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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站着个十三四岁的绝美少女,少女微微一笑道:“因为,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我们和查老爷一样,都期待着和平,但和平却不是只靠求饶能换来的。”
男子虎躯一震,看向少女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惊艳,只觉得对方不但有惊世美貌,更有着普通女子难以企及的思想和灵魂。
而对于京中这番混乱的景象,巡守的士兵们大都不闻不问——有些人是不敢,但有更多人却是不愿。
因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学生们所说,正是他们心中所想!
至于一直针对学生的仇阁老也没空来找麻烦了,此时,他正站在朝堂上,站在文武百官中间,被皇上骂得狗血淋头。
真帝将一堆参他的折子挥在地上,咆哮道:“抓!除了抓学生,你还会干什么?!之前朕信你,派了麒麟卫来帮你;昨天朕也信你,调集京卫营来帮你,结果呢?!整整五六千的学生啊,京城里几乎所有读书人都开始闹事,再抓,明天是不是要全大安的学生都来对朕施压?!”
仇阁老深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己的敌人们肯定都已参与其中,而他落入了陷阱,形同困兽,就连同盟也不敢施以援手。
他的衣背早已被冷汗打湿,浸出一块深色水渍,此时诚惶诚恐道:“他们、他们这是谋反。”
“谋反?”真帝冷笑数声,“谋反不也是被你逼出来的?!”
仇阁老“噗通”跪地,“臣、臣不敢”
“你还有不敢的?朕让麒麟卫协查,你却暗中让他们缉捕无辜学生,以至于酿成大祸!现在,你来告诉朕,要怎么办?!”
“臣、臣认为不可屈从学生,让他们得寸进尺”
“好,那谁去议和?”真帝冷冷看着朝中大臣,“谁敢去?!”
朝堂上一片静默,就连仇阁老都不敢应承。
毕竟先前被派去议和的康峰臣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如今这番架势,谁去不是送人头啊?尤其是仇阁老,学生们最恨他,见了他还不得扒下他一层皮?
“启禀皇上。”关庭从百官中出列,“臣认为,此事不当逆流而动,既然与单国开战乃民意,为何不顺了他们?”
“臣附议。”兵部尚书赵禾出列,“这些天来,兵部收到了各地镇守将领的请战折子,可见‘战’乃大势所趋。”
真帝皱眉,“请战?可我大安已无人与单国交锋过,若是战,何人来领军?”
赵禾心中暗喜,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身为兵部尚书,战争不仅仅是为了大安的荣辱,更是为他自己的利益。
一旦战事开启,兵部的地位必然水涨船高,而他也能得到更多机会。
于是他主动请求,“回皇上,臣愿往!”
赵禾自觉没人比他合适,哪知关庭却出言道:“启禀皇上,臣有一人推荐。”
“谁?”
“晁鹏。”
真帝目光一凝,许久后才道:“容朕再想想。”
虽然是和是战,派谁出战都还没有结论,但释放学生这一要求,皇上却当场就同意了。
可令人意外的是,当张怀野得知自己将被释放时,他并没有欣喜若狂,而是问道:“如今朝廷决定出战了吗?”
狱卒小心翼翼地赔笑,“没、还没”
“哦,那我不出去。”
“嘎?”
不止狱卒,其他学生也惊了,都呆呆地看着他。
张怀野却跟老僧入定般阖上了眼,一副要把牢底坐穿的样子。
“别、别啊!”
狱卒简直要哭了,外头的学生快闹翻了天,听说连仇阁老都被逼得自请革职,还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置呢!若让张怀野他们继续待在牢里,别说是他,只怕府尹大人也睡不安稳了!
狱卒灵机一动,莫非是张怀野对他怀有怨气,所以故意为难他?
肯定是了!毕竟张怀野刚被抓进来时就被他们揍了,后来,他还用杆子抽了对方
狱卒自认破案,当即跪倒:“张、张老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张怀野虚着眼睛瞅了他一眼,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半晌才道:“与你有何干系?”
问完,他见其他学生也一脸茫然,又道:“你们也不懂吗?”
一人迟疑道:“莫非是朝廷还未同意出战?”
张怀野点点头,“对,只有朝廷答应我们的诉求,我们才是真正胜利了。”
他淡淡一笑,“坐牢也没什么可怕的,我在牢中多待一日,就多一些人觉醒;如果将我杀了,那天下人都会为我鸣冤!”
张怀野的话就像预言,此后数日,声势波及到整个大安,各地学生、百姓都站了出来,恳请朝廷出战。
南北方各大书院发出檄文,声称朝廷养兵就是为了保护大安百姓,因为所有军饷和军用都是从百姓身上获取的,若是大安的军队只为权贵看家护院,那养兵与养狗有何异?
不少武人羞惭不已,纷纷请战。
至此,大安积压了数十年的委屈,一息间犹如山火喷发,席卷全国!
三月十五,真帝列以数罪,剥夺仇阁老官身,将其打入大狱。
同日,真帝做出决定,委派定安侯晁鹏为征讨将军,率北军与单国正面对决!
终于,学生们胜利了。
终于,张怀野得以重见天日。
他出狱那天,无数学生、百姓在顺天府外守着,还有內侍带来了皇上的圣谕,将其大大夸赞了一番。
张怀野一夜之间成了大安的英雄、士林的楷模,但程岩很清楚,这一次朝廷决定出战,并非是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个群体的威胁,而是朝中各个派系间又一次权利斗争的结果。
但不论如何,除了倒霉献祭的仇阁老以及部分议和党,也算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程岩相信,只要朝中不拖后腿,晁鹏一定能胜!
就在京中百姓陷入狂喜时,一辆马车悄悄停在了某间客栈外。
“二郎,你可算是到了!”程岩站在客栈门前,笑看着一位风尘仆仆的少年。
程仲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脸兴奋,“大哥!”
程岩帮他拿了几件行李,问道:“怎么样?家里还好吗?”
“好着呢,你考中会元的消息传了回去,爷奶都高兴得快晕了,咱们家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县尊大人都来了好几趟呢!”
两人话着家常回到院子,程仲接过程岩递来的茶杯,“哥,我听说皇上决定对单国出战了?”
程岩点点头,“你也知道了?”
“当然,我这一路来,几乎每个地方都在谈论这件事。”程仲兴致勃勃地描绘一番,又道:“哥,你就在京城,快给我说说?”
程岩被逗乐了,简单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又问他:“你这次来京城,家里可有什么交代?”
程仲有些茫然地看着程岩,“没有,就是让我好好照顾你。”
后者失笑,“那关于你呢?或者说,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程仲:“我还真不知道,都听哥的。”
程岩略一沉吟,“这样吧,你先随我住在客栈。具体安排,等到殿试后我们再议。”
程仲当然同意,他一边整理行李一边问,“哥,庄大哥呢?怎么没见他?”
程岩:“他啊,回庄府了。”
并不是庄思宜自己想回庄府,而是被他二叔给叫回去的。
原因嘛
“宜儿,你为何要到处与人说我不同意议和,还叫你安分点儿?”庄明和忍着怒气,这些天他走在路上,都有人冲他指指点点,真是好不丢人!
庄思宜无辜道:“二叔,侄儿哪儿有到处说?无非是被人问到为何不请你帮忙时才提一提,何况我也没胡说啊?”
庄明和气得直抖,“庄思宜,别忘了你姓庄!”
“二叔勿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侄儿可就罪过了。”庄思宜展颜一笑,毫不在意地说起了别的事,“二叔,庄府的兰园已修整好了吧?等殿试过后我想办一次兰宴,就烦请二叔多安排些人手了。”
“你——”
庄思宜收了笑,冷漠地看着对方,“我姓庄,乃庄家长房长子,这庄府的下人我还使唤不得?”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半晌,庄明和往椅背靠了靠,露出个和善的笑,“好,我会安排的。”
当天,庄思宜心情很好地离开了庄家,可怜庄府的下人们却胆战心惊地收拾着茶厅里的一地瓷渣,连大气也不敢出。
转眼就来到了三月二十,也就是殿试当日。
对于程岩来说,科举中每一场考试,他最喜欢的就是殿试。
因为殿试不但预示着他即将成为进士,还不用在脏水里聚众泡澡——不,沐浴更衣。
比起其他几场考试,殿试的搜检简直可以用草率来形容。
走了一番过场,程岩和庄思宜等人在两百个大汉的注目下,随着礼部左侍郎往太和殿而去,至于右侍郎还在床上躺着。
此时正下着小雨,雨水晕染了朱红的宫墙,犹如残阳欲退,别有意境。
大多应试者都是头一回进宫,但他们也不敢随意张望,就连庄思宜都有几分拘谨。
唯有程岩神情轻松,毕竟对于皇宫,他已经很熟悉了。
程岩瞧了瞧前头的宫侍,又看向阮小南绑着绷带的肩,小声道:“小南,你真没事吧?你伤得可是右肩。”
阮小南苦着脸,也不是很有信心的样子,“应该没事吧,殿试只考一道时务策,我应该能坚持下来。”
林昭见状安慰道:“阮兄,你乃会试第三,只要不是发挥得太差,一个二甲总该有的。大不了等朝考时你再扳回一成。”
他口中的朝考,便是殿试后选拔庶吉士的考试。
“我呸!”尽管压低了声音,阮小南的怒气值还是表现得非常明显,“会不会说话?我非要考个一甲给你看看!”
程岩被他生动的表情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