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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心里其实也有些心疼银子的,但想到徐笙嫁妆这件事情不仅能让旁人夸赞自己大度,而且还可以膈应纪氏,于是便颇为乐意的出了这么一笔银子。
原本庶女出嫁,徐府公中定的是五百两银子,可因为老太太发话,便又添了三百两,再加上老太太的体己,零零散散拢共有一千两,这样一来,都赶上了嫡女出嫁时公中出的银两。
但到底是有所不同,嫡女除了公中那一份嫁妆,自己母亲给的嫁妆才是大头,所以到最后,徐府主子们到底是没有怎么反对。
徐笙收到自己嫁妆单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嫁妆与原来的预算涨了一倍,颇为惊讶。后来听何氏身边的婢女解释后才明白。对此,她倒是喜而乐见,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自己都是最终受益者。
徐笙大婚的日子定在五月初三,那时候天气早就热起来了,回门也刚好遇上端午,正好在娘家可以过完姑娘节。
在她待嫁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便是二房庶女出嫁。三姑娘徐薇早就定给了孟家二公子,婚期年前就已经定下,是四月中旬,这不殿试刚过,就举行了婚礼。
徐家两姐妹嫁的日子赶,徐薇是早就定好了的,只有徐笙是因为姜昀殿试结果出来了,正在等吏部的任命文书,等任命文书一下来,他就要去赴任,所以婚事不得不赶。
殿试结果是在四月初九出来的。
殿试参加的学子本来就少,考官们连夜批改卷子,送去皇帝的案桌上让他过目,故而殿试结果不过八日便出来了。
徐长淮是二甲二十七,徐长生二甲第五,姜昀二甲四十三,几人中就姜昀考的最差。但其实已经不算差了,毕竟科举是在万名学子之间选拔人才,能通过殿试的,都已经极有本事。
徐笙收到这消息,给三人各送了一个扇套,作为高中的礼物。姑娘家的,也没有什么银钱,亲手做的东西,几人也没有嫌弃。
徐萱和徐芳俩人一个送的是砚台,一个送的是墨锭,除了样式上的不同外,其余都一样,可谓是一视同仁。而徐菁却是有意思,给徐长生送的是一本前朝乐安居士书法的孤本,给徐长淮送的则是一套笔洗,至于姜昀则是一支狼豪。
因为礼物是放在盒子里的,所以别人并不知晓其中弯弯道道,就连徐笙也以为她送的都是一样的。流殇将徐家几位姑娘送到姜昀书房的时候,姜昀头也没抬到:“都拿下去。”
流殇摸着鼻子:“那六姑娘送的扇套也放起来?”
姜昀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最近很闲吗?可以和曲水换换。”
“不闲,一点也不闲,属下错了,属下这就把这些东西拿下去。”流殇苦着脸认错。
曲水和流殇同为姜昀部下,只不过在他在冀北深山里寻找虞家军。流殇自然不愿意和他换,虽然同是为公子效命,但他更希望跟在公子身边。
流殇认完错,便弯着腰准备将东西拿出去。
“把扇套放下。”
姜昀声音冷冽。
流殇:“……”
他可算知道,什么叫翻脸比翻书快了。
那徐六是给公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前些天还不许暗卫将徐六的消息传来,这几日却凡是和徐六有关的,都积极配合。前几天徐家来问公子要衣服的尺寸,公子原先很不耐烦,准备让人打发回去的。结果一听是徐六姑娘给做,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去了前厅。
今日他就揣摩他的心思,提了一句徐六的扇套,原以为不受夸奖,也不会挨骂的,谁知居然被警告了。最最过分的是,公子最后又让他把扇套留下!
流殇觉得,心好累。
……
……
随着婚期渐渐来临,徐笙原本淡然的心情也起了波澜。要和一个不是很熟悉的男人渡过一生,心里终究有些不安。不错,虽然她已经和姜昀见过好几面了,但在她眼里,姜昀还是一个比较陌生的男人。
按照习俗,出嫁的女儿是要给未来夫君做一身衣服的,徐笙这些天哪里也没去,就在溯之院里给姜昀做衣服。
徐萱和徐芳经常来她院子里找她玩儿,但均被她婉拒,俩人虽然有些闷闷不乐,但到底还是表示谅解。说到底,俩人还是没有长大的孩子,玩儿心重,若说是坏心思,倒是没有。
成亲这天,徐笙一大早便被刘妈妈从床上拽了起来,摁到浴桶里将她浑身上下洗了个遍,皮肤搓的红彤彤的文,这下才真的像只被煮熟的虾。
她乌黑的发丝披在身后,被刘妈妈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哈欠连天,才被放过。
先吃了些糕点垫底,徐笙便又被拉去穿嫁衣了。火红色的嫁衣颜色鲜艳夺目,衣袖宽大繁琐,绿柳绿杨两个婢女伺候着穿了半响,才将衣服里层穿好。
外层不急着穿,现在才巳时一刻,迎亲的队伍要等未时才来,婚礼原意是昏礼,意为黄昏时刻举行的成亲礼。所以徐笙有宽裕的时间,等吃完午膳再梳妆打扮也来的及。
这也是徐府和姜昀的宅子离的近,若是再远一点的,那就是真的一大早起来梳妆打扮,没有一点空闲的时间。
然而就算徐笙不急着梳妆,她也是要应付亲戚好友的。
徐家的亲戚早就来祝贺了,女眷们全涌进了徐笙的闺房,屋子里坐着一大群人,徐萱姐妹们就陪在徐笙旁边,听着其余的族姐妹和嫂子们说话。
这样一番下来,徐笙头晕乎乎的。有些亲戚她以前根本就没见过,此时和她说话,人一多,你一言我一语,三两下就将她弄得头脑发涨。
直到快到午时,全福太太才将她解救出来。
……
……
姜昀前来迎亲,早有先见之明。
徐府一大排小舅子都是文人,故而他邀请了一群会试和殿试时认识的学子,做他的宾相。
礼乐声,鞭炮声,人声,全部混杂在一起,姜昀领着一群人站在徐府大门口的台阶下,心里一想到徐笙正穿着嫁衣,在里面等着自己,他眼里的笑就有些忍不住了。
就在这时。
“表哥,唱首小曲呗。”
徐长生站在大门口,冲姜昀坏心眼的喊到。
姜昀含笑的嘴角僵住了。
016()
“表哥;唱首小曲呗。”
徐长生站在大门口;冲姜昀坏心眼的喊到。
姜昀含笑的嘴角僵住了。
围观的众人轰然大笑;不嫌热闹的起哄起来。
“对;唱个小曲。”
“唱一个。”
徐长生得意洋洋的勾着徐长淮的肩膀;堵住大门口:“表哥你唱一个;我就让路;绝不再为难你了。”
徐萱爱凑热闹,在听说徐长生堵着门让姜昀唱小曲儿的时候,给徐笙说了一声;就提着裙子,拉着徐芳跑到前院去了。
“长生就是个狭促的,你表哥性子腼腆;怕是要被好生捉弄捉弄。”徐家同族的一女眷道。
徐笙低头抿唇;心里的紧张忽然消失了。不用想,姜昀现在肯定是一脸无奈。
有些期待他唱小曲呢!
可作为新娘;她只能等姜昀突破重重难关进来。
徐府大门外;在众人起哄中;姜昀嘴角笑意僵持;漆黑的目光看了一眼徐长生;顿时让得意洋洋的徐长生笑意一滞;下意识后退一步,缩了缩脖子。
“我怎么感觉脖子凉飕飕的呢?”他自言自语。
可惜笑闹声盖过了他的声音,无人听见他的话。他又看了一眼姜昀;发现他还盯着自己;刚才那冷冷的一眼并不是错觉。徐长生想一想觉得自己刚才太怂,居然露了怯,就恶狠狠盯了过去,语气格外欠揍:“怎么样,表哥你是唱还是不唱呢?这要是不唱,我就不能让你进门。”
姜昀看着他缓缓绽放出笑意:“唱,为何不唱。”
众人哗然,没想到姜昀如此放的下身段。
“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
“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
“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
“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男声低沉,好似轻喃。
男人一身红衣,面容俊毅,剑眉入鬓,五官立体如刀削,鼻梁高挺,面容沉静。喧哗声渐渐小下来,他目光深邃,脸上的温润笑意已经不见我,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他身材高大,在身后一群文弱书生的衬托下,更显身姿玉立。
“得夫如此,不枉此生,徐六姑娘好福气。”
旁人窃窃私语,却丝毫不影响中间的红衣男子。
……
……
“令我忘餐……”
最后一句唱完,他抬起头看向徐长生。
徐长生收起怔愣的表情,深深的看了一眼姜昀。
“既然姜表哥你这么干脆,那表弟我便也干脆一回。”
说完他退到一旁,不再为难姜昀。
姜昀看也未看他一眼,继续盯着徐长淮,忽地一笑:“表哥请吧!”
接下来都是文斗,姜昀带来的宾相终于派上了用场,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将徐家一种兄弟干翻,气势汹汹的拥簇着姜昀往内院而去。
“走,姜兄,我们陪你去迎嫂夫人!”
姜昀身后那群人嘻嘻哈哈的拥簇着他。
徐笙已经收到姜昀往这边来的消息,轻轻推了一把看热闹回来的徐萱和徐芳俩人,嘴角含笑。
“你们不是说要帮我堵门吗?还不快去。”
徐芳笑嘻嘻到:“有小八在就好,小八一个人能顶我们好几个。”
八姑娘徐茴今年才七岁,憨态可掬,最喜欢一本正经的和人说话,还要你耐心应付,不然便能大哭大闹起来,哄都哄不住,姜昀这会儿恐怕是正头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