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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何事这般匆忙?”
楼隐缓缓转身,走近绿珠,亲手将她扶起,眸子里那几分寒意瞬间隐没,道:“可是生死门归并一事出了差错?”
“并非如此,生死门一事进展顺利,但我自生死门而出,发现今日天际风云席卷,黑云遮日,魔炉之水暴动,怕是新一任黑宗已经来到魔族境地了。”
“恁是何人都无法撼动九族八荒的统领者,更何况仅仅是一个入魔的黑宗。”
虽是这般说,可楼隐却没有十足的把握应对这突如其来的黑宗之者,如若是一个极为难缠之人,那么他烈焰宗定会被来者并吞。
自古以来,魔界黑宗都享有至上的权利,同样也要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千百年来入魔成黑宗之人,必须割舍一切七情六欲,否则渡劫之时定会烈火焚身,魂飞魄散。
“可是按照魔界的规矩,魔尊还是要亲自带兵迎接这位黑宗。”绿珠提醒道。
“我知晓此事,你且去安排,调动三万魔兵,前去鼎境迎接黑宗。”
“是。”
绿珠本以为以楼隐的性格,怕是万不会去迎接一个素未谋面且不知底细之人,可是经过这几年种种事情的历练,楼隐早已从一个一意孤行的魔转变为一个顾全大局的尊者。
几个时辰后,当楼隐的大军驻守在魔族的鼎镜之处,正应了黑云压城城欲摧那句老话,边境之处乌云密布,恍而间一道流光而现,一只黑羽兽破空而下,载着一女子缓缓驶来。
“竟然是个女子,魔尊,这未免也太过荒谬了。”楼隐身旁的青木长老面露惊色。
“魔尊,自古以来黑宗继承者皆是男子,这千百年来从未出过一个女子,莫不是天要亡我魔界?”
众魔界长老议论纷纷,而绿珠眸光更是变幻莫测,欲待要说些什么,却被修罗门新任门主苏乞拦了下来,他知晓绿珠的性子,但再未看清来人之前,还是要小心行事。
直到女子从黑羽兽上缓缓走下来,目光里带着不可一世的孤傲,楼隐蓦地一震,不可置信看向面前之人清晰的面容。
“楼隐,我们又见面了。”
绿珠更是身子一震,看向苏长雪腰间的黑羽令牌,仿若时间又回到了昔日她们并肩作战的日子,虽有些神伤,但仍与一众人伏地而跪,道:“参见黑宗,千秋万代,与尊长敬。”
“你果然还是回来了。”
苏长雪轻瞥了一眼跪地的一众人,却并未和之前一般让他们起身,而是从他们身边掠过,行至楼隐面前,轻声笑道:“你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对我之前的伤害,我会让你千倍万倍地奉还。”
楼隐神色复杂地对上苏长雪微蓝的瞳孔,道:“是我对不起你,所以,因果轮回,既然你回来了,我便会用一切来弥补。”
“弥补?呵,滑天下之大稽,如何弥补,九幽死时你何曾有过愧疚?”
苏长雪咄咄逼人,眼看逼的楼隐无话可说,绿珠负拳开口道:“黑宗息怒,魔尊也有他的苦衷,他并非”
“绿珠,勿要多嘴。”楼隐面色阴沉道。
“我的府邸在何处?”
苏长雪不想过多纠缠前尘往事,便询问府邸所在,跪地的青木长老乃是负责魔界府邸调动管辖之责,忙回道:“回黑宗,您的府邸临近烈焰宗,乃是九宗之中的首座墨镜宗,历代宗主皆居住于那里。”
“既然如此,那便带我前去吧。”
苏长雪一刻也不想逗留,拂袖而去,楼隐看向青木,示意他小心为上,青木还礼后便站起身朝苏长雪方向而去。
“魔尊,圣女她变了好多。”
楼隐只觉得一腔情绪涌上心头,难以掩盖心中的落寞,他在原地怔了许久后,方才想起一众魔兵不曾起身,忙道:“你们起来吧,从今往后,你们便驻守墨镜宗,如有任何异动,定要好生保护黑宗。”
“是。”一众魔兵领命后便前往墨镜宗。
“魔尊为何不告知圣女当初的真相,为了顾全大局,魔尊是不得已进攻飞雪城,为了救圣女,魔尊不惜承受”
“够了。”楼隐心中烦闷,“让我一个人静静。”
“绿珠多言,还望魔尊恕罪。”
绿珠自是知晓楼隐心中的苦,也并未再继续言说,一旁的苏乞借由修罗门之事需与绿珠相商而支开了二人。
一路上,绿珠沉默寡言,苏乞自然是知晓自己女儿的心思,便道:“人生在世,又有多少如意之事呢?”
“是啊,只是未曾想到如今却是这般尴尬的局面,本以为魔尊放下了圣女,不想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绿珠黯然道。
“孩子,万事万物都有它的命数,感情一事还是强求不得。”
“即便如此,圣女也该知晓魔尊为她究竟付出了多少,不至于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苏乞摇摇头,轻声叹了口气,“事情并非这般简单,世人皆知飞雪城攻破一事乃是魔界趁虚而入,现在无论如何解释,都无法真正消除黑宗的戒备。”
“那依阿爹所言,该如何是好?”
“唯有等。”
“等?”绿珠不解。
“等时间延轮冲淡一切罪恶和仇恨,到时候真相自然会水落石出。”
“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绿珠沉眸道。
“黑宗的修为如今已经深不可测,她从修灵一道蜕变为修魔一道自然是吃尽了苦头,如若让她放下仇恨,显而易见是不可能之事。”
“都是我的错,未能遵照钟小姐遗愿让她做一个无忧无虑之人。”
绿珠想起往事,双眼渐渐湿润起来,苏乞拍了拍绿珠的肩膀道:“要怪只能怪她本就是逆天之人,这一生拥有逆天修为,也自然要比旁人更为艰难。”
第390章 烈焰黑宗(下)()
“黑宗,这便是墨镜宗的大致分布,如若您不满意,我再遣些仆从按照您的意愿来修葺。”
青木跟随苏长雪沿路看了墨镜宗的每一处楼阁,见苏长雪并未表露不耐之意,青木在心里暗自才松了口气。
“这里是为曾经何人所住?”
苏长雪的目光忽而停留在一处精致的厢房,抬脚走了进去,这里的陈设仿佛历经了几百年却未沾一点灰尘,足以见得这里时常有人打扫。
“这曾是先黑宗所居之地。”青木忐忑道。
“这里的所有陈设一律换掉,我向来不喜这等繁琐的物件,日后莫要再摆在这里。”
苏长雪将一绣工精巧却繁琐的结帕仍给了青木,这原本是魔界先机魂阵子算出这日黑宗降临,特意派人绣制的结帕想要讨得圣主欢心,却不料反倒弄巧成拙。
“怎么,舍不得?”
苏长雪见青木攥紧了结帕未曾有扔掉的意思,便又将结帕取了回来,仔细打量这才发觉这帕子不同于寻常帕子,乃是以诸多灵修之血所绣而成。
“做这结帕之人是何人?”
“此帕乃是先机魂阵子以一百个修道孩童灵血而祭,让绣工云锦以金丝绒编造而成,不料黑宗并不喜这繁琐的样式,待我今日只会一声绣工坊,他日再另行安排。”
苏长雪抚了抚这结帕,目光阴郁,“看来这魂阵子对于本宗的到来颇为费心,既然如此,我便不能驳了他的好意。”
青木一听,当觉得苏长雪接受了这结帕,欲待要欣喜感激,却不料苏长雪后一言顿时让他仿若掉进了冰窖一般。
“既然他这般阿谀奉承于我,便将他剥骨抽筋,关于墨镜宗的玄阁之中,每日替我观测星象预测旦夕祸福可好?”
“宗主饶命,魂阵子也不过是一番好意,还请宗主三思。”
青木惊得一身冷汗,忙跪地而道,苏长雪只是浅笑,将结帕掷在地上,冷言道:“好意,还是另有所图?”
青木忙拾起结帕,结帕经过苏长雪魔气的凝结,俨然显露出一排细小的符文:孤王煞,逆流而亡。
“这怕是魂阵子定是被奸人诬陷。”
青木本欲想在魂阵子面前邀功,自己将结帕交给了黑宗,岂料黑宗这般性格偏激,如今他也只能明哲保身。
“你的意思是本宗冤枉于他了?”
“这”青木一时语塞。
“还是他是魔尊之人,本宗无权处决于他,既然如此,那本宗今日便要破破这个例,照我说的做。”
“是。”青木颤颤巍巍起身而道。
“我乏了,无事你便先退下吧,明日将这墨镜宗的仆从婢子差遣来,本宗要一一挑选。”
“是,黑宗。”
于是,处决魂阵子一事便惊动了魔界九宗,震惊之余外,整个黑宗上下也是大洗牌,不仅楼隐派去的几万精兵被全数换掉,就连墨镜宗所有陈设皆全数改变。
一时间九宗的长老皆对这位黑宗敢怒不敢言,便上书给魔尊楼隐,出面商谈。
“说吧,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墨镜宗正厅,苏长雪轻啜一口香茶,目光里无一丝波动,而面前的楼隐眉宇深锁,似乎在权衡言语。
“阿雪,如若你还在怨恨于我,大可不必在九宗掀起如此巨浪。”
楼隐,我所做的,都是我的权利,你无权过问他们的生死。”
苏长雪忽而起身,目光冷峻,看向楼隐,一身黑羽长衫散发着微芒,红唇轻启,又道:“所以,你这是在质问于我?”
“阿雪,你如今怎会变得如此残戮?”
“比起魔尊昔日所造下的罪孽,本宗自认为不及于魔尊,若是无事,还请魔尊不要再打扰本宗修行。”
“你!当真是一点情面不讲了。”
楼隐心中涌起一丝悲愤,随后道:“好,你这般于我,我不怨你,但你记住,如今你身为魔,所做的一切屠戮,都是在毁灭自己。”
言罢,楼隐不做停留,拂袖离去。
“他生气了。”
苏长雪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与身旁的暗卫润玉而道,润玉长相颇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