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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是瞎了而已,比之更严重的是,姬清时日无多。
这个人,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死,会离开他,彻彻底底的。
绝望还来不及生出,就看到他仿佛虚弱到支撑不住脊柱,趴在胳膊上,无神的寂寥的念出云湛的名字。
他甚至无力去分辨自己此刻的痛意,到底都是什么。
一样是犯下罪孽的恶徒,为什么唯独对云湛是不同的?
“你在想云湛?他那样对你你还想着他?”
姬清像骤然受惊的猎物,仓皇警惕的离开他面前,那双明明什么也看不到的眼睛,却依旧冷冷的漠然的,没有一丝软化。
“你是谁?”姬清问他。
你的男人,你最恨的人。
被你用那双美丽的冰冷的,不断流着眼泪的眼睛,充满恨意的直直的看着的男人,你却连我的声音也没有记住!
不能生气,也气不起来。
“你的眼睛”
这个人却没有反应,他不在意自己瞎了。
被这么折磨过,高傲如他,恐怕早已万念俱灰。
不,也许在被云湛那样对待后,他对自己说的话,就已经是心灰意冷的表现。
“我是,越安宸。”不是没想过,伪造一个虚假的身份,重新走进他的身边,但是,不行,姬清必须接受他,也必须,承受他,他给予的一切。就算是自己虚构的身份,他也不能忍受。
姬清第一次知道,主角攻的名字。在他看到的剧情大纲里,主角攻一直被称作安王,也许结尾的时候,主角攻受两人互诉衷肠时候,是需要彼此称呼真名的,但他这个炮灰戏份里没有。
姬清还是没有反应。他不清楚,作为花魁的原主该不该知道王爷的名讳。他来的时候,实打实是故事一开始,但故事一开始姬清也已经16岁了。谁知道16岁之前,剧情是个什么设定?
可能他的没礼貌也不是第一次了,也许是堂堂王爷不想跟他这个将死之人计较,安王越安宸并没有再说什么。
姬清猜测,剧情到了他要被送回花街的时候。
他也不必点明,想想意外中毒的他,已经保证不了,后续高难度的被买走,被俘虏,撑到主角受找到他再死的剧情发生了,便补充了一句:“告诉云湛,我自己走了。如果他找我,等我死了,就把我烧了,请他洒在随便哪个山上吧。”
“闭嘴,你”
不知道,自己无意中补了越安宸一刀,让他捂着胸口,脸色难看的差点疼得喷出血来。
失明的姬清只以为,主角攻还在嫉恨自己和他心爱的主角受睡了,让人轮自己这么久不解气,亲自都要上一遍,还是介怀,这嫉妒和醋劲也是没谁了。
至于攻受都和自己强行发生了肮脏的肉体关系,对彼此不忠,那就不是姬清关心的了。两个人不是还没真的在一起吗?再说,什么锅配什么盖,人家自己愿意就好。
个人角度,姬清是不大喜欢主角攻的。
堂堂一个上位者,原主就是真的意图非礼他的侧妃,再严重,左右不过是打断第三条腿,或者一刀杀了。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他却因为原主出身花街,就想出轮人这种堪称下作的创意方法。还不是一次就算。
按照剧情里,他是任人折磨原主到,他终于在云湛的询问下记起来这回事了,才随口扔个垃圾似得,叫人再把原主扔回花街的。
更何况,剧情明白说了,主角攻是清楚幕后一切的。如果原主利用隐瞒了主角受这么不可原谅,他这个躲在最后的黄雀不是半斤八两?怎么不见他惩罚自己?
什么地位就做什么地位该做的事,匹配这个地位该有的手段心性,还有气度心胸。
诚然,换成他自己来走剧情的时候,逻辑看起来是自洽的,越安宸叫人轮他的罪名,从他背叛云湛,变成他和云湛发生关系。这还多少能理解一些,男人疯狂的嫉妒嘛。
但姬清还是不喜欢他。
姬清灵魂上欣然接受享受这种小黑屋play,不代表他这个人就愿意被人这么对待了。这种矛盾在已经习惯灵肉精分了28年的姬清身上,毫不含糊,分得一清二楚。
直白点就是,爽归爽,账还是要算的。就是这么拔屌无情,蛇精病。
他还不知道,越安宸对他的执念,不过就是知道也不会在意,爱他的人和恨他的人,一样多得数不清,姬清早就习惯到无视了。
就是因为他的这种态度,那诅咒才会在因果形成,混乱的时候,找错人。
什么都不知道的越安宸,等待胸口的痛意和嘴里的血腥平复下去,才哑着声音点头:“好,我会告诉他的。”
姬清等着他对自己的处置,谁知道,越安宸说完这句话,就没有然后了。
外面已经是深秋,天气越来越凉了。
以往姬清穿着里外三层单衣,就已经足够,现在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垮了下去。从骨头缝里渗出寒意。
越安宸看到他隐忍的冷意,转身从里边拿了一件白狼皮鞣制的披风。出来的时候,就屏住了呼吸。好半天,才状似正常的把披风从他身后裹上。却没有就此松开,而是直接搂住了他。
姬清下意识的挣扎,他的力气却已经小到力不从心,这种徒劳的样子再继续,就成了可笑的欲迎还拒了。他索性就不再拒绝,只苍白的面上,一片淡漠无神。
越安宸却已经不能在意了,他深深的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荒芜痛意。
第70章 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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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你猜我是不是已经猜到你知道我可能知道了的游戏;还是有点意思的。
比如此刻;就可以猜猜看,这目不转睛,凝视着自己的身体里;到底是谁?
是爱丽斯?还是绯樱舞?又或者是,伪装成爱丽斯的绯樱舞?
再猜一猜;什么时候换的人?对方又是否猜到;他已经猜到换人了?
华尔兹在继续;换着舞步;节奏。
唯独姬清专注的凝视;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消失。
冷漠和温柔;无情和深情;淡然和专注;冰凉和炙热。在青年长开的,平静如暗河;俊美无暇的脸上,如水浸润漫延。
矛盾,反差,绝对;极端。
着迷;疯狂;心跳快得像要跳出来,眩晕,微醺。
“我是谁?你在看着谁?”
无法忍受,想要独占的,嫉妒和爱恋,焚烧着他的心,他的魂,入骨空荡荡的渴慕。
姬清后退,回转,对仰靠在臂弯里的人,慢慢的露出一丝实质的笑意。
那原本平静面容下,不知是真是幻的,刻骨温柔隽永深情,犹如阳光下贪心吹大的泡沫,有一丝不详的失去的恐慌。
“除了你,还能是谁?”
姬清说。
绯樱舞抓紧他的手,祖母绿的瞳孔微缩。他的皮肤非常非常的白,眉发黛黑,其实不笑的时候,比笑的时候好看。
紧紧的盯着面前笑容陌生的青年,逆光的角度,青年脸上的神情有些虚幻,看不清。
他摇摇头,把他抓得更紧:“不准你喜欢爱丽斯,你是我的。”
青年的脸上没有一丝意外,也没有更多的反应,脚下的舞步节奏不变。
那狭长内敛,冷锐温柔的美丽眼眸,从始至终都专注的凝视着他,这让绯樱舞感觉到一丝安慰。
姬清带着一丝笑意,凝视着神情紧张认真的绯樱舞:“我喜欢你现在的神情,很漂亮,比任何时候都好看。”
绯樱舞的神情有一瞬的呆愣,随即不自然的狂喜,眼神却更加固执紧紧的攫住他:“比爱丽斯呢?”
“你好看。”
绯樱舞的唇角露一点不明显的笑,祖母绿的眼睛更亮、更硬、更锐:“比绯樱舞呢?”
他的心砰砰跳着。
姬清就着舞步的动作转换,俯身靠近他的耳边,冰凉的唇轻轻的碰到耳垂:“你。”
风一点点的大了起来,花和裙摆,他的长发都吹得抚动飘荡。
他还是沉醉在,青年冰冷温柔凝视的眼眸倒影里。
姬清的那些微温度的笑容还在,又好像下一秒就要颠破了,轻薄脆弱,又珍贵美好。
整个舞蹈的节奏,开始和结束,包括他这个舞伴,都只由姬清一人牵引主导。
他快他就快,他慢他就慢,他停他就无法继续,他继续他就不舍停歇。
就像傀儡木偶对牵丝的主人,绝对的服从纵容。
姬清没有撒谎,今天的绯樱舞美得惊人,叫他情不自禁的一直跳一直跳下去,想不到停止。
美丽的不是像爱丽斯的装扮,也不是他的女装,是他眼睛里、脸上,迸发出的神采神色。
他不知道,在绯樱舞眼里的他,也是如此。
当年,男主宫无绮带来姬清完成交易的时候,出现的是爱丽斯。代为结算的人,就成了职业周到的英伦管家。
所以,绯樱舞并不清楚,宫无绮是怎么完成任务的。
他见到的就已经是叫他目眩神移的姬清,随后应接不暇的意识到真实的自我,更加没有时间犯病,去纠结宫无绮的操作交易是不是违规。
因而,宫无绮不断被绯樱舞下达追杀令,不断踩着追杀的人的尸骨,一路向黑暗帝国的加冕阶梯前进的剧情,就被蝴蝶了。
自然也就没有了,男主烦不胜烦,主动来取消交易带走姬清。
姬清一点也不着急,他相信,命运,会让他回来找他的。
只是或早或晚罢了。
对宫无绮而言,虽然被蝴蝶掉绯樱舞给的麻烦,但于此同时,作为唯一和着名精神病三叶集团的大小姐交易后,却全身而退的男人,他也同时被更多的眼睛盯上了。
随着三叶集团,突然走出来一个绯樱舞少爷,局面就更有趣了。
每个人都在猜这个人是谁?原来的大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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