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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而最担心的是原皓臣,从前我没有在他身边的时候,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连饭也不好好吃,经常熬夜,他能照顾得好等等吗?
“太太,很快就要吃饭了。”保姆从厨房里出来提醒着。
“好。”我拿了包包回房间,将药拿了出来,赵一帆做细心。里面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药怎么吃,吃多少颗,和一些注意事项。
我先吃了药,怕等下原皓臣回来引起他的怀疑,吃完后我将药都藏在我那边的床头柜最底下的抽屉里,原皓臣从来不会翻这边的抽屉。
隐约听到门外孩子们的叫唤,我便知道原皓臣已经回来了。我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看上去安然无恙,走出了房间。
他这一年多来回家一向很准时,不管有再多再忙的工作,也要回家吃晚饭。
餐桌上,我不断的给原皓臣夹着菜:“多吃点儿,你每天工作太辛苦了。”
原皓臣沉默的看着我好一会儿,直到盯得我有些不自在:“怎……怎么了?”
他说:“你今天感觉不太一样。”
他的表情很严肃,看得我的心脏一抽一抽的,感觉有点儿做贼心虚:“哪不一样了?我平常不都这样吗?”
他突然冲我一笑:“今天特别的温柔!”
我装佯生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平常都不温柔?”
“咳~”他轻咳了下嗓音,将气氛缓和了下来:“我没这个意思,来老婆,今天你也多吃点,晚上才有力气干活。”
宗晟好奇的问了句:“晚上妈妈还要干什么活?”
“原皓臣!你丫就不能正经的吃个饭?别把孩子给带坏了!”
“咳~”他轻咳了声缓解了气氛,往宗晟的小脑袋上敲了一记:“吃个饭话怎么这么多,快点吃,爸爸今天检查你作业!”
宗晟听完一脸心虚:“宗晟的作业做完了,爸爸检查哥哥的作业吧。”
“哥哥的作业从来都不需要检查!”
宗晟一脸委屈,这熊孩子最害怕的就是原皓臣检查他的作业。我看着这对父子大眼瞪小眼,不由得失笑,笑着笑着鼻头有些泛酸了起来,我还能看多久?我还能和我的丈夫孩子在一起多长时间?
是不是从现在开始便已经在争分夺秒了?
原皓臣辅佐完孩子的作业,回到房间,看我早早就躺上了床有些讶然,走到床沿坐下,轻抚过我的脸,我缓缓睁开了眼睛,与他的视线相撞。
他下意识问我:“今天很累?”
我只是轻应了声,不敢说话,声音沙哑得早已说不出话来。
他探了探我的额头,眉头紧锁:“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闭上了眼说:“想睡。”
“今天去医院检查完怎么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还关机。”他语气中透着一点儿不高兴。
我说:“没电了。”
他又问我:“检查结果拿回来了吗?”
我喉间涩得发疼,但很快回答了他:“感冒了,我嗓子现在有点儿哑。”
“我给你找感冒药。”说着他便起身要去找药。
我一把拉住了他:“我没事,这点小感冒不用吃药,明天就好。”
“真的?”原皓臣还是不放心,我再三保证,他轻叹了口气,用手指点了下我的鼻尖,语气宠溺:“多大了,还害怕吃药。”
他替我盖上被子,说:“那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我说:“你自个儿放洗澡水。”
“没问题。”他拿着睡袍去了浴室,一直都是我给放洗澡水,这段时间要改改了,要让他渐渐习惯没有我也能自己照顾自己的生活。
早晨,我假装还赖在床上,不肯起床。
他翻了翻衣柜,冗长的叹了口气。拿了两套西装:“老婆,哪件合适?”
“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撇嘴,如果不上班,他大都时候穿得休闲,很不喜欢搭配西装,更别说系领带。
他弄了半天,又问我:“黑色条纹的领带搭这套西装,你觉得好看吗?”
“你觉得好看吗?”我在床上慵懒的翻了个身,把问题原原本本的丢给了他。
他看了看西装和领带又看了看我,没再问了,直接穿了上去,可结果还是败在系领带上,他系了好几次,耐性尽失,生气的把领带给丢在了地上:“不系了!为什么系个领带要这么累?”
看着他有点孩子气,我笑了笑:“你拿衣柜里那条中国红方格子的领带,比较配你今天的这套西装。”
他在衣柜里找了找,好不容易找到了我说的那条红色领带,挂在了脖子上朝我走了过来。
“还是你来吧,我已经没力气跟这该死的领带较劲儿。”说着他坐在床沿,身子朝我倾了过来。
我无奈轻叹了口气,半坐起身子,给他系上了领带。
“早安吻。”他又将那张魅力十足的俊脸凑了上来,我还是忍不住上前吻了吻他的额头,发现了不对劲儿。
抱着他的头嗅了嗅,又撸了撸他的头发说:“原皓臣,你是不是把沐浴乳和洗发水弄反了?”
他眨了眨眼:“洗发水,不是那个蓝瓶子吗?”
“那是沐浴乳!天呐!”我一天不伺候他大爷洗澡洗头,他就把沐浴乳和洗发水搞混了,我要是不在家里,他该怎么办?!
我深吸了口气,不断安慰自己,黎洛欣,放心,他没有遇见你之前,二十几年也安然无恙的活过来了,你这纯粹是瞎担心!
“以后你要记着,蓝瓶子是洗发水……不是,是沐浴乳,白色瓶子的是洗发水!”
“记着??”
怎么这个表情看我?我有些不自在的撇开了视线:“我觉得太宠你了,以后你得自己来。我又不是你老妈子,就差给你喂饭吃了。洗澡系领带搭配衣服这些事情你应该自己来!”
“可是这些事情不是你一直在给我做?为什么突然不高兴,说不做就不做了?”他生气了,但还在极力忍耐着怒火,他自己系领带那会儿,就攒了不少火气了。
“你的意思是,我就天生该给你做这些?别的女人嫁男人也是嫁,我嫁你怎么跟奴隶一样?这也要帮你做,那也要帮你做,你是小学生吗?生活这么不能自理怎么长这么大的?以前没我你就不能活了?这都特么给惯的,现在老娘不愿意惯着你了!”
他瞪着我,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你简直莫明奇妙!”
直到听到他狠狠甩门离开,我长颤抖着舒了口气,咬着手背却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这天他回家有点儿晚,我和孩子们都吃过饭了,他见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没理他,脱下西装和领带,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我装佯认真的看着电视,他又朝我身边移了移身子,很自然的扣过了我的手:“看什么电视剧?”
我也没看他只说:“长腿欧巴。”
他以前一看到这种韩剧就暗暗翻白眼,说太假了,也不知道这些女人是怎么想的,总想着霸道总裁强jiang她;这得有多无聊?
但是今天他忍了下来,陪我看了很久,直到晚上九点多,我拿摇控关了电视:“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他拉着我的手没有松开:“我做错了什么?你跟我说,我改。别这样用冷暴力解决,我们又不是小年轻了,有什么问题拿出来解决不好?”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心口一阵阵刺痛,原大宝那委屈的模样让我想哭,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今天却一直强忍着自己的小宇宙暴发。
我强装淡定的坐了回去,深吸了口气,抱着双膝盯着他,说:“就是觉得你老是……老是在生活中很任性,你能改吗?”
“我哪里任性了?”他一脸不解,是啊,我是在鸡蛋里头掏骨头。
“你哪里都任性!什么事儿都不会干,总让我帮着你干,你说。你除了上班工作,还能做什么?带孩子?洗衣服做饭?连衣服都穿不好,洗澡连洗发水和沐浴乳都能弄错,我真是服了你了。”
他有点儿无奈:“生活中我的确是有些白痴,我承认!可是……可是你是我老婆啊,我不会做这些,总不能让我找别的女人帮我做?”
“你为什么就想着人家帮你做?你都不会学吗?”
“好,我学。没问题,还有什么你不满意的?”他妥协了下来,如此无条件的,尽管有些不开心。
“暂时还没有发现,等发现了再告诉你。”我说。
他将我拉入怀中:“我们算是和解了?”
“嗯,和解……”傻瓜,根本就不是和解能解决的问题。可我多么希望就是一个合解,就能解决了。
“我肚子好饿。”他想让我给他弄饭吃。
“我好困,你自己不是会做饭吗?”说完我推开他,走向了房间。他瞪着我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
我也没真的没房间睡觉,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也许上了一天班太累了,他没有做饭,拿了些面包和牛奶孤伶伶的一个人坐在大厅的餐桌前,灯光拉长着他的身影,寂静无声。
三十五岁的原皓臣,被时间磨砺得很沉稳成熟,就像现在我突然的冷默与疏远,他也只会偶尔跟我暗地里较着劲儿,顶多不跟你说话。
他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学习能力十分惊人的他,很快学会解决这些生活中的小问题。其实也真的是惯的,没有我,他还是能好好的去做。
直到我三番两次拒绝了他的求欢,他颤抖着声音隐忍着怒火问我:“是不是解决生理需要这些,我也该找别的女人?究竟是我胡闹还是你任性,到底是怎么了?就算是给我叛死刑,也总得给我一个罪名吧?”
我背对着他,瞪大着眼睛强忍着泪水,我的声音故作冷漠:“没有罪名,就是俩个人在一起久了,就烦了。”
“是你烦俩个人在一起久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