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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念的……不过是我为数不多的肆意与自在罢了。”
宋陵起闭上眼睛,眼前浮现起五年前花朝节的初遇。
那时候,他虽然被母妃逼着在父皇面前与几位兄长争宠,但好歹有片刻喘息的时间。那年花朝,他只记得落花满天,与女子灵动肆意的笑声。
那是他所期盼的,也永远触不可及的自由。
“花朝节又快到了,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大殿里,传来一抹叹息。
二月三日夜,冀北军夜袭临潼。
第二日,梁太后携周帝后宫连夜出逃秦州,抛下一众大臣。
同日,曹勐遒率领十万荆军攻下蓝田,而虞臻也率领冀北军拿下临潼,不曾停歇,同时出发向长安方向而去。
“怎么是你,皇帝呢?”行至咸阳,梁太后掀开周帝撵车,见到车内之人,大惊失色。
“大胆奴才,皇帝呢?皇帝去哪里了?”
福全穿着皇帝的衣服,连滚带爬的从座位上摔下来,在撵车上就开始嘭嘭嘭的磕起头来:“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是陛下……陛下让奴才如此做的。”
“陛下在何处?”梁太后厉声到。
“陛下……陛下……”福全迟疑。
“说!”
福全立即跪伏到地上,颤巍巍道:“陛下留在长安,说……说厌倦了这些年的日子,想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让太后不要派人去找他,反正……反正大皇子也已经出世了,大周也后继有人……”
“混账东西!”梁太后怒喝到,衣袖一甩:“来人!将他给哀家杀了。”
“是。”守在撵车外面的太监们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福全,面无表情的爬上马车。
“陛下……陛下……奴才再也伺候不了您了!”福全说完这句话,不等梁太后手下的太监动手,便从衣袖里拔出匕首,刎颈而死。
“太后娘娘……这”
梁太后嫌恶的看了一眼:“不争气的东西,既然不要这皇位,自有人要。去叫秦王来,就说皇帝暴毙,哀家请他来商议后事。”
“太后娘娘,秦王世子今早又吐血了,秦王一直守着,怕是”
梁太后面色一变,勃然大怒:“要不是……要不是还用得着他们,哀家早就将他们处死了。”
“太后息怒。”
“滚!”
二月初的太阳还有些冷,虞臻带领着人,停留在长安城外的灞桥。
“禀王爷,秦燕行已经到了城东延兴门外。”流殇道。
“传令下去,全速前进,必须赶在荆军之前,进入大明宫。”虞臻眼睛微眯,眺望眼前的长安城,冷冷道。
“是!”流殇抱拳。
两刻钟后,虞臻等人来到了芳林门外。
看着大开的芳林门,流殇迟疑道:“王爷,这是……”他以为,这是虞臻早早安排好的,与城中内应。
“孟循在太极宫,应对禁卫军。”知晓他的疑惑,虞臻冷淡道。百里明与陆武夷等人,一时间都疑惑极了,竟然都开始犹疑着,是否该进去。
“冀北王,请吧!”忽然,一道白色的人影出现在芳林门门口,面色儒雅淡然的看着虞臻。
虞臻面上一片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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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虞臻骑在高头大马上;任由脚下马儿打转。
“正是在下;冀北王请吧!”宋陵起站在那里;由虞臻俯视着他;却依旧表情淡然;不露出丝毫的不悦之色。
虞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驾马缓缓;向大开的芳林门走去。
“王爷不可!”百里明叫住虞臻,看了一眼宋陵起,毫不掩饰道:“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埋伏;您贸然进去,万一”
“百里先生不必担忧,本王自有分寸。”宋陵起为人虞臻并不了解;但梁太后携周帝出逃一事;虞臻早上便收到了消息。眼下见宋陵起在此,便知晓了事情有古怪;但此时不是顾虑那么多的时候;梁太后出逃带走大部分禁卫军;剩下的那一部分由徐家大老爷的门生掌管;眼下孟循正与其周旋着;所以宋陵起手下哪怕有人在此埋伏;也不会有太多人,不足为惧。
“冀北王好魄力。”宋陵起微微一笑,侧身让路。
大批冀北军缓缓进入长安城;流殇与陆武夷等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死死的看着宋陵起,只要他一有异动,便立刻将他拿下。
对此,宋陵并不在意,脚步略微轻快。
大周早就守不住了,他不是做皇帝的料子,他父皇也不是。他父皇的行为,百姓早就不满已久,而自己若是在太平年间,或许尚能守成。但在此乱世……他守不住,也就只能找个守得住的人来守了。
宋氏皇朝,欠虞家一百多口性命,虞臻……有勇有谋,比他更适合做这个天下的主人。
这也算自己最后为百姓做的一点事情,也是为她能做的仅有一点事情。
在众人的高度警惕下,宋陵起带人一路来到了含元殿外,在殿外停下问门口唯一一个小太监:“诸位爱卿已经来了吗?”
小太监瞄了一眼他身后的虞臻等人,颤巍巍道:回禀陛下,都已经到了,现在正在殿内候着您。”
“去请他们出来吧!朕有事要与他们说。”
“是,奴才……这就去。”
“劳烦冀北王在此稍等,我去去就来。”宋陵起冲虞臻点点头,从侧面去了含元殿后面的宣政殿。含元殿是平日里上朝会见诸位大臣的地方,而宣政殿则是批阅奏章的地方,二者离得极近。
“王爷,周帝不可信啊,这定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百里明道。
“百里老弟莫急,咱们大军已经进了皇城,这大殿里的人有大多数都是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剩余的禁卫军也不足为虑,且看看这周帝意欲何为。”葛老跟在后面开口。
“哎,我是担心王爷等等安危,我等死不足惜,可王爷却不能有事。”
“逆贼!”就在此时,含元殿里的大臣们纷纷走了出来,有眼尖的人,一眼便看到了虞臻,失声惊呼。
“他怎么进来的,怎么会这么快……”有人问。
“陛下呢?陛下叫我等出来,可陛下呢?”
“是不是这逆贼劫持陛下,让人开的城门,所以才这么快进来的?禁卫军呢,禁卫军人在哪里?”
在场大臣停在那里议论纷纷,惊慌失措。
“逆贼虞臻,我们陛下在何处,你若是伤了陛下,我等定是拼了命也要为陛下报仇!”一位白须老者走出来,站在最前方喊话。
“嗤,这些老酸儒,王爷可没有动他们的陛下。瞧那瑟缩的模样,若是不知道,我还以为我们杀了他家陛下呢!”章程嗤笑。
“章将军这话何意,老夫有些不懂。”百里明忽然扭头,吹胡子瞪眼道。
章程一听便知晓自己说错了话,引得百里明不悦了,便连忙说:“百里老弟对不住,我这人不会说话,你不要生气啊!”
“哼!百里明冷哼一声,扭头不理。
“王尚书,朕在这里。”就在此时,宋陵起去而复返,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子,正从侧殿那边走过来。
“陛下!”
“陛下!”
“陛下您没事吧!”那些大臣一见,立刻热泪盈眶的涌了上去。从昨日开始,他们便见不到宋陵起的面了,若不是他身边的小太监一直传令,他们险些以为陛下真的和梁太后一起,去了秦州。
从昨日开始,他们便等在大殿里,滴水未进。此刻高兴之余,身形不免都有些恍惚。
“诸位爱卿,你们受苦了。”宋陵起一把扶起王尚书等人,扫过众人脸庞后说:“叫你们来,是因为我有一件大事想要让你们亲眼见证。”
“陛下……”王尚书老泪纵横的看着他,目光触及到他手里的木盒,更是颤抖的说不出话来。在场的人都知晓,这里面放的是何物。
宋陵起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抚,然后双手托着木盒转身,一步一步的向虞臻的方向走了过去。
“王爷……”流殇在余虞臻后面轻声叫到,有些担忧虞臻的安危。
虞臻没有说话,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然后缓缓跪下……
“陛下!”后面的大臣不忍,失声叫起来。
“冀北王有勇有谋,深受百姓爱戴。而朕在为五年毫无政绩,既不能拯救百姓于水火之间,又不能统一我大周河山。上愧对于天,下愧对于百姓,今日我便在此禅位于冀北王虞臻,望诸位爱卿全力辅佐新帝,造福百姓。”宋陵起扬声道。
“冀北王,请。”他将手中木盒打开举起,露出里面圆润通透的玉玺,整个人伏到了地上,显得极为的臣服。
虞臻盯着他看了半天,锐利的眼神让人忍不住躲闪,可宋陵起眼中却一片清明之色,面色淡然的看着前方。
“好。”他开口道,接过了手中木匣。
“臣宋陵起,拜见冀北王!”言罢,宋陵起再次伏地。
王尚书等人见此,具是泪流满面,然后扑通扑通纷纷跪倒在地,嘴里呼道:“臣,拜见冀北王!”
“起吧!”虞臻淡淡扫过众人的脸庞,一身冷硬的玄衣上泛着冷意。
宋陵起并未起身,而是继续道:“恳请冀北王早日登基,为黎民百姓造福。”
“恳请冀北王早日继位。”
“恳请冀北王早日继位。”
在场的大臣们,纷纷跪在地上,齐声喊到。曹勐遒闯进皇城的时候,便是见到这样一副景象。
虞臻拿下长安,在长安登基的消息,是于二月中旬传到信都的。消息甫一传到王府,王府上下喜气洋洋,脸上的笑意跟花儿一样。
他们的王爷当皇帝了呢!
与此同时,虞臻的信也送到了王府。徐笙看到这消息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虞臻的动作竟然那样的快,不过两个月,便攻入了长安城,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原以为这场战事还要耗上许久,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