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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湛低低的说着,脸上挂着恶意又嘲讽的笑,漆黑的眼里燃着危险。
姬清一开始不知所措,因为没想过一个总受还能压人,等到他发现自己没反应,自然就会哭唧唧的跑走了。
这会儿听云湛的话,居然不知道怎么回事,知道了他身体的隐疾,那云湛这副举动,就是实打实要上他了。
姬清挣扎的动作立刻就大力许多,一把推开云湛,把他推得撞到墙上,衣衫不整的向外跑去。
跑了几步,又担心自己的力气太大,是不是把人撞伤了,赶紧回头去看。
这一耽误,就来不及了,手刚触到门,就被毫不留情的拖了回来。
“没有我,你活不下去的,你不该找那个女人,更不该把我放在你的对立面。”云湛掐着他的下巴,已然毫无理智。
姬清的嘴里,绑着云湛从袖子上撕下来的布条,为着怕他加剧喉咙的伤势。
姬清脸上流露出深深的痛苦,灰暗,无能为力,难以置信。
眼泪和汗水濡湿眼睫。
无法拒绝,不能挣脱,只能默默的隐忍承受。
姬清心里,真是,愉快极了,简直忍不住要笑出声。
他真的太意外了。
没想到,还能遇见这样有趣的戏码。
以为是个萨摩耶的小受,居然是披着羊皮的狼崽子。
然而,这具受诅咒的身体毫无感觉,不会有任何反馈。
连体温都不会高涨一分,心跳、血液流动也不会快一秒。
都说是冷淡,无能,无感了,云湛能叫他怎么样呢?
算了,意思的哭几声好了。
养伤的七天里。
云湛阴沉着脸不放人进来,也不许人靠近,安王有事外出,府里这些人只能由着他。
画风突变蛇精病一样的云湛每日在他耳边。
“喜欢吗?喜欢我吗?你喜欢的吧,你是我的。我爱你,好爱你,想把你吃下去。”
不喜欢。
“你真美,我想吃了你,一口一口吃下去”
谢谢,我知道我美。不给吃。
“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不想。不一起。
“明明这么近了,明明只有我离你最近,为什么还是不行?告诉我,怎么做才能得到你?”
因为剧情不允许。我也很抱歉啊。
“我好难受,姬清,你救救我,我想杀人,杀了所有靠近你的人,我甚至,想杀了你。你救救我,我觉得自己这里坏掉了。”
哦,是坏了。
明明不断被他伤害的是怀里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施暴者却满目绝望疯狂,抓着对方满是淤痕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喃喃求救。
然而受害者并无感觉,只觉得这可真有趣。
第8章 当炮灰男宠性冷淡8【已修改】()
安王得到消息回来的时候,简直认不出眼前的人。
不过七八天时间,云湛好像彻底变了一个人。
他变得消瘦,却更加挺拔,浑身透着锐气,像一柄开锋了的宝剑,饮血食肉,邪异而危险。
黑暗的眼底,犹如实质的疯狂,暴戾,杀意。哪里还能找到那个笑容温柔干净,澄澈坚韧的少年?
“云少爷的样子,好像是走火入魔似得。”
想起收到手下通知,他听到那个匪夷所思的形容时的诧异不明,何止是走火入魔,这个人简直就像是疯了。
打昏云湛很不容易,云湛会武功,而且很不错。来到王府后,他更是细心教导过,为了在他不在的时间里,减少云湛和姬清的接触,他还特意命人每日带他到营地的训练场去,自由训练。
此刻的云湛,仿佛一只守着巢穴珍宝的恶龙,任何妄图进入领地的生物,都是意图抢走他东西的敌人,疯了一般的毫不惜命的拼命着。
安王不舍得伤他,直到他力竭都拿他没办法,还是手下侍卫看不过,提议用网罩住。
姬清听着外面的响动,挣扎的起来,用冷水一点点清洗干净云湛留下的痕迹。
这孩子确实太过分了,连他都有些厌烦,吃不消。
何必呢?真那么喜欢,吃几次过过瘾也就算了,至于搞得跟入魔一样?
他不知道,正是他脸上这副不为所动、满不在乎的神色,一次次的,逼疯了云湛,让他们两个都受罪。
不过就算知道,姬清也摆不出别的脸色就是了,最多他闭上眼睛。只怕这时候,云湛会疯得更快。
外面打斗的时间持续的久,留给姬清善后的时间也就更多。
他穿上最严谨禁欲的衣服,把自己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
这还不够,对着镜子,一点点把露出来,过分的痕迹,用系统的药抹消掉,欠下一屁股的债。
安王浑身狼狈,抱着终于昏迷过去的云湛,强忍愤怒心疼走进来时,就看到跟他们画风都不一样的姬清,气得简直想杀人。
姬清浑身上下一丝不苟,青色的厚重衣料垂坠贴服,发髻也梳得纹丝不乱。衬着他那张病愈之后显得略微清减苍白的面容,越发高贵庄重。
那冰冷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活人应有的感情,只有一如雪山之上,孤冷高悬的明月般,遥不可及,目下无尘,不为任何人间的温度垂顾。
安王想到就觉得好笑,不过一个花魁小倌。一副谁都不配碰一下,仿佛九天之上的仙君一般,也不觉得可笑?他也配?
不就是长着一张好脸,惯会装模作样,也就只能欺骗几个没见识过什么的小孩子罢了。
分明就是没心没肺,无情无义。
“你对他做了什么?云湛变成这个样子,你看不到吗?”
压低的怒意,低沉到危险的弧度,一个不好,就要点燃爆点,炸裂。
姬清笑了笑,冷淡,带一点讽刺,唯独没什么笑意,仿佛心灰意冷:“看到了,又怎么样?”
安王莫名的放松下来,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两个人完了。
该算的账,却是要一分不少的算的:“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
姬清随意的唔了一声,可能是嗓子刚好,说话声音总是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现在知道了。”
安王气笑了:“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以为,没有云湛,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敢这么对他,敢这么对我说话?”
想到即将到来的剧情,姬清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这几天吃撑的过了,反而毫无期待,只有一丝厌烦和些微的无趣。
能迟几天就好了,让他消化一下,云湛实在太贪婪了。紧密的剧情也是,旱涝不均。
淡淡的累极了似得的懒散,但他还是得走剧情:“把我送回楼里,或者,杀了我,你随意吧。”
安王冷冷的睨着他:“勾结内宅,意图霍乱本王后院,杀了你,你想的也太美了。来人,把这个人给我压进地牢,嘴闭紧了,别让云少爷知道。”
姬清转身就走,脚步虚浮踉跄了一下,然后就一瘸一拐的,尽量保持着从容镇定的姿态,跟随押送的人离开了。
没有回头看一眼。
昏迷的云湛,不知是否有所觉察,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惹来安王心疼温柔的动作,直接抱起他,离开这里,去往他自己的院子。
“把这里,封了吧。”
他边走,边低头,不住的擦拭云湛苍白冒汗的脸:“太医呢?还没来吗?”
“上午就已经请来了,正在正厅等候召见。”
太医小心的把过脉,左看右看,有些难以启齿,又再三确定了病人之前疯魔的表现。
“这,脉象上看,云少爷体内是短时间内连续失了太多肾水,开个寻常温补的方子,再禁半年的房事,好好养养就没事了。至于性情大变,恐是受了强烈的刺激和精神打击吧,这非老朽所长”
安王从听到云湛是短时间内连续失了肾水,脑子里就一片炸裂,气到极点,甚至让他脸色都有些难看,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温言送走太医。
他并不是个苛刻,随意发脾气迁怒下属的主子,此刻却有些怒不可遏:“姬,清!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我要他后悔生在这个世界上。”
那个贱人,竟然那样对待他的云湛,想到大夫的话语,想到云湛疯魔的样子,那个贱人是对他做了什么,做到什么地步,才把他刺激成这种样子?
安王心疼得简直想立时过去,把姬清亲手一片片凌迟。
他喘息了许久,才彻底平复下来:“传我命令,这七天奉命保护云少爷的人,他们做得好极了,本王嘉奖他们,地牢里这个人,是京都最大的花街,最出名的花魁美人,本王买下来了,还从没有使用过。这次,就赏给他们了。请个大夫过去,务必确保一定别让他死了。其他的,随他们。”
接到这个命令的暗卫,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是安王心里有火,但他们接受的命令是一切听从云少爷吩咐,云少爷叫他们退开,不准任何人靠近,他们怎么能不听?
派他们来折辱这个人,不过是知道,这些人多少会迁怒于姬清,加倍折磨他罢了。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基佬,看到男人就想上的,没有人觉得这是个美差。
尤其是,他们不少人都见过姬清,跟安王坐在一起,脸生得是很美很美,再也没见过比他更美的人了,无论男女。可是,周身的气场却丝毫叫人注意不到他的美貌,只觉得,这是跟安王一样强势的男人,贵人一般无二的感觉。
但现在,这样的人却成了阶下囚,身份却原来是那么低贱。
有人漠然,有人无所谓,有人心生怜悯,有人好奇,也有人蠢蠢欲动。
就像不是所有人都是基佬一样,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喜欢男人。
这暗卫里就有一个,并且,他亲眼见过,当将军的堂少爷,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那一幕。从那以后,他就对姬清有了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