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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非,你真可怕。”学长这样说,还笑了笑,腾非记得他有两个深深的酒窝,“你真懂我,我确实很生气。”
“别什么事都揽,别什么委屈都受,不值得。”腾非没反驳,说了这么一句,就叉开了话题,他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俩人谁也没再提。
腾非还记得那人在球场外面等自己,看着自己胳膊上的擦伤,皱着眉头要教自己打乒乓球,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天生不适合乒乓球这项运动,怎么都不上道,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还记得那人十一因为腮腺炎被隔离,自己从窗外给他丢吃的,对方顶着不对称的大腮帮子冲着自己挥手。他还记得那年他跟别人去网吧通宵,回来头重脚轻,是那人买了米线带给他。他还记得参加一个无聊的活动,学长拿着软『毛』笔蘸水,在地上写了一遍自己的名字,遒劲有力,也不知道是渗进了地面还是心里。
腾非还记得两人在河边打赌,输了的要背着对方绕河一圈,他输了,就背着那人在河边走了许久,夜风很凉,背后的人却很暖,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然后,腾非就感觉到了一根东西硬硬的戳在了他的后背上,成功让他变了脸『色』。
腾非不上自习,不打游戏,挂断圣诞节那人打来的电话,以临近期末的接口避免了所有联系,却没有想到,随之而来的,是那人的死讯,跳楼『自杀』。
他不知道原因,却不能原谅自己,他穿着黑『色』风衣去见那人最后一面,冻得手脚麻木,仍是难以相信面前的一切。那人躺在花束中,静静的躺着,他头一次发现那人的眼裂很长,可惜却永远也睁不开了。
腾非哭过,一次又一次的哭过,他真的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难受,他也是头一次真真面对了死亡。
腾非自责万分,责备自己在关键时候退缩,没有伸出手拉那人一把,让他从那么高那么高的地方坠下,不知缘由的消散,遗留下来的,只有疲惫和痛苦。
腾非那时有个女朋友,也是因为这件事分的手,至于原因,大概是因为女友曾无意说了一句,不珍惜的生命的人不值得同情。腾非顿时翻脸,埋单走人,丢下一句,“你不懂他,就没资格评判他的选择。”
因为父母的失败婚姻,腾非本就对脆弱的婚姻关系不报希望,至此之后,他就连尝试也不愿了,直接将自己划进了圈里,不远不近的圈里。他虽然有些话痨的潜质,但因为情商高,倒是很好的掌握了与人相处的距离,口头玩笑照开,仗义执言热心助人都没问题,只是拒绝太过接近,不论男女。
流落孤岛之后,腾非发觉自己的心态似乎又有了些变化,这个岛上除了魔兽,只有伊凡和他,两人相处融洽,在这种简单的气氛里,腾非放松了下来,在十几年后,终于主动模糊了圈子的界限。
要不说人是群居动物呢,不论是什么原因,恐惧也好无可奈何也罢,当腾非发现自己离不开这座岛之后,就对伊凡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同伴的认同感。他有些依赖伊凡的照顾,依赖到不介意伊凡的试探与靠近,甚至愿意把他经历过的往事都告诉伊凡,那些腐烂发臭的往事啊,难以启齿,却总得倾诉。
这种感觉对于腾非来说太过陌生,他对父母都没有这样的冲动和信任。
腾非得不得不承认,伊凡的身材棒极了,伊凡那双全心相信自己的眼睛太『迷』人了,让他难以拒绝伊凡的靠近和接触,他就这样任由伊凡拉近距离,然后,头一次产生了想要主动靠近什么人的冲动。
他知道自己对伊凡感情很不寻常,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极其微妙,他需要,需要更多时间。
“腾非,腾非!”腾非感觉到伊凡拉住了他的袖子,他后知后觉地嗯了一声,就听见伊凡说,“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抱歉,我有些走神。”腾非道了歉,也不回头看伊凡的表情,在邻近的树上找到了记号,然后,顺利找到了回洞『穴』的路。
至此之后,腾非有意无意拉开与伊凡的距离,就连睡觉,也是一人一块皮『毛』分开睡了,中间隔着几条木棍,看似近,其实拉远了不少,就连说话,也少了许多玩笑。
伊凡心里惴惴不安,面上却不显,旁敲侧击了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他觉得,腾非对他的客气疏离太突然了,似乎是在寻找两人之间的平衡点。
伊凡明白了腾非意思,也觉自己之前的表现太过主动糟糕,他主动后退,留给腾非喘息的空间,岛上时日长久,腾非身边只有他一人,他和腾非的时间还很长,他愿意等。
这么一来,腾非也感觉到了随之而来的诡异气氛,许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太过较真,凡事都要求个因为所以,他和伊凡还要在岛上呆上很久,或许就是一辈子。只要伊凡不介意,只要两人开心,时日不知长短,需得把握好每一天才是。
第48章 四七()
因为长达一个星期的伪·冷战,俩人都没有探索树林的兴致,伊凡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几乎把心都铺在了修习武技上,天不亮就起床修习。
至于食物,就是之前的肉干、麻丝蓉,加上点野菜海鲜,洞里储存的熏蛇肉几乎被吃完,剩下的,就是劳恩树上的三十九块。
“伊凡!”腾非扒开洞口的克瑞皮尔德枝条,尽量淡定地喊伊凡,然后,那个正盯住手掌皱眉的人有些吃惊地抬头,眼睛里有些压抑很深的惊喜。
腾非有些感动,他明白自己的这些纠结给伊凡来带了些压力,可伊凡一直在退让,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两人的距离,小心翼翼地保护他的情绪。
伊凡早起晚睡,尽量减少俩人交集,不问不说不逾越,就像是一种沉默的包容和安慰,不得不说,很适合腾非的情况。
“怎么了?”伊凡扒拉了一下盖住耳朵的头发,靠近了洞口,微微扬头看着腾非,声音有些低。
“对不起。”腾非道歉,有些不自然地撇开眼,“前几天…我就是想起了些往事,心情不好。”
“没关系。”伊凡没全信,如果只是回忆作怪,腾非怎么会刻意避开与自己的接触?不过此刻他除了接受道歉,什么都不会做,也不能做。
“…”腾非语塞,暗暗鄙视自己矫情,然后一纵身从洞里跳出来。
他往劳恩树那边走去,一边侧着头与身后的伊凡商量,或许是心里别扭,他的声音算不上大,意外有些犹豫,“洞里没肉了,今天取树上的凑合一天,明天去找些别的吃?”
“好。摘几块肉下来当干粮,明天我们顺着水流往上游,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果子。”伊凡痛快地点头,然后飞快地爬上了树。他动作更灵敏了,似乎脱离了地心引力,轻松的很。
果然呆发多了会变傻,腾非暗暗吐槽,觉得自己脑子似乎变钝了,然后就听见伊凡的呼喊声,“腾非!我往下扔了!”
腾非身体比脑子更快,他下意识地伸手,稳稳接住了伊凡丢下来的蛇肉,不过,他还来不及做什么,下一块蛇肉就顺序飞了下来。
腾非觉得伊凡很喜欢丢东西,当时溪水里的那条鱼也是这样被猛甩上岸,还溅了自己一脸泥巴。于是,差点被第四块蛇肉砸掉眼镜后,腾非爆了句粗口。
随后,他看见罪魁祸首从四人高的树上直接跳了下来,稳稳落地,捡起了自己脚边的肉干,又站起身帮自己推了推歪斜的眼睛,“你干嘛要接?”
“?”腾非有些懵,什么接,心里还在想,从那么高的树枝上跳下来,实在是,疯了!
“反正也是在树上挂干的,扔到地上,再捡起来就好。”伊凡慢吞吞地补充,他刚才叫腾非也只是提醒他小心,别砸到头了。
腾非翻了个白眼,嫌弃地看了一眼伊凡手里的肉干,“掉在地上跟挂在空气中能一样么?那个掉下来的位置,在一年前很有可能就是一坨魔兽的大便。”
伊凡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果然被腾非说的心里膈应,他下意识抬脚看了看鞋底,然后就听见腾非笑了一声。
腾非一边笑,一边抢过伊凡手里的肉干,混进了另外三块之中。看见伊凡的表情,他根本止不住笑意,“别纠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伊凡只觉得心跳漏了半拍,腾非面上发自内心笑意让他体会到了过电的感觉。他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就看见腾非回过头朝着自己走来,“你怎么了?腿疼?”
伊凡没说话,他拿捏不准腾非的意思,什么腿疼。
“膝关节最怕突然冲击,又不是什么急事,你从这么高跳下来很伤韧带和关节,等会我给你『揉』『揉』?”腾非皱着眉头看伊凡,下意识地说了『揉』『揉』这种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揉』『揉』什么的,根本对膝关节损伤没用好吧。
“好。”伊凡没听出有什么不对,犹豫地抓住了腾非的手腕,嘴角隐隐有些笑意浮现。这还是腾非第一次主动靠近自己,这是不是…意味着,腾非对自己打开了心扉,愿意接受自己的亲昵和示好了?
诡异气氛本来就是腾非主导,腾非心结一解,伊凡又有意亲近,俩人便回到了之前的相处模式,默契十足。
说出的话如同泼出的水,腾非了解这句话,是草草吃了晚饭,看见伊凡自发把两块皮『毛』并在一起,挽起裤腿『露』出膝盖的时候。
“躺好!你倒是会享受。”腾非没准备耍赖,盘腿坐在伊凡身边,任劳任怨地履行承诺。
“疼么?”他一边帮伊凡活动关节,一边下意识『摸』伊凡体表的骨『性』标志,看看有没有错位,大概是职业习惯吧,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捏到了伊凡的脚踝处,伊凡的跟腱很长,脚弓很高,听说这样的人,跳的高。
伊凡的体『毛』不重,整个人看起来滑溜溜