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言罢,云清转身便想要逃,被玄幽一个灭天雷困在了阵中,数百道惊雷自天际而下,冲向云清的天灵盖处。
“不!”
云清一声惊叫之后,全身燃起烈焰,在数百道灭天雷劈下以后瞬间灰飞烟灭,化为灰烬。
随后,玄幽以自身灵力为白芷续命,却不料方才楼隐那一掌已是下了杀心,此刻白芷性命垂危,早已是油尽灯枯。
“没救了,她经脉俱断。”玄幽摇头道。
这场苍穹之战,最后却以这般残局收尾,几人立在风口处,神色各异,皆不言语。
空泽元年四十三年,十二月二十日,满天飘雪,北安城更显寒冷。
“为何这雪让本王这般难过?”
慕容云出了王府,抬头看向这天际,接过一片雪花,仔细打量着它,末了,方才道:“算起来,我与她,已有十年未见了,不知如今她身在何处?”
十年之久,慕容云双鬓已白,却仍如往日那般风采不减,他望着远处发呆,直到一脚步声而至,方才让他收回了思绪。
“花兄,雪如此大,何故深夜来此。”
花无悔仍旧着一身红衣,收了伞,抖了抖披风上的雪,道:“今夜冒雪前来,是为了完成阿雪最后的心愿。”
“昔日,你总是及时出现向我说一些关于阿雪的近况,可十年之久,你从未出现,我派人打探,也未有他们任何一个人的下落。”
“她所经历的,远比你知道的要残忍得多。”
“她还活着吗?”
花无悔心头一揪,抬头看向慕容云,艰难地摇了摇头,随后交予慕容云一本卷宗,随后一言不发,转身消失在雪幕中。
慕容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在书房打开了这本写着密密麻麻字迹的卷宗。
“慕容云,当你看到这本卷宗之时,想必已经时隔十年之久了,我并非想要向你隐瞒我的行踪,而是想要让你沉淀一下自己的内心,在没有九幽那缕魂灵牵制下,你是真的遵从了自己的内心”
“不必急着回应我,如今我已身归混沌,我早已知晓我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尾,只不过这梦醒的太快,快到我不知该如何来面对你们。”
寒风凛冽,慕容云举起酒壶,频频饮酒,冰冷的酒入干燥的喉,让他止不住的咳嗽,最终化为无尽的痛哭。
“别为我难过,我本就是逆天之人,阿娘生下我之时,也就注定了我这一生都不会像寻常人那般无忧无虑,生死也不过只是白驹过隙,过眼云烟。”
长发随风,长袍微摆,慕容云的脸上带着浓重的疲惫,面前白陵扫过空荡的灵柩,他颓然坐在灵柩旁,却早已是哭不出来,只剩下无尽的沉默。
“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寻一个爱你的女子,与她厮守一生,不负此生,不负未来。”
酒肆之中,慕容云大口喝着酒,面前坐着的正是一衫白衣的九幽。
“你为何不喝?”慕容云醉醺醺问道。
“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哈哈哈哈。”
慕容云仰天长笑,随后猛灌了一口酒,道:“有时候我会觉得阿雪就在我身边,与我一同上战场杀敌,与我一起谈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羡慕你是她的师父,羡慕你是她的心上人。”
“你喝醉了。”九幽吐出几字。
“不,我没醉,是我没用,只能从他人口中知晓她这十年受了多少苦。”
言罢,他垂头,失声痛哭起来。
“她比任何人都要来的坚强。”
“重生重生,昔日她救得了你,是不是代表着她也可以重生。”
慕容云仿若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双手抓住九幽的肩膀,迫切问道。
“无用的,她身形俱散,已是无力回天。”
慕容云颓然瘫坐在地上,似乎最后一丝希望已经破灭葬送一般,闭口不言。
“天黑之前,西域会撤下他们驻扎在北安城的所有兵力,北安城的百姓会得以安生,这是阿雪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
九幽饮完最后一杯酒,随后转身离去了,入夜,慕容云身着战甲,大开城门,看着一众西域兵力退散,身后是士兵将领的狂欢,可他无论如何未有一丝欣喜。
“那丫头看来早就知道自己会死于苍穹雷霆之中,才特此在魔界大开杀戒,引众修道派齐力围攻于她。”
司命神殿中,楚傲天长叹了口气,看着这梅花怒放,折了一枝,凝视道:“她这份傲气,倒真的与你有太多相似。”
“昔日师父曾对我说,修复最后司命神殿心脏之处,需要以真爱之力化之,曾经我并不明白,如今,待明白之时,她早已不在了身边。”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吗,会好起来吗?”九幽失笑道。
而烈焰宗的墓碑旁,立着二人,苏乞跪地,将一束刚采的白松花放在了墓碑上,道:“多谢魔尊能替小女洗清所有罪孽,让她清清白白上路。”
“阿雪尚不追究,本尊有何缘由再怨她,一切因果轮回,自有天定。”
待逆流而上,归去来兮。
你是否还在原地等候,朝朝暮暮,不负卿。
全文终。
第430章 番外之一梦瑶月()
十年筑梦,待魂归醒来之时,斯人仍在,佳人已归。
——一梦瑶月
“宫主,您醒了,听闻婢子水袖说您近来身体欠佳,我这方才瞧见才知她所言不虚。”
苏长雪身子一颤,抬头看向这眼前的一切,语气里满是疑惑,“九凌?”
“宫主今日是怎么了,莫不是被梦魇住了?”
面前之人却是九凌无疑,然而她昔日化为灰烬却历历在目,她哑着嗓子低沉道:“今年是何元年?”
“这自然是空泽元年233年。”
九凌满是狐疑看向苏长雪,随后抬手在苏长雪额头掠过,“许是受了风寒?”
“竟逆流回了十年前”苏长雪怔言。
“姐姐,今日身子可是好些了?”
殿外传来熟悉之声,九凌起身,抬手唤婢子前去迎驾,见来人一身玄青长袍,眉清目秀,见了九凌,忙道:“九师姐倒让我好找。”
“小龙,怕是宫主被梦魇住了,至今还未缓过神来,你且去瞧瞧。”九凌担忧道。
“小龙”苏长雪不可置信看向面前之人。
“是我,姐姐,我是公孙龙,姐姐莫真是被梦魇住了。”公孙龙剑眉微拧道。
“看来真的不是梦。”
苏长雪起身,一衫白衣曳地,面色憔悴,不施粉黛却仍攒不住倾城姿色,她抬头看向这大殿的顶盖,九条盘凤立于顶间,栩栩如生。
“九幽不,我师父身在何处?”
苏长雪看向公孙龙,想到从他口中得到答案,然而得到的却是无尽的沉默。
莫不是历史再度重演,九幽身葬飞雪城池,她摇摇头,似乎背负了太多不可想象的重担。
“宫主,九神君如今在司命神殿闭关历劫,你前些日子前去被拒,这几日便闷在这殿内打坐,我十分担心你的身子,这才前来探望。”
“你是说他没死?”
“姐姐这是说笑了,九神君法力高深,何人能近他的身姐姐,姐姐你去哪?”
话音刚落,苏长雪便闪出了大殿,唯剩下公孙龙一头雾水地呼唤和九凌惊诧的目光。
“姐姐今日真是愈发奇怪,师姐,我且追去看看。”
“不必,宫主向来做事不喜被监视,由着她去吧。”九凌拦住了公孙龙道。
苏长雪一路疾驰,自瑶月宫而出,便御剑而行,未耽搁半分,两个时辰后,便落在了司命神殿结界之外。
“九幽,九幽!”苏长雪颤抖着嗓音喊道。
所有的时局都已逆转。
而如今唯一可以解释这种现象的人,只有九幽。
“丫头,你走吧,师侄是不会见你的。”
苏长雪隔着结界看向朝她走来的楚傲天,相视的刹那,她道:“我今日必须要见他。”
“九幽已闭关,你如今闯入,只会让他走火入魔,丫头,我劝你好生看护瑶月宫的一众弟子,莫要来了,待他出关,我自会告知他一切。”
“一切?”
苏长雪不明白楚傲天所说的一切指代什么,她只是看着他,短暂的沉默后,楚傲天方才开口,“听闻你病了,许是有些事情记不得了,九幽为你挡下雷劫的一剑,险些震碎了经脉,如今闭关,也是为了他最终的修行。”
不知为何,苏长雪心底有根细细的丝弦,这许多年因为风霜波折艰难困苦而早已冷漠生锈的弦,因为守护她的人亦想让她死,太多人使得她背叛信念,突然于楚傲天的这一句话,于这沉静之中,被轻轻拨响,发出细微却惊心动魄的颤音。
“这么说,这时局是逆转了”
“时局?”楚傲天不明觉厉。
“果真是从未与我商议的性子”
她瘫坐在结界外,手指嵌入地面,那些生着剑刺的不知名的草戳进手指,洁白的指端立时滚出大而圆的血珠,楚傲天对于苏长雪的举动颇感惊奇,却并未言语半分。
“替我转告他,无论他是否真的身受重伤,三日后苍穹之巅,这个时辰,我在那里等他的答案。”
“喂丫头,若是他不去呢?”
苏长雪走了几步,听到楚傲天的追问,便转头,语气里并未有一丝沉重,反而笑道:“他会来的。”
瑶月宫书阁,苏长雪冥想沉思。
公孙龙坐于她面前,将过往的一切简述于苏长雪,却是与她的记忆万般无二,只不过到飞雪城之间,绝冥释放邪龙之力后,九幽并未生祭邪龙,而是由得修道派合力镇压。
反观九幽闭关一事,定是事有蹊跷,他既然替她承受了雷劫,凭九幽的修为完全可以调息数月有余便可出关,何至于一年之中都将她拒之门外。
“你说我最近为何一直这般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