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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润玉着一身白衣而来,气度不凡,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愁绪,见到苏长雪与楼隐,行礼问候后,便道:“黑宗,这云霄魔剑乃是历代黑宗的象征,您可以赠予魔尊别样物件,唯独这宝剑不可。”
“无妨,宗上心意本尊领了,这云霄魔剑既已认主,便断然不会再转投二主。”
楼隐将目光落于温文尔雅的润玉身上,道:“这位可是魔界中人?”
“魔尊,此人曾乃是生死门的暗卫,黑宗赏识于他的能力,便将他留用于身边。”
青木长老近来于墨镜宗和烈焰宗之间走动频繁,对于苏长雪遣散墨镜宗所有仆从婢子,虽不了解其中详情,但他知晓苏长雪已不似从前那般信任魔尊楼隐。
“如此甚好,宗上初居墨镜宗,定然有不习惯之处,身边有亲信之人,也方便日后熟知一切事务。”
楼隐言罢,看了一眼倒地的袁平,叹了口气道:“只是今日宗上所做有些太过冒进,袁平乃是九宗长老之一,他虽起了歹念,但罪不至死”
“魔尊此话便是要任由这袁平长老刺伤黑宗了?”润玉皮笑肉不笑质问道。
楼隐这才发觉自己忽略了苏长雪心口处的伤口,恍而一震,却又不知该不该上前问候,面前的女子已经不是曾经那般无忧无虑与他玩闹的孩童,也不再是与他并肩作战,手刃敌军的圣女,他错过了太多她的磨难,与她之间仿若隔了一堵无形的墙,摸不着,猜不透。
“魔尊,如若九宗想要替袁平出头,大可来墨镜宗寻本宗。”
话已至此,苏长雪扬手一挥,便化作一道黑羽芒光消失在了众人面前,润玉见状,温润一笑,负拳而道:“既然黑宗已离去,润玉便不讨扰魔尊了,告辞。”
人去楼空,只添心愁。
楼隐摆手,示意身后仆从将袁平的尸首抬走,清扫前院,一众长老也是寻了缘由纷纷离去,这场宴席最终以不欢而散收场。
苏长雪自回了墨镜宗,看着一众仆从婢子,原本阴郁沉闷的心情好转了大半,不得不说润玉是个极为精明而睿智的掌事,仆从婢子的挑选都是经过不断挑选,排除了一切他宗的眼线,力求杜绝一切被他宗监视的机会。
“黑宗这般杀戮,怕不仅仅是要显露你的威严,更多是给虎视眈眈想要坐上您这一位置的人一个警示。”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润玉。”
苏长雪颇为赞赏看了一眼润玉,随后眼底里却又闪过一丝冷意,又道:“不过需要提醒你的事,本宗可以给你无上的权利,同样也可以随时收回你的一切。”
“谨记黑宗教诲。”润玉不动声色道。
“云锦的事可查清了?”
“还在归整中,黑宗稍安勿躁。”
“无妨,只是对于她的身份颇为好奇。”
苏长雪随润玉去了前厅,但见一众仆从婢子伏地而跪,叩拜这新来的黑宗宗主,苏长雪目光沉静,道:“都起来吧。”
一众仆从婢子方才起身有续退至一侧,苏长雪接过润玉的卷宗,一一勾画圈点,最终亲自确认了所有的仆从婢子的职位。
“散了吧,本宗也乏了。”
墨镜宗自润玉与一众仆从和婢子离开后,又恢复了曾经的沉寂,苏长雪只身出了正厅,抬头看向天际,这般星辰的夜,让她想起了在大漠的生活。
与无情并肩看星空,在大漠之中,或许那次观夜已经成为苏长雪心中最美的回忆。
“黑宗,该歇息了。”
这时,一怯生生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的沉静,苏长雪凝眉,看向身后忐忑不安的婢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婢子唤作紫衣,是黑宗殿下指派替黑宗掌灯之人。”
“你不是魔界中人。”
“婢子家乡曾在西域,信西域战乱波动,方才逃难于此,被魔尊收留,送至修罗门安生立命。”
紫衣恭敬而道,晶蓝色的眸子里更多的是惊恐,她的手在颤抖,似乎对于面前的苏长雪颇为恐惧。
“你怕我?”
“婢子不敢。”紫衣忙跪地道。
“罢了,前面掌灯吧。”
紫衣这才舒了口气,忙执灯引路,苏长雪一路与紫衣而行,至所居之处,才知晓润玉确实下了一番功夫了解它的喜好。
“好了,明日便让所有人前来,各司其职,我墨镜宗向来不养闲人。”
“是。”紫衣应道。
待紫衣离去后,苏长雪以念力又召唤了出了那柄云霄魔剑,如今她可以召唤黑羽,然而每次召唤魔剑,就意味着她体内的魔性会更盛一些,终有一天,她会彻底泯灭灵性,成为一个真正的魔。
怕是该让那个人失望了吧。
苏长雪含笑摇了摇头,熄灭了灯,便和衣而睡,偌大的厢房里没有一人看护,润玉行至漱玉楼前,恍然若失,如今他手握大权,却更要小心为上。
苏长雪完全有这个能力赋予她一切,也同样可以剥夺他一切。
“这大概便是强者为王吧。”
漱玉无奈苦笑,随后合了门,朝漱玉楼行去,却未曾看到身后掠过一个黑影,自黑幕中穿行。
第393章 寻踪至上()
润玉本未察觉身后有黑影闪过,然而面前的灯火忽而渐明渐暗,顿时让他心生狐疑。
“来人。”
“掌宗,唤奴所为何事?”
“派魔兵前去藏书阁一探究竟,若是遇到贼人定不要心慈手软。”
“是。”仆从领命后便禀退。
那道黑影自漱玉楼而去,直奔向墨镜宗的藏书阁,他轻功极为了得,临时被派去看守藏书阁的小厮偷了懒打了半个时辰的盹儿,竟未发现一个人影堂而皇之地闪入了阁内。
闪入藏书阁,他的眸光微亮,在黑夜中快速寻觅自己想要的卷宗,直到翻看第二十三本卷宗之时,他目光微凉,伸手撕下了其中一页,随后便听得藏书阁外一阵骚动。
“快,把藏书阁围住,掌宗有令,务必要抓到贼人。”
他目光深沉,听了这般嚣张的话语,身子稍有停顿,随后破窗而出,仆从听到声响,忙带人前去巡捕,却早已不见那人的踪影。
润玉此刻自楼阁房檐而上,祭出青芒长剑,面色凝重,掠地而起,一招自出,顿时卷起一阵疾风,直击逃亡的黑衣人。
黑衣人见润玉脚力了得,忙转身惊起,以掌力接住了润玉的一招,却只觉得这剑力强劲,捂着胸口口吐鲜血,随后一个飞身闪入了黑夜之中,润玉未再去追,心里已然对此人有了了解。
他飞身而下,一身白衣胜雪,然见到藏书阁弄得灰头土脸的一众仆从,语气颇为不善,“留你们有何用?一群废物。”
“掌宗饶命,我等到来之时,那贼人已经破窗而逃了。”仆从们均伏地而道。
寂夜,月色却被乌云笼罩,黑衣人身受剑伤倒在了修罗门门前,一步一步爬进了苏乞的书房之中。
“门主无震办事不力险些让那润玉杀死。”
苏乞面露惊色,忙命人扶起无震,未问明原因,忙反手替无震渡了一层真力,稳住他的心脉,无震这才止住了血,面色苍白,“是我大意了,这润玉比我们所想象的更要难缠。”
“你且勿要再多言了,好生休养,余下的是由我亲自出面解决。”
“不,门主,云锦之事若是被他查出,定然会引起整个九宗大乱,黑宗又暴虐残忍,云锦定不可能活命。”无震摇了摇头道。
“云锦身份特殊,黑宗杀戮魂阵子,看似暴露了她杀戮的本性,实则此女心机颇深,想来暗地里已然在谋划一件不为人知之事。”
苏乞曾与苏长雪并肩作战,虽然近年,他只能听过简要的概闻,知晓她身在南疆和大漠的不易,却不知她为何冲破灵力的封印,成为魔界的新一任黑宗。
无震盘膝打坐恢复内息,待缓了缓后,方才道:“无论如何,云锦一事万不能暴露,我今夜潜入墨镜宗之事,怕是会祸及于门主,还请门主现在手刃无震,他日再查便死无对证。”
“荒唐,勿要再逞言,你我一同出生入死,此事勿要再议。”
而在墨镜宗内,一道惊雷劈下,整个乔梦楼顿时陷入一片光亮之中,苏长雪从噩梦中惊醒,汗渍已然浸湿了衣衫,她目光阴冷,看着偌大且空荡的寝室,顿时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来人!”
“来人!”
然而无人应道,苏长雪神情狼狈,从床榻上滚了下来,随后披发赤足走出了乔梦楼,外面一片漆黑,大雨滂沱,她未遮伞,缓缓走了出去。
然而她周身激起的魔气守护于她,让她未被大雨沾染半分雨露,她就这般漫无目的行走在长廊内,恍而间,远处立着一个人,瘦削但却俊朗的背影,苏长雪蓦地一震,怔在原地。
“阿雪。”
忽而他转过身来,目光一如往昔那般温柔,苏长雪摇摇头,极力想要挣脱自己的梦境,却发觉自己早已越陷越深。
“到我这里来。”
“九幽,自南疆我坐上圣女一位时,你我便不再是师徒,没有任何瓜葛,何故如今要入梦寻我。”
“身处高位,又怎会事事如意?”
九幽一步一步走向苏长雪,眸子里却多了几分苍凉,苏长雪曾见过他这般样子,雪夜梅林,他悼念他的生母,亦是如此模样。
“别过来。”
苏长雪此刻忽而生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双手抬起,看着掌心隐隐散发的魔气,便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体内有魔性封印,何故要隐瞒于我。”
“我今日前来,不是为了与你争辩真相,而只是单纯地来看看你。”
“看我?是看我如今孤立无援,残暴杀戮,还是堕落为魔,自立为剑?”
九幽摇了摇头,道:“都不是,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我未曾回应于你,如今,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心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