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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从这些工具器械中选择趁手的每人锻造一柄武器,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曾经是铁匠,而有些人却从未接触过锻造开辟之术,所以,我有我的衡量标准,你们尽可以自己的思想锻造。”
这一众奴仆原本跪着,此刻听了铁骑的言语,均相视而看,却始终未有一人去挑选兵器,铁骑见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你们都是从斗兽窟送来的,想必该知道那其中的黑暗,留在这里远比重新回去更要容易些。”
于是铁骑唤铁木取来锻造兵器的物件,又摆上了几炷香,随后道:“两个时辰后,我亲自来验收。”
其中一身着粗布麻衣,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最先走了上去,他满脸污垢,一双眸子却炯炯有神,未待面前监督的仆从发号施令,便取来一柄烙铁,认真地观摩起来。
“与其在这干等两个时辰,倒不如博一把留在此处,他说的不错,斗兽窟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如今有了一个机会摆脱我们的命运,我们又何故要唯唯诺诺。”
说这话之人,似是这群仆役的领袖,他清俊的脸上有一道血黑色的疤痕,乍一看只觉得仿佛一块质地上乘的璞玉被雕琢时出了偏差,只旁人觉得惋惜。
“云霄说得多,我们不能白白放弃摆在面前的机会。”
随后,众人纷纷涌上前去,几人为一组,开始锻造兵器,一时间这偌大的漠北捶砸声不绝于耳,铁骑隐在暗处,头一次露出释然的笑容。
“铁大哥果然是深谋远虑之人。”
铁骑回过头时,见是长鸢立在他身边,不免道:“长鸢,姑姑可曾为难于你。”
“我本就是从雪碧宅院逃了出来,对于姑姑来说,是万不可能再向从前那般信任于我。”
“信任?呵,长鸢,这究竟是不是你的心里话,你难道忘了数百位兄弟曾在西域拼死护她,最终却落得怎样的下场。”
长鸢不语,她如何能忘记西域的那场血屠之争,虽然五年过去,可每每回想,都是从梦境世界对真实世界的对望,那种毛骨悚然,那种对自己,对世界的质疑,她只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
“如今,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寻觅可以真正带领我们走出西域,恢复铁氏宗族一脉之人。”
“你的意思是”长鸢欲言又止。
“拓凌。”
铁骑从口中吐出二字,声音极轻,唯有长鸢从他的口型中读到了这简短的二字,铁骑微微侧身,轻瞥了一眼藏在暗处的一人,压低嗓音道:“我被姑姑监视了,近几日,我们便减少不必要的见面,等过段时日,我再行与你相商。”
“好。”长鸢提剑离去。
苏长雪在空旷之地看到了颇为壮观的场景,阿奴陪着她在距离锻造台几十米处观看这些奴仆的铸造的神色与锻炼的器件。
“看来铁大哥还是个有头脑的人,留用有天赋之人,可以让锻造更有效率。”
“铁公子虽然性情有些古怪,可对于这锻造辟炼之术,却颇为上心。”
然而在苏长雪看来,铁骑却是个极为深谋远虑之人,他所做的远不仅仅是为了交差那些武器,确切地说,他背后定是隐藏了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374章 龙虎相斗(上)()
“阿蔷,你又去哪里玩了。”
翌日清晨,拓凌抬手,黑爪鹰落下,嘴里衔着从铁氏营帐带来的纸条。
拓凌接过字条,对铁黎花周详的计划有了了解,待他看向天际之时,嘴角微扬,显然是有了更完美的谋略。
“阿莫,此次倒是多亏了苏姑娘。”
拓凌负手而立,眉眼之间溢满了笑意,阿莫环抱着他的长剑,侧身看向拓凌,“公子,你准备何时出动。”
“不急,我倒要看看究竟铁黎花还有何能耐。”拓凌似笑非笑看着手中的信宗。
阿莫不明为何拓凌不趁胜追击,一举攻破铁黎花的阵营,好借此让她交出调动西域王室军队的兵符,可想来自己公子不会打无把握的仗,便不再过多言语。
“阿莫,你多派几个人前去盯紧铁黎花的举动,若铁氏二兄弟与苏姑娘有任何危险,立马来报我。”
“是。”阿莫领命后便离开了。
拓凌抚了抚黑爪鹰的毛发,随后道:“阿蔷,近来辛苦你了,待这段日子结束后,我自会让你与你的家人相聚。”
另一边,铁骑正在仔细检查锻造好的兵器,而一众奴仆则静立一侧等待结果,铁骑眉头微皱,在中间摆好的一柄青光剑停了下来,随后道:“这柄剑是何人所铸。”
“是我。”
却见一名中年壮汉走了出来,眸子里虽多了几分疲倦,但却未有一丝慌乱之意,大方应道:“不知铁将军有何见解。”
“你认得我?”铁骑抬头看向男子。
“铁家军在西域何人不知,将军虽被流放但盛名早已远扬。”
铁骑笑笑,取出那一柄青光剑,眸光幽深,道:“你曾做过铁匠?”
“不曾。”男子直爽而道。
“那为何无论从剑柄材质的挑选到铸剑的过程,你都做的比旁人好。”
“将军想听实话?”
“说。”铁骑道。
“铸剑这东西,三分靠勤勉,七分靠天赋,巧手铁匠永远拼的不是铸造时间,而是头脑,在来之前,场主曾告知于我们,铁氏宗氏将要挑选最精良的铸剑助手,所以,我们事先做了准备。”
“你果然是个人才,你叫什么名字。”
“黑铁。”
“这名字倒是别有深意。”
“将军,如若我可以留下来,我有三个条件需要将军应允我。”
“大胆!你一个罪极的奴仆还敢和铁公子谈条件,活腻了不成。”
铁骑身后的奴仆变了脸色,欲待要推搡黑铁,却被黑铁一手将他反拎了起来,目光凶悍,“在漠北的人,都曾是罪极之人,你我都是一样,又有何区别。”
“说得好,黑铁,你倒是说说有哪三个条件?”
“我敬将军是条汉子,我们中有人会炼铁之术,这第一,我要将军收纳我们这里所有的人。”
“好,我答应你。”铁骑不动声色道。
“这第二,我希望将军能给我们自由,毕竟大批量锻造兵器,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
“好,那第三呢?”
黑铁见铁骑不问缘由不问身份直截了当应允下来,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我黑铁从不跪人,但今日恳请将军将我们收纳至铁家军,无论生死荣华,皆与将军共渡。”
铁骑听到此处,心里一揪,想起昔日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已所剩无几,仿佛触动了心里最柔软的部分,他微微颔首,“做我铁家军,可吃得了苦。”
“只要将军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一并做到。”
“好,你们都起来吧。”
铁骑扶起黑铁,身后一众人皆起身,黑铁让出一步,引荐道:“将军,这是我们一众人的领袖云霄,我们在斗兽窟的日子,若不是他,怕是兄弟们都会惨死于异兽口中。”
“好,云霄,云端直上云霄,好名字。”
铁骑意味深长看了一眼身后的奴仆,云霄立马会意道:“将军,今日我们便赶工铸造兵器如何?”
“好,不过留下你们一事我需通禀铁姑姑决断,你们且放心,今日便暂且委屈你们睡一个帐子。”
“不妨事。”云霄直言道。
夜深极静,苏长雪由着阿奴看护,在帐子外吹响竹萧,声音凄婉而苍凉,令人垂泪。
云霄自营帐处而出,寻着箫声前去寻觅是何人吹奏,未走出几十米,便被守卫拦了下来,“大胆奴仆,深夜何故出来。”
“是何人在吹箫?”云霄问。
“与你无关,还不回去睡觉。”
见守卫没好气地回应,云霄顿时面色阴沉,未带发作,却见一身着浅茶色长裙的女子迎面而来,“是何人在此吵闹。”
“阿奴姑娘,是从斗兽窟送来的奴仆,也不知怎得非要寻这箫声。”
“姑娘要他前去。”阿奴道。
“这好吧。”
奴仆心有不甘让路,让阿奴领至营帐外的歪脖子树前,看见一瘦削的身影,风微微扬起她轻白的衣衫,她手中握着竹萧,缓缓转身,“从箫声你听到了什么。”
“悲愤,苍凉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你在倾诉,却又倾诉不得。”云霄道。
“有意思。”苏长雪勾了勾唇角,“你叫什么名字。”
“云霄。”
“云霄”苏长雪若有所思重复道。
“姑娘,天色不早了,该回去歇息了,姑姑若是知晓姑娘私自出了营帐,怕是又要责怪奴婢了。”
苏长雪沉着眸,似乎对于铁黎花定下的规矩颇为不满,而云霄也觉察到苏长雪情绪的变动,断定这女子定然是受制于这铁氏的掌宗,不免道:“姑娘,既然这里的主人定下了规矩,便还是早些歇息吧。”
“阿奴,我们走吧。”
苏长雪深深看了一眼云霄,随后笑道:“我记下你了,改日我们还会再见。”
云霄微微一怔,看着苏长雪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为何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铁骑你留下这么多奴仆,姑姑定会盘问于你,何至于给我们找不自在。”
铁木准备着这几日的铸造兵器材料,擦拭了一下头上的汗,见铁骑并未理会于他,忙道:“铁骑,你想明白,一旦你站在拓凌那边,就意味着你要与整个铁家为敌。”
“那又如何,如若铁黎花掌管了整个铁家,离覆灭也就不远了。”
第375章 龙虎相斗(中)()
雪阁后院。
拓凌坐在树藤摇椅处,翻阅苏长雪传来的书信,虽相隔不远,但却是两个阵营的敌对。
“阿莫,查清楚铁骑的兵器是何人做的手脚了吗?”
“查清楚了,公子,确实是铁莺歌所为,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