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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鹤山书院?”
程岩:“不是我,是舍弟程松。”
吴举人面色稍霁,若是程岩想去他还得掂量几分,但换成对方的弟弟嘛据他所知,那个程松还是个幼童,就算能有所建树也要十几二十年后,根本不成威胁。
“既然你已想好,我答应便是。”
如此,程岩和吴举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程岩一走,吴婉华就从堂中屏风后绕了出来,得意道:“哼!还算他识相。”
吴举人笑而不语。
吴婉华想了想,又道:“不过他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爹,您说程岩不会反悔吧?”
吴举人:“庚帖都拿回来了,他反悔有何用?你就安心待嫁吧。”
吴婉华忙用帕子捂脸,跺了跺脚,“爹,人家不理你了!”
另一边,程岩终于有心情逛一逛铜陵县了。
和记忆中有些不同,程岩发现大街上多了不少女子,看发髻还有未嫁的姑娘。但她们都没戴帷帽,就这么大大方方任人打量。
雷剧中好像也有类似的画面,程岩猜测,多半是衍生世界对女子多有包容,这就难怪吴家敢来提退亲。
换了前生,一旦谁家里有姑娘退了亲,不论主动被动都很难再找到好亲事,甚至会连累族中其他女子的名声。想当年他娘带着他改嫁,也是经历了一些波折的,还好他娘是乡下人,不像城里那么多规矩。
仅从这一点来看,雷剧倒是比原来的大安好。
程岩心情不错,一只脚拐上了铜陵县的主街,周围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街上人声鼎沸,街边摆着各类小摊子,有卖首饰的、杂货的、蔬果的、吃食的更有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小贩,吆喝一声高过一声。
本是生机勃勃的画面,程岩却浑身直冒冷汗,他使劲揉揉眼睛,简直怀疑自己中了邪!
——街上每个人都是面目模糊,如果不看衣着,程岩连他们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更可怕的是,居然还有人可以脚不触地飘着走路?大白天他见鬼了?
啥情况??!
程岩瞪大眼睛,发现就连商铺的招牌也都糊成一团,大多房子离地而建,浮空于地面数寸高。
错觉!一定是!
程岩手捂额头,虚弱一晃,而后猛冲到个卖包子的小贩前,近距离仔细观察对方,但还是像隔了层雾一般什么都看不清。
或许小贩被他灼热的视线烫到,战战兢兢问:“这位小公子,可要买包子?”
程岩:“买!”
然而当他拿到包子姑且叫包子吧,却发现包子坚硬如石,色泽灰白,他很怀疑,这样的包子真的能吃吗?吃了不会死人吗?
忽然,意识里浮现出两个陌生的词汇——抠图、五毛特效
“轰——”
脑中石破天惊一声巨响,顿悟来得猝不及防!
那一刻,程岩,这位被命运选中的男子,终于堪破本世界隐藏得最深的秘密——就是一部五毛特效抠图剧!
第 10 章()
程岩坚强地扛住了一群糊脸怪的伤害;回到社学时;正好赶上晚课下学。
一路上他简直心力交瘁;不过机智如他;好歹也琢磨出点儿规律——只要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多;他的视野必然会被糊掉;就不知是否只有他才会受影响?
毕竟;他可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身在雷剧中的人。
“哟,那不是程岩回来了吗?”
“程兄,我听说你未婚妻要跟你退婚啊?”
“据说你那位岳父大人嫌你没出息;是不是真的?”
一声声不客气的“问候”,却激不起程岩半点怒气值,他甚至还露出了友善而慈爱的微笑;让好几声嘲讽戛然而止。
程岩此刻只觉得连王皓轩那张讨嫌的脸都变得生动可爱起来;至少五官清晰啊!
正感慨着,忽有一人走到他身旁;“不是我告诉他们的。”
程岩不用看也知道是庄思宜;“嗯;我知道。”
“你信我?”
程岩看了他一眼;心想;这种嚼舌根的事你才不屑为之。
庄思宜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程岩的回答;但心里却有些隐秘的高兴,以至于竟生出仗义执言的冲动,“社学清净之地;岂容你们随意喧哗?何况君子不议论他人是非;你们是自比小人吗?”
程岩一怔,转头警惕地审视着庄思宜。
王皓轩也大惊,“庄兄,你为何帮这个告密之人说话?他才是小人!”
庄思宜缓缓一笑,带着几分邪恶,“告密的是我。”
此言一出,所有人瞬间安静,空气渐渐窒息。
就连程岩都颇为意外,他没想到庄思宜会英勇背锅。
“你——”王皓轩嘴张了张,强迫自己冷静。
尽管满腔怒火,但残存的理智提醒他——对方是南江庄氏之人,而非程岩那等田舍郎。
不要惹,惹不起。
最终,他拂袖而去。
等回到寝舍,程岩忽然被庄思宜拉住了,他疑惑回头,就见对方深吸口气,“程兄,对不住。”
程岩微微挑眉,庄思宜居然会跟他道歉?
只听庄思宜继续道:“你不与王皓轩等人计较,想必也不会生我的气吧?”
程岩默默抽回手臂,敷衍地点点头。
哪知庄思宜竟得寸进尺,一手揽着他的肩,“其实看不上你的女人也无需惦记,等你考中进士,想嫁你的好女子多的是。”
程岩有些跟不上庄思宜的思路,怎么就过渡到这儿了?
不过他想到后世记载,庄思宜虽考中了进士,但娶的女子似乎并不好?否则,又怎么会落得个“暴毙”的结局?
庄思宜若真将自己的夫人放在心上,即便对方确实暴毙而亡,他也会为她虚构一个美好的死法。
程岩轻嘲一笑,看在庄思宜眼中却又是另一番含义。
他拍拍程岩的肩,“你想明白便好,只要你举业有成,她必会后悔。”
程岩:???
那天以后,程岩发现庄思宜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变,哪怕他不理不睬,对方也能笑脸相迎。
但程岩一直心怀戒备,总觉得对方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此过了数日,程岩请托海夫子转交的赈灾之策也渐渐发挥效用。
县尊大人先是引导难民们自帮自助,在几万难民的齐心协力之下,城外迅速搭起一排排棚子,难民们终于有了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
而后,县衙又出面整合城中百姓捐助的物资,再一一分配到难民手中。
除此之外,县令还安排郎中定期排查疫病,并抽调县兵时时巡逻,确保难民区的治安。
种种举措下,难民们的生活得到了最基本的保障,情绪自然稳定下来,城中的气氛终于不再紧张。
可就在程岩以为能够平稳度过此次危机时,意外发生了
这天早课前,突然天降暴雨。
狂风卷着雨帘从天而泻,化身亿万条长鞭抽落一地枯枝败叶。
程岩坐在窗边,望着一棵棵被风吹得歪歪倒倒的老树,听着仿佛天兵催命般咆哮的雷声,心里莫名不安。
他不知这场暴雨会不会影响到城外的灾民?以那位县尊大人的能力,应该早有准备吧?
“阿岩!不好啦!”钱忠宝像个湿透的陀螺般冲进讲堂,随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听说昨晚铜陵县难民暴/乱!县兵已经出动,死了十几人了!”
程岩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由于动作太大,差点儿把凳子带倒。
“铜陵县?不是武宁吗?”
钱忠宝:“不是,就是铜陵县!”
其他人听了也奇怪,“铜陵县城外的难民不过四五千,据说那位刘县令此前虽紧闭城门,但也分发了一些粮食,难民的情绪一直比较平稳,为何突然暴/乱?”
钱忠宝:“说是有几位书生联合难民上书请求刘大人开城门,刚好铜陵县里有几户人家的远亲也在难民中,他们也跟着闹起来。刘大人没办法,只好下令开城门,哪知城门一开,难民蜂拥冲入县城,烧杀抢掠无所不作”
“他们疯了吗?这哪里还是难民?分明就是土匪!”
“铜陵县的百姓一直在帮他们啊,他们就这样恩将仇报?”
“还好我们当初没有上书!”
学生们义愤填膺的同时,终于感到后怕——若武宁县令也开门放粮,后果将不堪设想!
有人想起此前程岩劝他们的话,顿觉得又羞又愧,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抽了十几耳光。
尴尬过后,一位叫冯春阳的学生来到程岩身前,双手作揖冲他拜下,“程兄,之前是我见识浅薄、不识好歹。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你海涵。”
程岩赶紧扶住他,“你我同窗,不必如此客气。”
冯春阳苦笑了下,又向懒懒坐在一旁的庄思宜拱了拱手,“庄兄,也多谢你了。”
庄思宜唇角一扬,“客气。”
有了冯春阳带头,不少学生也想过来赔罪,却见海夫子一脸凝重地走进讲堂。
“铜陵县发生民乱,不少难民躲过了县兵的追捕,正逃往周边各地。”海夫子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兰阳村虽属武宁县,但距离铜陵县并不远,或有难民逃来此处。里正已安排了人在村口巡逻,这几日大家就不要出社学了。”
听了海夫子带回来的确切消息,学生们更是心惊胆战,那可是一群暴/民!
这时,海夫子突然皱了皱眉,“王皓轩、张成、孙雅文还没到吗?”
众人皆是一愣,这才发现王皓轩几人自打昨天休沐后就没出现过。
“王兄好像是铜陵县人吧?”有人弱弱地问道。
“难道那几个带头闹事的书生就是他们?”
“不、不会吧”
学生们你看我我看你,都心生不详之感。
程岩眉头紧锁,如果真是王皓轩他们干的,那绝不是夫子教训一顿就能完事儿的。运气不好,别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