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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师弟别理他。资质又差,脑子还有病,连师父都说他不堪造就,我看不到明年他就被打发出去当杂役了。到时候那只孔雀还不是”
“你再说一句试试!”
“萧,萧问水,你敢还手小心我们告诉师父,治你一个残杀同门的罪。”
“你们告的还少吗?大不了这云霄派我走就是了,你们倒是可堪造就的天之骄子,却连我都打不过。告黑状的本事倒是不错。再敢打孔雀的主意,我就真的残杀同门给你看!”
“孽障!云霄派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我有手有脚,自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让开!”
“本座竟不知道,我云霄派竟然叫人唯恐避之不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掌门,是这孽徒滋事不逊,我这就罚他”
“你除了罚我又教过我什么?这声弟子我担不得。反正我资质愚钝不堪造就,留下来也辱没了你们宗门,何必浪费时间,让我们走。”
“呵,本座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宗门里这等资质都是不堪造就了?真是好极。”
“掌门,我这样做是苦心孤诣。唉,这孩子脾气古怪,戾气太重,我实在不敢教他太深的东西,唯恐酿成大祸。他道心班杂沉溺俗缘外物,因同门弟子想亲近他的灵兽,就臆测别人想要抢夺他的东西,喊打喊杀,闹得所有人与他不睦。唉,如今他闹着要叛出师门,我这才动了怒气。平日里待他如父如子,哪里苛待过他分毫?如今却”
“萧问水,你师父说得话属实,你可知我们修道中人有斩俗缘的说法?你身为修士,怎可为一只灵物执念至此,疏远你的亲故?不只是他,你们其他人也是一样,为一只灵物闹得如此笑话。这只灵兽,今日本座就做主放话了,你们谁若主动出手斩杀,便免去刑罚,否则一个都饶不了。”
“好。我的孔雀要杀也是我来。容我去跟他告别。”
“这颗化形丹你快吃,等下我挥刀的时候,你就往我们寻常去的那处地方跑,不要回头。”
“也,不要在来人类的世界了。”
“很好。你有证道之心,肯迷途知返,如今本座正缺个传人”
“我想离开云霄派,有什么惩罚?”
“好好好,我云霄宗最多的就是人,从不勉强。但也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若执意如此,莫要怪宗门刑罚无情。”
“不用废话,我受着就是。今日所赐,他日必有所报!”
“动手。”
多年后,忘却一切的萧问水在第一个法身里醒来,寻找一个叫渡情城的地方。
他遇见了一只已经化形的妖修孔雀,却已经不记得了。
那只孔雀还记得他,却只记得,他当初为了入宗门,曾杀他证道。
第176章 听说你,要杀我证道?25()
十方殿主影响了云霄派掌门的神思;在最后一刻,直接借他的手摧毁了萧问水的法身。
做完这一切,十方殿主这才回到本体所在;等着孔雀化形后的姬清走到他面前。
十方殿主负手而立;低沉的嗓音蕴着几分宠溺得温柔:“你看,这不就解决了;何必又拖了这么久?”
他指的是;姬清化形成孔雀和萧问水一起生活在一起。
从冥府回来看到这一幕,多少叫他不舒服。
姬清眉宇寂静无波:“等你回来;左右无事。小孩子都下手;你确定是正神?”
十方殿主微笑,意有所指:“你陪着他在云霄派十年;不知道他多少岁?既然已经长大,怎么能算小孩子,自然能下手了。何况;为了你;正神邪神又有何做不得?”
姬清眼底的碧色薄如冰棱;无欲无情,疏离得看他一眼:“你高兴就好。”
十方殿主不知道他是恼了还是不在意;不管姬清之前所为有什么深意;他这一次都必然打乱了姬清的步调。
但这个人却还是毫无所动;真是叫他越发猜不透;又格外心动喜欢。
十方殿主跟上姬清的脚步;带着几分笑意:“你怎么不问;我在冥府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姬清头也不回随意道。
十方殿主眉间意动,这话听来就像,既然自己说了,他便也可有可无的应和一声似得。
“你对别人都好,唯独对我不假辞色,真叫人伤心。你不是实心实意的问,我突然就不想告诉你了。不过你如果愿意稍微哄哄我,说不得我就改变了主意。”
姬清侧首瞥了一眼,眸光三分似笑非笑,清冽的声音不徐不缓:“你的名字取得好极。”
话音一落,他人已消失在十方殿主的神识范围之内。
十方殿主怔愣在原地,略显轻佻放纵的眉宇,被心事压得微微一沉。
冥主的性子如何,众所皆知,他没有刻意伪饰过,冥府的神司不敢妄动猜测,可他连真名都告诉给了姬清,这个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有异,却从不多言一句。
他告诉这个人自己的名字,这个人也从来没有念过一次。现在,却拿这个来回复他。
无意。
“我不信,你本就是属于我的。你对我无意,还能对谁有意?”
萧问水从外面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见师尊。
从他回山门第一刻开始,他的行踪就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五蕴宗。
“啊啊啊,大师兄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大师兄回来!”活泼的少女疯狂的摇着旁边怔愣的小师弟的肩,摇得他本就懵逼的脸上两个眼睛都晕圈了。
沉稳的做早课的弟子,习惯性的行礼问好,忽然醒悟过来过去的人是谁?
“是大师兄啊,传说中的大师兄,修真界第一人大师兄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洞府内闭假关的弟子掏掏耳朵,懒散的对门外的基友说:“又是虚假消息,年年都造谣,就是欺负你们这些新人。那位大师兄独来独往,常年不在山门,所有人都知道,别想骗我出关。”
另一个一同闭关的师兄翻了眼枯燥的典籍,哀怨的说:“唉,大师兄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可是为了他才来这个小破门派的。当年修真界第一第二的名门选我,我都咬牙拒绝了,就是为了一睹斩厄刀的风采。”
门外的人急得原地跺脚:“真的真的是真的,你们忘了,师祖要出关了。大师兄怎么可能不回来?”
“唉?我怎么不知道,师祖啊,有师祖谁还管大师兄回不回来?都别拦着我,我要守在大殿前,叫师祖第一眼就看见我。”
石室的山壁被炸裂,猝不及防被压在下面的师弟咬牙切齿:“大殿早就被占满了谁来拉我一把啊,混蛋!”
斩厄圣君萧问水的名字,名扬整个修真界,五蕴宗在整个修真界名声不显,却不声不响出了这样一个天才。叫整个五蕴宗都变成修真界里传说一样,高深莫测的神秘之地。
萧问水声名鹊起就在这百年,修真界以往所有惊才绝艳之辈,都被这位后来者甩在身后,成为他手下败将,衬得灰头土脸,叫许多人暗自舒了一口气。
无他,大家都讨厌自己辛辛苦苦修行,却比不过那些会投胎,生来坐享资源,什么也不干就远超众人的所谓天之骄子。
一个原本声名不显默默无闻之辈,却后来居上赶超了这帮资源堆砌而出的天才,叫他们都自觉出了一口恶气。更觉得这个人的现在就是他们的未来,自然无比舒心。
虽然这短暂的舒心背后,慢慢开始夹杂一些别的嫉妒怨愤不满,但到底还在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下,并没有发酵起来。
这一切萧问水都无从知晓,因为他又突破了一层新的法身,理所当然的忘记了。
和以往一样,萧问水只记得该记得的,他姓名来历,所欲何为。
刀为孤星,道为斩厄。
连他的山门叫什么都忘了,不知为何却记得他的师尊快要出关了,得快些回去。
手中的芥子空间,堆积了许多天材地宝,还有一块书写着提醒他这一切的玉珏。
这些用不上却小心珍藏的天材地宝,都是送给那个不记得的师尊的贺礼。
萧问水的性格向来独,他并不理解自己怎么会对某个人例外,但还是立刻按照玉珏所示,马不停蹄的回去了山门。
广场之上,所有弟子列阵以待,本代掌门立于前方,安然静默的等候着。
萧问水从人群前方目不斜视走来。
掌门也是第一次见他真人,却恭敬行礼,口称师叔问好。
紧跟他之后,是一众弟子的行礼问好。
因为萧问水是师祖第一个弟子。那些私下喊他大师兄的人,是自小一代代听他故事长大的弟子,不敢直呼他的名字,又为了亲切,便用沿用当初讲故事人的口吻,以“大师兄”指代他。就这么一代代延续下来了。
当面自然都得喊句师叔祖或师叔。
五蕴宗传说中的名气大,实际却只是个不入流的小门小派,总共就没多少弟子。全靠传说中斩厄圣君的偶像光环和画像吸引弟子。
至于闭关中的师祖,百年不露面,这些弟子的热情从哪里来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要问一问那些时常勤奋被关禁闭的弟子们就知道了。
别的山门弟子犯错都是能逃就逃,非常不情愿被惩罚。在五蕴宗却是大家有事没事都要去自主忏悔认罚。逼得宗门门规里,不得不加上限制每个人禁闭思过的时间和次数。
然而还是档期很满,门规被大家当做耳旁风。谁让从第一代开始就上梁不正下梁歪?
第一代却很理直气壮:我们这么做是因为当年师尊突然闭关消失了,小小年纪内心无依无靠,太过思念师尊,这才在他的画像面前常常自我反省汇报一番,关你们屁事?
是的,五蕴宗名字古怪,宗门也小,却是极为精致华美。最美的就是唯一一间禁闭室内挂着的师祖的画像。
这是师祖闭关后,当年唯一一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