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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痒痒。
沈恒安呼吸急促起来,下意识地将她搂进怀里,香味儿似乎更清晰了些,他不敢使劲,怕弄疼了她。
第 27 章 将士()
翌日,天清气朗,又是一个大晴天。
芸娘早早地起来做了饭,准备吃完饭之后再去地里看一看,农活她一窍不通,可往后总是要做的。
谁知饭才吃到一半,谢文氏匆匆而来,“芸妹子,你在外头雇了人拾掇田地,怎么不同我说一声?”
芸娘讶异,摇头道,“嫂子你是知道的,村里的人我尚且认不全,更别说外头的人了。”
“你们家山脚那片地,十几号人在那儿锄草翻地,还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匹马拉犁,引得好些人都在那儿瞧稀罕呢。”
马匹贵重,寻常人家是买不起的,多是用牛、骡等牲畜,就是柿林村,也不过两三户人家养了牛,到了春耕,老黄牛便连轴转的劳作,借牛犁地的人家,也会割一吊肉亦或者一篮子鸡蛋充当谢礼。
不必深思,芸娘便知道这暴殄天物的人是谁。
她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来,一双杏眸潋滟幽深,仿佛藏了无尽心事。
沈恒安的心思早就明晃晃的摆在芸娘面前,她虽一再告诫自己,可这人待她千好万好,她又不是个那石头做成的人,心里如何会没有一丝丝感觉,只是
按下心中的复杂情绪,芸娘抿了抿唇,笑道,“多谢嫂子提醒,我过去瞧瞧。”
她原本就打算去地里一趟,衣服鞋袜晨起时早就换好了,只是她生得貌美,肌肤雪白,眉眼灿人,便是换作这一身短衫,亦难掩风流体态,倒是换下那冬日的袄裙,更显窈窕身段。
谢文氏一个妇人,也难免被迷了眼,心道,难怪村里头没娶媳妇的汉子都明里暗里地想往芸娘面前凑,可这样的娇娇人儿,哪是些村汉能肖想的。
她想到沈恒安那来去如风挥金如土的气势,加之芸娘刚才那惊愕的表情,隐约猜出那地里头干活的人是何来历。
不过谢文氏并未点明,她见芸娘要去拿锄头,忙拦住,道:“你那里会使这个,刃还是簇新的呢,赶紧放下去看看吧,明湛我帮逆看着。”
芸娘到地头的时候,原本半人高的荒草被拔了个干净,堆作一团。
沈恒安手里头拿着火石,点燃了枯草,因着还未彻底晒干,不消片刻,便冒起了袅袅青烟。
地里还有七八个青壮男人,拿着铁锹正在将土地翻整,另有四个人分别牵马扶犁,将那翻整过的土地犁地更加松软。
芸娘望着沈恒安的背影,目光深深。
这个人,明明已经那样言辞直白地拒绝了他,他难道一点儿也不恼怒,一点也不觉得失了面子吗?世家大族、高官厚爵的大将军,哪有他这样的。
“什么时候来的?”沈恒安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地垄上的芸娘,他快步走过来,眼神温柔,嘴角还噙着一丝笑。
“刚到而已,你”芸娘敛下心思,迟疑半晌才道:“你弄出这一番阵仗来,为何不同我说?”
话音刚落,她便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许埋怨的意思,面上滚烫,慌忙解释道:“我就是谢嫂子寻到我家去,我才晓得的。”
后面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似娇似嗔,听得沈恒安心软了又软。
“我连夜叫了他们来,倒是忘了提前同你说一声,是我的不是。”沈恒安笑,“这里的活儿已经忙得差不多了,等到晌午,再叫他们去把村东头的那五亩地也犁了,好找佃户来种。”
芸娘呆了呆,有些无措,他这般自作主张,她明明该生气的,可望着那温和的目光,竟是一点怒气也生不出来,只得垂了眼,低低地问:“他们是什么人?”
那些人虽然干起农活来毫不含糊,但个个身形伟岸,周身气势同沈恒安如出一辙,芸娘不是个没见识的,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果不然,沈恒安轻笑一声,道:“是我麾下的将士,此行乃公干,陛下准我领了三千甲士。”
沈恒安初入军营之时,不过是一小兵,能做到如今的位置,虽说有承恩侯府在背后助力,却与他本人敢打敢杀不无关系,他不似真正的世家公子那般娇生惯养,与这帮兄弟们同吃同睡,情分非比寻常,尤其是他麾下的将士,都是些穷苦出身,上了战场敢搏命,平日训练亦是刻苦,时日一久,竟从杂牌军变成了一支精锐之师。
虽说心里有底,但真正从沈恒安口中听到这话时,芸娘还是不禁怔愣,偏偏那人还指着人给她介绍,“瞧见那扶犁的大胡子没,那是我的副将。”
虎贲将军领三品食禄,他的副将,不管品佚如何,再怎么说都是官身。芸娘再看那拉犁的马,四肢长,蹄质坚硬,毛色为骢且光滑,一看便知绝非凡品,而是受过训练的战马。
堂堂朝廷命官,牵着保家卫国的战马,跑到这乡下地方,给她一个小女子种地,想想都觉得惊奇。
看着她那丰润的红唇微张,满脸惊讶的模样,沈恒安不由笑起来,温声道,“不妨事的,我们在辽西郡的时候,为了保证粮草,行过屯田之事,陈千阳他们早就习惯了。”
“那那我回家再煮些饭食,让你这些同僚,在我家吃饭吧。”芸娘犹豫片刻,垂眸道。
不管怎么说,人家帮她干了活,她总不能连顿饭也不给吃。
十几个人的饭食算不上好做,好在年前因着修缮房屋请过匠人,芸娘已经有了经验,在村里头换了些青菜,又在村头屠户家割了几斤肉,回家生火烧水,很快就弄了一大桌饭食出来。
那些将士们由沈恒安领着,乌泱泱地到了她家,聂家的院子很是宽敞,可这群人一进来,芸娘瞬时觉着自己没地方站了。
全都是男人,待在哪儿都不合适。
沈恒安赶着他们去洗洗,众人分作三五,围着水盆嬉嬉笑笑地洗手,有人禁不住好奇,回头看芸娘。
她难为情地低下头,想要转身走,又觉着把客人们晾在此处不合适,心里头还隐隐有些对沈恒安这副主人姿态的羞恼。
“这几位都是我心腹之人,他们知道你,只是一直无缘得见,才有些好奇,没什么恶意。”沈恒安解释道。
芸娘自然清楚,她为人稳重持成,惯会看人,否则也不可能在宫中得到薛皇后的信任。
她看着他那担忧的目光,到底还是绷不住脸,弯了弯唇角,那一双灿烂的眸子里盛满了亮光,流光溢彩,明亮照人。
将士们多是粗野汉子,言谈举止没有那么多禁忌,席间便说起在辽西打仗的事来,副将陈千阳同芸娘道,“聂姑娘怕是不晓得,那戎人生得粗壮高大,男女老少皆可成兵,有一回同我们交锋,打头的先锋是个姑娘家,据说是西戎王的小女儿,这丫头厉害,箭无虚发,不知射杀了多少我大安将士,好在我们将军马上功夫了得,不出三个回合就将她生擒回来,那女的见将军模样好,死活要嫁他,说什么要把他拐到西戎当驸马”
“后来呢,怎么不说了?”平日里,芸娘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根本不敢兴趣,但这次不知怎的,就是想听陈千阳继续说下去。
沈恒安沉着脸,目光好似一把利剑,心中郁闷,陈大胡子话怎么这么多,跟那长舌妇人似的。
陈千阳与他一同入伍,十余年的交情,难得见他这般,两口扒光了碗里的饭,将碗推到一边,笑道,“我们将军哪里能看上那什么西戎公主,他心尖上早就藏了个人,平日兄弟们快活,他都不跟着去的,硬是窝在军帐里刻他那烂木头,老大不小的年纪,怕是如今还没尝过女人的滋”
“饭菜都堵不住你的嘴!”眼看他越说越不像样,沈恒安踹了他一脚,“吃饱了就滚去把碗刷了!”
陈千阳自知失言,不敢再放肆,连忙端起碗,转身进了厨房。
其他几人亦十分识相,一个个地端着碗跑了,放着桌椅不用,随意找了个地方蹲着吃饭。
芸娘窘迫不已,面色发烫,就连那耳根也红透了,仿佛染了一层胭脂色。
沈恒安朝她靠近两步,她便如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般,慌忙后退。
“我没有丝毫要强迫于你的意思,你不必这样防我。”他叹了口气,目光宠溺地望向她,“芸娘,我不信你对我无意,我等得了。”
芸娘骤然被他点破心思,慌乱不已,心中暗暗埋怨,真是好大的脸,哪个就喜欢他了。
可那“砰砰”狂跳的心全然没有要平息的意思,她捂住胸口,咬了咬唇,不敢抬头看他。
男人眼中的情意太深,她怕一望进去,就要被溺毙了。
沈恒安想要伸手碰碰她的脸,胳膊还没伸长,芸娘已经侧身避开,他失落地垂下手臂,手握成拳,轻声道,“你不信我?”
那失落地声音如同一记重锤敲打在芸娘心上,她无措又羞窘地慌忙摇头,意识到自己否认可不就又代表了认同喜欢他一事,又连忙止住了动作。
实在是太丢脸了!
她脸上的热意愈发浓重,自己明明是个事事张弛有度的人,怎么遇着了沈恒安,一切就都乱了呢。
第 28 章 竹马()
沈恒安麾下的将士将余下的那五亩地全数犁完后,本还想帮芸娘顺道撒了种,却被她给阻止了。
“我对农作一窍不通,此次仰仗诸位帮忙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把土地赁出去,每年收点租子,在这村中聊以温饱便可。”芸娘脸色微红,视线虚抬,不敢落在沈恒安身上,干脆转脸看向陈千阳,福了福身子,“还要多谢千阳大哥你们几位的帮忙。”
陈千阳看沈恒安那要冒火的表情,哪里敢受这一礼,闪身避开,挠头笑,“聂姑娘该谢我们将军才是,我们都是听他的吩咐。”
芸娘如何不知道,只是
适才沈恒安问她是不是不信她,芸娘不敢答,他眼中的情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