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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很惨,但程岩并不同情。
还是那句话,他宁可当个真小人,不想做个伪君子。
所以,在庄思宜问他是何想法时,他直说:“解气,高兴。”
庄思宜:“你还会更高兴。”
“啊?”
庄思宜神秘一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傍晚,庄思宜突然拉着程岩去了后山。
后山种着很多红枫,在夕阳余晖下,仿佛一团烈火,要把整座后山都烧起来似的。
程岩莫名其妙,“叫我来这儿干嘛?”
庄思宜:“看日落。”
程岩:“”
他差点儿被噎住,大好时光不读书,跑山上来虚度光阴莫非有病?而且两个男人约在一起看日落感觉很娘炮啊!
程岩:“我可以选择拒绝吗?”
庄思宜声音低了一分,“不可以。”
“”
程岩心不在焉地望着半轮残阳,期间好几次去看庄思宜,见对方都很专注,叫他不好打搅。
天色渐渐暗下来,天幕中唯有银月散发着柔和的光。
此时秋风呼呼地吹着,晃动的枫叶传来沙沙声,让程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正想提议回去,就听见“嘭”一声巨响,漫天花火绽放。
“生辰吉乐,阿岩。”
程岩:???!!
“今日八月十二,不是你的生辰吗?”
壮丽的烟火下,庄思宜语气得意。
还真是!程岩居然给忘了,不过“你怎么知道?”
庄思宜莞尔,“你那二叔母”
程岩沉默了一瞬,“谢谢你,庄棋在附近吗?”
庄思宜:“嗯。”
程岩:“也谢谢他,毕竟秋蚊子很厉害的。”
庄思宜:“”
烟火只有刹那的美丽,璀璨过后,一片寂寥。
“庄兄,你的生辰是何时?”
其实程岩知道,庄思宜生辰正是大年十五,但重生以来庄思宜从未说过,他也只能“不知”。
“我是大年十五那天生的,比你差不多大了半年。”庄思宜笑嘻嘻道:“所以阿岩要不要叫我一声哥哥?”
程岩又恍惚了一下,前生时,庄思宜也曾说过一模一样的话,那时他很不好意思叫,现在
“哥。”
无所谓并且面无表情。
庄思宜:“”
好像并没有爽到?
中秋那天,陆清颜走了。
他走得很低调,还是舍友发现他的床铺和桌案都整理一空后,才知他回了家。
和谢林走时不一样,陆清颜人缘不错,不少人都为他的离开感到惋惜,纷纷猜测他为何要走?而知道真相的程岩和庄思宜却始终保持沉默。
但只要时光还在轮转,终会有新事取代旧事。
没多久,书院里来了一对夫妇,说是来寻子的。
众人这才得知,那个暂居书院的小童居然真和程岩沾亲带故,小童姓陈,乃是程岩生父一族的旁支,二十余年前便迁去了闽省。
今年端午龙舟会上,小童被拐走,全家找了大半年都没有消息。就在他们绝望之际,忽有一位来自鹤山书院的学生提供了线索。
这位学生正是闽省人,因家中有事提前返乡,路上偶然见到了小童的画像,便主动找上门来。
总之,也算皆大欢喜的结局。
热闹过后,书院再度归于平静。
小寒日当天,程岩接到家中来信,说程家二郎程仲要成亲了,日子就定在腊月二十。
程岩很意外,倒不是意外程仲娶亲,毕竟对方也十七了。而是上一封家书根本没提过此事,也就是说,程仲的亲事是在很短时间内定下的,期间还有纳吉、纳彩等诸多琐事,至于这么着急吗?
信里写得不明不白,程岩满腹疑惑地去找了山长,说要提前回家。
山长多许了他七日假,但临走时,也不知庄思宜用什么方法说动了山长,竟得以和程岩一块儿离开。
等船抵达南江府,庄思宜却只让庄棋下船,并理直气壮道:“反正离除夕还早着,阿岩弟弟成亲,我自然要亲自恭贺。”
当两人到了武宁县码头时,程岩就见到个久违的人,便是他重生第一天遇见的那位雷将军。
雷将军显然还记得他,“这不是程公子吗?”
“见过将军。”程岩拱手施礼,见对方身后站着十来位兵丁,忍不住有些好奇。
雷将军爽朗一笑,“哈哈哈,我每次来武宁县抓捕贼人,都能遇上程公子,真是有缘!”
听起来怪怪的?程岩干巴巴地笑了下,“贼人?莫非又是幽国的细作?”
雷将军:“没错。虽说察尔汗等人已伏诛,但据我所查,他背后还有同伙潜伏。两月以前,我们终于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可贼人狡诈,竟从围堵中逃脱了!”
程岩一惊,“逃来了武宁县?”
“不清楚,附近村县我们都安排了人。”雷将军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像,抖开给程岩看,“你若见着此人,务必告知附近巡查的兵丁。”
画中人平平无奇,扔人堆里也难以辨识,可以说过目即忘。
程岩:“好。”
雷将军收起画像,忽然想到程岩上回的遭遇,便问:“程公子可是要回家?要不,我派个人送你?”
程岩笑着谢过,“这回有同窗与我一道,不用麻烦将军了。”
雷将军稍稍打量了庄思宜几眼,也没有过多表示,又跟程岩聊了几句,便告辞走人。
他一走,庄思宜问道:“谁啊?”
程岩将他曾被挟持的事说了,庄思宜听得神色数变,半晌道:“霹雳弹我倒是听过,可裤/裆里还能藏剑?他怕不是个太监吧?”
“嘘,小声点儿。”程岩严肃道:“不要声张。”
第 40 章()
有了雷将军那一番话;程岩和庄思宜在经过鸡冠山时走得特别快。
虽然表面上看着都很镇定;但几乎小跑起来的步伐出卖了他们的恐惧。
尽管如此;当他们赶到清溪村时已是晚上了;家家灯火;牛羊已归。
一年没与家人见面;程岩所受到的热情对待可想而知;就连庄思宜都被林氏拉着说个不停。
“庄公子真是有心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恭贺的,我们家二郎不过是娶了个有三千亩田、五进宅子、奴仆成群的地主家千金;您又何必亲自来一趟呢?”
庄思宜:“真好。”
原来新娘家姓洪,乃民县一地主之女,一个多月前;洪地主突然放出风声要嫁女;顿时让十里八乡的媒婆欣喜若狂,奔走相告。
其中有个媒婆跟林氏关系不错;便将此事告诉了林氏;林氏一听;抱着随便试试的心态让媒婆帮着上门说和;没想到居然成了!
唯一不好的是;洪家只给了他们一月时间准备婚事。
起初程家二老都觉得不妥;怀疑其中是否有猫腻?可林氏不这么想啊,于是,她背着全家人就把程仲的庚帖给送去了;差点儿没被程老太太给打死。
可事情已经传了出去;洪家又保证新娘身子健全,不傻也没病,急着嫁女是因有高人指点。
如此这般,程家只好认了。
于是一个月来,程家人忙得焦头烂额。
见李氏百忙之中还要为自己收拾客房,庄思宜特别体贴地表示,“我与阿岩同住就行,哪儿好意思麻烦您。”
李氏当即被庄思宜不怕苦不怕挤的精神感动了,不顾儿子反对,果断将一套干净的被褥放入程岩屋中。
本来程岩还想抗争一下,但当他不小心瞅到小姑那含嗔带怨的表情时,恨不能当场抱紧庄思宜,有陌生男子陪着,程金花总不能半夜来找他指点诗文吧?
这一刻,程岩不禁对家人生出小小的埋怨——程仲的亲事都能那么赶,程金花定亲还更早些,为何不能早点儿出嫁?
他一直尽力避开程金花的视线,自我感觉掩饰得很好,可一回屋就听庄思宜说:“你终于发现了吗?”
“啊?”
“你小姑她”
程岩顿时白了脸,“别、别说了!”
庄思宜拿起桌上一方没刻字的印章把玩,状似随意地说:“若是你也定亲,她想必会知难而退。”
“我暂不打算娶妻。”程岩又将他那套理由说了一遍,何况他觉得这一招也未必管用,程金花自己就有亲事,不也没退吗?
庄思宜莫名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问:“那阿岩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程岩愣了愣,“我没想过。”
“你现在想想?”
“我不知道。”程岩顿了顿,“但我希望,对方不管任何情况,都能与我携手进退,不离不弃。”
庄思宜若有所思,半晌,他抬头道:“你小姑的事,我来帮你。”
“怎么帮我?”程岩长眉一挑,总不是要娶程金花吧?
庄思宜看了程岩一眼,“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程岩没当回事,催促着庄思宜洗漱,舟车劳顿一天,他也挺累的。
当晚,两人同榻而眠。
半夜里,庄思宜迷迷糊糊地醒来,见程岩侧身靠着他,被子遮住了对方半张脸,显得尤为稚气。
脑子不太清醒的庄思宜下意识伸手将程岩抱住,心里踏实了,继续闭眼。
第二天早上,程岩发现两人又滚作了一团,却已经很淡定了。
他拿开庄思宜的手,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兀自发了会儿呆。
过了会儿,就听庄思宜哑声道:“什么时辰了?”
程岩瞟了眼依旧乌漆嘛黑的窗外,“还早。”
随即就感觉庄思宜握住他的手,含混地说:“那再陪我睡会儿。”
“你睡吧。”
程岩想着家中事忙,撑着身子便要从庄思宜身上翻过去,哪知腰上忽然一股大力,人一沉,下巴就隔着被褥撞上庄思宜胸口。
他还没回过神,就感觉被掉了个个儿,人被庄思宜半压住,对方脑袋窝在他肩头,鼻息拂出热气,“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