼苏长雪,接过她递来的琉璃宝琴,但见琴声随着他指尖的滑动缓缓而来,声绪郁郁寡欢,沉缓低吟,如杜鹃啼血般凄凉,转切急弹,仿佛红日坠落,风云变幻无常。
她只觉得顷刻间阅尽大地浮沉,零丁碎事,苍生谁主,铁马栏杆,江南江北,漠上孤烟,水雾画桥,那些只在书中看到的景象,如今却能在眼前一闪而逝。
仿佛置身在梦境里,令人心生神往。
“果然,阿雪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师兄这般琴音通透,心怀天下。”
“阿雪。”
白疏离停顿了片刻,“无论如何,我都会守在你身边。”
苏长雪微微颔首,正对上白疏离温柔的目光,当下点点头,“我信你,师兄。”
“对了,我教你一套剑法,你且可防身。”
白疏离手臂上那柄宝剑出鞘,朝前方斩去,那招式亦幻亦真,动静之间皆如行云流水,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幻梦泡影,顷刻间散于无形。
“当真绝妙。”苏长雪赞叹。
“掌教说你的体质特殊,有些剑术并不适合你,这套最适合女子使用,临敌之时也可防身,屋内空间狭小,我只演练了一遍,若你记不住,等他日天气好了,在屋外再演给你看罢。”
“好。”
夜色沉沉,雷霆之上交织着闪电,伴着暴雨,竟让这木屋有了些许摇晃,白疏离那双明亮的眸子闪出一丝机警,望着苏长雪道,“你幼时最怕这雷电,今日我便睡这地上,明日再去那九道崖。”
“好。”
第3章 九道之崖()
翌日清晨,暴风雨过后,窗外的天空泛起鱼肚白,白疏离道别苏长雪,便急急朝九道崖御剑而去,玄离镜中,沈离光与白断风密切地注视着这届入选弟子的一举一动。
“今日唤你们前来,你们都该知晓了,我天山派数百年来广招贤才,均是资质出众的弟子,凡人修道靠的不仅仅是能力,更是独具一格的灵根,今日,便以这九道崖作为考验,能通过考验的弟子方可成为天山派的弟子。”
能通过玄离镜话外传音,足见这沈离光内力的深厚。
言罢,九道崖周围的人们议论纷纷,皆是被这考验大惊,众人皆知九道崖有金、木、水、火、土、风、雷、兽、人九道障碍,想要闯进并最终得胜绝对是难于登天。
似是看出了众人的惊愕,沈离光满意的笑笑,对着玄离镜悠悠开口:“尔等莫要惊慌,我已派人封存了六道,只余木、风、兽三道障碍,就以攀登九道崖作为第一重考验,你等且放心,若有人中途坠落,必有人接应,我已派人暗中保护,定会出手相救,开始吧。“
众人均舒一口气。
白疏离此刻也抵达了九道崖,他的肤色本就白皙,被九道崖晨起的阳光一照,更是宛若上等玉瓷,细腻如瑕,他的出现宛若一道耀眼的光芒,令人目不暇接。
一进九道崖,白疏离就被迎面而来的狂风刮得脚下一个趔趄。
烈风如刀,当真是烈风如刀。
这几年久居天山内峰的雅阁,平素均是与师叔沈离光过招,偶得空闲,便是在荒境木屋逗阿雪开心,竟不知九道崖的考验如此棘手,以他如今的身手也未必能讨什么好处。
如刀的狂风刮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再一接触便被割开了一个个小口,溢出丝丝血迹,很快便被风吹得凝固了,如此周而复始,疼痛竟然也麻木了。
走到崖边,手刚按上九道崖,里面便立刻伸出一根根木刺,有未来得及收手的,便被这木刺刺了个对穿,终于,有些娇弱的女子忍不住了,哭喊道:“我不要入这九道崖了,我不要做天山派的弟子了,我要出去。”
话音刚落,崖顶便飞下来几条绳索,那绳索灵活的打了个转,缠绕在几名少女的腰上,转眼间将她们送到了崖外,崖中似乎还留有她们方才的哭声。
沈离光皱眉观察,摇了摇头,叹息,“这一届的弟子怕是不再出众了,这般胆小,如何能成气候。”
“还未到最后如何能评判。”白断风捋了捋胡须,笑道。
白疏离并没有配剑,只是随身携带了一把匕首进了九道崖,此刻他手掌轻轻发力,但见一道暗劲朝九道崖甩去,一碰上九道崖壁,便从里面伸出道道木刺,抽出上下两道木刺,白疏离便一借力一个跳跃,跃上下段木刺,同时,甩出的暗劲缠住上端木刺,竟是巧巧沿着九道崖壁站稳了。
“好,不愧是我等调教的弟子。”沈离光朗朗大笑,颇为满意。
而白断风神情有些微动,却依旧不语。
白疏离刚舒了一口气,便听得一声鸣叫,瞧见那于头顶盘旋的凶兽盘旋片刻,便朝着一众人袭来,他翻身向上推出一掌,在四步开外落地,扭动了几下手腕,五指略微颤抖,显然这一掌耗费了太多内力。
“小心。”
还未着回身,却见一青衫男子一剑横劈过来,原本想要趁乱袭击白疏离的凶兽吃痛。
“吱嗷!”
一声鼓动翅膀转移了方向,凶兽天性狡猾多变,见那青衫男子放松了警惕,忙俯身想要袭击,白疏离应对方才的局势,依旧从容不迫,毫不慌乱,但见他从腰间飞速取下匕首朝它猛地刺去,那凶兽似是被激怒,一口咬住了他的左臂,那血顺着臂膀浸染了他的衣衫。
“嗷吱!”
青衫男子见那凶兽一心扑在了白疏离身上,忙飞身一跃而上一剑怒斩,但见凶兽发出一声痛苦而又短促的撕吼,随即“砰”的一声向崖底倒去,白疏离趁势逃脱了出来。
“扯平了。”
白疏离捂着左臂有些力不从心。
“我救你两次,你只救了我一次,哪里算得上扯平。”
青衫男子见白疏离的左臂血涌不断,皱了皱眉,将他带离崖壁,扶着他坐定,他并未离开,而是上前扯下袖口的一段布,为其包扎,“这又算一次了。”
白疏离望着青衫男子,神情有些复杂,道,“你为何要救我,在这里,我是你的竞争对手。”
“倘若我不救你,而任由这凶兽杀你,那么我与这凶兽又有何两样。”
青衫男子边包扎边认真道,“想我们新进天山派第一道考验,便派的这般凶猛的凶兽,那么接下来,该有多少残酷的考验等着我们。”
白疏离并未搭话,而是在思索,依着师叔的性子,万不能将如此凶猛的凶兽放于九道崖,那究竟是何人想要这一众子弟性命,亦或是,要他的性命!
白疏离一惊,随即猛地望向崖顶玄离镜的安置之处。
“玄智,你去查查,是何人放的这凶兽!”
“是。”身旁的青衣弟子领命退下。
沈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